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多寶叛不叛

13.多寶叛不叛

不過天庭的德行也就這麼回事了。

悟空不想再琢磨天庭,只又問:“師父……佛祖,恩,也就是多寶道人,還是自己人么?”

講真的,若不是他和自己賭了一把能不能一個跟斗翻出他的手掌心,說不好自己就真的能打死了玉帝呢?

那聲音停頓了好久好久。

久到悟空都不知道菩提祖師還有沒有在聽,才傳來一聲嘆息,那聲音慢吞吞地開了口:

“悟空,是與不是,你總得自己判斷。”

“你,好自為之。”

再之後,無論悟空再怎麼問,都不再得到任何回應。

悟空慢慢走出門去,抬頭,看一眼三十三天外。

那地方有空間亂流,他如今的修為還沒法去,要是能去,當年和佛祖賭一個跟斗能翻多遠的時候,絕對會順手去一去三十三天外,也不至於只停留在天下四極還被佛祖算計了一把。

怎麼說也得是去紫霄宮撒泡尿才算數不是,在佛祖手上撒尿算什麼啊。

不過……他去不得紫霄宮,佛祖總是能去的。

所以,不管是跟着和尚去西天,還是自己去西天問個爽再來保和尚去西天,見一面佛祖,真的很有必要。

至於問什麼……

天庭諸神都認出了我的師承,你為大師兄自然不會是睜眼瞎,怎麼倒是你對我下了黑手?

你還記不記得紫霄宮中的師父,你知不知道他在紫霄宮到底經歷了什麼?

你……還是不是那個多寶道人?

想到這裏,悟空又是一陣難過。

只恨自己生不逢時,不然……或許封神一戰,未必是那個結果?

不過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悟空想了片刻便也不再糾結,只把書收到了懷中,駕起筋斗雲,縱身入了東海。

說好的,裝作和唐僧鬧翻了的樣子,去找龍王喝喝茶,瞞過這段他偷偷跑出來過的空窗期,再回去取西經。

戲總得做足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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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天外

紫霄宮

才把好自為之說完,掐掉了聯繫又擾亂了所有的痕迹,通天便見到了感覺有法力波動之後就過來看看情況的鴻鈞道人。

也沒有什麼明明在禁足中,偷跑出去被抓住了的尷尬。

通天只是相當淡定地欠了欠身:“老師來了。”

鴻鈞的臉色並沒有特別的好。

通天在陣法上的造詣果然登峰造極,當年藉著誅仙陣萬仙陣險些真的逆了天數是一樁,這麼些年來法力被封印了大半,依舊能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了他設下的限制下界興風作浪,又是一樁。

而方才,他又感受到了,通天又和下界進行了一些聯繫,並且劃破空間,傳了一個東西出去。

雖說這事兒損耗頗大,乃至於現在的通天看起來氣息都頗有幾分萎靡,但能這麼隔空傳物看樣子還傳成功了……

通天修為看漲啊。

並且氣息萎靡怕什麼,他被禁在紫霄宮中哪裏都去不得,眼看着還將永生永世囚禁下去,剩下的歲月里能做的事情除了修鍊入定就是發獃,哪怕是這一身修為都沒了,其實也什麼都不影響。

鴻鈞站在通天面前,想到這些年和通□□夕相對的日常,也是一陣煩躁。

或者準確來說,他是天道,並不是鴻鈞道人本尊。

他掌握這具身體的開始,還是當年封神大戰。

那會兒洪荒量劫,而紫霄宮之內也是風起雲湧,偏偏在鴻鈞與天道爭奪身體自主權正是不可開交之時,下界突然動亂不堪,殺氣衝天。

作為天道……人家當年能眼睜睜看着鴻鈞和羅睺打壞了西方的靈脈,如今自然也能眼皮都不抬地看着東方靈脈被打壞掉。

做了什麼事就是個什麼懲罰,羅睺在西方作死,自己就被鎮壓在紫霄宮永生永世,現下通天在東方擺下誅仙陣,那也不過是靈脈打爛之後也禁在紫霄宮。

這種事,天道向來公平得很。

這麼些年來,天道唯一的變化,也不過是從還沒有多少自我意識,慢慢凝練出來了一個自我。

有了自我,就難免有了私心,而天道的私心,就是想要一個能承受住自己的肉身,畢竟其有了靈,卻並不是一個實體的物種,要真的體味一把活着的感覺,只能把靈變成實體。

但鴻鈞可不一樣,天道不在乎通天,他在乎。

——他畢竟是道祖,道門之祖,看着自己的弟子們打的昏天黑地,看着自己最寵的小弟子即將因果孽障纏身,還有了什麼另立地風火水的想法,鴻鈞哪裏還坐得住,也只能許諾天道身體掌控權予他千年,暫時離了紫霄宮,速速去人間救火。

等封神完事了,通天被帶回來了,天道果然爽了一把,在鴻鈞的意識縮到了身體深處的時候,得到了這副洪荒之內最為強大的肉身。

掌握身體的第一時間,有了私心的天道就麻溜兒地把鴻鈞封印了,又禁了通天大半的法力。

這才是,現在這個版本的道祖。

掌控身體,何止千年。

真正的鴻鈞對通天絕對是偏袒的,給了大殺器誅仙劍都不說了,都折騰出了那麼大動靜,門人不是死了就是去了西方,而闡教那邊玉虛十二仙愣是一個都沒少,就這樣了還能強行給封神大戰定的調子為“打個平手”,對三清的處罰也是人手一枚丹藥而不只罰了通天一人。

甚至人家鴻鈞把通天帶回紫霄宮說不好都是想等自己重新掌握了身體,就給小徒弟開小灶來着。

但很遺憾,面前這位,是和三清並沒有啥師徒情分的,生了自己的靈智的天道。

於是看着通天,天道只覺得氣悶:“你又偷着和下界聯繫?”

通天很坦誠:“是。”

恩,又。

通天實在是一個會折騰的人。

曾經一個沒注意通天的善屍就溜了下去,才有幾年呢,就教出了個石頭猴子,搞得天庭人仰馬翻的,那些早幾年上了封神榜的神仙也不知道是真不行還是假不行,總之多少年前一個二個拎出來都能單槍匹馬把玉虛十二仙揍一頓的妖孽,到了這個年代就是連這隻猴子都拿不住。

玉帝問他們到底是個啥情況,完全一個個的振振有詞,說什麼神魂不完整,多少年來盡忠職守完全沒有好好修行的機會,都沒有多少法力能動,哪裏打的過天生石猴。

言下之意,你有本事你把那封神榜上的神魂還我,我絕對分分鐘給你把那猴子懟回去。

明明知道以他們為了截取一線生機一定能不擇手段的德性,哪怕是不比當年法力深厚,哪怕多少年來不得修鍊法力沒有寸進,也多半有點什麼別的手段至少是能自保,但人家就是說沒有,就是說不行,你還真的無計可施。

要打一頓有用,這些年天庭君臣之間至於這麼微妙?

那事兒……要不是玉帝得自己授意,以通天之安危威脅了早就去了西方,沒有那個“我沒有法力能用,真的沒辦法呀”的借口的,也不存在“聖人不出手”的限制,已然是佛教教主的釋迦摩尼,天庭那面子丟的可沒有目前現在看起來還能用“猝不及防那猴子就作反了”,“純因為流程沒走完大軍沒調集到位,並不是天庭戰鬥力不行”,“一個二郎神都把人拿下了天庭的戰鬥力還用說?”來當遮羞布的體面。

聽通天這毫不掩飾的“是”,天道只覺得胸口一千匹草泥馬撒丫子狂奔過去,徒留一地煙塵。

嗆得十分難受。

天道的想法……形容起來大概就是……與其相信三清真的能半點私心沒有,放任他們以玄門掌握洪荒,他當然更樂意相信能力一般,連自己的臣子都轄制不住,本身修為也比較一般的昊天。

用起來不擔心人家作反嘛。

這種人哪能和三清這種級別的大能一樣,有能力破了這個天去。

天還在,他是天道,自然有無盡的好處。

也正因為這點想頭,天道才真是越看有本事逆天的通天,越覺得不順眼。

天道這麼一覺得堵心,手上就劃了一個法訣出來。

通天面色一白,迅速捂住了自己的丹田。

當年被逼服下的那枚丹藥,在起作用。

法力翻江倒海的,疼的有點受不了。

“給你點教訓。”天道冷然看着通天,“是,你無所畏懼,畢竟你有盤古開天功德,又有聖人尊位,我不能打殺了你,這些年這金丹發作了那麼多次,它對你的影響是越來越小了,但你那些弟子你總不會半點都不管吧,多寶那邊的三千紅塵客在極樂世界獃著我管不着,但天庭這邊的星君們。你再與下界聯繫一次,他們就多上一次降妖柱,每人一百天雷,我倒看看他們會不會疼。”

降妖柱。

通天霍然抬頭。

眼底一片的空茫。

隱在寬袖之中的拳頭也猛然握緊。

到底也已經,不是從前了……

好半晌,通天低頭認錯,闔上眼眸,一副認命了的模樣:“弟子不敢了。”

鴻鈞拂袖而去。

真是不可救藥,頑劣不堪。

當年的鴻鈞得是瞎了眼才看上這麼個弟子還把誅仙劍給他!

這好些年來,三清需得同時出場的時候,他本尊得不了自由,卻始終不願意派分.身下去,後來給他看了截教弟子在天庭的情狀,倒是願意了。

但那自我分.身……

就是個傀儡啊。

半點靈氣沒有,整天那一個跟在元始老君身後,說什麼都沒個回聲,也沒有半點活氣兒,槁木死灰也似。

見到師尊的分.身如此,那些上榜的妖孽倒是聽話了,但卻依舊……

聽話和好好乾活是兩回事。

說讓幹什麼幹什麼,卻和他們老師一樣一樣的沒有半點生機,說要罰要打你隨意就好,魂飛魄散才是他們最終所求。

全當自己已經死了。

也不知道截教到底是一個怎樣骨骼清奇的地方,竟至於讓他們一個二個貞潔烈女也似,半點志向不改!

鴻鈞走了,通天捂着丹田,慢慢吞吞地抬頭,環顧四周。

大殿空曠,一個蒲團之外,不過是一張小几,一壺殘茶,一個茶杯,多年不變。

和當年熱熱鬧鬧的碧游宮……還真不是一個地方。

他忍着丹田翻湧的疼痛,手上打了一個法訣,開始入定。

多寶偷偷傳過消息,說是有辦法解決掉現在看起來不太正常的鴻鈞,然後救他出紫霄宮。

不過……

通天淡淡笑着。

多寶已經受了很多委屈了,自己這做老師的,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禁足多年,一次意外,竟讓他摸到了些許大道的門檻,有那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可能。

若是天道聖人力量不夠,護不住自己的弟子,那,大道聖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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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唐僧[洪荒西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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