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黃粱一夢<八>

190 黃粱一夢<八>

這不是真的替身“......騫兒?”老翁注意到這親昵的稱呼,轉頭去看自己的徒弟。∮雜∝志∝蟲∮

周騫是真被叫習慣了,一臉坦然。

反倒是傅何歆,他是斟酌過要不要當著人家師父面也這麼輕佻,可是平時喊的太順口,想改態度的時候已經“騫兒”兩個字已經喊出來了,改口會更尷尬,索性就這麼叫了,也沒對老翁解釋為什麼會叫得這麼親昵,直接道:“不如等騫兒比試結束再去?”

老翁看兩個人的眼神更加詭異了,不過他依舊只是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什麼都不點明,“也行,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說完又坐了回去。

自己師父和睿王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又看了睿王一眼后便轉身走了。

等周騫再次回到看台,已經快到中午,因為有上一次傅何歆的警告,加上他受傷的消息,今天一早上都沒人過來找他去處理事務,難得的空閑。

加上傅何歆帶傷看比試,好攻值毫無意外地加了3點,他現在總共是53點好攻值,還有47點他就可以離開了,接下來還有六場比試,如果每一場都是3那就是還可以掙個18點,傅何歆越想越開心,同周騫回王府的時候,看向他時臉上露出的笑意都無比真摯。

周騫以為是自己早上比試時候成績讓王爺欣慰,面上雖然不顯,心裏也在暗喜,自己總是沒有辜負王爺厚愛,只是他知道,王爺為他所做的這些,想要得並不是他的感激,或者說王爺根本不希望他知道這些,所以他不敢表露出來,只在睿王偏過頭去看其他東西的時候,才微微偏過頭去,看着睿王,眼底眸光灼灼,亮得炙人。

兩個人就這麼我看你,你看我不看你的時候再看我的看了一路,在旁的某個老人家,鬍鬚都被捋斷了十幾根,總算是到了睿王府。

進了睿王房間,老翁替傅何歆查看過傷口,又號了脈之後,把王府內的大夫召了過來。

一番討論后得出了個結果。

老翁道:“王爺的傷口沒什麼大礙,但是王爺體內卻累了一種毒素,以至於丹田閉塞,內力有時無法流轉,旁人是覺察不出,王爺自己也沒有發現嗎?”

傅何歆:......

他在現代的時候就沒感受過什麼叫內力,穿越過來,自然察覺不出自己身體有什麼不對勁。

只是這個只是他自己這麼認為,在其他人眼裏,白禹是絕不可能覺察不出自己身體的變化的。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老翁看向他,“王爺莫非是故意不說,置自己身體於不顧的嗎?”

話音一落,富貴和傅何歆的暗衛統領徐以都向傅何歆投去不解的目光。

尤其是徐以,幾乎是立刻朝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徐以面上雖然是白禹的手下,實際上是他的師兄,替他管理暗衛,是整個王府乃至白禹手下的軍隊除了白禹外最有話語權的人。

傅何歆對上他就有點慫,昨天好不容易才應付過去,今天又內力盡失,天知道他會腦補到什麼,正當他準備好迎接徐以的怒火的時候。

一個身影攔在他了他的跟前,對着朝他走來的徐以微微一拱手,“徐統領,周騫有話要說。”

徐以正在氣頭上,又看見這個昨日讓白禹受傷的人,更是怒上加怒,低喝,“你讓開!”

周騫當然不讓,他知道徐以和睿王關係親厚,所以王府內就只有他一個人敢用這種態度和王爺說話。他也清楚徐以生氣的緣由,王爺也活該被教訓教訓,只是現在這麼多外人在場,真的讓徐以當眾呵斥了王爺,王爺的臉往哪擱

於是他再次拱手,“事已至此,與其問王爺為什麼這麼做,不如先徹查一遍王爺近幾個月以來接觸過什麼。”

“周騫,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徐以火氣依舊沒有消,“這是我們睿王府的事。”

“我.....”周騫剛想說什麼。

“小的也是這麼認為。”富貴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到了他的身邊,一個側身,傅何歆就徹底被擋在了自己的身後,他的想法和周騫差不多,也覺得起碼該給王爺一點面子,所以他這一次選擇和周騫站到一邊,看向徐以問他,“徐統領,您意下如何?”

一二再而三被攔,徐以總算冷靜了些許,不過這事在他這絕對不能這麼輕易地被揭過去,道了句,“那麼就如管家所言,屬下這就去查王爺近幾個月接觸過的人和事,至於王爺.....”刻意頓了下,目光冷冷地從周騫身上掃過,最後落到傅何歆臉上,“屬下晚上再來找您。”

只是考試內容比較多而且比較細緻,從基礎的騎馬射箭、負重耐力到拳腳比試,林林總總算下來有二十多項,加上考生人數,每次武試持續近一個月,而且因為在吳楚武將還是以行伍出生為主流,參加武舉的多半是非世家子弟,為了確保公平公正,武舉初試內容是完全對外公開的,於是每到三年一次的武舉,澤城內便聚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人,街頭巷尾到處聊武舉的人,更有人在賭坊開盤,壓今年誰能奪魁。

傅何歆看完,感慨這簡直就是古代版的運動會!

不過也因為太公開公正,在武試的階段他也沒什麼機會幹涉,就算武試結束后,武試成績前百的參加接下來的文試,考武經考謀略,原主還好說,自己一個冒牌貨,評審發言也許都要找槍手,怎麼才能讓周騫在武舉中博得頭籌的同時知道是自己故意幫他的呢?

食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垂眼想了會兒,突然站起來,12315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就見他自己繞去了屏風後面,拿起筆就寫了起來。

主審定下來一個月後,武舉正式開始。

傅何歆才意識到這不是個什麼討喜的活,從武舉還沒開始時候,另外幾個陪審就到王府整日拉着他探討比賽時候可能會出現的各種情況,以及各種情況的應對,對作弊選手的處理,還有對比賽內容進行了更新和整改。

武舉開始之後,他本來已經找人查好了周騫每日在哪裏比試,還特地讓人給他準備座位,打算日日去圍觀,沒想到,因為武舉制度還缺乏完善,一些比試規則上存在漏洞,參加比試的人對比試結果不滿,要求重賽,或者肆意鬧事,下面的人解決不了的,無論大小,每日總有幾個人找到他的跟前,說這事他們做不了主,請示王爺該怎麼處理。

好幾次傅何歆都懷疑,這些人是他便宜哥哥找來折騰他的,而事後暗衛也查出,皇帝確實有表過態度,武試中有事多請教睿王,很多事你們擔待不起。

皇帝都這麼說了,就算明知道皇帝想給睿王小鞋穿,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王爺,神仙打架凡人不要參合,下面人還是有想抱皇帝大腿的,於是傅何歆就忙成了狗,每次去看周騫比試都和趕場一樣,掐好時間,剛好在他比試的時候出現,又在他比試完后匆匆忙忙離開。

武舉開始十五日後,傅何歆又一次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一個因為武舉才和周騫結交了幾日的遊俠走到正在擦劍的周騫身邊,傅何歆這麼高調,別說他,參加武舉的沒幾個不知道王爺對周騫的心思,忍不住打趣他,“嘖嘖,我聽那邊說十五比試場又出事,王爺可真是深情,每次都眼巴巴地來了,又灰溜溜地走了,他私下有沒有去找過你?”

周騫聞言抬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繼續低頭擦劍。

那遊俠也不在意,自顧哈哈了笑了兩聲,“我想也沒有,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也想不到,當年一人一馬一槍退敵百里,令西蠻子聞風喪膽的戰神王爺,竟然也會夾着尾巴,跟個老媽子一樣,到處處理瑣事。”

周騫依舊沒接話的打算,低頭繼續擦劍,可是手上的帕子還沒在劍上摩擦幾下,跟前的遊俠突然訝異地叫了聲,“那是睿王?”

周騫抬起頭,不遠處一個提拔的身影正朝他們走來,赤色祥雲蟒紋王爺常服,頭頂着鑲玉金冠,不是睿王又能是誰。

眾人連忙起身,拱手行禮。

睿王卻沒有管他們,徑直走到了周騫跟前,平日裏棺材板似得臉上,笑意慢慢浮現,“騫兒。”

旁邊人:“……”

傅何歆繼續無視他們,拉着依舊面無表情的周騫坐下,“騫兒,這幾日本王實在忙得厲害,都沒時間陪你,你可有怨本王?”

周騫沒接話。

在旁陪行的官員輕咳了聲,“王爺,您不是說有事交代周公子?”

難道是敘家常?

官員汗顏了把,早知道他就不該同意王爺回來。

“哦。”傅何歆這才似想到什麼,“你不說本王都忘記了。”皺着眉頭揉了揉額角,“來人把東西遞上來。”

在旁的人聞言紛紛夠長了脖子,想看看王爺特意讓人帶來比武場上的是什麼東西。

傅何歆也沒讓人遮掩,東西大大方方地端了上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些常見的補品、補藥,貴是貴了些,澤城內但凡叫得出名字的人家裏誰沒個儲備個幾箱?值得王爺這麼親自送過來?

官員再次輕咳了聲,嘆了句,“王爺。”

傅何歆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本王這不是不放心么!”

說著再次笑意吟吟地看向周騫,“這幾日騫兒每日比試辛苦了,看這小臉都瘦了快脫形了,本王特意讓人配了些葯,對強身壯體,滋陰補腎有奇效,騫兒可一定要試試。”

“瘦了脫了形”的周騫再次拱手,“謝王爺賞,只是這些小事王爺隨意找個人送來便是,何必……”

他話還未說完,傅何歆臉上笑意更深,毛滲滲的,看得邊上人都覺得不太舒服,周騫話沒說下去。

傅何歆道:“笑話,本王若不親自送來你會收下?”

周騫:“王爺賞賜在下怎敢不收。”

傅何歆冷哼,“那收了你會吃嗎?”

周騫有些無奈,要說他是肯定不會吃的,但是,睿王當著這麼多人面直接地當著問出來,他要說不吃,睿王面子八成掛不住,於是頭低得更低,“在下不敢辜負王爺心意。”

“不敢,那便是會吃了?”傅何歆不依不饒。

周騫只能應,“會吃。”

“好。”傅何歆說著就站了起來,周騫以為他是折騰完了,準備要走,剛站起身,傅何歆就從腰上扯下一塊金色的令牌,在他眼前一晃,“此乃四年前,本王大勝遼興回澤城之時皇兄親賜的皇令,見令如見皇兄,你騙本王無事,你方才那番話可是當著它的面說的,騫兒若是不做,那可是欺君!我朝欺君該當何罪,需要本王教你嗎?”

周騫真沒想到御賜的金牌還有這個用法,再次拱手,“……無需。”

“那便好。”傅何歆收回令牌,臉上又恢復了對着周騫才會出現的笑顏,“其實也怪皇兄,若不是他非拉着本王進宮陪他用膳,本王還可以到周府探望周大人,親自看着騫兒吃藥。”說著真露出了幾分遺憾的表情,想要說些什麼,轉而又突然釋懷了,“不過也無妨。”他目光從跟在他身邊的一竿子大臣身上一掃,“本王也正想找皇兄提一提武舉之事,怎麼什麼事都要本王出面?難道連個能辦事的人都沒有,若真是那樣,藉著這一次武舉,無能之人還是全部換了吧。”

幾個大臣全部低下了頭。

傅何歆也當沒看見,目光回到了周騫身上,繼續笑着道,“好了,本王也該走了,騫兒一定要記着吃藥,本王雖然沒時間去周府,可是,本王想要知道的事,還沒有能有瞞得過本王的。”

說完再看幾個大臣,有幾個額頭已經佈滿了汗珠。

他眉毛不由得微微上揚,手往身後一負,這會兒是真的走了。

傅何歆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白禹這個人設還不能怯場,必須從容鎮定,摔人身上怎麼了?□□了又算什麼?就算我趴在你身上,那也必須做出一副,摔是我故意摔的,連姿勢都是我設計好的裝逼姿態。

於是周騫終於忍無可忍把身後的人掀開后,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幕,睿王坐在那,衣服微散,額前也有幾縷髮絲垂下,唯獨那張臉,發生了這樣事,雖然自己知道這既大可能是個意外,可是他迎着自己的目光,不止沒有絲毫尷尬,唇邊還帶了些許笑意,可他面色冷淡,看起來似笑非笑,好似一切都像他計劃好的,故意不躲開箭,故意撲到自己的身上,還有那樣的“動作”……

再聯繫睿王好男色的“美名”,周騫整張臉都黑了,抬手就把扇子直接丟了過來,“王爺竟是這樣的人!”

被扇子糊了一臉傅何歆,“……12315是不是我演得不好!”

12315:“不,您演得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是,為什麼周騫的眼神那麼嚇人…….”

還拿扇子打他!

傅何歆說著摸了摸被扇子砸到的地方,有點疼,估計是紅了,

12315淡定回答:“因為你演得太好了!演得你暗衛都不出來,以為你在逗小男孩兒玩呢。”

傅何歆:“……”

傅何歆和12315神交的這會兒,周騫也從震怒中緩了過來,不過他不後悔自己的行為,也就是白禹是王爺,換了其他人,敢這樣冒犯他,可就不是一把扇子這麼簡單了。

想罷又狠狠瞥了傅何歆一眼,轉身便循着剛才箭射過來的方向走了。

這個時候在旁邊的暗衛才現了身,“屬下護衛不利,請王爺責罰。”

正如周騫所言,他這次接風宴上除了朝廷命官、澤城內的皇族貴胄之外還請了不少江湖人士,就算刺殺事件一出,他立刻讓人封鎖了整個落雪山莊,結果還是還是沒找出射出那一箭的人。

周延讓傅何歆想想他有哪些仇家,傅何歆也認真地在白禹的回憶里找了下,然後他覺得還不如不找,白禹從出生到現在想要殺他的人,上至當今皇帝,下到被他肝得家破人亡淪為乞丐、家奴的政敵,林林總總算起來白禹自個都數不過來。

傅何歆只能高深莫測地一笑,“本王也記不清了。”

周延嘆了口氣,為了傅何歆的安全着想,只能先安排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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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為我是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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