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 106 章

106.第 106 章

此為防盜章“廢話!”顧時歡沒忍住,給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沈雲琛倒是低笑起來,他也不知為何而笑,大概就是確定了,她總是站在他這一邊。

顧時明帶着兩副弓箭走了過來,將其中一副遞給沈雲琛:“殿下,請。”

沈雲琛點頭,從他手上取過弓箭,與他一道走到射箭的地方。

顧時明微微躬身,拱起手道:“殿下先請。”

沈雲琛也不與他客氣,右手執弓,左手則抽.出一支羽箭,動作行雲流水,以非常熟練的姿勢搭好了弓箭。這一張弓被拉成飽滿的形狀,卻暗暗被他掌握在一個度里,雖然看上去綳直得幾乎就要斷了,然而精於此道的人都能看出,這弓箭眼下正是最好發力的角度。

這六皇子顯然是箇中好手。

顧時明玩味的目光漸漸收斂,握弓的手也收緊了力。他對自己的騎射非常有自信,原想着就算沈雲琛上了幾年戰場,不過也就學些打打殺殺的招式,騎射之術未必有他精進,因此想趁着今日給他一個下馬威……

現在看起來,沈雲琛也是不遑多讓了。

就在顧時明還在暗暗思量的時候,耳邊便傳來顧時歡欣喜的笑聲:“射中了!”

雖然隔得有些遠,誰叫她目力好呢,一眼便看到沈雲琛的那支羽箭,牢牢地射在了靶心,絲毫沒有偏差。

顧時歡看向沈雲琛,便是咬着唇,也壓不住笑,但她沒有說什麼,只朝着他笑了笑,搖晃着身體眨了眨眼,然後便轉過目光了。

虧得她先前還那麼擔心,原來沈雲琛這麼厲害呀,這下便是顧時明也射中了靶心,兩人也是平分秋色了,沈雲琛也不會丟了面子去。

沈雲琛也不自覺勾起嘴角,顧時歡格外愛笑,笑起來也格外好看,若是笑的時候再眨眨眼睛,便代表她的心情更是格外地好,當然……也是格外地好看。

射出那一箭時,他心裏一點波動也沒有,可是看顧時歡這麼一笑,沈雲琛便覺得這無聊的比試也是有意義的,起碼能讓她笑得如此開懷。

那邊的僕從仔細檢查了靶子,向這邊來稟告:羽箭一點不偏地射中了靶心,剛好將靶心的黑點給蓋住了。

“殿下果真好身手!”顧一岱贊道。

顧時明這才如夢初醒,也笑道:“殿下如此身手,今日跟殿下討教,果真一點不虧。”說著,他便也挽開弓,眸子眯了起來,朝着另一個靶子射了出去——

隔遠了看,他的羽箭也正好射在了靶心!

但是顧時歡瞪大了眼睛瞅着,似乎顧時明的羽箭並未將那圓心全部遮住,到底偏了一點。

果然,檢查羽箭的僕從不敢隱瞞什麼,一五一十稟報:羽箭也射到了圓心,不過略有偏差,不曾全部將黑點蓋住。

顧時明臉色微僵,勉強笑道:“慚愧,慚愧。”

沈雲琛本不想與他較量高下,當下只是頷首道:“承讓。”

顧時歡也以為這便完事兒了,輕快地走到沈雲琛身旁,準備回小院子裏消消食兒,也順便給他醒醒酒。

顧時明卻先一步跨上前:“既已領教過殿下的箭術,我還想再向殿下討教一番騎術,不知殿下可有空閑?”

沈雲琛頓住腳步,轉過頭來:“當然。”

顧時明便命人牽馬來,同時樹上六個靶子,與沈雲琛比拼騎馬的同時將羽箭射向靶子,看誰射得精準。

這顧時明還沒完了是么……顧時歡咬着牙,扯了沈雲琛的袖子,將他拉到一邊,氣呼呼道:“不必對他客氣。”

她全然相信了沈雲琛的實力,既然如此,顧時明都將臉一再伸過來了,不打上兩巴掌,豈不是太客氣了?

沈雲琛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就想笑,特別是她鼓起來的粉頰,像是誘.惑他去捏一樣。他這樣想着,手已經伸出去了,帶着小繭子的略略粗糙的手撫上她尤為細嫩的臉龐,細膩得如同在摸一塊水豆腐……

顧時歡被他突然摸了臉,繭子刮過面頰,引起一陣痒痒的微妙感覺,慌得後退了一步,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雲琛也從怔然中回過神,慢慢將手撤了回來。

“好。”

……好什麼好?顧時歡愣了一下,而後才明白他在回答自己之前的話。

——不必對他客氣。

——好。

顧時歡收起方才異樣的感覺,眼睛睜得賊溜溜的,準備圍觀接下來的熱鬧了。

顧時明竭力想搬回一局,因此還主動給自己加大了難度,拿了一塊黑布蒙住了眼睛,美其名曰他比較熟悉自家的場地和馬匹,那麼為了公平,則自覆雙眼,摸瞎與沈雲琛比試。

這樣,他若是贏了的話,不但一雪前恥,還顯得贏得特厲害。若是輸了,好歹因了雙眼被覆,不會被嘲笑得太厲害。

這小心思真是一套一套的,卻又不知道藏好,做得這麼明顯……顧時歡都想笑了,她這個大哥從小在謀略方面並不出眾,長大了還是如此,這也就罷了,偏偏還學不會藏拙,說到底又回到了謀略不足的緣故。

不過眼下也更加難辦了,要做到雙眼抹黑射箭,那必須得經過長年累月的訓練才可達成,而且也得熟悉場地才是。而沈雲琛頭一次來操練場,以前根本未曾在這裏騎射過,更別說抹黑騎射了,想來……

顧時歡正蹙眉想着這些事兒,顧時明已經覆了黑布:“殿下,我就先獻醜了。”隨即便迫不及待地翻身上了馬。

沈雲琛很淡定地站在那裏,似乎一點也不着急。

只見顧時明策馬而起,從背後摸出三支羽箭來,隨後駕着馬從東邊向西邊跑去,扭着身體向著靶子的方向拉弓——

射!

三箭齊發,只聽得唰唰唰三聲,每一支羽箭都射在了靶心上。

這一次猶有偏差,不過在策馬兼蒙眼的情況下,些微偏差在所難免,沈雲琛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了。這次顧時明不再為這點偏差而心塞,反而悠然地駕馬過來,從馬上翻下來,帶着掩蓋不住的得意:“獻醜了。殿下請!”

沈雲琛淡淡一笑,卻不去接旁邊僕從遞上來的弓箭,而是先從顧時明手上拿過了黑布:“嬌嬌,給我戴上。”

顧時明一愣:“殿下……”

“我已熟悉了這個操練場,不必想讓。”沈雲琛落下一句,便將黑布送到了顧時歡手上。

顧時歡拿着黑布,心裏那叫一個惴惴不安啊,沈雲琛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但是他都這樣說了,她可不能再說什麼去打他的臉。

沈雲琛比她高不少,顧時歡微微墊腳,伸長了手去給他蒙眼睛。沈雲琛似乎有所察覺,也微微沉了身體,讓她好動作些。

顧時歡的手從後面靈巧地穿過他的耳朵,兩個人的呼吸貼得極近。

沈雲琛只覺得後頸被她呼出的溫熱的氣息所籠罩,說不出來的溫柔與舒適。

顧時歡專註地將黑布打了個結,雖然想給沈雲琛做個弊,但是若被發現了更丟面子,這時候她應該充分相信他的。

所以她將黑布系得緊緊的,確保它掛得穩當了才鬆手,隨後親自將弓箭拿到他手上。沈雲琛與她溫熱的手指相觸,動了動喉嚨,便取過弓箭,一個凌厲的翻身,便穩坐於馬匹之上。

這顧家的馬匹,他先前也未騎過,不過他自有自己的法子,一上去便趁着馬兒還未發威制住了它,然後駕着它飛快地奔騰起來。

約莫到了可以射靶的區域,沈雲琛從箭框裏摸出了六支羽箭——

眾人還來不及驚訝與猜測,便看到他將手上的弓拉到一個最合適的弧度,隨即鬆開了手——

唰唰唰唰唰唰!

這次是連續六聲射中靶子的聲音!

那三個空靶子自不必說,圓心上正被沈雲琛的羽箭射了個剛好,而剩下三個已經被顧時明射過的靶子,則被沈雲琛的羽箭完全替代!

他的羽箭精準地射在最中心,而顧時明射歪了的羽箭則被沈雲琛的羽箭擠開,一個接一個地落到了地上……

沈雲琛走了過來,俊美無雙的臉綳得緊緊的,又問了一遍:“怎麼回事?”

張大夫如同見了救星,趕緊道:“殿下,皇子妃說昨日被碎瓷片所傷,經過老夫診斷,應該是瓷片碎渣陷入了肌膚,才使得皇子妃手指腫如鴿蛋。”

沈雲琛這才想起來,昨天在雍華宮,顧時歡確實蹲下去撿碎片了,當時他只一心想着替她應對皇祖母的責備,未曾注意到她傷了手指。後來兩人爭吵了一番,又互不說話,更不可能去查看她的手指,晚上給她蓋被子時,他也只是注意將她蓋嚴實了,沒想過她手上有傷。

結果他一回來,便看到她背着自己找大夫,手還傷成那樣了。

一時間沈雲琛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他以前從未體悟過這種感覺。

唯一可以肯定的情緒便是後悔。

他去年便已經行了冠禮,而顧時歡還只有二八年華,他犯得着跟這麼個小姑娘慪氣么。若非兩人慪了一晚上的氣,他早該發現她的傷處了。

那麼細嫩的手指腫了那麼大,一定很疼吧?

昨天她腹疼又手疼,委屈又無措,他還只顧着教訓她,自以為對她好,卻未曾顧及她的感受,難怪她傷了也不肯告訴他。

沈雲琛心裏有股對自己的火氣,卻又不能發作,只好冷聲問秋霜:“你是怎麼做丫鬟的,夫人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早些稟告我?”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而且天生長了一張冷峻的臉,笑起來還好,拉下臉的時候實在有些可怕。

秋霜被冰着臉的沈雲琛嚇壞了,不敢回話。

可顧時歡一點也不怕他冷臉,護着秋霜道:“是我不讓她向你說的。秋霜是我的丫鬟,我說了算。你若不喜,便沖我來好了。”

沈雲琛一聽,心裏那股子火氣又被顧時歡挑起,從對着自己,難以抑制地轉向對着她。

她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月事腹疼不願意找大夫,晚上喜歡踢被子,手指傷了也要熬到第二天,還非得熬到他去上朝。

真不知道她從前那十多年是怎麼過的。

現在還張牙舞爪地對着他,牙尖嘴利地回嘴。

縱然昨天是他不好,今兒個氣也該消了吧,既然已經成親,為何還說出這種氣人的話來。

沈雲琛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氣,但是身體已經預先做了行動。他驀地走上前,握住顧時歡精緻小巧的下巴:“沒有‘你的’‘我的’之說,既然嫁入了六皇子府,以後你的都是我的,我的也都是你的。”

從未見過這樣的沈雲琛,眸子銳利,神色冷峻,似乎要吃了她似的。顧時歡頓時有些慫了。

之前他脾氣太好,害她真的忘了,沈雲琛從小是皇族貴胄,雖然不受寵,但終究帶着與生俱來的傲氣,之後又在邊疆待了六年,殺過的人恐怕都比她掉過的頭髮多,想來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莽夫的蠻橫霸氣。

可是、可是他說的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他將這場婚事當了真?

顧時歡目光躲閃,偷偷咽了咽口水,她開始認真思考,如果她對沈雲琛解釋:所謂的報恩,只是讓你給我一個名分,並不打算要你的實質……她會被打死嗎?

正當兩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張大夫終於看不下去了,假意咳了一聲,這一聲沒控制好力度,結果咳了個驚天動地,終於吸引了他們兩人的注意。

大夫看着沈雲琛,忙道:“殿下,皇子妃這碎片……還取不取?”

沈雲琛恢復理智,鬆開了手,在顧時歡身側的椅子上坐下:“廢話,當然取。”

顧時歡這會兒消停了,默默地將手放在桌案上,等着張大夫給她挑出碎片。只是當張大夫攤開放置銀針的布條后,那一排排大小各異的銀針讓她着實心頭直跳。

實話說來,她還是有些怕疼的。

張大夫向沈雲琛道:“煩請殿下握住皇子妃的手,免得皇子妃受不了疼痛亂動,令老夫誤傷了皇子妃。”

沈雲琛忙問:“很疼?”

張大夫恭謹地回道:“到底十指連心,疼是會有一點的。但是若碎瓷片不取出來,皇子妃的傷口便好不了,兩相權衡,越早取出來自然越好。”

“嗯。”沈雲琛聽了這話,大掌一揮,便將顧時歡受傷的右手整個兒握進了掌心裏,只餘下受傷的那根指頭豎在外頭。

顧時歡被他牢牢握住,也只好咽下所有害怕,忐忑地看着張大夫。

張大夫又叫秋霜取來一盞燈,從各色銀針中挑出了合適的一根,放在躍動的燭光中淬火。

待到差不多時,他開始將銀針對準顧時歡的手指頭,還深怕別人誤解他的醫術,一邊向顧時歡扎去,一邊解釋道:“由於碎瓷片深入皇子妃的皮肉里,因此老夫只好先將周圍的皮肉戳開,才好將碎瓷片挑出來。”

其實實際上並沒有張大夫所說的這般可怕,可惜這張大夫用的字眼卻着實駭人,顧時歡聽了直想哭,不由得往沈雲琛身邊微微靠近一些,好像這樣就能將痛度到他身上一般。

沈雲琛也說不準自己是什麼心思,察覺到她靠過來時,他也不動聲色地靠過去,同時暗暗握緊了顧時歡的手。

顧時歡盯着銀針朝自己越來越近,本來以為她會動彈不得了,但是面對伸過來的銀針時,害怕的本能終究戰勝了一切,就在銀針即將戳上她的傷處時,她猛地一掙,竟真的小幅度地抖動了一下。

銀針差點刺到別處,張大夫趕緊將它收了回來。

沈雲琛有些頭疼:“嬌嬌,不要亂動,碎瓷片必須取出來。”

顧時歡也很無奈,銀針過來時,她的手彷彿就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在沈雲琛的目光下,她只好硬着頭皮保證:“好,我一定不動了。”

結果銀針再次過來時,她又禁不住往回縮。

這次張大夫收回得不及時,結結實實往她指尖上扎了一針。

顧時歡倒吸了一口氣,沈雲琛則責怪地看着張大夫。

張大夫更無奈,如果不取出來,殿下會怪罪他,如果弄傷了皇子妃,殿下還是會怪罪他。可是皇子妃的手總往後縮去,他能有什麼辦法?

“我來。”沈雲琛果決地從張大夫手裏拿過銀針,往火上重新淬過。

然後一手握住顧時歡的手不讓她亂動,一手拿了銀針準備將裏頭的碎瓷片挑出來。

他在戰場多年,也曾自己處理過傷口,知道處理此類傷口時最忌拖泥帶水,要的便是狠絕快速。

顧時歡慌了:“等、等等……”他的樣子可比張大夫恐怖多了,顧時歡的小心肝砰砰直跳。

沈雲琛沒有立刻下手,只是突然很認真地問:“嬌嬌,待會兒午膳想吃什麼?”

“嗯?為何突然問起——嘶!”

隨着顧時歡一陣短暫的抽氣聲,沈雲琛十分快速準確地將罪魁禍首挑了出來。

挑出來之後,反倒沒那麼疼了,最恐怖的其實是未知的痛楚。

沈雲琛看了一眼顧時歡的傷處,上藥的部分索性也不假手於人了,他問張大夫要了藥膏,便悉心地塗抹在她的指尖上,最後再穩妥地包紮好。

處理完畢,沈雲琛便送走了張大夫,回來之後,便又將方才的問題問了一遍:“嬌嬌,待會兒午膳想吃什麼?”

經過這麼一遭,兩人話也說過了,再閉起嘴來鬧彆扭好像就真成小孩子了。

顧時歡看了他一眼,道:“午膳還早,我先想想。”

沈雲琛當他們認識多久了啊,她才嫁進來兩天,連府中的廚子還不認識,哪裏知道那些廚子做什麼好吃呢。

沈雲琛只點點頭:“想到什麼便讓廚房去做,從此六皇子府便是你的家。”

顧時歡心頭一跳,他似乎又在重複之前的意思,難不成……真要生米煮成熟飯?

她心裏可有些糾結呢,雖說沈雲琛又俊朗無雙,又人才出眾,脾氣……嗯,除了有時候差些,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好的,但是、但是娘親向來教導她,若是要一輩子走下去的人,一定要挑自己喜歡的,如此一生才不枉負。

可是,她還沒覺得自己喜歡沈雲琛。

嫁給他也是迫不得已。

當然,她沒想着以後紅杏出牆。既然嫁進了六皇子府,她便打定主意安分做個六皇子妃,但是她想着的是做一個尼姑一樣的六皇子妃,可沒想吃肉啊!

顧時歡思慮再三,將秋霜遣走了,準備同沈雲琛說個明白。

此刻,安靜的廳堂內只有他們兩人,顧時歡閉了閉眼,一鼓作氣地張開了嘴……然而說出來卻成了:“今日為何回得這麼早?”

沈雲琛道:“父皇今天罷朝了,我才出府不遠,便接到消息了。”

“哦……”

沉默。

沈雲琛突然問道:“嬌嬌,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顧時歡咬了咬唇:“你知道……我為何要嫁給你嗎?”

顧時歡原本被腹痛折磨得臉色發白,卻在被沈雲琛聽到月事後羞得漲紅了臉,此時蓋頭被挑開,她只好抬頭望去。此時她雙頰酡紅,眼眸含水,精心打扮過的妝容比那日還要明艷動人。

沈雲琛有一瞬間的失神。才問:“怎麼了?我聽你的聲音……似乎不好受。”

顧時歡差點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叫她怎麼好意思跟他說?只好道:“沒事……你叫秋霜來。”

“我已叫她歇去了。”沈雲琛乾脆將紅蓋頭全部挑開,俯身看着她,“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他實在有些直白:“我剛才聽到你說來月事了,可是這方面需要我幫忙?”

顧時歡:“……不需要。”

沈雲琛看到她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便知道她在逞強:“你現在很難受。”

這不是廢話么,顧時歡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可是她又不能說出來。她不是個動不動就害臊的人,可是當下這情況,她臉皮子再厚都不好意思跟一個不熟的男子說自己因月事腹疼。

——雖然這個男人從今天起便是她的丈夫了。

想到這裏,顧時歡又有些慶幸來了月事。她滾燙着一張俏臉,頓了片刻,猶自強裝鎮定:“……我沒事。”其實心裏又急又羞,簡直不想理他。

分明有事。沈雲琛道:“你我既然已成夫妻,就不必避諱這些了。告訴我,你怎麼了?”

他剛從軍營歸來,還改不掉直來直往的強硬。雖是詢問,語氣卻如同命令。

顧時歡臉上一僵,沈雲琛的話落入她耳中,就像拿丈夫的架子壓她一樣。一時她也不知道哪裏突然冒出來的火氣,這會子臉皮也不顧了,氣呼呼地罵:“你是二傻子嗎?這還要問!我難受死了,渾身累,肚子疼得像給人捅了一刀,叫你給我找秋霜來也不肯……好么,你既然這麼誠心想幫我,就去給我拿條騎馬布來,其餘的你也幫不上什麼,我自己熬着去。”

她將“騎馬布”三個字咬得極重,故意想臊一臊他,顧時歡本來就比一般女子臉皮稍微厚一些,生氣的時候更是無所顧忌,也不管最後臊到的會是誰。

然而她卻碰上了剋星,一般男子聽了這話要麼氣得發火,要麼臊得去叫丫鬟過來了,而沈雲琛被噼里啪啦罵了一頓,卻只抓住了一個重點:“你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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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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