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暴君兵痞子2
陸衡舌頭尖兒劃過上顎,氣急反笑地打量着林簡,嘴上卻弔兒郎當地說道:“呦,長的不賴,嗯,身材也夠味兒,哥兒幾個有喜歡這款的沒?”他雖然不正經,但對女人從來都是眼高於頂,不稀罕多瞧一眼,這會兒反常,絕對沒啥好事。
“我去你!”聽陸衡那傢伙狗嘴裏吐出來這麼兩句,林簡氣得連罵人都不知道怎麼罵了,心裏卻想他嘴巴這麼惡毒,該不會是無相吧?可無相的毒舌好像不是這麼個味兒,略一思量之後,再看陸衡,林簡便有些擰眉。
身後的李婉悄悄抓住林簡的胳膊,林簡回頭,附在李婉耳邊竊聲道:“周自清就快趕過來了,待會兒你只管跑出去。”
李婉也不是傻子,立即明白過來,便先聲道謝。林簡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背,又護犢子似地把人往自己身後藏好,這才對陸衡說道:“喂,說好的酒瓶見底兒人還站着,你就不糾纏我妹妹了,”她特意踢踢腳邊的瓶渣子,強調道:“說話算數!”
陸衡雙手插在口袋裏,朝地上啐道:“我說讓你喝了嗎?”
“你也沒說不讓我喝。”林簡算算時間,周自清估計還要幾分鐘才能趕來,她便準備和陸衡扯嘴皮子,孰料陸衡那個暴躁脾氣的壓根就懶得浪費口水,他直接招呼兩個人說道:“把這傻大個拉開。”
林簡眼皮子猛地一跳,被陸衡的話氣得胸悶,她本就喜歡動手不動口,既然陸衡那麼配合她,她便十分給面兒地把接近自己的倆人爽快踢翻了。
傻大個子林簡收回自己傲人的大長腿,挑釁地看着陸衡,“怎麼樣,我妹妹可以走了吧?”
陸衡看林簡那嫻熟利落的架勢,就知道她是個能打能摔的主兒。這年頭難得見一個戰力強悍的美艷婆娘,陸衡渾身上下都像是被螞蟻啃噬似的痒痒麻麻,饑渴地想要和她酣暢打一架,他心裏這一愣神,拳腳便已經破風而去。
撇開行為作風不說,陸衡的身手確實頗具殺傷力,那炮彈衝過來似的一腳絕對能把人肋骨給踢成數截。而林簡的腿功更是十分了得,她進前一步,站穩之後抬腿迎上去,然後林簡踢到了有生以來最硬的骨頭,比精鋼機械人都硬的骨頭!一腳下來,林簡疼得青筋都暴了出來。
可林簡不知道,陸衡腿也生疼,疼得他咧嘴罵道:“娘的,你這皮肉下面是鋼筋骨頭啊。”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林簡和陸衡身上,也沒察覺李婉何時移到了門邊,林簡剛想回嘴,卻瞧見李婉小兔子一樣溜了出去,她忍不住嘿嘿笑道:“呦,陸大少腿疼啊?要不找人給你揉揉?”
陸衡歪頭一笑,嘴角上揚的弧度頗為痞性,陸離燈光里,他突起的喉結帶着侵佔的性感,“你叫什麼?”他瞧着她跋扈囂張的眉眼,慢悠悠問道,神態宛如微眯打盹的獅子。
“林簡。”
“林簡?”陸衡玩味重複,抬眼問道:“李婉的姐姐?”
“對啊,堂姐堂妹不行嗎?”林簡腦子轉得快,沒給陸衡揪她小辮子的機會。
陸衡只覺林簡滑不溜秋不好對付,便準備拿李婉下手,這一轉眼,才發覺沒了李婉的影兒,他一跺腳,話還沒問出來,便覺腿上劇疼不已。
從小到大,不管是打架還是部隊作戰,陸衡就沒這麼疼過,他也不管李婉了,咬牙切齒地對林簡道:“林簡,老子饒不了你!”那語氣,活脫脫地恨不得把林簡生吞活剝了一般。
“哥兒們,認栽啊。”林簡想着總算是在周自清趕來之前把李婉弄出去了,陸衡害不成人,石油大亨也不會和這一片大勢力對着干、最後攪得官商兩界混亂不堪了,頓覺安心許多,心道這任務其實還挺簡單的。
豈料此時,李婉竟然又進來了,一同進來的,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儒雅才俊周自清。就他倆,也沒跟着保鏢打手什麼的,看着就像是專門送上來挨打的,林簡閃了舌頭,“得,我認栽。”
這次陸衡可不再大意,他眼神微掃,一群紈絝子弟便把二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剩林簡一個人在外圍站着,身邊有個陸衡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她只能束手站着,沒辦法,她也腿疼,疼得要命!
周自清開口便和陸衡講道理,陸衡不耐煩地撓撓頭,皺眉說道:“打住打住,我頭疼!”他指着李婉問道:“折回來幹啥呢?”
李婉看着林簡說:“帶她走的。”說完雙手緊緊攀住了周自清的胳膊,這個小動作看的陸衡頗為不爽。他也不是多稀罕李婉,只是覺得好不容易有個看上眼的,以後大家邊喝酒邊聊聊自己的小情兒,說說各種有情調的生活,那得有多滋潤舒心。
可丫的李婉一門心思地悶頭跟着周自清,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他還得強來,整得他好像很缺愛似的。身居高門的陸大少,何時少過主動上門的姑娘?人家眼瞎看不上他,他還不能換一個更好的啊?
思及此,陸衡竟然意味莫名地把目光移到了林簡身上,想到這個也算是送上門來的,條件絕對一流,身手也好,可以把打架當作生活情趣,那日子肯定賊過癮。
只是簡單想想,陸衡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研究稀奇小動物般地直勾勾盯着林簡瞧,想着該怎樣才能把這渾身尖刺兒的傻大個兒弄回去,那探究的目光看得林簡後腦勺直冒涼氣。
好在周自清適時開口道:“陸衡,咱們兩家本來就交好,你以後別再胡鬧,今晚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如果你不滿意,我們可以做交易,我手上的海洋石油項目利益甚豐,你不妨考慮一下。”
陸衡擠給周自清一個絕對不算好看的笑,弔兒郎當地說道:“老子稀罕你那倆錢兒?我今兒動動嘴,明兒你那項目就得停工!”
周自清哪裏見過這種說話霸道又粗俗的無賴,清俊面容登時有些不悅,他終於不再文縐縐地廢話,叫上林簡要離開。
“要走你倆趕緊走,”陸衡的神態玩味,剛得了新鮮玩意兒般地說道:“但林簡得留下。”
李婉當即不願意地搖搖周自清胳膊,周自清思忖着,想要說動陸衡放人。林簡卻念及任務在身,她擔心除了這次機會,以後就不好接近陸衡了。
猶豫三分後主意落定,林簡走到李婉跟前,故作無奈地低聲道:“其實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接近他。”李婉心思玲瓏,聽出來林簡是對陸衡心存喜歡,她凝眉看看暴脾氣又一臉痞相的陸衡,對林簡說:“你怎麼就對他?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林簡嘆息道:“感情這事兒,我能有什麼辦法?”她轉眸對周自清說:“你趕緊帶李婉走吧。”末了又多說一句:“以後身邊帶個人,惦記你們的人多了去。”
且不管林簡目的是什麼,但畢竟幫了自己,李婉不放心把林簡留在陸衡身邊,卻也沒辦法,她又看見陸衡直接把林簡扯過去,一點兒都不斯文,就說道:“陸衡,你別仗着林簡喜歡你,你就胡來。”她心裏一轉,又補充道:“她是我姐,出了什麼事我找你算賬!”
“嗬,這倒是稱心得很。”陸衡強勢攬住林簡的腰,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男人味兒十足地笑道:“成,也免得我費勁兒。”
藉著李婉達成目的的林簡條件反射地給陸衡一胳膊肘子,手掌心有意摩挲着腰側,聲音怪異地說道:“鬼才喜歡你。”
就她扭捏又故作鎮定的樣子,在場的人,只要不是傻得冒泡,都能看出好戲來,一時間大家開始起鬨,說暴烈小尖果兒原來是別有用心啊,陸大少果然艷福不淺。
陸衡回味着林簡流暢纖細的柔韌細腰,心神蕩漾地眯眼微笑,連李婉和周自清離開也沒為難,鬧了兩句后,陸衡把一干人等都給扔在包廂里,強扯着林簡走了。
林簡半推半就地被陸衡塞進車裏,陸衡就緊挨着她,他健碩高大,一身狂野的激素把舒適的車廂逼成了曖昧的小空間。林簡腦門發熱,悄悄挪了半寸身體,企圖離這個男人味兒爆棚的暴君遠一些。
陸衡一隻手不經意地搭在林簡的後頸處,嘴裏斜斜地叼了根未點燃的煙,仔細地打量着林簡。司機發動車子后問陸衡去哪裏,陸衡沒有立即回答,他拿出金屬打火機,在手裏一開一合地把玩着,車廂里都是質感霸道的金屬聲音,聽的人心頭受壓。
火機‘噠’的一聲,燃起漂亮的火苗,陸衡稍微歪頭,叼着煙的嘴湊近了火苗,火光幽微晃動,映得他面容昏昧,卻帶着股子驍勇味兒,他點着了煙,把打火機擱在林簡微微攤開的掌心裏,復對司機道:“去十一號。”
“十一號?”林簡心裏默念,試圖從無相提供的簡潔資料里找出什麼來,就突然想到十一號別墅下面,有個地下軍火庫!
林簡心神緊凝,她指尖輕輕點下火機底座,餘光狀若不經意地掃向車窗外,企圖記住去十一號的路。陸衡就忽然靠近了,未等林簡反應過來,抬起一直搭在她後頸的手,一記手刀將她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