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大改)
爵士?
俠客沒在這個穿金戴銀的男人身上看到任何屬於貴族的氣質倒是看到了一種讓俠客熟悉的眼神……看着商品一般的打量。
拐杖盡頭的漆被腐蝕掉了不再光滑,但上面附着的顏色很特別……像是木頭吸允過鮮血。
俠客摸了一下嘴唇,又環看了四周有些興奮而嘰嘰喳喳的小孩。
“希金森爵士,所有3到6歲的孩子都在這裏了。”米勒夫人今天精神了很多,站在孩子們身後“快點問好,孩子們。”
孩子們稀稀落落的問了好,俠客望向站在一邊的珍,珍對着俠客微笑並投來鼓勵的目光,她顯然不知道這個爵士的底細。
俠客看不透這個男人的,他手面上的傷疤不屬於任何冷兵器,更不可能是槍,戴着的戒指很有趣……是家族的族徽。
這個絕對不是貴族的傢伙竟然還是屬於一個大家族,真稀奇。
這個男人一定不適真的要養一個孩子,他身上可沒有一點喜歡孩子的特點。
那麼如果是這樣,自己被選走才是最合適的。
第一個是一個紅髮綠眼的小女孩,膽小到對視希金森就哭了出來,希金森乾脆的換下一個……也就是俠客。
希金森很中意俠客的發色和樣子,看着這張娃娃臉不吝嗇的笑了“就是你了,男孩,你叫什麼?”
聽到希金森的這句話,孩子們發出了不甘心的聲音,瞪着自己的小眼珠,那視線灼熱的落在俠客身上。
“肖克萊,先生。”俠客側頭微笑,笑容靦腆而乾淨。
“很好,你去收拾一下行李。”希金森點點頭,米勒夫人微笑着點點頭,被助手攙扶着帶着希金森去簽文件,俠客看着助手美滋滋的樣子,應該是可以得到不少捐獻。
修道院往往就是指着這些“善良的人”的捐獻而過活,俠客就把這個當做這幾年的生活費好了。
珍幫着俠客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麼可以帶的,帶上一套還算看得過去的衣服,裝上一點孩子喜歡的小玩具……最後珍捧出了牛皮紙包裹了好幾層的東西。
“這是我撿到你時包在你身上的。”珍打開牛皮紙,裏面是一件血液已經乾涸好久的破爛衣服。
“材質很特別……我沒見過,這大概是你親生父母留下的。”珍撫摸着血衣眼圈又有點紅了。
俠客跟現在傷感離別的場景很不搭,神色有些複雜……明明已經打算忘掉原本的世界好好生活,卻又看見了勾起回憶的物件……上面的血是自己的,破損是西索留下來的,俠客至今還記得這些血是怎麼從自己身體裏噴出來的……俠客不由得胸口發悶。
“謝謝你,珍。”俠客接過這件重於千斤的衣服,放進了箱子裏。
俠客跟着希金森先生離開的事後,珍雖然帶着笑容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俠客跟珍和有些站不穩被人扶着的米勒夫人道別,這才跟着希金森上了車。
坐在希金森先生對面,四目相對俠客燦爛的笑了“希金森先生是做什麼的?”
“開個倒買倒賣的小店,養活自己。”希金森摘了高帽,撓了撓頭,對着俠客露出了有些滲人的笑容。
“你呢,小子。”希金森啞着嗓子問“真是個小孩?”
兩隻狗相互聞聞就知道對方身上有什麼味。
何況是舔血的老狐狸,在人群堆里看見俠客那雙眼睛,希金森就覺得這個小孩不對勁。
“我不懂您的意思先生,但是我確實不是個孩子。”俠客十分坦然的搖搖頭,笑容乖巧而美好。
“哈哈哈哈。”希金森發出大笑,顯然是不信俠客的話“本來是打算隨便買個崽子回去,沒想到遇到個有意思的。”
“那您究竟是幹什麼的?”俠客微笑着繼續問。
“我是個黑魔術師,就是那種喝小孩腦髓,用青蛙煉製魔葯的黑魔術師。”希金森這麼說著還怪笑了兩聲,似乎想要嚇唬俠客。
“魔術師有什麼特徵嗎?魔術?讓東西飄起來?”俠客不被他騙人的話影響,想起了自己跟梅林……似乎都有一些特殊能力。
“你讓東西飄起來過?”希金森拄着他的拐杖,把頭探向俠客。
“是的。”為了避免希金森再次不相信自己,俠客手指點在希金森的拐杖上驅動體內力量,那拐杖緩緩飄起十分穩定。
“唔~好像有那麼點天賦。”希金森看着俠客和平穩漂浮的拐杖,摸了摸亂糟糟的胡茬。
“收起你糟糕的花頭吧,小鬼,你怎麼說自己不是個小孩子?”希金森這麼說著,搶回了自己的拐杖。
“我的腦子裏有不屬於一個孩子的記憶,應該是屬於“我”,但我卻不知道“我”是誰。”俠客直白的說著,這種半真半假的謊話是最吸引人的。
“記憶里都有點什麼?”希金森對俠客的話有點興趣,拄着拐杖問。
實際上希金森的店裏有那麼幾本關於“靈魂轉生”的黑魔術書,他也研究過……但沒有結果。
“關於獵人和獵物吧?”俠客像孩子一樣眨眨眼,隨後目光一垂“而我當然是獵人。”
希金森被俠客的笑容不自覺的激起一身冷汗,擺擺手算是信了,沉默了片刻后希金斯又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學徒?”
“我很樂意,老師。”俠客溫和的笑着,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
這回換做希金斯無話可說了,拐杖往地上一敲,側着頭哼哼。
等到了一個就算被棄屍在這都沒人發現的荒郊野外,希金森先生讓俠客下車,拐杖往馬車上一戳,車跟馬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迅速縮小變成了田鼠和爛南瓜。
“一會可要抓住我,小鬼,被撕碎就不怨我了。”希金森惡趣味的一笑,俠客可不敢拿命跟希金森賭,隨後抱住了希金森的手臂。
希金森哈哈一笑把魔杖往地上一戳,嘴裏念叨着俠客聽不懂的語言,俠客可以感受到身邊立場的變化而兩人的袍子也無風自動,下一刻地面上短暫出現了一個魔術陣,兩人瞬間消失。
俠客覺得整個人像是擠進了一個狹窄容器,像是被絞好的肉餡被塞進腸衣,當俠客覺得自己會憋死的時候,終於落地了,俠客從未感覺自己如此踏實過,顧不得形象的蹲在地上乾嘔,鼻子裏繚繞着以腐爛木頭為主調的怪味。
“可別吐在地上,小鬼,用你的血洗。”希金森先生威脅道。
俠客覺得腸子都要攪出來了,實在沒空理希金森,只是舉起一隻手扇了兩下,另一隻手捂住了嘴。
希金森可一點都不打算理解俠客,雖然他心裏清楚第一次幻影顯形有多難受。
“別趴着了,給我展現一下留着你的價值。”希金森踢了俠客的腿一下說道。
俠客蹲在地上,嘗試着按照自己前幾年的實驗把魔力當做念力運轉,一切準備充足之後俠客抬頭朝着希金森沖了過去,速度很快,超出了希金森的預計。
但就在接近希金森的一瞬間,人消失了,希金森沒來的急反應,一把匕首就貼在了脖子上,刀刃緊貼着脖子上的皮肉。
“絕”收緊並隔絕全身的氣和氣息,使自己的存在感變得微弱,俠客也就是欺負希金森沒見過這麼使用魔力的,不然破綻百出。
俠客本身的身體素質還在那,即使這六年時間不像流星街那麼危險,俠客也堅持着每天去海邊訓練,雖然還是弱了……但是對付希金森這個毫無防備的遠程魔術師,偶爾當一下刺客勝算很大。
“你這是什麼能力?”希金森問。
俠客收回匕首放回貨架,轉頭對希金森笑“魔術啊,希金森先生。”
希金森是個奸商而且毫無信用,他在俠客這種魔力應用上發現了財路——殺人劫貨,俗稱打悶棍。
在他的店裏買了東西而且沒什麼背景的大肥羊就是希金森的目標。
俠客住在店的閣樓里,白天站櫃枱,美好的小臉倒是使得女士們慷慨解囊,店裏的書俠客可以隨便看,這算是員工福利吧?
但是都是些深奧艱澀的黑魔法,沒有任何基礎的俠客也是頭疼不已,希金森這個奸商不給俠客一分錢工資,只許諾他每賣出一百金幣的東西可以給俠客一個金幣。
希金斯的店在黑森林深處,整個黑森林都是巫師們販賣東西的地方,越往裏東西會更稀奇,每個店都有自己的鎮店之寶,而越往黑森林的入口,東西則是越來越乾淨的,而黑巫師跟白巫師的分界線只在一個帶有魔力的拱門上,兩個佈滿神秘文字的石頭手,在半空中交握,瑩瑩的藍光讓黑巫師和白巫師自覺不產生摩擦。
俠客拿着這點錢去入口附近的店買了一些簡單的魔法入門書,不是俠客買不起新的,這些二手書籍只要不缺頁往往會有些批註,很有意思。
“歡迎光臨。”俠客聽見開門聲,從書里抬起頭並夾上書籤迎上了客人。
又高又瘦很有魔術師氣質的男人一頭飄逸的銀色長發,穿着深藍色點綴銀色星星的長袍,很有個性。
“有什麼我可以幫您?”俠客才不管這個人是誰,只要付錢就行。
“希金斯先生呢?怎麼你一個孩子接待?”男人不贊同的搖頭,那雙鏡片下的藍眼睛深邃而智慧。
“先生應該好久沒來過了,我已經在這家店有兩年了,所以先生不必擔心我們之間的交易存在什麼問題。”俠客顯然不是第一次解釋“我還可以給您打上一個小折扣,雖然您不會在乎這點小錢。”
“我的意思是,你還太小……”男人搖搖頭說。
“我曾是一個孤兒,先生。”俠客微微一笑,金髮迎合玻璃窗中投射出的陽光,燦爛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