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始知是紅樓

3.始知是紅樓

小史氏進門后,雖然接過了管家權,但老爺沒回來之前,大爺沒真的繼承賈府之前仍然居住在原史氏生活的東院,但卻是偏院,皆因大爺說正院留下太多自己與史氏的記憶,不忍抹殺,氣的小史氏趴在床上好一陣痛哭,但在人前仍要表現的善解人意,大方得體。可心裏的恨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小史氏本為庶女,又是填房,固嫁妝實在簡薄,憶起嫡姐出嫁時的十里紅妝那是羨慕嫉妒恨,又聽說老太太防賊似的將嫡姐嫁妝封存起來,不教自己觸碰,更是恨得牙痒痒,於是利用管家之便將公中財務斂聚在自己的私庫中,這本是正常的,張氏也睜隻眼閉隻眼就過了,只要不出大褶子就行。可卻不想小史氏膽子越來越大,甚至將手伸到了賈赦身上,這就讓張氏受不了了。

當日史氏身亡時,府內丫鬟婆子幾乎都死在了那場叛亂里了,等後來採買的對這事倒是真不太清楚,而倖存的那些除了主子心腹,都被大爺遷怒,認為他們照顧主子不利,關鍵時候還得夫人親自救下太太,所以都打發去了莊子上勞動改造去了,剩下的心腹們誰願意去戳太太和大爺的心窩子,沒事兒提這個?等小史氏進門的時候,是在賈赦百天的時候,大爺因為尚在一年妻孝內,並未親自迎娶,只是兩家實在親戚一起擺了兩桌酒席就過了,老爺又在邊關未歸,婚禮可能還不如一個良家妾來的體面,新買的丫鬟婆子又不能直接使喚順手,不順手的就打發了,再買,一來二去知道小史氏是繼室的真的不多。

等賈赦周歲的時候,抓周宴並不隆重,主要是因為賈赦未出生,先喪母,既是生日也是母親忌日,可不管怎麼說賈赦做為賈府未來繼承人,抓周該有的規格還是要有的,結果小史氏竟然讓人在物品上放了特意加入賈赦愛吃的餑餑,還特別加入了香料,好在賈赦沒去看那餑餑,而是抓了一把鑲着各種寶石的玉劍和醫書,但客人散后,張氏開始給小史氏立規矩,開始狠狠地折騰開了小史氏,小史氏想到嫡姐從嫁進賈家開始除了第一天象徵性的給婆婆公公佈了一筷子菜,就直接被張氏拉到桌上吃飯了,可現在那?就因為一個餑餑就開始死命的折騰自己了,那小剋星不是沒抓嗎?至於這麼不依不饒的?大爺事後聽了那老死太太的話,就在史氏那短命鬼的房裏獨自住了半個來月,也不嫌喪氣!老不死的竟然還以自己伺候大爺不好,給安排了兩個通房!

小史氏氣的砸了一套茶具,接着就讓人傳出大哥兒與母親不親,真真是個不孝的。大哥兒天天就知道瘋玩兒,抓周直接抓把劍,日後學業難成。等等,張氏氣的不行,直接叫來大爺,拿出賬本,找到錯漏之處,直接領着大爺,帶人從小史氏庫房裏找出丟失物品,合起來將近五萬兩白銀,要知道小史氏的嫁妝統共也不到兩萬兩,這還是因為嫁的是國公府,要是差點的人家,都用不上一萬兩就打發了。人贓俱獲,不管小史氏怎麼哭求,仍然叫來了小史氏的娘家,張氏更是直言不諱的指出了小史氏還偷盜府上物品給她姨娘和親哥哥送去了。

世家很是羞臊,史侯爺更是覺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史侯夫人倒是沒事兒,甚至還很解氣,也知道親家只是要找小史氏毛病,沒看到話都是衝著史侯爺去的,也直接點出偷盜物品去處了嗎?誰不知道史侯爺一直很心疼姨娘秦氏?那姨娘秦氏乃是史侯爺嫡嫡親的表妹,從小一起長大的,史侯爺姨媽去世后,老夫人就將秦氏接到家裏,和史候一起一個院子生活了五六年,直到史候娶了夫人李氏,第二年就以良妾身份將秦氏納過了門,之後更是生下了府里的二哥兒和二姐兒,自己當年因為懷孕時得知老爺納進門伺候的小姑子為良妾,氣的動了胎氣,大哥兒生下來就體弱,現在還是有個風吹草動,就病一場,大姐兒和三哥兒倒是健康,誰想竟然就這麼去了,更是因為少亡,又是橫死,連賈家祖墳都進不去,侯爺為了家族聽老太太和秦氏的,讓二姐兒替大姐兒嫁進賈家,大哥兒聽后差點沒氣死,現在想自己出面善後,美得他們!

李氏完全忽視史侯爺遞過來的眼色,只專心逗弄漂亮的不像真人的娃娃,賈赦現在是沒機會進空間,身邊總有幾雙眼睛盯着,不然,他要是照了鏡子就會知道自己這張臉就是醫仙那張讓自己差點舔屏的臉,那叫一個仙氣十足,但是,估計賈赦得哭,自己是女兒身的吳桐的時候,那長的比爺們還爺們,這變成了男兒身的賈赦的時候,卻給了自己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這老天爺是多不待見自己啊?在古代就賈赦的這張臉,就註定賈赦不能成為權臣了,否則肯定會有人跳出來拿賈赦這張臉說事的,一個魅惑君主的帽子扣下來,那真是黃泥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賈赦並非是真的嬰兒,通過從娘胎里聽來的牆角,自然知道這是自己的親姥姥,所以每次見面都很是親香,對於這點,張氏倒沒意見,不說張氏和李氏那是從小的手帕交,就是史氏那可人兒的兒媳婦和乖巧聰明的大孫子,那都是極得張氏歡心的,對於賈赦從不願意搭理小史氏,張氏更加認為那就是大孫子就是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沒看到一眼看不到自己就開始掉金豆子嗎?就是跟李氏玩得再好,也緊着用小眼神瞄自己,簡直就能讓人疼到心肝里去。

史侯爺面對親家的冷臉那是滿頭冷汗,要是以這樣的名聲被休回史家,那自己就是整個史家的罪人了,不說沒有人會要自家姑娘,就是嫁出去的姑奶奶們也會輕則被厭棄,重的就會被休回娘家,要知道在古代,女子之所以嫁妝重要,就是因為這是女方家在對男方家表態,自家的閨女不需端婆家的碗,自家已經準備齊了,所以女子嫁人後除了嫁妝和婚後長輩賞賜、丈夫送予或子女孝敬的,其他的是絕對不能自己拿的,否則即視為偷盜,拿偷盜物品給娘家,那就不僅是人品問題了,那婆家休棄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而同族姐妹也會遭到懷疑,畢竟誰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一族的人都這樣愛小啊,自己家會不會被你家姑娘搬空啊?史侯爺想讓張氏看在史氏和賈赦的面上繞了小史氏一回兒,李氏氣的牙痒痒,卻不能說什麼。

張氏慢悠悠道:“親家,當時讓小史氏進門,就是為了照看赦哥兒,別的真沒指望她,但她在赦哥抓周禮上動手腳,事後仍不知悔改,這樣的媳婦誰家敢要?”史侯爺看着哭的眼睛紅腫的小史氏,心疼的不得了,那是自己疼了十好幾年的寶貝,在自己心裏的地位絕不會比嫡長女差,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表態,概因自己不能成為史家罪人,史侯爺硬起心腸道:“史家不會有休棄女,日後親家還要多走動啊,但凡親家有啥事兒,史家自當儘力。”這是史家表態,只要不休妻,其他的都好說,日後做為補償,史家自然會全力幫着賈家的。

張氏聞言方展顏笑道:“瞧親家客氣了不是?要我說啊,像娟娟那樣可心的兒媳婦,真是世間再難尋了,也是我強求了。”李氏聞言差點樂出聲了,這不是明着說,賈家只認可自己的女兒史娟嗎?那小史氏嫁入賈家也將近一年了,姑爺壓根沒給她取字,只是按姓氏稱為賈史氏,可見婆婆丈夫對她有多不待見?史候夫妻沒有吃飯就走了,隨後史家送來一份厚重賠禮,其中屬於賈家的,被小史氏送去她姨娘手裏的東西都追了回來。

小史氏氣恨交加暈了過去,找來醫生,發現是有了將近三個月的身孕了,這時候張氏倒不好繼續罰小史氏了,所以張氏趁機收回了所有的管家權,又給賈家大爺納了兩房良妾,這兩房良妾那都是容貌上乘,楊柳細腰的,小史氏寫信回去告狀,但史家卻沒敢來找公道,小史氏的姨娘抹着眼淚找史侯爺,史侯爺雖然心疼,但自己已經表態,日後只要賈家不休妻,自家就不能再出頭,更何況人賈家只是給自家大爺納兩房良妾。

史侯爺想要李氏去幫幫女兒,但李氏只是似笑非笑的告訴史侯爺,自己夢到女兒,心口難受,哪都去不了,秦氏心疼女兒,大可自己前去賈家,不用守着規矩,反正這些年她也從沒在自己跟前立過規矩,不是嗎?再說,人賈家做的事情也沒毛病,大爺當時不也是這樣納的秦氏嗎?史侯爺被頂的無話可說,只好訕訕地出了李氏院子,去了書房,史老太太得到消息后,哭天抹淚的說對不起自己的妹子什麼的,但卻不敢真的去找李氏的毛病,因為李氏乃是毅郡王的嫡外孫女,父親更是當朝右相李學波,李學波有三個嫡子,兩個庶子,卻只有李氏一女,自然愛若珍寶,視如掌珠,當年因為秦氏對其出言不遜,自己又護着秦氏,致使李氏難產。

李家和毅郡王發起報復,自己娘家再無五品以上實職官員,甚至提出因史家寵妾滅妻要和離,最後是老太太答應了從此再不需李氏立規矩,李氏所生大哥兒一到十歲即上摺子請封繼承人,李氏管家權一直到大哥兒媳婦進門直接轉交大哥兒媳婦等等條件,在毅郡王見證下籤字畫押,事情才告一段落,可是之後,史侯爺仍然遭到了皇上的厭棄,一直領着閑職,卻不敢得罪李氏,還得哄着供着李氏,而李氏也早就和史侯爺只是面子情了

賈家現在是沒時間搭理史家的事情了,因為賈家老爺賈衍回來了,賈老爺一回京見完皇上就往家趕來了,因為大孫子都快兩歲了,自己還沒見過面呢,結果剛一見面,賈赦就大驚起來,因為這張臉明明就是師爺爺嗎,嘴裏也不由自主地叫道“師爺爺”,但小孩的口水真的控制不了,發出的音就變成了“是爺爺”,這也是賈赦如今已經十六個月了,仍然未在人前開口說過話的原因,賈赦張着兩隻小手向賈衍夠着,奶娘險些抱不住,嚇得滿身是汗,賈衍大笑着抱過來賈赦,稀罕的不得了,張氏笑罵道:“這小白眼狼,我天天哄着抱着的,也沒聽他叫一聲,現在倒好,老爺一回來,不用教自己就喊了,還知道是爺爺,可見到底是賈家的骨血。”

賈衍聽后,那更高興了,自己孫子非但不怕自己一身殺氣,還跟自己如此的親香,如何不教自己高興,賈赦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又叫了兩聲爺爺,就趕緊回身叫奶奶,怎麼教都不叫祖父祖母,逗得賈衍夫妻直笑,也覺得爺爺奶奶更親近,只是還是告訴賈赦在外人面前需得稱呼他們祖父祖母。

進了正堂,賈衍夫妻坐在正位,小丫頭上前在二人面前放了兩個蒲團,右邊的比左邊的靠後半個位置,這是張氏身邊的嬤嬤做的,因為小史氏是繼室,不能和原配平起平坐,在原配面前是要行妾禮的,怎麼可以和大爺比肩?小史氏看后,低着頭,氣的臉都扭曲了,可還得壓着脾氣,恭恭敬敬的給賈衍和張氏磕頭敬茶,新婚第二日,張氏並沒有讓自己敬茶,說是老爺不再家,等回來一起喝媳婦茶,也叫老爺高興高興,同時也是取個雙喜臨門的兆頭,可要知道只有婆婆喝了媳婦茶,才代表賈家接受自己這個媳婦了。

賈衍接過茶,給了一個紅封,淡淡的道:“以後和善哥兒好好過日子吧。”就完事了,賈赦一聽他爹叫善兒,差點樂出來,賈善(假善)那不就是真惡嗎?這姓氏真心不咋地,啥好意境的字一碰這姓,那就變味了,可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爹一起來,他就被他爺爺又抱回懷裏,然後喊了一聲爹爹,他爹高興的摸摸他頭,就帶着小史氏繼續敬茶了,而下一個就是他的庶出的叔叔,結果一聽他爹叫叔叔“代儒”,再一想,那他爹不就是賈代善?顧不上聽別的,趕緊轉身問他爺爺:“祖父,剛才進來的時候,門上那匾上是什麼字啊?”這把賈衍樂的,直道:“你個小東西還知道那是字啊。”

別怪賈赦天天看也不知道,主要是那字並不是真正的繁體字,賈赦並不認識,有點類似篆書,等聽到他爺爺說:“門口的叫榮禧堂,外面叫榮國府,這以後都是赦哥的,祖父給看着,誰也搶不走”的時候,心裏再也沒有慶幸了,聯繫自己和父親的名字,自己那就是穿到巨坑紅樓夢裏了。真不是自己孤陋寡聞,主要是紅樓里也沒說史老太君是繼室啊,難怪書里說史太君一直偏心眼偏的沒邊了,能不偏嗎,那也不是她親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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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空間去紅樓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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