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終章

80.終章

如果你看的是重複內容,那麼請訂購正版“天子腳下,京畿重地,聚眾喧嘩,鬧事擾民,本大人定要帶回去嚴加拷問,侯夫人莫要替他們求情。”秦大人對着康氏一揖手,揮手就要讓人把洪氏夫婦拉走。

“慢着。”

秦大人看着眼前蒙紗的少女,剛才那兩個字嚇他一跳,裏面帶着上位者的威嚴,待看着她與洪家人的表情,心裏暗忖她應該就是那位錦寧侯世子的先未婚妻,方才肯定是自己聽岔了。

“秦大人,你怎麼知我們是聚眾鬧事,細由都不分說就直接拿人,可不是明官所為。”蓮笙有些心急,秦中行的為人她頗為了解,是個奸滑又慣會使舵的老手,此行分明是受了康氏的賄賂,洪氏兩口子如果真被帶進去了,那可就得吃不少苦頭了。

秦大人有些惱怒,不過是個市井小民,也敢質疑他,正要發作,他的隨從急急地對着他耳語一番,順着視線看去,只見一個青松般的男子站在人群之外。

當場嚇得他冷汗直流,忙對着蓮笙道,“這位姑娘說的也有禮,本大人確實有些疏忽了,是該仔細詢問一番,那你們且說,為何在此哭鬧?”

康氏有些傻眼,這秦大人怎麼說變卦就變卦,往年他們可是沒少給他好處,只見那洪家人將實情一一道來,秦大人假作深思地點頭,未了,讓人將兩口子鬆綁,“此事已明了,不過是兩家私怨糾紛,談不上擾亂,本官告辭。”

一行人嘩啦啦地走了。

蓮笙納悶,這姓秦的不可能如此好說話,莫非……

她四周一掃,只見不遠處一抹青色的衣袍消失在街角。

“秦大人真是個好官,明查秋毫,為民作主,真是我們百姓之福。”人群中響起讚歎聲,且有不少人附合,只把秦中行聽得心中得意萬分,這銀兩他愛,名聲更愛,有了好名聲,在上位者那裏才能博出位。

他抬頭找了找,那男子的身影已不見了,他心中暗自納悶,這位爺怎麼會在這裏,也不知自己今天的所做所為有沒有留下好印象。

京中這些世家盤根錯節,稍不小心就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也是他有幾分手段,將其中的彎彎繞繞得理得門清,要不然哪能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這麼多年。

只今天,那位爺怎麼會對洪家那等小民另眼相看,想着那洪家姑娘,雖蒙面,但看身材聽傳聞,應該是個貌美的,莫非那位爺這是看上她了。

心中暗暗心驚,這位爺可是從不近女色,身邊連個侍候的丫頭都沒有,都是些小廝莽漢,對女子鍾情,那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這被他看上的女子以後的造化肯定小不了,說不定還能混個側妃之類的噹噹。

想到這,不由得替自己掬一把淚,幸好他反應快,要不然真把人帶走了,怕是以後那洪家姑娘真入了攝政王府,是個得寵的,枕頭風一吹,可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連忙讓隨從把康氏讓人送來的銀票退回去,這樣催命的錢他可不敢要。

見秦大人果真一去不回頭,康氏恨恨地緊閉大門,也不再與洪家人多作糾纏,心中對秦中行怨恨交加,氣乎乎地回了屋,不一會兒,下人將銀票拿上來,只氣得她將手中的杯子摔個稀碎。

洪氏夫婦見逃過一劫,今日來侯府的目的也已達成,對着圍觀的眾人行個回禮,一家四口相互攙扶着往回走,蓮笙心中暗想,如果她沒有看錯,那人影應該是他。

只他為何會幫自己,今生他們可無任何交集。

回到後端門,好事的人都伸着頭看着這一家人,從柳氏的口中很多人都知道洪家鬧上侯府的門了,也不知是個什麼結果,柳氏看着完好的一家人,心中也有些納悶,這洪家如此鬧,侯府都能忍着沒動手,也真是奇了。

後來一打聽,才知侯府發生的一切,心下更是奇怪,洪家難道還有什麼靠山,怎麼京兆尹都會賣他們面子?

這些人的心思洪家人沒人去猜,折騰一天,都累了,也無心說話,早早就洗漱上塌。

夢中。

到處都是一片紅,重重的布幔垂下,外面的輕紗涌動,遠處似有鑼鼓喧天,鎖吶歡唱,她感覺自己正坐在塌邊,鳳冠上流蘇覆面,突然一雙可見青筋的修長大手將流蘇撥開,她一抬頭,就對上一張古井無波寡淡的臉。

那削薄的唇冰涼地貼在自己的臉上,熱氣呼出,輕語呢喃。

澤芝~澤芝

她下意思地應着,並不知夢外有個男人正如此地喚着自己,聽到她的含糊似呢喃般地應着,

他掃一眼地上的引魂香,已經燃了大半,衣袍一掀,輕輕地坐在塌邊,深情地注意着那艷若桃李的睡顏,薄唇微動,“澤芝,澤芝……你是誰。”

塌上的美人嘴角微微翹起,“我是夏月王朝第五代長公主,夏澤芝。”

按下心中的瘋狂,男聲又問,“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是輔國公霍風。”

黑暗中坐在塌邊的男子立刻石化,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刀削斧劈般的臉上狂喜交加。

雖然前兩日已有所懷疑,但他一直都不敢相信,也不敢確認,直到白天,那站在錦寧侯府門前的女子,一語道破錦寧侯先祖的出身,他這才按住心中的狂跳,怕心臟不小心就跳出胸腔。

這等秘辛除了侯府當權人和皇室中人,知道的人繆繆無幾,如若她真是洪家的女兒,長在市井中,生於小戶家,從哪裏得知這樣的消息?

修長的手指顫抖地撫上那嬌美的睡顏,以前怎麼就沒有注意倆人之間的相似呢,這眉眼間是那麼熟悉,若澤芝以前豐腴些,怕是也有這樣的芳華吧。

她最後的那些日子,身體早已枯敗,青絲散落在雪白的裘衾上,如乾枯的黑幕,本就不飽滿的兩頰深陷,徒餘一雙眼睛大得驚人,空靈地看着窗外,那時正值深秋,溪客宮裏的玉蘭樹葉一片一片地飄落,無聲無息。

他站在暗處,不敢靠近,生怕自己一碰那人兒就會碎掉,最終她還是沒有見到那年冬天的初雪,此時此刻聽着塌上女子綿長的氣息,看着那酣憩的紅潤面容,他忍不住輕撫上去,細細地摩撫着那幼滑的肌膚。

掌下是溫熱的皮膚,嫩得彷彿一掐就能出水,他手輕移,貪戀地撫着那嫣紅的唇瓣,如蘭的氣自噴在他的手指上,絲絲作癢。

寒潭似的眼裏深不可測,翻滾帶着吞噬萬物的漩渦。

無論她是人是鬼,都是他霍風命定的妻子!

那串銅鎖放在他的手中,引來人群的眼紅,只怪當初他們瞎了眼,洪家遭難時袖手旁觀,又覺得宋師傅太好命,這跟伯爺走得近,往後好處多多。

在眾人的夾道相送中,一家人坐着董方駕駛的馬車來到城東北的安業坊,古樸莊重的銅花王開門,黑底鍍邊的牌匾上,廣康伯府幾個大字閃着厚重的金光,洪氏夫婦抬頭望着,深吸一口氣,踏腳走進。

院子裏的二十來個下仆打扮的男女,列成兩排站着,見他們進來,齊齊鞠躬,聲音洪亮整頓。

“恭迎伯爺,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回府!”

“起身吧。”

蓮笙一揮手,美目一掃,直接看向那葛裙的婦人,只見那婦人趕緊上前,“見過大小姐,老奴姓戴,這些是府里如今的下人,請伯爺,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吩咐。”

其中四個丫頭站出來,分別跟她們見禮,戴嬤嬤道,“這四位是兩位小姐的丫頭,請小姐們賜名。”

蓮笙將那四人一一看去,直看得那四位女子低下頭去,只見四人雖帶着些許懼色,但勝在眼神清明,心下滿意,隨手一指,“這兩位便叫紫丁,白苜,以後就跟着我,另外兩位叫木雲,木喜,就跟着二小姐。”

被賜名的四位丫頭馬上分別站在她和常樂的後面,另那叫李婆子的就跟了杜氏,還配有兩個丫頭,大環小環,洪老爹配有一個長隨一個小廝,其餘都是分別在府里當著其它的差事。

戴嬤嬤將他們領往內院,踏在鵝子石鋪成的主徑上,洪氏夫婦這才如夢初醒,心中思道,這氣派不凡的府院今後就是他們家了。

瞧着這飛檐畫梁,雕窗刻花,還有那小池邊的假山,以及那環水的圍廊,無一不顯示出勛貴府邸的氣派,將洪氏兩口震得手心冒汗。

杜氏心中驚呼連連,往年去那錦寧侯府,還被府里的丫頭婆子嘲笑,沒想到,時至今日,她也當上伯夫人,住上這樣的大宅子,還可以呼奴喚婢,真真是祖墳冒青煙!

洪老爹身邊的長隨姓李,是李婆子的丈夫,他左一口右一口“伯爺”地叫着,把洪大叫得連手都不知往哪裏放,走起路來都是飄乎的。

頭一次被人侍候,洪老爹有些同手同腳,很是彆扭,倒是杜氏,很快便適應開來,似模似樣地緩步走着,頗有些氣勢。

一進主院,戴嬤嬤趕緊讓丫頭們扶她坐下,杜氏摸着塌上的綢緞裡子,心裏讚嘆不已,端門裏的尋常人家,有這樣一方料子的帕子都要顯擺半天,看着眼前精美雕花的傢具,還有那煙紗輕飄的幔帳,就跟做夢似的。

下人們侍候他們將新衣換上,待出門一瞧,老兩口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知所以的喜悅。

只見洪老爹一身朱紅錦綢長馬袍,上面綉滿團面的福字,頭戴黑鍛儒冠,頗有些不自在地摸着短短的鬍鬚,學着以往看來的富戶作態。

見他這副樣子,杜氏“噗嗤”笑出聲,洪大瞧着老妻一身茜色儒裙,頭髮梳得溜光,上插着寶石珠簪,竟有些嬌俏之感,不由地想到當初成親時,她也曾是有過些許顏色的,只不過跟着自己吃苦受累,早早便顯老態。

往日裏連件好衣都未曾穿過,只不過是換上一件新衣,竟似換個人般,老兩口相互看着對方,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杜氏粗糙的大手在衣服上摸着,掌心中的粗繭將錦煙紗的料子颳起毛,她有些尷尬地看着立在身邊的戴嬤嬤,滿臉的羞愧。

“從今日起,夫人和二小姐每日用泡過二白(白芨,白芷)的牛乳洗浴浸手。”蓮笙緊緊地盯着戴嬤嬤說道,很滿意地在對方的眼中沒有看到一絲鄙夷,只有恭敬的應聲。

杜氏一聽,連忙擺手,“……大丫頭,那太破費了,牛乳可是稀罕物。”

“夫人莫要憂心,這牛乳咱們伯府的莊子上就有。”

“莊子?”杜氏疑惑地看着戴嬤嬤,又轉向女兒。

蓮笙接過綠意遞過來的茶,輕抿一口,“爹是三等伯爺,朝中有定例封田一百畝,山林二百畝,另有歲俸銀一千兩,莊子就建在山林里。”

“這麼多?”杜氏訥訥道,一輩子也沒聽過這麼多的銀子,如今一年俸祿就有這麼多,她趕緊也喝口茶水壓驚。

頭回聽到這麼多的田地和銀兩,洪老爹不自覺地吞咽口水,名叫長楊的小廝趕緊遞上茶水,他喝一口,只覺滿嘴清甘,說不出來的舒暢,瞧着茶湯碧透,想來也是好茶。

戴嬤嬤將一方紅木匣子交給蓮笙,她打開一看,正是方才說的那些田地山林的地契,另銀票八百兩,紋銀兩百兩,粗略一看,便隨手遞給旁邊的杜氏。

杜氏不識字,但看着那白花花的銀錠直了眼,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錠的銀子,可一屋子下人看着,她裝作不在意地合上,放在手邊,引得常樂伸長脖子看。

蓮笙微微一笑,招了她過來,見她今日穿着粉色儒裙,臉上不知被丫頭們抹了什麼,倒沒有往日那樣黑,對着她身後的紅葉紅霞嚴聲道,“好好侍候二小姐,這每日的牛乳泡浴萬不可少。”

“是。”

常樂有些不好意地低下頭,看見粉色的衣裙,又歡喜地摸了摸,自己還從未穿過這樣好的衣服呢,真跟發夢似的,聽娘說,往後他們便要住在這裏。

很快,董方便將老宅中的聘禮箱子拉回,另送傢具的也來了,鏡台,衣櫥,香幾,書案,美人塌,清一水的黃花梨,木料油潤流脂。

杜氏瞠目結舌地看着那送東西的漢子們,領頭的老者恭敬地對她行禮,“伯夫人,鄙人姓王,這些東西都是霍先生訂的,您看這些東西可還滿意,若有不妥,立馬換過。”

杜氏連連點頭,本來她還想着這大丫頭的嫁妝要如何置辦,自家不寬裕,便是什麼都緊着來,也辦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想不到這女婿如此貼心,連嫁妝都幫他們置辦了。

“好好,這些東西再是齊全不過了。”

“夫人滿意就好,”那王姓老者恭敬地行個禮,招呼下人們離去。

看着這些東西,杜氏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女婿如此看中女兒,蓮笙嫁過去必會得寵,憂的是怕女兒以後挺不直腰板做人,一時間又有些彷徨,直愣愣看着那些妝枱桌椅。

蓮笙見她發獃,猜中她的心思,輕輕地走到她後面,細聲道,“娘,咱家的情況王爺都清楚,他既然願意娶女兒,那麼看中的就是人,至於其它的都是身外物,日子是人過的,你不必太過憂心。”

“是了,是娘想左了。”杜氏緩過來,戴嬤嬤已指使下人們開始將東西登記入庫。

不大一會兒,董方等人抬着一個大錦箱進來,見着洪家夫婦,趕緊行禮,“奴才見過伯爺夫人,這是我們主子派人送來的。”說完將錦箱放下。

杜氏對董方很是喜歡,這小子勤快嘴甜,幹活利索,可沒少幫他們做事,她高興地從他手上將錦盒接過來,“你們主子就是有心,快坐下喝口水。”

“不了,奴才還有差事呢。”董方連連擺手,王府里都忙得人腳不沾地了,哪有功夫歇息。

將人送走,杜氏喜滋滋地將箱子放到蓮笙面前,不用說肯定是給大丫頭的東西,蓮笙一打開,只見裏面是一身大紅的嫁衣,金絲纏花的鳳冠上鑲嵌着滿滿的寶石珍珠,發出耀眼的光芒,嫁衣上用金線綉着百子百福圖,富麗堂皇!

杜氏和常樂看得連連咋舌,這樣精美的嫁衣,饒是杜氏活了這些年頭,就從未見有哪個新娘子穿戴過,想着等自家大丫頭着上這身,那不知要驚艷多少人!

“他爹,我們帶着孩子們逃吧。”杜氏猛地抬頭,堅定地看着丈夫。

洪老爹驚訝地抬頭看向她,半晌,等來兩個萬般無奈的字,“好吧。”

夫妻倆也不疑遲,開始收抬行囊。

蓮笙坐在妝奩前細細地描着妝,鏡中的女子妖艷的臉上一片平靜,纖白的玉手握着螺子黛一下一下地描着眉,眼裏卻帶着不為人知的果決。

看姐姐還有心思在那裏描眉畫眼,只把二丫驚得不行,莫非姐姐真要去那家做妾,她擔心地看着姐姐,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也不知要說些什麼,蓮笙收拾停當對着二丫一囑咐,便從後門偷偷地溜了出去。

后對門的小院大門緊閉,蓮笙用玉指輕扣,只聽見裏面傳來一聲粗曠的男聲,“誰啊。”

隨着門打開了條小縫。

門裏面的僕人董方看着外面的絕色少女,嚇了一跳,忙把人往裏面請,霍老三那傢伙可是給自己透了底,自家主子最近的不對勁都是由這女子引起的,可見她在主子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蓮笙被請進去,跟着他走在後面,這院子外面看着不起眼,裏面倒是內有乾坤,不大的院子中間還有一口池子,裏面種滿荷花,此時正是桃爭粉搶的時節,一枝枝的花朵亭亭玉立地開在其中,紅白的錦鯉在水中吐着泡泡,不時地跳出水面。

左邊一排細竹林,鬱鬱蔥蔥地隨風擺盪,竹林下是一方石桌,雕花畫鳥,精美絕侖,右邊兩顆碧桃樹上結滿了細小的青桃,中間架了一個鞦韆,鞦韆上佈滿鮮花,顯然都是今天剛採摘下來的。

雖然這樣的佈置很是尋常,只她越看越心驚,因為這樣的景緻是自己曾經幻想過的,那時的她,看着空蕩蕩的宮殿,冰冷的假山樓閣,無比地嚮往市井的平淡的生活,多想擁有一幢自己的小院子,不大不小,剛夠一家人住。

她記得只一次倚在御花園看荷花,不經意地對一個人提過,當時那人聽得很是認真,臉色平淡未發一言,說過後,她也忘在腦後,不過是一個奢望,身為皇家公主,又身體孱弱,哪能任性而為,怎麼可能去市井之中居住。

沒想到,事隔多年,於自己已是翻天覆地斗轉星移,滄海已變桑田,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看到了這樣一間院子。

董方小心地觀看着洪姑娘的臉色,見她一臉的若有所思,恭敬地把人往屋裏請,一邊吩咐人端上瓜果點心,一邊派人馬不停蹄地去王府里通知主子。

“你們家夫子不在家嗎?”見着屋裏似乎無人,蓮笙開口問道。

“姑娘稍等,我們主子馬上就回。”

“哦。”她不再開口,也只有等,除了來求這個故人,如今也是無計可施,她苦笑一下,以前還是太天真,不知人間疾苦,以為市井生活那麼好,沒有錢沒有權,便是一個小小的榮虎都能讓自己膽顫心驚。

她靜靜地坐在桌前,盤子裏的點心散發出誘人的香味,竟是自己以往最愛的松子百合酥,抿一口茶水,也是她喜愛的天山露芽,心中怪異的感覺越來越甚。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門從外面被人推開,風涌了進來,視線中出現那個修長清瘦的身影,她

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看他額間似有汗漬,她心下暗道,不知他是從何處來,來得倒是快,霍老三要是知道她的想法,怕是有苦要訴,能不快嘛,自從聽了有人來報說洪姑娘尋主子,主子是丟下前廳里的理親王,翻身上馬,從王府到後端門,一路疾行,連自己都沒跟上,那馬現在還癱在地上吐白沫,腿軟得都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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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寵溺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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