9.第 9 章
第九章
辛嬟受東海龍王所託,保東海六太子敖珮在太陽殿的平安,不管這六太子什麼時候到,辛嬟並不會在意,更別談親自去迎接。只是,辛嬟在殿內聽得很清楚,來人的聲音根本就不是辛嬟之前所見東海六太子的聲音。
正直混元塔處於神獄之時,辛嬟難免會更加慎重。
辛嬟走出來,一眼就看到殿外讓人難以移開眼睛的仙人。
神獄沒有光,沒有風,也沒有點綴空間的花草,辛嬟在太陽殿生活近萬年,總看着這一成不變的神獄總是會厭煩的,於是她讓怒仙憤仙在她的太陽殿外種了一層又一層的葵花,葵花向日,在這太陽殿倒是能夠養活,所以,如今活下的葵花已是天地最名貴的葵花了。同樣的,葵花開放的姿態,也是天地間少有的美色,由葵花點綴着太陽殿,同樣也如太陽一般美得耀眼。任誰過來第一眼瞧見這殿外的另類景色,也都會驚嘆幾分。
然而這一片耀眼的地方,此刻都成了現在來人的陪襯。
他穿着和東海六太子慣常穿的白色仙衣,一派仙姿如玉,明明是瀲灧多情的眉目,可卻是異常的出塵乾淨,彷彿他從塵垢中走一遭,他也不會沾染上一絲污濁。他那周身清冷的氣質,也是只能遠遠地讓人仰慕,生不出任何褻瀆。
辛嬟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不夠像呢?東海六太子純粹的清冷,讓她一看就透。而這位……辛嬟反而覺得十分詭異,美得詭異,彷彿將清冷的美到了一個極致,讓辛嬟找不到任何破綻了。
“敖珮,見過神君。”
聲音清冽而不冷,也許身在燥熱的環境中,聽到這般清冽好聽的聲音能夠有產生極致的清涼。
辛嬟喜歡美人,但是從來沒有一個美人入她腦子,彷彿她所見的美人都只是幻象,幻象一散,就是虛無,沒有一個清晰的形象。
但眼前這位,不過第一眼,他的樣子竟然在辛嬟腦子裏已經形成了一個清晰的形象。辛嬟很驚訝,也有些恍惚,不過驚訝恍惚只是一瞬間,很快就被警惕所代替。
“你便是東海龍王的兒子?”辛嬟看着給她行大禮的假六太子笑說道
‘敖珮’依然保持着行禮躬身的姿勢微微點頭,然後掏出一塊留音石,石頭光華一閃,出現了東海龍王的留影,這留影里,東海龍王證實了‘敖珮’的身份,懇請辛嬟保護他。
如此,辛嬟到暫時按下了抓他的心思。
她便走到他身邊,俯身瞧他,然後就伸出手來,似乎是想勾他的臉看個清楚。她的手都到他臉旁了,他依然保持着行禮的姿勢,並未有任何想動彈的樣子。
“你沒聽說過我?你當知道我只需輕輕一碰你的臉,你的身上就會燃起太陽真火,然後將你神魂**燒的連灰都留不下。”‘敖珮’面對又離他近了一分的手,依然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眼裏也不見絲毫的恐懼。
辛嬟目光立刻就冷下來,這就證明他有恃無恐。
這時候,赫然有個膽大的妖魔窺伺這太陽殿殿外,她冷喝一聲,驚傷走妖魔后,然後對他淡淡地說道:“你跟我進來。”
說完,辛嬟就先一步入了太陽後殿。
‘敖珮’將禮行完才跟了進去,當他一進殿,他背後的殿門就被一道無形的神力推關了起來。
辛嬟慢悠悠地在這殿內佈置着真火禁制,誰碰到禁制同樣會燃起太陽真火,雖不如她身上的熱烈,但也不是仙人可以承受的。‘敖珮’靜靜地在一旁看着,眼見着辛嬟將這禁制設置不能進出,他依然不急。
辛嬟佈置好后才坐下。
殿內還是一層又一層的九幽寒冰鋪墊,冰冷刺骨。
“隨便坐。”
這‘敖珮’眼睛眨也不眨就無視九幽寒冰的寒涼就跪坐了下去。
辛嬟由坐變仰躺在起來,測頭看着坐得端正肅穆的‘敖珮’,笑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敖珮,不過東海龍王說是你,我就當你是的。你在我這殿裏做什麼我都不管你,但是我不允許你出去,知道嗎?”
‘敖珮’對辛嬟這番話依然無動於衷。
辛嬟頭轉回來,臉上也不見了客氣的笑意。
“既然來了,你就乖乖地,別惹我生氣,三界也應該聽說過,我的脾氣並不好,天庭我能燒,自然不會在意燒你一介小仙。”
‘敖珮’這時候低下頭去。
辛嬟現在也有些受挫,試探了這麼久,沒有讓她得到半點有用的東西。她也知道這位身份雖然是假,但是絕對不是能被試探出來的。
想清楚后,她也懶得留了,準備離開這屋裏。
“我在這殿裏做什麼都可以?”意外的,這位‘敖珮’說話了。
辛嬟淡淡地道:“可以。”
“好!”
辛嬟瞥了他一眼,因他這次開口似乎有些鬆動,然而她再看時,他又恢復了原樣。
“神君認識敖珮?”
辛嬟有些不高興,才不過短短見一次,這男人總在她放棄試探的時候又給她遞上了希望。
其實,或許可以直接一把火把他給燒了,人沒了,他有什麼目的也都失敗了。只是她到底需要收斂些戾氣,這神獄裏的罪仙妖魔殺了就殺了,都是該殺的,但是罪孽不夠深的神仙……她是不能殺的,還記得女媧娘娘說她的戾氣太重,若是不好生控制,恐日後成魔。
她也真的在努力控制了,她這萬年來雖然被關在神獄,但是允許天庭取她的太陽真火本源用來布日惠澤天地,同樣也不斷念着要向娘娘一樣,為蒼生着想,若非如此,這次神器的事,她才懶得去管。
既然不能殺他,辛嬟只能這麼留着慢慢看了。
“不認識。”
“神君口氣像是認識敖珮的。”假敖珮淡淡地說道。
辛嬟目光更冷了,這人也敢試探她。
她當然不會說出自己見過真敖珮的事。
“敖珮不過三四千歲,而我已經在神獄萬年,怎麼會認識他?”
“但神君已然認定我不是敖珮。”假敖珮神情淡然,但卻似乎在步步緊逼。
辛嬟笑說道:“行了,我是否認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東海龍王求我的事我辦了,而你也不出去這太陽殿,也不怕你是不是有其他心思。你還年輕,我相信你不會做傻事。”
辛嬟說了這樣的話,這是一種對自己能力本能的自信。
“你好好待着。”
說完,辛嬟已經不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