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吧,她無話可說。但他這般的聰慧,她便將問題丟給他想,「那以後我們怎麼睡?」
文慶林眼底的小火花閃了閃,吃都被他吃了,還想跟他保持關係,作夢!他輕笑,「這一個月,你都乖乖地跟我睡一張床吧,我不會碰你。」
譚佳如聽了他的話,深深不以為然,「總得想一個法子,一個月之後又如何呢?」
文慶林的雙手背在身後,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得她不寒而慄,他緩緩地開口,「你在怕?」
莫名的,譚佳如的腦海里閃過昨夜他們四肢相纏、汗珠交織、呼吸糾纏的瞬間。她抬頭,坦蕩蕩地說:「昨天發生的意外,我不想再發生。」
文慶林的手指重重地磨了一下掌心,黑眸望着她,「我不會讓你再喝酒。」
不喝酒就不會做錯事,她長長的羽睫遮住了她的水眸。他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我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與你之間的秘密。」
譚佳如猛地抬頭,這時候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心機很深,也很能隱忍,為達到目的,他可以忍受跟她同屋同榻,甚至給外人一種他們很恩愛的印象。
論心計,她遠遠不如他。既然昨夜是喝酒出的意外,他也承諾不會讓她碰酒,也不會碰她,她還能如何呢?
「好,先聽你的。」她暫且先不擔憂這個問題。
文慶林的視線默默地回到了遊記上,捏着遊記的指尖微微泛白。
當夜,譚佳如睡得很好,他們中間擺了一條厚厚的被褥,楚漢界線般隔在她與他之間。
隔日,文慶林與譚佳如一同回了譚府,照規矩,文慶林與譚毅一同說話,譚佳如則是跟譚繼夫人一起去了別的屋子。
她們兩人素來只是在外面和氣,私下裏可從不會好聲好氣的。譚佳如淡淡地說:「繼夫人可有話說?若沒有,我便去找妹妹了。」
譚繼夫人就不信自己收拾不了譚佳如,「你幼年喪母,有些事情不知道,如今嫁為人婦,我自是是要過問一兩句,新婚之夜……」
「真是羞人吶,這種事情都要問?」譚佳如才不想跟她說這些隱秘的話。哼,跟文慶林怎麼樣要她管。
譚繼夫人捂着嘴輕笑,「嘖嘖,嫁人了還這般害羞。」
「看來你嫁給我爹的時候,李老夫人也在你回去的時候問過了?繼夫人怎麼回答的?」
譚佳如一臉好奇地問。
譚繼夫人的臉一下子黑了,就算嫁給譚毅這麼多年,她也沒有淡定到能跟譚佳如說她跟譚毅的閨房之事。
「呵呵。」譚佳如忍不住地在她的臭尾巴上猛踩幾腳,「我很好奇,你說來與我聽聽?」
最後還是譚繼夫人受不了,讓嬤嬤請譚佳如走了。
譚佳如冷笑地出了門,三腳貓的工夫,她以前多少會被壓制,現在她嫁人了,還是宰相夫人,譚繼夫人還想壓她,真是痴心妄想。
不一會,譚佳如走到了譚淳安的院子裏,譚淳安看到她開心極了。譚佳如與譚淳安說了一會話,前院便來人喊她,她拉着譚淳安一同出去用午膳。
譚府的人並不多,譚繼夫人生下的嫡子尚在書院裏念書,平日回來也在前院,都是由譚毅管教着,所以對譚佳如和譚淳安兩個姊姊挺恭敬的,不似譚繼夫人那小性子,難登大雅之堂。
因為人不多,便男女一起用膳,席上,譚毅跟文慶林從北說到南,又從天文說到地理,不亦樂乎,這酒也一杯杯地下肚,等到宴席散了,文慶林也有些喝多了。
譚佳如本想讓文慶林留下休息一會再回去,沒想到文慶林執意要回去,譚佳如只好扶着他上馬車,臨走前,交代之前留下的兩個嬤嬤盡心照顧譚淳安。
馬車轂轆地回了宰相府,文慶林似是爛醉了,整個人都黏在譚佳如身上,醇香的酒氣順着他的呼吸噴洒在她飽滿的額頭上,熱呼呼的,熏得她都有些醉了。
「奴婢去喊人過來扶相爺。」茴香心疼譚佳如被高大的文慶林壓着。
譚佳如倒覺得還好,並不是很重,隨意地揮揮手,「無事。」一路走了回去,她扶着文慶林進了屋子,上了榻,擰了棉帕給文慶林擦了一把汗。
桂香端着醒酒湯過來,「夫人……」
「放在一旁先。」譚佳如吩咐道。
「是。」桂香放下后便退到外間,「夫人有事便喊奴婢。」
躺在床榻上的文慶林忽然睜開一雙黑眸,直直地看着譚佳如,她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輕輕地問:「怎麼了?」
「熱。」他說著便解開自己的衣襟,可手軟乎乎的似乎沒力氣,扯了幾下便躺着大口喘息着。
譚佳如便伸手替他脫掉外衣,最後只剩了一身中衣在身上,她撫了撫額上的汗珠,伺候個人還真是累。餘光瞄到一旁的醒酒湯,便伸手想去拿,結果一隻有力的手臂繞在了她的腰上。
譚佳如看過去,文慶林坐了起來,輕而易舉地將她拉進了他的懷裏,她被他那一身炙熱的溫度燙得差點不能呼吸,她禁不住啊了一聲,一抹軟軟之物便貼至臉上來,她的腦袋一瞬間空白。
他的唇舌仍舊夾雜着酒味,帶着他陌生的熱氣闖入了她的唇里,惹得她的唇似被火點燃了一般,她忍不住地張開嘴呼吸,卻給了他機會,他趁機闖入了她的嘴裏,勾住她的香舌,相濡以沫。
忽然譚佳如被文慶林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她猛地睜大眼睛,清醒過來,難以置信地瞪着懸在上方的人,想開口,偏偏舌尖被他劇烈地吸吮着。
譚佳如難受地搖着腦袋,髮髻凌亂地散在榻上,烏黑的髮絲在大紅色的被褥上勾勒着隱約不明的情慾,雪白的肌膚在大紅色的襯托下更顯得妖艷分明。
文慶林的眼都看紅了,大掌往她的衣襟口一探,直接攫住她一邊的渾圓,那沉甸甸的手感令他腹中的慾火燒得更為猛烈。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文慶林的臉上也多了一抹紅色的印記,他揚起猩紅的眼,深沉如海地望着她。
譚佳如激烈地喘息着,兩眼含着水,被他吻得又紅又腫的小嘴狠狠地迸出他的名字,「文慶林!」
文慶林眼裏的猩紅一點一點地退去,看着被他欺負得可憐兮兮的嬌人兒,他沙啞地滾動着喉嚨,身下勃起的怒火還頂在她的小腹上,一切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譚佳如此刻才發覺新婚之夜根本沒什麼可怕的,因為那時候的她意識昏沉,直到後面才清醒過來,可這一刻,她明明清醒着,身體卻軟得沒有力氣,無力地顫抖着,卻又不能自已,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令她心驚膽顫。
小腹上那用力地頂着她的巨物令她深刻意識到,身邊這個看似斯文文雅的男子,他的內在卻真真實實的是一隻野獸,他並不是溫馴的小白兔,她之前怎麼會答應與他同住一屋、共睡一榻呢?
見她臉頰上的兩朵紅暈,文慶林不用去猜,也知道她不是在羞,而是在氣,她生氣的樣子很美,就如一朵怒放的海棠花,輕鬆地抓住了他的視線,令他移不開目光。
她瞪他,沒用,他還在用力地呼吸着,每一次的呼吸,她能感覺到小腹上的巨物也在蠕動,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她控制不住臉上的火燙,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還不退開!
「滾!」譚佳如咬牙切齒,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來。未經人事之前,沒人跟她說過,男人是好色的,經了人事之後,她也不知道男人慾望來了就如洪水猛獸,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就壓住她,肆意地吻她。
吃一塹,長一智,她再不懂男人與情事,此刻也品出了一些不對勁,她跟他只是契約夫妻,不是要做真正的夫妻,她沒有義務要給他暖床。
「別動。」文慶林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這一眼含着無奈以及警告。
譚佳如被氣得胸口都疼了,他都清醒了,怎麼還能以這樣的姿態對着她,他別太過分了!
「我不想傷了你。」文慶林含糊不清地說,卻表達得很清楚,「暫時不要動。」
譚佳如莫名地聽話了,也許是他停下來了,也許是小腹上的巨物依舊在昂揚。聰明的人知道在什麼情況下不該輕舉妄動,她很聰慧,儘管她很想馬上就走,可她仍是控制了自己的手腳,不敢在此時撩虎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