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遭襲

第七章遭襲

心念及此,蒲落塵不由一陣茫然。少女看到蒲落塵面色不悅,心中着實一驚,當即下跪賠罪道:“小玉方才只是一時失言,並非有意冒犯恩公,還望恩公不要怪罪小玉!蒲落塵見狀,忙將少女扶起,連聲說道:“蒲某怎會怪罪翟姑娘?翟姑娘快快請起!少女起身後,便即問道:“既然小玉並未冒犯恩公,恩公卻為何滿面愁容?”蒲落塵不忍少女為己分憂,只得假裝笑道:“翟姑娘多慮了,翟姑娘一直自稱小玉,蒲某便據此推斷,小玉或許就是翟姑娘的閨名,方才只是不敢妄言而已,並非是在怪罪翟姑娘,翟姑娘大可放心!少女長舒了口氣,說道:“恩公所言不錯,小玉正是奴婢的閨名。”蒲落塵“哦”了一聲。翟小玉又道:“小玉只是翟府的一個丫鬟,而恩公卻是做大事的人,故此小玉奉勸恩公,不要將心思放在小玉的身上,小玉不值得恩公如此費神,恩公應當快些將身體養好,如此一來,才能做大事啊!蒲落塵聞言,連連搖頭,說道:“非也非也,蒲某隻是一介草民,並無什麼大事可做,在蒲某心中,也並無任何貴賤之分,還請翟姑娘不要再在蒲某面前以奴婢自居,蒲某也從未將姑娘當做奴婢。翟姑娘也勿需再以恩公來稱呼在下,稱蒲某為落塵便可,蒲某言盡於此,不知翟姑娘意下如何?”翟小玉聽完蒲落塵的話后,不由有些遲疑。蒲落塵“呵呵”笑道:“先前翟姑娘還教蒲某不要見外,而今自己卻倒這般見外,這是何道理?莫非翟姑娘仍將蒲某當做外人麽?翟小玉忙道:“恩公誤會了,小玉並未將恩公當作外人,只是不想污了禮數,惹恩公笑話!”蒲落塵聽到“禮數”二字,臉色很快變得凝重起來,說道:“翟姑娘所言有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只有失禮數,更會招致他人閑言碎語,蒲某隻顧着和翟姑娘結交,倒未曾想到這一點,還望翟姑娘多多見諒!

翟小玉聞言,不由面上一紅,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恩公方才所言,小玉聽不明白!蒲落塵只好解釋道:“依聶總捕頭所言,多日以來,翟姑娘一直都在同福客棧照顧蒲某,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只怕會對翟姑娘的名節有損,現下,蒲某傷勢已經好轉,且已行動自如,翟姑娘也該適時回翟府安歇了吧?”翟小玉只說了個“我”字,便即低下頭,一言不發。蒲落塵不明所以,只好用試探的口吻問道:“莫非翟姑娘還不願回翟府?面對蒲落塵的發問,翟小玉依然一言不發。一陣沉默之後,翟小玉轉過身子,背對着蒲落塵,澀聲道:“恩公可否,可否讓小玉留下來?蒲落塵一怔,連聲道:“什麼?你要留下來?同福客棧已因我而成為兇險之地,我怎麼可以讓你留下來?翟小玉急道:“既然恩公都可以留在這裏,為什麼小玉就不能留在這裏?蒲落塵皺眉道:“此事無需我再多加解釋,待會,我會讓聶總捕頭派人護送你回翟府!話音剛落,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隨即,便聽到門外一人說道:“客官,你要的水已經打好了!蒲落塵微微一怔,心道:“我何時叫小二前去打水了?未及細想,只見翟小玉已緩步行至門前,開門迎接那人。甫一開門,門外那人便將一盆水猛地潑向了翟小玉。翟小玉“啊”的一聲驚叫,本能地以袖掩面。就在水滴灑落之時,門外那人手持短刀,已朝翟小玉胸間刺去。眼看翟小玉命將不保,身在一旁的蒲落塵豈會置之不理?只見蒲落塵一個箭步,躍至桌前,拿起一隻茶杯,捏成碎片,疾射而出,分襲對方“三間”“合谷”“陽溪”三處大穴。門外那人立即閃身避開,同時,手中短刀急擲而出。短刀受這一擲之力,在空中盤旋了幾下,很快又朝着蒲落塵的咽喉刺去。蒲落塵不閃不避,待得短刀離自己不足寸許之時,身體忽地向後一傾,短刀從蒲落塵的額前飛過,“嘭”的一聲,釘在了蒲落塵身後的牆壁上。

蒲落塵身形甫定,便向那人厲聲喝道:“閣下何人?為何要行刺翟姑娘?那人不答,當下立即以一招“索喉手”叉住了翟小玉的咽喉,而自己則藏在翟小玉的身後。

“有本事便衝著我來,何必要為難一個姑娘?”蒲落塵向那人大聲喝道。

那人對蒲落塵毫不理會,手指微一用力,翟小玉喉骨已斷。縱使神仙在世,也救不活她了。

蒲落塵見翟小玉突然垂首不醒,心中更是不安,便又向那人大聲喝道:“兄台好歹也是位七尺男兒,居然拿一個弱小的女子來做擋箭牌,如此行徑,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人聞言,嘿嘿冷笑,便即鬆開了翟小玉的咽喉,隨後在其後背輕輕一推,翟小玉的身軀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蒲落塵見狀,趕忙上前,將翟小玉抱入懷中。

那個行刺翟小玉的人也趁此機會逃之夭夭。

“翟姑娘,翟姑娘.......”蒲落塵連喊數聲,始終都不見翟小玉蘇醒。一種不祥的預感隨之湧上心頭.........”

“莫非翟姑娘已經.....”蒲落塵不敢多想,當下趕忙伸出手來,去探翟小玉的鼻息。此時,蒲落塵才得知懷裏的小玉姑娘早已死去多時。

蒲落塵不由仰天嘆道:“為什麼?為什麼連一個弱小的女子也不肯放過?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說到這裏,蒲落塵已是泣不成聲。

就在這時,一人破窗而入,手持雙戟,疾刺蒲落塵上身要害。另有一人,後繼而上,手持雙刀,分砍蒲落塵的左右琵琶骨。兩人前後夾擊,勢必要將蒲落塵置於死地。

而蒲落塵竟似毫無察覺一般,依舊抱着翟小玉的屍身默默地流淚。正當兩人即將得手之際,忽聽蒲落塵一聲大吼,旋即迎戟而上,雙戟登時刺入蒲落塵胸間數寸!手持雙戟的那個人萬料不到蒲落塵會這樣自尋死路,一時又驚又喜,本欲拔出雙戟,不想,蒲落塵中戟之後,立即反轉身軀,將手持雙戟的那個人反轉到了雙刀凌厲的攻勢之下,手持雙戟的那個人還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被急襲而來的雙刀砍斷了雙臂,痛得哇哇大叫。手持雙刀的那個人看到自己誤傷了同伴,心中氣憤之極,正欲變招,突覺心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只見一把鐵戟不知何時已然刺入了他的心窩,眼看,活不成了。原來,蒲落塵趁他砍下雙臂之時,強忍傷痛,拔出了其中一把鐵戟,將他二人雙雙刺死。

兩名賊人甫一倒下,又有兩人破窗而入。那兩人長得頗為相似,倒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其中一人手持陌刀,與軍中常用的陌刀無異。另一人手持長戟,戟身高過頭額數寸。兩人所持兵器皆為長兵器,與之前那兩個人所使的短兵器剛好相反。那兩人見到地上的屍首后,異口同聲地叫道:“三弟,四弟!隨即,手持陌刀的那人又對着蒲落塵大聲喝道:“狗賊!還我兄弟命來!說著,便要動手。手持長戟的那個人立即將他喝止,勸道:“二弟,三弟四弟的武功不弱,不到片刻工夫,便命喪此人之手,由此觀之,此人的武功必然深不可測,我等切不可再魯莽行事,重蹈三弟四弟的覆轍啊!話音剛落,便聽得手持陌刀的那人朗聲笑道:“大哥真是多慮了,大哥請看,那狗賊好像已經死了!”手持長戟的那人大吃一驚,當下立即順着那個“二弟”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蒲落塵已倒地不起,周身滿是血跡,乍眼一看,的確像是死了。手持長戟的那人不由心中犯疑,向那個“二弟”吩咐道:“二弟,我們一起去看看屍體,如果此人還有一口氣在,就立馬將他殺死,明白嗎?手持陌刀的那人高聲應道:“明白了!大哥!

話音一落,手持陌刀的那人快步趕到屍體前,仔細查看。手持長戟的那人則尾隨其後。不一會,手持陌刀的那個人便樂呵呵地說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此人身中兩戟,顯然是被三弟刺傷的,我們都已在兵器上抹下了劇毒,此人既已身中兩戟,怎會活命呢?手持長戟的那個人沉思道:“此人的確被三弟的“奪魂戟”所傷,不過,所傷之處並非是此人的要害,故此,此人或許未死。”說完,便伸手去探蒲落塵的鼻息。手持陌刀的那個人聞言,心中疑惑萬分,說道:“大哥,我沒聽錯吧?三弟殺人一向都是令對手一招斃命,此次怎會未傷及對手的要害呢?手持長戟的那個人正色道:“據我推測,或許是此人偷偷地變換了方位,所以才會使雙戟刺偏,未傷及要害。如今此人鼻息全無,的確已經氣絕身亡。不過,並非是中毒而死。”那個“二弟”聞言大喜,說道:“既然大哥認定此人已死,那麼事不宜遲,小弟馬上割下此人的首級,去領那餘下的賞金,免得夜長夢多!”手持長戟的那個人點頭道:“也好,也好!話音剛落,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手持長戟的那人往痛處看去,只見右腿膝蓋處已被三根細小的銀針刺傷,那個“二弟”也是如此。這裏除了他們兩個大活人之外,就只剩下幾具屍體,這幾根銀針難道是從“死人”手裏發出來的?手持長戟的那個人不由將目光轉移到了方才他們一直議論的那個人身上。

只見那人(蒲落塵)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他們二人百步之遙,且已立身而起,手持銀針,十指一松,六根銀針便即射出。那兩人由於右腿受傷,很多招式無法使出,面對銀針的來襲,只能用手中的兵器反覆格擋。蒲落塵打完一撥,很快又打出一撥,每次打完一撥之後,都會換一個位置。那兩人由於無法變換方位,身上多處皆被銀針所傷,終於支撐不住,軟倒在地。蒲落塵這才收手。

“你們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前來殺我的?”蒲落塵朝那兩人厲聲喝道。

手持長戟的那人大聲回應道:“我勸兄台還是不要再白費口舌了,我等是絕不會說出事主名諱的!”說完,便和手持陌刀的那人一起咬舌自盡。

蒲落塵見兩人已死,也隨之長舒了口氣········

約莫過了三四個時辰,數十名官差匆匆趕了過來,領頭之人乃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捕頭,那捕頭看到蒲落塵及地上的屍首后,大驚失色,立即下跪賠罪道:“我等保護蒲捕頭不力,致使蒲捕頭和小玉姑娘慘遭惡人偷襲,還請蒲捕頭和小玉姑娘恕罪!在說話的同時,那捕頭看到蒲落塵身中鐵戟,且血流不止,心中更為擔憂,又接著說道:“蒲捕頭,你傷勢嚴重,若不早點醫治的話,恐有性命之憂,還請蒲捕頭早點上床休息,我等馬上派人去請郎中!”說完,便朝屬下命令道:“還不快些扶蒲捕頭上床休息?

“夠了!蒲落塵突然大聲喝令道,你們不要再來煩我,走開,全部都走開啊!

那捕頭一愣,當下也只好命人暫且退開。過了一會,蒲落塵掃了一眼眾人,又大聲喝道:“你們還留在這裏何用?還不快些離開這裏?我不想再看到你們這麼多人留在這裏啊!那捕頭急道:“可是蒲捕頭你身負······”話還未說完,蒲落塵便已截斷他的話大聲說道:“難道你們沒有聽到我說什麼嗎?我讓你們全都離開這裏啊·······”

“可是······”那名捕頭又再次說了句“可是”,兩個字剛說出口,便聽到蒲落塵用央求的口吻說道:“就算是我懇求於你,求你帶着你的人離開我的房間好嗎?那捕頭登時啞口無言。頓了一會,那個捕頭用無奈的口吻說道:“既然蒲捕頭不願看到我等,我等也不便再多加打擾,我等告辭!說完后,便帶着眾官差依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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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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