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番外一

81.番外一

如果你看的是重複內容,那麼請訂購正版董伯擦了擦汗,主子昨夜裏帶着他把王府庫房裏的東西都清理一遍,這才挑出這些價值連城又不打眼的珍品,至於紅珊瑚,主子看了半天又搖頭放下,他哪裏知道今天還會問起。

“罷了,”霍風也知那東西有三尺高,着實有些打眼,那丫頭昨天千叮萬囑讓自己不要嚇得洪氏夫婦,聘禮一切從簡,可他哪裏肯依,本以為今生無望的事情,突然峰迴路轉,怎麼不讓他欣喜若狂,又怎麼願意在親事上委曲她!

只她再三表示,此一時彼一時,等到合適的機會再公開他的身份,免得嚇到人,再說從她成為蓮笙以來一直都風波不斷,還沒有好好享受市井生活的樂趣呢,看着她花朵般的容顏,霍風自是不願見她失望,想着等倆人成親后,所有王府里的東西還不都是她的,早給晚給都可以,那就一切都依着她的意思來。

迷糊的霍老三和董方如雲裏霧裏般地聽着他們說話,看着滿院的東西,更是一頭霧水,直到小院裏迎來一位女客,他們倆這才恍然大悟。

來人是夏月王朝的第四代大長公主青山公主,只見她面容恬靜,氣質高華,身穿簡單常服款款地從馬車上下來,她一進院子,眼觀八方,嘴裏直說好,“麻雀雖小,王臟俱全,好地方,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風兒倒是會找地方。”

“大長公主過講了,不過是鬧中取靜,圖它的生機罷了。”霍風把人往上座請,一邊走一邊伸手攙住她。

“你小子,可算是開竅了,若是成親得早,只怕現在孩子都能滿地跑。”大長公主看着這個她從小看大的孩子,一陣感慨,似乎又想到另外兩個孩子,沉默下來,風兒可是早就成親了的,只不過澤芝是個沒福的。

哎……

霍風看着青山公主的表情,便知她是想起已故的先帝和澤芝,也不言語,將粉彩茶杯放到她的面前,青山公主看他殷勤的樣子,笑了起來,想喝這位攝政王親手奉的茶,她恐怕還是整個夏王朝頭一位吧。

“行了,事情本宮已經知曉,你放心,定幫你辦得妥妥貼貼的。”

“那一切就拜託大長公主。”霍風揖手作禮,目送她出門。

洪家。

院門被人敲響,杜氏打開門一看,咦?這位美婦人是誰?

只見來人約三十來歲,凈膚容艷,一身朱紅繡花儒裙,髮髻上只一根玉簪插着,別無他飾,但杜氏就是覺得她通身的氣派,絕不像是混跡於市井的婦人。

青山公主看着眼前的婦人,粗布衩裙,皮膚略粗,且長相併不出眾,很普通的市井婦人,心中有些疑惑,這樣的女人生出的女兒能好看嗎?

她面露微笑,恰到好處地放低音量,“洪夫人好,本……我是受人所託,前來提親的,可否讓我進去說話。”

“提親?”洪氏頓時緊張起來,不善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穿得倒是不俗,整個人透着貴氣,心裏道,這又是哪家來的人?

蓮笙在裏面聽見那人的聲音,激動得眼淚快要流下來。

這個聲音她怎麼會忘,是姑母!

他請來提親的人居然是姑母,在那幼小失怙的年月里,她和皇兄居住在祖母的壽安宮裏,見得最多的人除了皇祖母,就是這位姑母。

自她記事起,姑母就如同母后般的存在,那些年要不是姑母,自己和皇兄哪裏能安然地長大長,父皇只顧寵信德妃,對德妃所出的兒子寄予厚望,若不是姑母拚死相勸,自古嫡庶不可亂,德妃所出的二皇子非長非嫡,如何能越過皇兄直登寶座。

後來皇祖母去世,父皇越發昏饋,萬事竟都聽那德妃的,還是姑母,聯合四大國公,首輔重臣,齊齊對父皇施壓,這才立了皇兄為太子。

直到父皇臨終前,還想偷擬遺詔,改立二皇子為太子,被姑母安排的眼線識破,這才免去更換朝代的動蕩,在她的心中,姑母就是她的母后!

她淚眼婆娑看着杜氏將姑母請進來,趕緊把眼淚擦乾,迎了出去。

青山公主看見陋室中走出的少女,暖陽照在她的臉上,暈開一層柔光,精緻的五官如畫,如盛開的荷花蕩漾在水中,好一個出水芙蓉般的美人兒,那水光盈盈的雙眼看着自己,讓她一片恍惚,似是有些熟悉。

“這位就是蓮笙姑娘吧,”青山公主親切是拉着她的手,“真真是好相貌,難得一見的妙人兒,你叫我夏夫人吧。”

“夏夫人好,”蓮笙從善如流,乖巧地站在一邊。

“不知這位夏夫人是為哪家後生提的親,”杜氏見這個夏夫人知禮,長得也面善,小心地開口詢問道。

青山公主像征性地端起杯子一抿,茶水粗得拉嗓子,她緩了緩說,“此人洪夫人肯定認識,正是你家后對門的霍夫子。”

饒是蓮笙早知是他,也羞得紅了臉,這人動作也太快,昨天才說好,今天就上門,有這麼等不急嗎?真真是難為情死了。

看着姑娘的臉色,青山公主的心情有些複雜,顯然這兩人私下是見過面,有情份在的,只可惜自己的親侄女澤芝……罷了,風兒抱着牌位成親,又守過這些年,好不容易瞧中一個,自己怎麼樣也得把此事辦好。

“霍夫子?”杜氏驚得叫起來,那形蹤不定的男子難道也看中她家蓮笙?

見杜氏的反應,青山公主還以為她不同意,忙開口道,“這霍夫子,不是我自誇,是我故友之子,人品才學沒得挑,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雖然年長蓮笙姑娘許多,但古話說得好,老夫疼少妻,以後兩口子恩恩愛愛的,那比什麼都強,洪夫人你說是不是?”

杜氏哪裏是不同意,而是覺得太過意外,這霍夫子平日裏從不和後端門的任何人來往,總是很神秘的樣子,也是傳言他是夫子,其實他真正做什麼的誰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會突然來提親?

猛然間想到前天,春家侄子被她砸昏的事,聽說那霍夫子還請來神醫,要不然那春家侄子當場真死了,自己的罪孽可就大了。

難道……

他是衝著自家的大丫頭來的,那事情就解釋得通,本來她還打算着什麼時候上門謝恩去,只這兩日事情太多,都沒顧上來。

大長公主看杜氏露出恍然的神情,顯是想到了關鍵處,她加一把火,“這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洪夫人不用急着馬上答覆,只我這世侄實在是優秀,不說別的,你家丫頭嫁過去,那肯定是享不完的榮花富貴,你呀,就等着做那老封君。”

老封君?這三個字把杜氏更是驚得一跳,普天之下,至少得是王侯將相家的老夫人才可以稱為老封君,她一個目不識丁的婦人,憑什麼也能稱老封君,除非……

那霍夫子的家世不一般!

看着她丕變的臉色,青山公主微不可聞里點下頭,這洪氏還不算太蠢,想想也是,能生出蓮笙姑娘這樣的妙人兒,當娘的自是不會太差,要知道風兒的眼界那可不是一樣的高,尋常的姑娘哪裏能入他的眼,這洪家的大姑娘必有過人之處。

“夏夫人您請吃茶,這親事是再好不過,只不過婦人還得和我們當家的商量商量。”杜氏按住喜悅的心情,招呼起青山公主來更顯真情。

“那是自然,我們靜候佳音,”青山公主客氣地道,“我就不打擾了,還得去給我那世侄回話呢。”

她起身隨意地整下裙擺,又看了一眼靜立在身後的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但願她能和風兒好好過日子,想必澤芝在地下也會覺得欣慰。

杜氏熱情地把人送到門口,看着她往霍家院子走去,這才急急地關門把蓮笙拉進屋,看着紅雲密佈的女兒,她開口道,“大丫頭,剛才的事你怎麼看?”

“自是爹娘做主。”

“那好,我可做主了,這霍夫子看着不是一般人,你嫁過去肯定不會吃虧,等你爹回來我們再計較一下,如不出意外,就會訂下了。”杜氏可不傻,那夏夫人透露出的信息可不一般,那霍夫子必定大有來頭,自家女兒這般相貌,嫁到一般的人家肯定護不住,怕是還要惹禍上身,眼下再也沒有比霍夫子更好的人選了。

雖然彼此不熟悉,但那霍夫子的院子裏可從來沒有去過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連女人的影子都沒見過,可見平日裏是個潔身自好的,大姑娘嫁過去必定不會受什麼委屈。

等稍晚洪老爹一回來,兩口子一合計。

這門親事定了!

剛她從以前的主家那裏出來,無意得了一個消息,那錦寧侯府與敬德侯府里早就私下訂親,只把洪家這群人蒙在鼓裏。

想到這,家也不回,直接就往洪家的院子走去,只見洪家一片愁雲慘淡,她心裏更添快意,往日裏那杜氏總是擺着一副侯府丈母娘的嘴點,這下親事已退,看她以後還要如何得意。

柳氏裝作悲切的樣子,走到杜氏跟前,用帕子抹下並不存在的眼淚,“杜姐姐,這錦寧侯府真是欺人太甚,我們蓮笙這麼好的姑娘,說退親就退親,這分明是欺負我們出生卑微。”

見杜氏如遇到知己親人般地拉着她的手,她似沉痛地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那錦寧侯府怕是早就打着退親的主意,我聽說他們早就和敬德侯府訂親了,只把咱們瞞得死死的,還潑了一身髒水,哎……誰讓人家財大勢大,咱們胳膊哪裏扭得過大腿。”

杜氏“豁”地站起來,急急地扯着柳氏的衣袖,“柳妹子,此話當真,那侯府果真做下如此背信棄義之事?”

“自是千真萬確,兩家的庚貼都換過了。”她那主家可是京中大官,消息肯定可靠,柳氏得意地想到,今兒個主家似乎還提到了自家的春杏,說不定過幾日就要把人接過去,這下她看洪家帶着一般優越感,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果然是輪流轉的。

“殺千刀的侯府,老娘跟他們拼了。”杜氏只覺得滿腔的怒火一下子衝出來,急急地往外跑,直奔那侯府而去,洪老爹看着不對勁,也跟着跑去。

蓮笙聽見外的動靜,暗叫糟糕,深深地看了一眼明顯帶着看好戲樣子的柳氏,也不與她多言,直接把她請出去,和二丫倆把門一鎖,尋爹娘去了。

且說杜氏一路奔一路罵,來到錦寧侯府前,一屁股坐在石階上,失聲痛哭起來,“姓顧的王八糕子,忘恩負義的小人,想攀高枝就直接說,為何如此糟蹋人,自己偷偷摸摸地和那敬德侯府訂了親,還要往我們洪家身上潑髒水,簡直是倒打一耙,喪盡天良。”

路人很快就圍了上來,侯府里守門的要過來轟她,她把聲音拔高,“各位幫小婦人評評理,這姓顧的先侯爺在世時,婦人的公爹對他頗為照顧,兩人訂下世子與我家女兒的婚事,怎知這侯夫人嫌棄我們家貧,和那敬德侯府私下議親了,還污衊我們家姑娘的名聲,大夥說說,這樣的小人,怎麼不天打雷劈。”

人群中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這錦寧侯府的世子確實是訂了一門姻親,聽說女方出身微寒,昨天還有人說那姑娘雖出身不顯,但長相極佳,且仗着姿色最愛行那勾搭之事,侯府是萬般無奈才退的親。

聽這婦人一說,似乎裏面還有隱情,這錦寧侯府居然和敬德侯搭上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不地道了,眾人議論紛紛,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門房連忙把大門緊閉,到裏面去稟報主子。

康氏一聽門房來報,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痛不已,那杜氏是個混的,嘴也沒個把門,這可如何是好,想着定要給她一個狠狠的教訓,叫個下人上來,如此這般一吩咐,那人便領命而去。

杜氏被人團團圍住,邊哭邊說,一時間,站在她這邊說話的人還不少,有人勸她說,“妹子,這侯府勢大,咱們平頭百姓哪裏斗得過,不過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生忍吧。”

“不是婦人不肯答應退婚,而是這侯府欺人太甚,敗壞我家女兒的名聲,這簡直是要逼死我們,不給活路啊。”杜氏哀凄凄地對着那人說道,“可憐我那公爹,如果知道當初一番好心換來今天如此的對待,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啊。”

“是啊,退親便是,這毀人名節確實可恨,真是要不得……”

康氏帶着李嬤嬤出門來,只聽得人群中都是一邊倒的聲援杜氏,暗叫不妙,“洪夫人,你來了怎麼也不進去喝杯茶,雖然做不得親家,兩家也是世交,理應以禮相待。”

“你家的茶我個粗婦哪時喝得起,只求你們夫人高抬貴手,饒過我們洪家,婦人就感激不盡了。”說著杜氏就跪下來,拉着已經趕過來的洪老爹,兩口子對着侯府大門連磕三個響頭,嘴裏一直說著告饒的話。

把康氏氣得倒仰,眼裏恨意生,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她心狠,“你家姑娘舉止放蕩,這街頭巷尾都傳遍了,讓我們顧家如何將這樣的女子娶進門,紹兒貴為世子,身份尊貴,強行娶你家姑娘只會被人恥笑,讓他以後如何抬頭做人。”

一道清越的女聲響起,“你們與那敬德侯府訂親一事總不會是假的吧,這昨天才退親,今天就已訂親,要說侯府沒有早就打算,怕是誰也不會信。”

眾人看去,只見一戴面紗的妙齡女子站在那裏,人群紛紛讓出一條路,蓮笙直接就走到洪氏夫婦跟前,將倆人拉起,“爹娘莫跪小人,若論出身,他們還不如咱們。”

康氏看着她,眼神不善,“大家看看,這姑娘好大的口氣,我們侯府還不如他們身份尊貴,怪不得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未過門就勾三搭四。”

“侯夫人不必如此陰陽怪氣,你們顧家第一代錦寧侯顧念恩是我夏朝第一位公主和恩公主府上的馬奴,因將公主的愛馬侍候得好,特賜姓顧,顧本是看管的意思,至於念恩,則是讓他不忘主家之恩。”

“後來和恩公主故去,顧念恩在靈棺前哭得幾次昏厥,聖祖帝念他對愛女的敬愛之心,便破例除他奴籍,賜他為錦寧公,隨着第二代夏帝繼位,又提拔為錦寧侯,侯夫人說說看,一個馬奴的後人,真的比我們庶民尊貴嗎?恐怕在場的各位究根溯源,都比你們出身高。”

靈動的女聲,慢慢娓娓道來,在場的眾人都聽得如痴如醉,等她聲音停了,才恍然過來,這麼說來,錦寧侯真的不比他們出身高,個個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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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寵溺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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