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武會友

第十七章 以武會友

一夜無事,麥子早晨醒來的時候,自覺傷勢又好了幾分,小心翼翼地伸了個懶腰,半坐起來靠在床頭。有侍者推着食物車進來,麥子買了份白粥和鹹菜,學院裏的東西還是相當便宜的,學生都可以享受一定的優惠,像這樣的早餐只花了兩個銅錢。其他的難兄難弟們或正迷糊,或是昏睡未醒,也沒有什麼人說話。昨日的藥師也沒見來,這樣的環境裏麥子沒有辦法練功,又沒什麼事情好做,只好倚在床頭髮呆,有空應該讓朋友們帶幾本書來看才好,管他什麼魔法教材還是休閑的書刊都行,總好過一個人這樣無聊。

同學們想是都在上課,白天是不會過來瞧他的。不過鄰床的少年倒是人緣極好,一上午就有好幾拔人前來探視過了,見他仍未醒轉,坐一會也便都離去了。那個藥師進來過幾次,麥子很想繼續和他聊聊,可惜又有些臉嫩,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只好一個人對着天花板出神。

午後的時候,九月的艷陽暖暖地從窗外灑下來,讓人不由得昏昏欲睡。麥子正朦朦朧朧間,忽然聽到了一陣輕輕的呻吟,轉頭望去,是那個少年終於蘇醒過來了,不過面色潮紅,神智仍未清醒,顯然是重傷之餘又發起燒來。麥子四顧無人可以幫忙,急忙讓小豹子“出雲”到外面找人,不一會,藥師便一手提着藥箱,一手抱着小傢伙快步走了進來。

“決不能輸,林家子弟決不可以在同一個人手下連敗三次……一定要打敗他!堅持住……林天衣眼前一陣陣發黑,真氣已經壓制不住體內蠢蠢欲動的毒素,長劍揮舞之際漸漸章法大亂,敗勢已成。

他看見沉穩如泰山、強悍無比的對手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似乎是對他的身手變得如此差勁感到有些奇怪,又似是有些憐憫,竟然沒有趁隙猛攻。入耳的幾百名學生或加油或議論之聲竟也是忽大忽小,他猛地一咬牙關,略略清醒了些,以自己如今的狀況而言,不待對手強攻也已是無力久撐,尚余的精力只夠用來發三劍,看來只有使用新練成的絕技了。

林天衣是世家子弟,他自六歲起修習祖傳劍法至今,進步極為神速,長輩們也稱他是練武奇材,初入洛城武技學院時就已經是中階劍士了,甚至比許多三年級的學長都要強。英偉俊逸的相貌和不平凡的出身使他輕易擁有了太多的仰慕者,家族的光環和自身不凡的成就也塑就了他孤高清傲的個性,在學業上也是極為好勝,一般同年學生的成就很難與他比肩。

武技學院為鼓勵學生上進,不分年級設立武榜,定期舉行全院的公開武術大賽,允許有實力的學生挑戰決鬥,年輕氣盛的林天衣直接向十大高手發動了挑戰,一周之內竟連勝排名第七位的漢斯和第十位的蓋澤兩人,氣勢如虹,風光大噪。只是接下來他遇到了已經蟬聯了兩屆榜首的拉爾夫,不過七十招林天衣就被打落台下。發奮潛修五個月後,林天衣再次挑戰拉爾夫,不過堅持了一百餘招依然落敗。他頑強不屈的天性被激發出來,苦求父親提前傳授了家傳的至高武學驚雷劍訣,雖然因年紀尚青未能有成,四個月只練成了其中的三招,不過實力已然大進,自忖已有一拼之力,於是又去約戰。

回首過往的艱辛,林天衣深知這一戰對自己的重要性,經受挫折的年輕人已將孤傲之氣磨礪殆盡,隱隱地倒有一些英雄相異惜之意,不再考慮世俗的虛名,他只想證明拉爾夫並非是不可戰勝的神,在全院師生面前他將全力以赴只求痛快一戰。

意外是在前一天的深夜才發現的,早在一周以前,兩人的決戰即已轟傳各處,林天衣又素來交遊廣闊,便有很多人紛紛過訪表示關注。夜裏眾人散去之後,林天衣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中了劇毒,是誰下的手?他腦中拉爾夫那平凡樸實的影子一閃而過,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己與他雖無深交,可是兩番苦鬥之下,彼此都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像,拉爾夫當不是那種心機深沉之人,而且以他的實力而論,也不至於會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那自己到底得罪過什麼人呢?

決戰之期已定,無可更改,林天衣也決不願意在宿敵面前示弱,於是用整晚的時間強運真氣壓制住了毒性,天亮的時候他準時出現在武台上……

“我新練成了幾招劍法,還請拉爾夫兄不吝指點。”林天衣看拉爾夫發覺了他的狀況不對,已無心戀戰,想要提出罷戰了。趕緊清喝一聲,捧劍在胸:“接我這招‘雷火初生’!”深吸一口氣,運劍成環,弓步向前踏出,寶劍發出了嗡嗡的異鳴。拉爾夫臉色一凝,知道這招不可小視,方始凝神應對。

雙方兵刃一接之下都是全身劇震,林天衣只覺一股熱血已涌到喉頭,硬是強行咽了下去,又發出了第二劍,一瞬間全身的精力似乎全部被長劍吸之一空,凡鐵之劍竟然有微光淡閃,彷彿有了自主的意識一般,劍影重重,耀目生花,隱有雷聲轟響,十米方圓內的師生莫不覺得兩耳一震。這一劍發出,林天衣眼前已是陣陣發黑,勉強讓身體配合飛舞着的長劍向對手逼近,驚雷劍訣第二式“晴天霹靂”!

絕技的拚命一擊並沒有讓他失望,在拉爾夫肩頭上留下了血痕,只是他自己的脅下要害也被對手的反擊劃出了深長的傷口,“我還沒有輸!再接我的這一招……”可是第三劍已經發不出去了,剛才的全力一擊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真氣,才一蓄勢一半,身體已是不聽指揮,直向拉爾夫的兵刃上撞了過去,最後的感受就是深透肌膚的涼意和似乎遠在天際的的驚呼聲……

“頭為什麼這麼重?哦!我好像是受了傷,我到底是在哪裏?”林天衣略有意識,可是眼皮卻似重如泰山,無論如何也睜不開,只能朦朦朧朧地聽見身前有人在講話。

“先生,他的外傷都已經開始收口了,為什麼還是醒不過來呢”一個並不熟悉的年輕人的口音響起。“他的外傷倒不要緊,可是體內的毒素非常麻煩,我也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如果不及時清除的話,以後這個學生就會成為一個廢人了……”

“是培朵夫先生啊,我又躺在醫院了。”林天衣昏昏沉沉中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頗有些自嘲地想着。

對話的人正是麥子和藥師,麥子原以為藥師已經趕到,那麼那個年輕人的傷一定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也會像自己一樣慢慢好起來。可是藥師站在床邊遲遲沒有動手解決問題,反而雙眉緊鎖,不住搖頭嘆息,似是遇到了什麼重大的疑難。麥子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冒失地向藥師質疑,幸好藥師並不以為忤,很有耐心地向他解釋着。

麥子非常驚異:“有這樣厲害的毒嗎?那我們是不是要再請一位祭司來給他施展恢復魔法呢?”

“沒有用的,這個年輕人中毒已深,又沒有及時進行治療,後來還曾還與人性命相拼,毒性已經隨真氣的運行而發散全身,很難去除了。”藥師一臉的苦思嘆道:“他要是學過魔法就好了!”

“魔法?魔法可以用來療毒嗎?太好了!那他不是有救了?”

“唉!難就難在這裏,這其中的學問可大了,不是他的傷勢無可救藥,而是很難找到有人肯為治他的傷而犧牲自己!”

“啊……難道誰去救他,那個人……就會死?”

(十一大假到了,祝讀者朋友們玩得開心,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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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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