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 102 章

102.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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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歡長長地舒了口氣,便聽到他說:“水有些涼了,我再換幾個來。”

顧時歡伸手摸了摸:“沒事,還溫着呢,不用那麼麻煩。”有些時候,她的確頗為不講究,溫水放在肚子上,照樣能暖到身上,這就夠了。

沈雲琛卻抱着那幾個罈子往外走了:“這有何麻煩?你先睡。”

顧時歡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怔了一會兒才想起他說“你先睡”……對呀,橫豎要睡的,等會兒當面寬衣解帶豈不是更尷尬?

想到此處,顧時歡趕緊褪了外衣,換上褻衣褻褲,整個人先縮進了綉着一對戲水鴛鴦的紅色錦被裏,儘力靠向里側,給外側留了一大片位置。

裏面被熱水罈子溫過,倒是一點也不冷。就是肚子還有些疼。

她帶着逃避的心態緊緊閉上眼睛,想趁着沈雲琛還未歸來,便早些睡過去,隨後他想怎麼睡便怎麼睡,橫豎她也不管了。但是輾轉反側半天,卻怎麼也睡不安生,最後幽幽地嘆了口氣,望着床頂的紅色紗幔。

不多時,沈雲琛抱着三個密封好的熱水罈子歸來了。

見到已經縮進被窩裏,只剩下一張小臉的顧時歡,他心頭一跳,隨後想到什麼,趕緊用腳往後一踢,將門給關上了,而後將熱水罈子悉數放到桌上,又回過身去將門仔細閂好了。

顧時歡側過頭來看他,還沒想好怎麼說。

沈雲琛將那幾個罈子拿過去:“腹部和雙腳最易受寒,也是引發腹痛的癥結所在,你將腹部放上一個,腳下也放兩個,腹痛應該能夠有所減輕。”

“……嗯,多謝。”顧時歡伸出手來,抱了一個罈子往被窩裏塞去。她準備先塞到腳下,可是略微一彎腰,肚子便一抽一抽地疼,她忍不住咬唇。

“放着吧,我來。”沈雲琛道。

顧時歡吸了一口氣,看了沈雲琛一眼。他的目光太正直了,害她都不好意思推拒,只好不再與他客氣,緩緩在被窩中直起了腰,將手中的罈子放到了自己腹部。溫熱的水隔着布料貼着肚子,暖暖的感覺瞬間緩解了抽痛。

沈雲琛走至床尾,輕輕掀開被子一角,露出了顧時歡穿着白色襪子的雙腳。

腳對於女子來說,是很私.密的地方,因此便是在晚上入睡,也是穿着襪子的。除了極親近的人,很少有人能看到女子的雙足……

沈雲琛一怔,他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回過神,他趕緊將那兩壇熱水放置在顧時歡的腳下,緊緊蓋好了被子。

然後,他才注意到顧時歡給他留下的位置,突然一笑:“將被子挪過去些,裏頭恐怕透風了。”

顧時歡踟躕了一下,終於縮着腦袋問道:“那你呢?”新房裏只有一床錦被,新婚之夜再去其他地方另拿一床被子,恐怕也會被下人胡亂猜測呢。

“我?”沈雲琛走到床邊,親自將被子往裏面挪了挪,幾乎將顧時歡整個人裹起來。他自己則在外側沒有被子的地方躺下。

雖只有一床被子,但好在有兩個枕頭,兩人雖是同榻而卧,但中間到底隔了一段,是在眼下這情況里最合適的距離。

但是……但是他沒有被子啊。

顧時歡睜着眼睛仍舊望着他,沈雲琛便道:“剛剛你也看到了,我自小習武,體內自有一股內力,無需床被這些東西。”

顧時歡仍舊遲疑:“可是、可是外面冷。”

沈雲琛低笑:“別擔心。睡罷,明日還要進宮呢。”

想起進宮,顧時歡便頭疼了。按照大昱的規矩,明兒個還要進宮見“公婆”呢,若是尋常人家,見公婆還無須那麼緊張不安,但是偏偏她的“公婆”……那可是主宰整個大昱王朝的人啊!

白天的成親典禮上,皇上親自來過一趟,不過只喝了一杯茶便回宮了,然而那氣勢已經足夠讓她雙股戰戰了,明日還要再去他跟前……

想到這些,顧時歡不再推來讓去了,現在早些睡覺,爭取明日表現得好一點才是正經事。至於沈雲琛……她不聲不響地偷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闔眼,便往暖融融的被子裏一縮,強迫自己睡去了。

這一覺並不安穩,顧時歡是睡着之下的不安穩,而沈雲琛則是被迫醒着的不安穩。

沈雲琛第八次嘆氣,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凝眼瞧着某個睡得一塌糊塗的人。

他竟不知道,她還有喜歡踢被子的毛病?

沈雲琛陷入了深深的無奈之中,他不可能狠心叫醒熟睡的她,更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踢開被子而不管不顧,她這麼一個嬌柔的小女子,又在月事期間,着涼受凍的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只能每次感應到身側的人亂動了,便起身給她蓋好被子,如此幾次下來……沈雲琛很心累,很心累。

他並不是鐵打的人,雖然內力可以抗寒,但是並不能抗困……其實他也挺想睡的。

但是他不能放着顧時歡不管。

這麼兩相權衡之下,沈雲琛終於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他用被子將顧時歡裹好,趁着她還沒來得及踢開被子的時候,他便一把抱住被子和被子下的人,以自己的身體來壓制顧時歡。

這個方法出奇地好用,顧時歡再踢被子時,卻怎麼也踢不開了,如此幾次之後,她踢腿蹬腳的動作終於漸漸消失了……

*****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顧時歡還未醒來,沈雲琛便輕手輕腳地起身,自己先去洗漱了,待到臨近進宮,才叫秋霜進去叫醒顧時歡。

往常這時候,顧時歡總要賴一會兒床才起,不過今日秋霜一提“進宮”兩個字,她便霎時清醒了,趕緊從溫暖的被窩裏抽.身而出。昨晚放進去的三個熱水罈子如今和她的身體已是一個溫度。

秋霜並不知她來月.事的事情,因此一進來,便拿眼睛瞅她,目光帶着掩蓋不住的探究。

顧時歡自認臉皮子夠厚了,還是在秋霜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正準備告訴她昨晚的事,秋霜已經看到被窩邊緣露出的白色絹布,下意識便伸手抽了出來。

那絹布上面乾涸的血似一朵盛開的梅花。

“這這這這這……”顧時歡霎時怔住了,昨晚她根本不曾注意過這絹布的存在,而且這血跡……是怎麼染上去的?明明、明明褻褲也沒臟啊。

倒是秋霜一下子明白了,一時心裏有些感慨,自家的嬌嬌小姐,如今真是長大了。不過姑爺儀錶堂堂,還是戰勝歸來的大將軍,更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倒也配得上她的小姐。

“小姐,這絹布等會兒嬤嬤要來收的。”秋霜將絹布重新放回床上,“累了吧小姐?且先忍着點,如今不比在咱們那個小小的居香院,您是六皇子妃了,是皇上的兒媳婦,自然要多很多規矩的。”

秋霜開始絮絮叨叨,顧時歡咽下疑惑,原本打算跟秋霜說的真相,也在她的絮叨中咽下了。

洗凈了臉,還沒開始上妝,沈雲琛便進屋來了。

才剛走進來,便停住了腳步。顧時歡此刻仍是素顏,但是在日光下與在昨夜的燭光下,看起來又是不同了。她站在窗邊,晨光盡數灑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臉極其素凈,連細細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像一隻正好成熟甜香的蜜桃。

顧時歡愣了楞:“臉沒洗乾淨?”

沈雲琛回神,拳頭放在嘴邊輕輕掩飾性地咳了一聲:“昨夜睡得如何?”

想到秋霜已然誤會了,顧時歡的耳尖迅速紅了起來:“睡得既安穩又暖和,就是……就是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沈雲琛問道:“什麼夢?”

顧時歡已經想不起具體的內容了,她蹙着眉回憶了一番:“我好像遇到了一條很大很大的大狼狗,它猛地向我撲過來,將我壓在身.下,想咬我來着,最後也不記得咬沒咬了,但是我被它壓得喘不過氣來。”

沈雲琛:“……”

很大很大的……大狼狗……

“咳咳,”他再度以咳嗽掩飾自己,“秋霜快些給你家小姐梳洗,進宮的時辰馬上便到了。昨夜你機靈有功,賞十兩銀子。”

“謝姑爺!”秋霜笑道,心想果真這姑爺是個不錯的姑爺。

梳洗過後,換了一身正式的宮裝,顧時歡便隨着沈雲琛坐上了去往宮中的車輦。

她心裏有些忐忑。

雖說她是丞相家的女兒,但是她與皇上的接觸並不多,一年統共也就幾次大宴會見到,面對面說話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而且皇上的脾氣據說陰沉不定,很少有人能揣度他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她聽聞過一個傳言,說皇上並不喜歡沈雲琛,甚至可以說得上是——

厭惡。

顧時明一時說不出話來。其餘圍觀眾人也都面色各異,操練場安靜得不得了。

顧一岱的神色也不好看,不過他到底圓滑許多,連忙笑道:“殿下的騎射之術,恐怕萬中也挑不出一來。犬子在殿下面前,真是獻醜了。”

沈雲琛笑道:“不過與大舅子玩樂而已。”

“是是是。”沈雲琛這“大舅子”三個字,也算給足了面子,顧一岱連忙接了話,便順着台階,將眾人帶出了操練場,說是讓姑爺休息一番,吃過晚膳再回府。

沈雲琛也不想那麼早走,便應了下來。

眾人出了操練場,沈雲琛仍舊和顧時歡回了居香院。

顧時歡命秋霜去熬醒酒湯了,其他僕從更是都遣走了,這會兒居香院只有他們兩個,顧時歡皺着鼻子嫌棄道:“以後少喝點酒吧,我不喜歡。”

沈雲琛一怔,才知道肯定是這股酒味叫她嫌棄了,辯解道:“我不常喝,只是有時應酬難免。”

“我知道,我也沒怪你,只是叫你能少喝則少喝。”顧時歡給沈雲琛倒了一杯茶,送到他手上,“酒味難聞不說,喝多了還傷身。”

沈雲琛心下一暖,顧時歡這是在……關心他?

他嘴角浮上笑意,將茶水拿到嘴邊。

顧時歡卻突然睜大了眼睛,連身子都僵硬了,從嘴裏擠出幾個字:“完了……完了……完了……”

似乎下一刻便要暈過去。

沈雲琛心下一緊,茶杯便隨手擲在一邊,忙扶住了她,擔憂地問:“怎麼了?!”

顧時歡使勁敲自己的腦門:“怎麼辦怎麼辦?上次皇祖母吩咐我們抄的經書,我可一個字都未寫!”

那天也是出奇地倒霉,在馬車上便與沈雲琛拌了嘴,回去便生悶氣去了,非但忘了抄寫經書的事兒,也忘了跟秋霜提一句。若是跟秋霜提了,好歹她能替自己記着。

結果這麼多天才突然想起這事兒,黃花菜都涼了。太后本來就不喜歡她了,這下子更是無可挽回了。

顧時歡急得想去撞牆,沈雲琛倒是鬆了一口氣,想起那天的情景,猶有些愧歉,便拉開她的手,免得她將自個兒的小腦袋打壞了,笑道:“當晚便抄好送過去了,別擔心了。”

顧時歡揪着的一顆心驟然落下:“……不早說。”

轉而又想起,沈雲琛那天和自己吵了架,還記得替自己抄經書,實在是太大人有大量了啊。若是換成自己……唔,她便是想起這件事,她也會故意不提醒他,只送去自己那一份,好暗暗看他被責罵。

……不得不說,她實在是太小人了。

為了將功補過,顧時歡趕緊拿今日的事兒誇他:“阿琛,你今兒個實在太英俊了,沒想到你的騎射之術這麼好,我看大昱沒人比得上你了!”

突如其來的一頓誇,沈雲琛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藉著喝茶掩飾一下,卻發現茶杯已經被自己拋出去了。

只好咳了一聲,道:“騎射本就是軍營最基本的訓練,沒什麼大不了的。”

“若是大昱的每個士兵都能像你這樣百步穿楊,咱們大昱早就天下無敵了。”顧時歡一眼就戳穿了他,“在我面前,你這謙虛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沈雲琛點點頭,又道:“但是大昱的士兵們,各個也不差的。在沙場可不比自家的操練場,稍有不慎就會喪命,無論是騎馬射箭,還是舞刀弄槍,一招一式都是從刀口上練出來的。每個人練好武藝,往大了是為保家衛國,往小了是為了多活一天……可不是為了在這種所謂的切磋中出風頭掙面子。”

顧時歡安靜地聽他說完,澄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彷彿看到了他在戰場上的英姿。

“那你受過傷嗎?”

沈雲琛一怔,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只是點點頭:“自然受過。上過戰場的人,沒人能全身而退。”

顧時歡突然靠了過來:“讓我看看吧。”

沈雲琛與她湊近的目光直接相觸,這麼近的距離,好似微一俯首就能觸及……他只好退了一步,連連擺手:“這……這……”

“上衣脫了,我看看。”對着別人,顧時歡再臉皮厚也說不出這話來,但是對着沈雲琛,卻這麼脫口而出了……也許是吃定他不會拒絕,也許是因為他自認表哥了,而她的表哥們也向來縱着她。

顧時歡就這樣固執地拿好奇的眼光看着他。

受不住她的目光,沈雲琛心一橫,便在她面前脫了上衣。在這方面,他是頗為保守守舊的,這是他垂髫之後,第一次這樣大喇喇展露人前,因此耳朵竟沒來由地熱起來。

顧時歡也眼尖地看到了他的紅耳朵,忍不住想偷笑。新婚之夜他面不改色地給她拿來騎馬布,她原以為他的臉皮刀槍不入,沒想到,他原來也是會害羞的啊。沈雲琛一害羞,她反倒沒有看男子裸.身的羞.恥感了,活脫脫兩人對調了身份,她成了一個強搶民女的惡霸。

不過,她的目光很快被沈雲琛的身體吸引。

這是一具相當健碩的身體,紋理的走勢流暢順滑,卻又讓人無法忽視它蘊含的無窮力量。

盯着這具身體,顧時歡莫名其妙地咽了咽口水。

不過,更惹眼的卻是他身上的傷疤。僅僅在前胸與後背這兩塊,一眼便能看到的傷疤已不下五處,三處是長條形的,大概是被大刀劃過,一處是不太妥帖的圓形,大概是被長.槍的尖頭刺中了,還有一處稍短的長條形傷疤,在他鎖骨那處,像是遭人近身刺殺留下的。

那些小傷疤或者已經癒合消失的傷疤只會更多。

顧時歡虛長十六年,連一隻雞都不曾殺過,而沈雲琛,已經從刀口滾過不知多少圈,留了一身的傷疤。

她驀地感到心口淌過什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往他鎖骨那處微微隆起,顯着比別處膚色更白的傷口摸了過去。

沈雲琛心下一震,卻沒有動,被她摸過的地方漸次翻騰起熱火來。

“挺好看的,這是男兒的功勛。”她突然抬起頭,朝他笑靨如花。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距離……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她攬進懷裏,只要一俯身,就能吻上泛着水色的唇。

沈雲琛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伸出了雙臂……

“小姐、姑……啊!”秋霜一手托着盤子,一手推開門,看到沈雲琛裸.着上身,與顧時歡貼得極近,雙手正要環上顧時歡的腰肢,一時驚得差點將醒酒湯打翻了。

險險救下湯蠱,秋霜已經羞得滿臉通紅,一邊暗自懊惱自己壞了小姐和姑爺的好事,一邊慌忙往外走——

“唉呀,這湯還不夠熱,奴婢再去燉一遍。”

沈雲琛連忙退了幾步,將衣服重新攏好。

顧時歡則無奈地扶額,他們倆好端端的,不過看看他身上的傷,秋霜這是想哪兒去了。

“秋霜,回來。冷的他也喝。”顧時歡喊道。

被臊得一臉通紅的秋霜也只好回來,放下湯便借口廚房有事,飛速地離開了。

顧時歡便將醒酒湯盛給沈雲琛喝,還提醒他:“是熱的,小心燙。”

沈雲琛自然也知道,不過想起剛才着了魔似的自己,他一時連顧時歡的眼睛都不敢看,接了湯便往嘴裏送,還好皮糙肉厚,也就些微燙嘴罷了。

顧時歡:“……”大概他是真的不怕燙吧。

過了一會兒,顧一岱派人來請他們吃晚膳,這一頓飯吃得倒是消停,眾人觥籌交錯、把酒言歡,很快便結束了這場宴席。

沈雲琛也要回六皇子府了。

顧家一大家子將他送到府外。

當著眾人的面,顧時歡也不好再叮囑他,只是與他目光一直交會,以眼神傳達叮嚀。眾人見他們眉來眼去,只當是新婚夫婦難捨難分,顧時心還湊到顧時歡身邊暗笑她。

回去的時候只他一個人,沈雲琛便懶得坐馬車,翻身上了楚伯備好的白馬:“小婿這便回了,外頭風大,諸位回去吧。”

他策動白馬,徐徐向前。

只是騎了不遠,他又忍不住回頭看去,此時顧府的大門緊閉,眾人都已經進府了。

身邊沒那個人,還有些不習慣了。沈雲琛苦笑地搖搖頭,騎馬回了府邸。

而顧時歡進府之後,也回居香院準備歇息了。今日勞碌一天,連與顧時心敘舊的心思都挪去明日的。

可是她才回居香院沒多久,顧時明就來到她這小小的院子。

顧時歡有些無言以對,不知他這會子來這裏有何貴幹?難不成是為白天輸了沈雲琛的事情而來?那也忒小心眼了吧。

不過,她還是叫秋霜趕緊奉茶,自己也請顧時明坐下。

“大哥這會子不去休息,來我這兒做什麼啊?”顧時歡似笑非笑道。

顧時明冷笑:“嫁出去了,便胳膊肘往外拐了。”

顧時歡心想自己真是巨冤啊,她胳膊肘可從未往裏面拐過。

不過她還是保持着微笑,睜着美目說瞎話:“此話怎說?六皇子殿下是我的夫君,我自然向著他。咱們顧府與殿下也未矛盾也無衝突的,我向著他也不妨礙我心繫顧府啊。大哥何苦冤枉我。”

“你便是個豬腦子,也該知道此間干係!”顧時明冷冷地瞧着她,“別以為我和爹不知道,六皇子回京那日,你去找了他。”

顧一岱的神色也不好看,不過他到底圓滑許多,連忙笑道:“殿下的騎射之術,恐怕萬中也挑不出一來。犬子在殿下面前,真是獻醜了。”

沈雲琛笑道:“不過與大舅子玩樂而已。”

“是是是。”沈雲琛這“大舅子”三個字,也算給足了面子,顧一岱連忙接了話,便順着台階,將眾人帶出了操練場,說是讓姑爺休息一番,吃過晚膳再回府。

沈雲琛也不想那麼早走,便應了下來。

眾人出了操練場,沈雲琛仍舊和顧時歡回了居香院。

顧時歡命秋霜去熬醒酒湯了,其他僕從更是都遣走了,這會兒居香院只有他們兩個,顧時歡皺着鼻子嫌棄道:“以後少喝點酒吧,我不喜歡。”

沈雲琛一怔,才知道肯定是這股酒味叫她嫌棄了,辯解道:“我不常喝,只是有時應酬難免。”

“我知道,我也沒怪你,只是叫你能少喝則少喝。”顧時歡給沈雲琛倒了一杯茶,送到他手上,“酒味難聞不說,喝多了還傷身。”

沈雲琛心下一暖,顧時歡這是在……關心他?

他嘴角浮上笑意,將茶水拿到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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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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