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 1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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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謝玄陽答道。他不知宮靈澤想歪到哪裏去了,若是知道了定不能在他的眼神下面不改色。謝玄陽左右尋了好一會兒,實在看不出所謂的失火之像,疑道,“殿下,不知是府中哪裏失火?”
“火?我府里才沒失火。”宮靈澤抬手指了指遠處皇宮的位子,道,“是那裏,老龍的後宮十四位之一蘭林宮。”
“那不是殿下你母妃曾經的住所?”謝玄陽道。
謝玄陽記得宮靈澤曾與他說過,二十年前他的生母淑妃住於蘭林宮偏殿,宮雲瑞的母妃湘妃住在正殿,兩個擁有妃位本該擁有各自宮殿的女人卻因老皇帝的荒唐相處同殿,平日裏沒少互相下絆子。
突然有一夜,一場大火將她們的性命一同取走,讓兩個兩看相厭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後攜手赴了黃泉。
宮靈澤說起這事來沒少噓唏,還玩笑道讓謝玄陽向鬼使打聽打聽這倆女人黃泉路上有沒有再鬧起來。
以前他就對這有對其母妃紀念意義的宮殿不在意,現在他更是不在意了。他往身後侍者搬來的軟轎上一倒,如同爛泥般坐着,“對,就是我親娘西去的地方。你快快去穿好衣服,好跟我去看戲。”
說著他向謝玄陽連連揮手,催着他進去換衣服。
謝玄陽不知宮靈澤在搞什麼名堂,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房換衣服。
見謝玄陽進房,宮靈澤立刻就換上了副滿是深意的表情,向一旁站着的清霄挑了挑眉,“道君,我家玄陽弟弟身材可好?”
清霄不理他,連眼神都沒分給他一絲。
就算是這樣宮靈澤的興味也不見減,他道,“我家玄陽他可是家鄉里出了名的美人,最好看的姑娘都比不上。不知多少人想看眼美人出浴,拼了命也在所不惜。”
他換了個坐姿,翹起腿又道,“道君你不知道你這一看,讓多少人羨慕。有福啊!”
清霄終於分給宮靈澤一道餘光,“不是。”
“什麼?”宮靈澤沒聽清他的話。
“不是你家。”清霄道。
宮靈澤一愣,心道,這清霄也不傻嘛,誰跟他說清霄修無情道對感情之事一問三不知的?一點便宜都不讓他占。宮靈澤決定要好好關注下他兩,光看這兩人相處就得比旁事有趣得多。
佔有欲強卻自不知的道君,傻不愣登看不清自身感情的謝玄陽,這可好玩了。
謝玄陽一換好衣服出門就打個寒顫,瞧着宮靈澤臉上的笑容,心中不知怎的竟生怪異。
謝玄陽、清霄兩人跟着宮靈澤進到宮裏,穿過御花園一路來到深宮中的蘭林宮。此時蘭林宮四周燈火通明,無數內侍、宮女還有侍衛們提着燈、舉着火把圍在宮旁,謝玄陽竟還在其中看到了些身着硬甲的士兵。
不過是後宮失火,怎麼連士兵都來了?謝玄陽正心中疑惑,就聞不遠處傳來爭執之聲。一看,正是他白天見過的兩位得勢皇子。
只見宮雲瑞狠狠扯住宮鴻逸的衣領,向下一拉。他所用的手勁很大,饒是人高馬大的宮鴻逸都被拽得險些沒站穩,只得微微前傾,低下頭來與他對視。
“宮、鴻、逸!”宮雲瑞表情猙獰,抓着宮鴻逸衣領的手上青筋暴起,“你竟敢——!”
宮雲瑞從未像現在這樣情緒外露過。他打小失去母妃,獨自一人在這吃人的深宮中跌打長大,早就學會了隱藏情緒。可如今他卻再也維持不住虛假的笑臉,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剝皮剔骨剁碎了喂狗!
“你竟敢火燒蘭林宮!”宮雲瑞咬牙切齒地道。他的臉色漲紅得發青,全身都在瑟瑟發抖。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拳打向了宮鴻逸的左臉。
他怒道,“我殺了你!”
但宮鴻逸入軍多年,哪是宮雲瑞一介從文之人能打得中的?宮鴻逸以掌抵拳,輕而易舉地就接住了宮雲瑞的拳頭。他冷笑道,“我為何要燒女人住的宮殿?”
“為何?”宮雲瑞惡聲地道,“還要問為何?整個西涼里誰不知道你恨我?”
“是,我恨你,恨你到想將你活剮。”宮鴻逸哼笑一聲,他抬手扣住宮雲瑞抓着他衣領的手,將其用力掰下,宮雲瑞的手腕在他的手下似乎要被捏斷。
他道,“但我不是你,不擇手段,儘是旁門左道,連忠良都迫害。”
他扔開宮雲瑞的手,退開幾步。他完全不能忍受與宮雲瑞待在同一空氣下,靠近一絲都讓他心中泛惡。
他道,“我會報復你。但燒後宮的方式?......哼,我沒你那麼噁心。”
噁心?宮雲瑞聽得猛地連退幾步。他閉上眼深深呼出口氣,壓下心中衝天的怒火,強做平靜地道,“不是你,還能有誰?”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宮鴻逸道,“誰知你又喪盡天良地迫害了誰。”
“你——!”宮雲瑞聞言又怒。
就在他作勢要與宮鴻逸鬧翻時,宮靈澤送向謝玄陽一道眼神,與兩人道,“好了好了,莫鬧了。”
謝玄陽應聲出現在兩人之間,擋住兩人的互相怒視。謝玄陽身形不大,散發出的氣勢卻讓人無法忽視。再加之他背着劍,在兩人眼裏就成了宮靈澤給他們的威懾。
“三皇兄這是何意?”宮雲瑞此時已徹底下壓怒火,整理好了情緒,面上恢復了他往日微微帶笑的表情。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難不成皇兄改變主意,想干涉了?”
“不不不。”宮靈澤搖搖手,解釋道,“我可不想要麻煩。不過是想着這都夜深了,要是你們鬧起來豈不是擾了父皇休息?”
他指了指龍寢宮的方向,“父皇,可還病着呢。”
宮靈澤坐在軟轎上就沒下來,與站着的眾人比舒服得很。他又讓侍者不止從哪掏出的果盤中挑了顆葡萄,對着月光瞧了幾眼,一把扔進了嘴裏嚼着潤喉。動作隨意,就好像他面前站着的不是西涼當今兩位最為權勢滔天的皇子,而是兩普通人。
他咽下口中的葡萄,又拿了顆在手中把玩,道,“再說了,明兒早朝還要兩位主持。要是你們鬧太晚,明早起不來怎辦?”
“這就無需三皇兄擔心了。今日我定要查出是誰燒了蘭林宮。”宮雲瑞抬眼掃過在場的每個人,在宮鴻逸臉上狠狠剮了眼,“敢燒我母妃的殿,必當付出代價。”
不就是個死人的殿嗎?宮靈澤心裏嘀咕道,這宮殿也還是他母妃的殿,他都沒一點着急。這麼多年倆女人都投胎轉世了,這殿留着有什麼用?想念用畫像就夠了。
宮靈澤心中想着,面上卻不顯。他知道按宮雲瑞對其母妃的偏執,要是說出來定討不了好。
“可不是嗎?我母妃生前也是在蘭林殿住着的。”他道,“不過,今晚就算了。我出份力,明日起就讓我府里的謝道長助皇弟你。”
謝玄陽聞言與宮雲瑞點頭示意。
“哦?”宮雲瑞挑眉,“謝道長還擅調查?”
他和謝玄陽的接觸只有一次引路,但看了下屬送來的消息還是對他知道點的。謝玄陽這個道士善劍,和他同來的李卓書是好友,除外沒見着他還有什麼奇才。
“謝道長會的可多了。”宮靈澤誇起自己人來嘴上就沒關,脫口而出,都不用打草稿,“你別看他人小,他可是劍法、陣法、道術、捉鬼樣樣精通。不過嘛......”
他撇了撇嘴,又道,“調查...是不太會的。可,謝道長他會掐指一算!”
“謝道長還會掐算?”宮雲瑞道,“那我可得謝謝三皇兄借我這人才了。”
“不謝不謝。”宮靈澤道,“皇弟你可慢慢地好好調查,別放過蛛絲馬跡。”
“三皇兄放心。”宮雲瑞應得信誓旦旦。他說罷又瞪了眼宮鴻逸,帶着人離開了。
回到五皇子府中,他的下屬謀士聽聞此事趕忙來見他。
謀士斟酌幾許,試問道,“三皇子給殿下送人。難不成,他是站到殿下這邊了?”
“呵,他?”宮雲瑞嗤道,“他打的一手好主意。”
謀士問,“何解?”
宮雲瑞的臉上勾起一道諷刺的笑,“他今天給我送人。明天那李道長,就會出現在宮鴻逸府中。”
謝玄陽對房內詭異的笑聲一無所知,他和莫凌煙兩人與那岑家人分開后就齊齊回到了隔壁的房內研究起莫凌煙新得的佩劍來。他們兩人都是修士,築基后已無需睡眠,恢復精力只要打坐即可,因此兩人即便是在深夜也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