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 1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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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一個不慎沒能護好自己,他被狠狠踹中腹部,發出聲吃痛的悶哼。口中有隱隱鐵血味竄出,他想或許今天就會被這些傢伙打死在這裏了吧。這樣也不錯,若是這樣就再也不用承受這個世界的不公了。
就在這時謝玄陽出現了。一襲白衣,也不知是什麼料子做成的,邊角處有着黑色的暗紋,腰間還飾有陰陽魚。他背上背着柄劍,遠遠看去就像是宗門內的內門劍修。清冷,似乎沒有俗物能入他的眼。
“欺辱同門,這可不是天銜宗弟子該做的事。”謝玄陽按住即將落在白祈杉身上的拳頭,他的手很穩,勁也很大,饒是那位已是鍊氣三期的弟子都無法將手抽出。謝玄陽看着他,那雙墨眸深不見底,看得那名外門弟子心中直發慌。
那弟子挪開眼,他覺這人的眸子玄得很,就好像是傳說中魔修的魔眼似的,能將人的靈魂吸到最可怕的陰門深處。他看謝玄陽這身衣服樣式與宗內所有人都不同,便大聲叫道:“你不是天銜宗的人,你是誰?魔修派來的奸人?!”
“先前不是此宗弟子,但現在是了。”謝玄陽道,他放下那弟子的手,掃視一圈拔出武器向他圍來的眾外門弟子,“在下謝玄陽,各位師兄有禮了。”
“謝玄陽?”外門弟子們聞言紛紛議論道,“就是那個新來的無靈根?”
“無靈根不是比白祈杉那個偽靈根更糟糕?那他新來外門還敢管符盛他們的事,膽子太大了。”
符盛正是那位剛剛被謝玄陽按住手的外門弟子。符盛這幾人在外門弟子中算屬修為高的,管事處了分配資源外又不怎麼管外門弟子間的事,這幾人便是橫行霸道,欺辱比他們還弱的弱者慣了。現突然冒出個謝玄陽敢說他們的不是,符盛幾人又聽他名號根本不是什麼高修為的人,頓時就怒了。
“你算什麼東西?還敢管爺爺的事!”符盛怒得臉色發青,雙眼瞪大如銅陵,要將謝玄陽剝皮吃下去。他看謝玄陽身形少年,之前露出的手腕看起來只要他用力就可扳斷,與他自己的身形相比謝玄陽不過是個小東西。一想到這個小東西剛剛竟然擾他的事,符盛心中更是怒到極致,伸手就推向謝玄陽的肩,要將他也推到地上揍一頓,好讓他知道知道在外門他符盛爺爺的厲害。但沒想卻推了個空,他面前的謝玄陽不見了。
符盛一看,謝玄陽竟不知什麼時候繞過了他們來到了白祈杉的面前。他微微彎下腰,向白祈杉伸出手。他的手很白,宛如上好的羊脂玉,白祈杉只在凡間那些被精養的富家子弟們身上看到過。細皮嫩肉的不像是個練劍人的手,白祈杉不免懷疑謝玄陽背上的那柄劍是個裝飾。
“能起來嗎?”謝玄陽問道,“可是傷到哪裏了?”
“沒有。”白祈杉拍開謝玄陽的手,自己爬起來拍清身上的灰塵。他可不想與謝玄陽扯上什麼關係,謝玄陽身後的符盛已經暴怒了,若他被當作與謝玄陽是一夥的,肯定又少不了一頓毒打,他現在的身體可受不了。
“謝玄陽!!”被忽視的符盛怒吼着,撲向謝玄陽要扣住他纖細的脖子。符盛在外門這麼多年從沒有外門弟子敢這樣面對他,他覺得自己的地位被挑戰了。
所有人都覺得謝玄陽要遭殃,卻見謝玄陽頭也不轉,單手扣在在符盛肌肉虯結的手臂上輕輕迅速地拉了一下,符盛還沒來得及反應,手就無力地垂了下來,一股劇痛從他的肩刺入他的大腦。
“啊——!”
就在符盛痛得要摔坐在地上時,突然有一掌擊上了符盛受傷的那肩,又聽卡嚓一聲,符盛徹底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眾人一看,出手的竟是一向神出鬼沒的外門管事。這管事看起來很年輕,但聽聞和宗主是同代天銜宗弟子。傳言他本是內門長老之一,也曾差點成為這代宗主,卻不知怎麼回事來了外門。
管事臉上掛着笑,就好像根本沒看到眼前的鬧劇一樣,他背着手掃了眼眾人,“今日好生熱鬧,各位的課都做完了?”
眾人見狀也不敢作聲,這位管事從未管過他們的課,現突然一問他們也不知如何回答。一時間這外門處靜的可怕。符盛身邊的幾人左看右看:“管、管事,這新來的鬧事。”他們也不知管事看了多久,但既然他沒提符盛打人的事說不定就是沒看到,他們不如把所有過錯都推到謝玄陽的身上。
“哦?”管事道,“謝玄陽還會鬧事?我這可是在帶他去住處的路上,怎麼他就鬧事了?”
帶他去住處的路上?這麼說管事從頭到尾都看到了?幾人臉色一白,“可是、符盛他…他被謝玄陽打傷了。”
“這不是我打的嗎?”管事道,“符盛連連逃早課,我作為你們的管事總該改他教訓不是?”說完他揮揮手,示意讓這群外門弟子散去,“好了,去做各自的事去。”待眾多弟子們散去后他才又轉頭看向謝玄陽,此時謝玄陽身後還站着個白祈杉。
白祈杉本也是想隨着眾人離去的,可當他準備走時卻怎麼也無法抬起腳,他的雙腳牢牢粘在地上,連稍稍移動一下都無法做到。直到他被管事看了眼。這下白祈杉便知道,剛剛他被管事不知何時下下的禁錮給扣住了。
“白祈杉你還沒走?”管事面上露出些驚喜,惹得白祈杉在心中連連喊他老不休,明明是他扔下的禁錮讓白祈杉無法離開卻又要做出這幅樣子。“謝玄陽,瞧瞧你這室友,知道你不認路要帶你走呢。看來你們兩人日後會相處不錯了。不錯不錯,以後有難處室友間互相照應照應。”
謝玄陽點頭道是。他看出白祈杉留下並不是自願,畢竟剛剛還是副不願與他扯上關係的樣子,怎麼著也不會變臉飛快變得願為他帶路。不過他也不會說就是了,正愁如何與白祈杉此人結交,管事給了個理由,不如順勢而下。
謝玄陽從見到白祈杉的第一眼起就對這人起了興趣。白祈杉這人勢弱受他人欺,以他熟練蜷縮護住自己的樣子看來受欺負也不是一兩天了,若是常人不是認命就是奮力抵抗,可他卻偏偏不。在悶聲承受不反抗的同時,他的眼中卻似是藏着翻滾的風暴,殺意陣陣,就像是默默蓄力的野獸,終有一日長出獠牙,將曾經的獵物撕得粉碎。
在謝玄陽所認識的人中從沒有像這樣的,也從未見過,新奇的很。
“白祈杉。”謝玄陽向白祈杉展顏一笑,“以後請多多指教。”
誰要跟你多多指教?白祈杉根本不想理他,在他看來他都自顧不暇,沒有心思顧得上別人,更別提這個別人還是個比他資質更差的無靈根者了。兩個廢物相互關照什麼?如何死得更快嗎?若不是管事還在這裏,他定是已經出聲諷刺了,可現在他只能硬生生扯起嘴角回謝玄陽一個笑,“日後多多關照,謝師弟。”
管事見狀也笑着走了,徒留下兩人。見管事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白祈杉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沉下臉,陰沉沉地看謝玄陽,“少來煩我。”然後轉身就走。
謝玄陽也不惱,抬腳跟上。他初到此地,管事又還未將他帶到住處就自己走了,想要去住處只能跟着他這位不太友好的室友。跟着白祈杉來到住處,謝玄陽見他沒有與他再交談的意思,便自顧自坐到屬於自己的床上,卸下背上劍,拔了出來。
窗外散進來的光線在劍刃上反射出一道亮眼的白光,晃得白祈杉睜不開眼。
”你修劍?”白祈杉問,這個問題他從見到謝玄陽的第一面就想問了,謝玄陽背着劍,但手上卻不見練劍者有的硬繭,比起從在凡間起就練劍的人,更像是他剛剛做下習劍決定的新手。或許是他聽說了劍修對靈根要求不高,更看中的是悟劍的原因?白祈杉心想。
很多新拜入宗門的人都如此認為。但實則入道難,修劍更難。悟劍從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即便是天之驕子,又刻苦整日練劍悟劍,可最終修不出成果的大有人在。於是白祈杉道:“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有靈根者難修劍,你無靈根更別想。劍修可不是拿把劍就是的。”
”我知道。”謝玄陽垂着眼,將劍放置在腿上,一手按住劍柄一手輕撫着劍身。他問,”你可知何為劍”
白祈杉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於是翻翻白眼沒好氣地答道:“我怎知?”
謝玄陽抬起眼:“那你可用劍”
“用。”白祈杉道,“但我又不修劍。”
謝玄陽聞言哦了聲,目光隱隱掃過白祈杉垂在身旁的右手,那手的虎口上有着不少繭,繭還有些細小的傷痕,有的還很新。他突然彈指擊中劍身,一聲叮響震中白祈杉的耳,竟讓他感到有種空靈襲來,腦中的雜念消失了。但也只有一瞬。
“你可想修劍?”謝玄陽又問。
這次白祈杉頓住了,他沉默了許久,目光複雜,“不。”
不想,還是不能謝玄陽也不說話了,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問不出來的,那不如不問。但即便白祈杉現在不說,日後他也會知道,誰讓他們兩人同住一屋?修仙的日子很長,他有的是時間了解他這位室友。
時近酉時,太陽西斜,天空泛着橙紅。謝玄陽看着窗外的茜色,左手手指屈起,拇指輕扣無名指下節,嘴角微微上揚。
有些事,命中注定。
謝玄陽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劍,過了一會兒又道,“或許,也是想讓此間多一個修習純陽劍的人。”
他一直都知道,此世之中唯有他一人純陽紫霞心法,只有他會這北冥劍氣。除了他無人知曉此劍法中的玄妙,未免太過可惜,因而他才會在心覺自己未到收徒之能時就教授白祈杉。
“純陽劍?”友人問道,“我以為,你修的是與我相同的無情劍道。”
他們同練劍論劍已時日很久,不難看出兩人的劍法中存在相似之處。若是看兩人的起手與基礎劍法,近乎所有人都會以為他們修習的是同源劍。只不過謝玄陽着重劍意,擅長以氣為兵,以劍為輔,氣行於劍。而他友人則是相反,着重劍形,以劍為主,以氣為輔。
“無情劍道?我不知。”謝玄陽修習的劍法是由他父親傳授於他,父子兩人修習的是同源純陽劍卻又不同。純陽劍分為劍氣兩宗派,他父親專習劍宗,而他專習的是氣宗。“比起我的紫霞北冥劍氣,另一種劍法與你的無情劍道才是更為相似。”
友人一聽便來了興趣,“哦?”
“那劍法與我所習之劍同源,名太虛劍意。”謝玄陽說著搖了搖頭,又道,“我父親修習此劍,可惜他現已不在此世了。我不知這世間可還有人會太虛劍意,幼時也未曾聽父親提起可有將它傳於他人,也不知何時能讓你見見。”
“見到是緣,見不到便是天意如此。”他這位友人到不是很在意謝玄陽口中的劍法。
雖友人這麼說,但謝玄陽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他能看出他這位友人近日來的修鍊遇到了瓶頸,若友人能見見純陽劍宗的太虛劍意,說不定能破了瓶頸更上一層。此事一直壓在他心底,就連指導白祈杉劍法時都時不時嘆一口氣,心想要是他父親還在此世或是他習劍是也學些劍宗的招式就好了。
這也是想想罷了,謝玄陽的父親極其嚴格,就算當初謝玄陽提出要學太虛劍意他也不會同意。在沒有將氣宗劍法學到大成前同時學令一宗劍法,一心二用這事在他家是絕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