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台前幕後

044台前幕後

“唉……”蘇傾歌嘆了口氣,而後看着楚辛月道:“長公主殿下,真是抱歉,飯都沒吃完就又弄成這樣……”

“又不是你想要這樣的,要道歉也用不着你來,我們繼續,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干點別的。”楚辛月淡定的坐下,復又拿起筷子,剛才的不快絲毫沒有影響她的食慾。

“這道魚湯不錯,明天可以繼續。”楚辛月喝了口魚湯,淡淡說道。

杜明宇嘴角一抹微笑,他也坐下來,不緊不慢開始吃菜,眼睛卻是看好了,哪個菜楚辛月多挾了幾筷子……

“那魚在我們南湖城,喚作黃鴨叫,一身的肉,又嫩又鮮,可這魚狡猾,不容易抓住,起了油鍋慢慢煎一煎,再小火慢慢的燉上個把時辰,裏頭放幾顆胡椒,再來塊嫩豆腐,那滋味兒就全出來了。湯色奶白,濃香四溢……”蘇傾歌講起這道菜的做法,刻意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楚辛月喜歡吃她做的飯菜,可對這具體的做法由來卻沒甚興趣,反正她自己永遠都不可能走進廚房,管他怎麼做的,只要有得吃不就行了?

“那旁的佐料可還需要?比如生薑什麼的去腥味的?”杜明宇倒是聽得認真。

“不用的,我們這魚本身就不太腥氣,換了別的魚,就不好說了。”

待吃吃好了飯,楚辛月也不多作停留,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們一走,院子裏一時安靜下來,那低落的情緒又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謝淮那張討厭的臉不時湧現,要麼是兇巴巴的指責她對他的桑桑怎麼怎麼的了,要麼就是叮囑她莫要欺了他的桑桑。

蘇傾歌甚是煩惱,沒理由她這個做“婆婆”的,三番五次的受那女人的排擠,只她想不通,為何這一院子的女人,都與那女人混不到一處去?

“阿紫,將門鎖了,早點去睡。”她極是疲憊,再沒心思去應付任何人,這個時候,她只想關起門靜一靜。

阿紫依言,早早關了院門,也曉得蘇傾歌心情不好,只安安靜靜退到一邊。

燭光中蘇傾歌執筆抄起了心經,微風拂動燭光,光影亦隨風擺動,只片刻又歸於平靜,一筆一畫俱是用心所為,心漸漸安定下來。

蘇傾歌看了看高高堆在一起的字,長長的嘆了口氣后,便滅了燈,反正也睡不着,趴在桌上睜着眼睛瞧着窗外的月亮,無端的,又想起了那人,想起了他們初處的相遇,那一段刻意被她遺忘的過往,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碧翠院的一把鎖,如何鎖得住謝淮?

他輕輕一躍,而後隱在樹蔭下,看她埋頭寫字,看她獨自發獃……

這一次,她所受的委屈,他以後會慢慢的彌補,他看得出來,那長公主對蘇傾歌有些好感,桑桑的事情剛好將楚辛月牽扯進來,他的目地,是要讓楚辛月知難而退……天家的女人,他無福消受!

無論台前與幕後,他都不想讓這笨女人參與進來,可有的時候,有些話,卻是不能明說。

蘇傾歌坐在書案上發了一晚上的呆,謝淮便在那樹下看了她一晚,直到黎明十分,他才翻牆而出。

“蕭尋,叫位總管給太妃娘娘送些安神湯去。”她一晚上沒睡。白天喝下安神湯應該能睡得好些罷?

“是。”蕭尋領命而去,暗暗嘆了口氣。

安排好這些,他又叫人暗裏將那婁三娘喊了來。

“知道我為什麼要喊你來嗎?”

婁三娘搖頭。

“以後,我要你多領着桑桑來花園裏轉轉,清早露水太重,中午太陽太毒,每日傍晚最是合適,你懂了嗎?”謝淮道。

婁三娘不明所以恭敬道:“是。”

“去吧。”

謝淮長指在桌上敲了敲,起身換了件衣裳,而後就去了楚辛月那院子。

“辛月……”他一改昨日的冷漠,突然熱情了起來。

聽他這麼喚,杜明宇眉頭一皺,莫名的,心裏很不舒服起來,便戒備的看着謝淮。

謝淮視而不見,繼續他的熱情。

楚辛月則是直接無視了他,這勞什子王爺為個女人連青紅皂白都分不清,她很是不待見他!

“昨日我氣糊塗了,今兒特意來賠罪!還請辛月你大人大量,莫要與我計較,桑桑年紀還小不懂事,咱們往後多寬容她就是。”謝淮面上掛淡淡的笑。

楚辛月轉頭看了他一眼問:“謝淮你什麼意思?”

“本王只是覺得昨天之舉不太妥當,專程來道歉的。”

“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熟起來?”她狐疑的看着謝淮,這人昨日對她還是臉如鍋底,今兒就換了個態度,不得不叫她防備,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我乃未婚夫妻,我對你好一些也是應當!”

“只是如此?”

“不然你以為呢?”

“本宮不在乎你對我好一點,或是壞一點,總之皇兄的安排,我也不會違背,謝王爺放心就是。”

謝淮摸着下巴想,怕的,就是你不去違背!

“那便好,這南湖城風光不錯,若是你想去玩兒,本王叫人安排,有事兒跟我說,或者跟總管吩咐一聲就好。”謝淮說著,看了眼面色已黑的杜明宇,而後轉身,勾起了唇角。

看他那反應……他便不再擔心什麼的。

“辛月,這人沒安好心!”杜明宇不悅,謝淮這突然而至的熱情,讓他一下子警惕起來,生怕這裏頭有什麼陰謀。

“怕什麼?本宮會怕他不成?”

“還是要多加小心,謝王府這院子的女人,沒一個省心的。”

“說的對,昨天那個什麼王姑娘,膽子也太大些,當真以為本宮是吃素的不成?走,咱們會會她去。”楚辛月扶了扶髮髻上的步搖。眼角微微一眯,既然那王姑娘指責自己欺負了她去,那不如將事情做實下來,也省得白擔了個污名。

杜明宇眉毛一挑,微微一笑,他就知道辛月不會這麼罷休!

王姑娘昨夜裏一晚上都在發熱,迷迷糊糊的很是難受,直到清晨的時候,才睡得稍為安穩一些,婁三娘看她睡實了,便搬了個椅子坐在院子裏曬着太陽繡花,這會看着長公主進來,剛起向要行禮。便被她身邊那男人點了穴,她動不能動,口不能言,眼珠子滴溜兒轉着,心道這種大戲卻無法親眼目睹,真是可惜!!

楚辛月走進去,對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而後又看了看睡在床上的王姑娘道:“給本宮掌嘴。”

身後兩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躊躇着不敢往前,這一巴掌要是下去,若是長公主回京了,她們往後哪裏還有活路?

“本宮說。掌嘴!沒聽到嗎?”楚辛月冷冷道。

於是她二人不再猶豫,咬牙上前,對準王姑娘就是狠狠的倆個巴掌!

王姑娘睡夢中被打得一愣,她嚇得一跳,突然而至的巴掌力道之大,直叫她腦子嗡嗡的響,半晌回不了神,兩邊臉頰立時驚現幾根發白的指印。

“知道本宮為什麼要打你嗎?”楚辛月懶懶上前兩步,走到她床前道。

“我……我……”她委屈之極,淚水嘩啦啦的落,從來不曾有人敢這麼對她!

“你?見到本宮還不行禮?給我再打!”

而後兩個丫鬟再次上前,掄起巴掌直接往王姑娘臉上招呼而去。

這回,可不止臉上有指印這般簡單,嘴角流了幾滴血,整個臉都是麻的。

“公主饒命,我……我並不知公主突然駕臨,還請恕罪!”

她幾乎是從那榻上滾了下來,跪在楚辛月面前。

“不知道?昨天你這賤民那般污陷於我,難道不該打嗎?”

王姑娘捂着胸口哭道:“我沒有,公主,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你沒有,那意思是說,我在撒謊?我昨天可動過你半根指頭?”

“沒有,昨日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傷口,不關任何人的事情。公主息怒!”

“這次,算是給你一個警告,本宮自小可沒受過這等委屈,便是本宮一怒之下殺了你泄憤,謝淮也不敢說什麼!”楚辛月說完,轉身離去。

王姑娘頹然的倒在地上。

她不知道這長公主竟是這般直接而可怕……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婁三娘趕緊跑進來,臉上亦是兩個發紅的巴掌印子,不過……那是她自己打上上去的,不如此,只怕吃的苦頭要更多。

王姑娘何曾如此委屈過,淚水止不住就掉。

“他們捉了我不叫我進來,姑娘,你忍忍,我去叫王爺。”說著將王姑娘扶到榻上,就衝出院子去。

謝淮在府里兜了一圈,路上遇到哭哭啼啼婁三娘,婁三娘連忙上前道:“王爺,您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她……她叫人給打了!”

謝淮快步朝王姑娘院裏走去,暗道這人反應還真是快!

“桑桑,你怎麼了?”

那模樣可真是慘,臉已經腫得跟包子似的,淚水不停的落,嘴角的血跡已有些乾涸,頭髮亂了,胸口的衣裳上也印出一小灘血來。

“阿淮……”她抱着他說不出話來。所有的不平都化作了淚水滴到他的衣襟上。

“桑桑乖……”看她被揍成這樣,不是不心疼,可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待她哭了好了陣子,終於一抽一抽的停了下來。

“是誰做的?”

“長公主,她怪我見了她不行禮,可那時候我睡著了,根本不知道她進來了……”

“好了,桑桑受委屈了,唉,這長公主跋扈慣的,本王也不能如何,本王不能因為兒女私情,就挑起兩地戰火……桑桑,你懂嗎?”謝淮似乎極是為難,又極是心疼的撫了撫她面上的傷。

王姑娘點了點頭,淚水復又掉落。

“阿淮,我好害怕!”她伏在他的胸口,似受驚的獸。

“不要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等公主回京了,一切就都好了。”

不,惡夢不會因為長公主離京則終止,一切都只是開端!那人見阿淮如此寵愛自己,必定心裏不平,只要阿淮一日寵愛自己,自己就沒有一日可以安寧,所以,只有將她連根拔起,她才能真正的心安。

王姑娘小聲抽泣着,腦子卻是開始轉悠起來,要麼,讓她主動離開,主動想辦法去對付這道聖旨,要麼……她只能搏一搏了!

“桑桑,要不,我安排你去別處養傷吧,楚辛月在這裏,我也不放心。”

“不用。我就在這院子,她氣消了,也就好了吧!”

她怎麼能走了,她若是走了,不是給她機會順利嫁進來?

“尋要是下回她再欺負你,我又不能明着幫你,可怎麼好?”

“阿淮,我不去惹她就是,她還能吃了我不成?”

“那……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了!”

陪着她又說了會話,千叮萬囑的叫婁三娘一定要好好處理王姑娘的傷口,謝淮這才準備離去。

“營地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晚一點再回來看你!”

楚辛月收拾好了王姑娘。頓感無聊,而這謝王府里,她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也就只有蘇傾歌了,於是丟開了杜明宇道:“我去找蘇太妃玩兒,下午你再我去南湖城轉轉吧,我也想知道,這片土地到底是何模樣。”

杜明宇笑笑道:“那好,我去準備。”

蘇傾歌剛睡了一覺,精神略好些,可腦子還是有些發沉。

“怎麼懶成這樣?大好的日頭,你就躲在屋裏頭睡覺?”楚辛月走進去,這一回卻是不擺公主的架子了,經過昨晚上一場“戰鬥”,她倆嫣然已是同一戰線之上。

“反正被關在院子裏,閑來無事做什麼不都一樣么?”蘇傾歌打了個哈欠,懶懶道。

“他還敢禁你的足?你這太妃當假的么?”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一無娘家撐腰,二無朝中勢力,我這太妃,當來不過就是給別人看的,這王府裏頭,可沒有人當我正經太妃對待!”蘇傾歌沒了那股子殷勤,反倒讓楚辛月更加有了好感,看慣了那一張張獻媚的嘴臉,她實在沒有胃口與她們周旋。

這蘇傾歌雖然一開始也同她一樣。可她那一桌子好菜,叫她無法拒絕,昨日一事,她心甘情願為她頂缸,不過是因為以王姑娘的身份註定了矮自己一截,她就算是處置了那王姑娘,謝淮也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昨天的事情,委屈公主殿下了,那王姑娘縷縷作妖,奈何她是王爺的心尖子,被捧着護着的,我也只能離得遠些。”

“怕什麼,就是來十個王姑娘。我也不怕她!”楚辛月說完,頓了一頓說:“以後喚我辛月吧,快起來做飯,吃完以後本宮帶你出去,看誰敢說個不字!”

蘇傾歌心下一喜,直道這公主實在平易近人,大好人啊!

“好好好,我給你做湯去!”蘇傾歌一聽下午可以出去,果真來了精神,這后宅污七八糟事情,原本就與她不相關,自己遲早是要離開這裏的,還是要將她的酒樓開好。多撈點銀子才是正經!

這有了公主撐腰,蘇傾歌似打了雞血一般,走路帶風,吃罷午飯,她叫阿紫往懷裏塞了點銀子,就朝外頭走去。

門口的侍衛得了王爺令,府里任何人沒有令牌不許外出,可這任何人當中顯然並不包括公主殿下,他們就是長了十個腦袋,也不敢擋着長公主啊,可這長公主身邊這位……就有點難辦了!

猶豫半晌,他們還是決定先攔了再說。

“請蘇太妃留步,王爺有令。沒有令牌,任何人不得外出。”

楚辛月眉頭輕皺,而後看了眼身後的兩丫鬟,兩丫鬟立時會意,走上前直接在那侍衛面上掃了兩巴掌,喝道:“大膽,公主殿下命蘇太妃陪同外出,爾等竟敢阻攔?”

侍衛垂下腦袋,不敢再多言,蘇傾歌便大搖大擺的出得門去。

“這南湖城最好吃的灌湯包要數聚福樓,最好吃的菜色要數楚月樓,最好玩兒的去處嘛,到是有許多,辛月你想去哪裏?”

馬車裏蘇傾歌問。

“隨便啊,四處走走就成。”

蘇傾歌有意去楚月樓里一轉,也有意去瑞豐錢莊那裏取個東西,那張瑞叫人稍來信說,已有了眉目……

“那我先去前頭錢莊裏辦件小事,辛月等我片刻,然後咱們邊走邊玩,最後去楚月樓吃個晚飯?”

楚辛月沒有異議,淡淡的點了點頭。

瑞豐錢莊裏張瑞老遠看蘇傾歌下來,便叫人將那份東西折好了放在手心等她過來。

“這兩日我戶頭裏可有人來存銀子?”

張瑞點頭,道:“韓掌柜每日都會來存。”

蘇傾歌點頭,取了一百兩放在銀上,而後收好張瑞給她的紙條子放在懷裏。

“下次需要查什麼。您叫人來通傳一聲也好。”

“如此,便多謝張掌柜!”

蘇傾歌走出來時,楚辛月已經自馬車上下來,她微微朝蘇傾歌一笑道:“走走吧,尋邊好像挺熱鬧!”

兩人走在前頭,後頭跟着杜明宇,以及幾個丫鬟,楚辛月第一次走出皇宮,看什麼什麼新奇,特別是那些個新奇的小食,左手一個肉串,右手一個糖葫蘆,這邊看看。那邊瞧瞧,很是興高睬烈。

她只在親近的人面前會顯出孩子氣的一面,杜明宇有意無意的,眼神總會往楚辛月身上瞄去,嘴角微微揚起,就連局外人蘇傾歌都能感受到他的熱切。

“傾歌……”慕承正在對麵茶樓里飲茶,遠遠看到她們一行,便丟下那一堆狐朋狗友出來尋她。

蘇傾歌瞧着宋二跑來,臉上也儘是微笑,楚辛月戲噓的看了慕承一眼,道:“慕世子與蘇太妃很是熟悉嗎?”

“公主有禮!在下與蘇太妃一起長大。”

楚辛月便拖着長音,挑着眉毛,用肩膀輕輕一蹭蘇傾歌道:“青梅竹馬啊!”

慕承笑着看了眼蘇傾歌,唇角微揚。

一行人在街市上轉了兩圈,楚辛月提出要去游湖,其他人自是不敢有異議,故轉頭前往,謝淮遠遠看着慕承半擁着蘇傾歌上了馬車,面色陡然一黑。

“蕭尋,去弄條船,本王要去游湖!”

“是。”

謝淮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後頭,看她眉眼彎彎,對着慕承笑得花枝亂顫,看着他二人對望時的眼波流轉……謝淮便覺得哪哪都不順眼起來,心裏頭如同有把木鋸子一下又一下的割下,那疼痛竟是十分清晰。

游湖結束后。自又是回到楚月樓大吃大喝起來,何伯拿出他幾十年前偷偷埋在桃花樹下的酒來,這是唯一一灌當年老太爺親自釀下的陳酒,蘇傾歌將將飲入一口,便淚流滿面。

“蘇傾歌你哭什麼?”楚辛月自打吃上她做的飯,私下裏就不再喊她蘇太妃了,瞧她才飲下一口,便哭了起來很是不解,這一口酒不至於醉成這樣吧?

“我外公去世好多年了,沒想到還有機會嘗嘗他的手藝,辛月,來,這杯我敬你!一生無憂!”

楚辛月舉杯。二人你來我往,一杯接一杯的飲下,不多時,那一罈子酒,也見了底,蘇傾歌飲下最後一滴,而後便醉倒在了飯桌上。

楚辛月也是好不了多少,又是哭又是鬧的,唯一在她身邊細心呵護的,只一個杜明宇而已。

“回去吧。”慕承暗嘆一聲,兩人一人抱起一個,便踏上了回程的馬車。

謝淮看着窩在慕承懷裏的蘇傾歌,眼睛裏都能噴出火來。

這個女人!!!

就是欠收拾!!!!

每每跟她說過。要知道同別的男人保持距離,可她哪一次是真的聽進去了??

謝淮跨上馬快速沖向前方,風聲呼嘯着自身側刮過,前方是無邊的曠野,他一路奔去,似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心間生出那股子鬱氣趕走,可根本不管用,他越是想讓自己冷靜,想讓自己不去想,他們相視一笑間那股揉情蜜意便越是在腦中盤據,不!不!蘇傾歌那笨女人是他的!

別的人就看一眼,也不可以!

他停下來。眼神漸漸變得空洞,他沒有辦法忍受蘇傾歌投入別人的懷抱,不論她是什麼身份,在他在這裏,她只是一個女人,他謝淮的女人,就是這樣!

平復了些,謝淮便打道回府,回到謝王府時,已是深夜,他直接叫蕭尋滾去睡覺,而後自己翻牆進了蘇傾歌的院子,屋子裏阿紫睡在隔壁,謝淮瞄了一眼她,而後在她面上灑下些什麼粉末,阿紫便睡得人事不知。

案上的燭火只剩一線微弱的光芒,透過光芒,只見蘇傾歌靜靜躺在床榻上,衣裳略微敞開,臉上兩抹異樣的紅,呼吸輕淺,不知在做什麼美夢,嘴解微微揚起。

他吹滅了燈,自顧脫下衣裳上去,大掌自她衣裳里探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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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又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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