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十四、五章

49 第十四、五章

試試新開發的防盜章~“你吃了嗎?”江道義沒有先進廚房,而是走到她身邊低頭看着她略帶生澀地寫字,“進度怎麼樣?”由於時間太趕,這幾天他先拿小學課本給她補了語文基礎,順便再教她適應使用圓珠筆。

先會了字再回頭學拼音用法,自然容易上手。鑒真自信地點頭,昂首挺胸地展示手中兩頁滿滿的拼音單詞,“你放心,我天資聰穎,對我而言這只是牛刀小試。”

“不錯……”江道義看着鑒真自信滿滿的模樣,不忍心告訴她殘酷的真相,罷了,先讓她建立自信也好。

鑒真興緻勃勃地催促,“那你快點吃,吃完了我們上學去。”

“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這個時間沒人……好吧,我們去。”江道義無奈地面對鑒真期待得閃閃發亮的眼睛,嘆了口氣,只得滿足她。

滴滴!

一前一後兩道緊挨着的短訊提示音響起,鑒真疑惑地掏出手機,點開這兩條最新信息。

第一條是來自常春的媽媽林美娜女士:開學第一天好好加油!鑒真最棒最最棒!

第二條是常春,上面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加油。

鑒真嘴角不禁向上勾起一彎大大的笑弧,啊,原來還有人惦記着她,特地為她記住這一天,為她加油鼓勁兒。

胸口暖融融的,她開始試着切換輸入法,仔仔細細地用拼音回復這兩條信息:我很好,我還學會了用拼音跟你們交談,我一定會好好加油的!

在一旁安靜喝粥的江道義驀然問道,“是誰的信息?”

“常春,還有他媽媽的。”鑒真心無旁騖地繼續發短訊。

少年想到那位成熟英俊的刑警,他頓了一下,繼續吃着香甜的紅豆粥,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口中的紅豆粥突然變得酸澀了起來。

毫無所覺,算上閉關時間,400年來還是第一次上學的鑒真興緻高昂,她發完短訊後背上新買的書包,揣着劍滿屋子轉圈圈,“我還要準備什麼?午膳?”

“有食堂,不用準備午飯。”收拾起心情,江道義發現鑒真按着腰間的破邪劍就要出門,“等一下,你要帶着這把劍上學?”

“當然。”鑒真忙一把抱住破邪劍,用力摁在懷中,“我不能和我的劍分開。”

江道義:“……但學校不允許帶劍。”

“為什麼?”鑒真抱着破邪劍不撒手,“我又不會拿劍持強凌弱,行不義之事!”

江道義頭疼地想着該怎麼解釋,“……因為《管制刀具管理條例》,為了安全起見,學校不允許所有人帶武器上學。”

“那怎麼辦?”鑒真用着‘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的氣勢’,求助地盯着江道義。

江道義……江道義還能怎麼辦?只得硬着頭皮想辦法。

半個小時后·三中

“這是什麼?”

特長班內,鑒真所到之處,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她的書包吸引。

她拍了拍被用布條從頭到尾牢牢裹緊,此刻正吊在書包拉鏈上的破邪劍,理所當然地道,“這是掛墜啊!”

“啥?”

鑒真指着發問女生系在書包上的小狐狸掛墜,理直氣壯地道,“就像你的掛墜一樣,只不過我的稍微,稍微長了那麼一點點罷了。”

眾人看着那根近一米長的條形物……這不止是一點點吧。→_→

不論如何,這根特殊的掛墜就成了這位新來的校花級轉校生的特有標籤。

由於老師還沒來,鑒真也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只得按阿義事先叮囑過,保持微笑的站着。江道義和她的所在班級不同,他是位於樓層前半段的優等班(二)班,鑒真屬於編外(十一)班,也就是特長班,班上的學員由體育,美術、音樂、舞蹈等特長生組成。

這也意味着,整個年段顏值最高的學生基本出自這裏。然而鑒真的出現,無疑刷新了校內的顏值記錄。

開學第一天還沒有正式開課,不需要穿校服,特長班的文化課紀律也更為鬆懈些。來報到的藝術類特長生們畫著淡妝,穿着各色時尚的新衣,款款從校內走過,就是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

不施脂粉,只是套着毫無曲線的簡單運動服走進班級的鑒真仿若一汪沁涼的清泉,她肌膚如雪烏髮如雲,明明穿着現代服飾,微笑着走來時儀態端方,意態從容,似從畫中走出的古典美人,卻又帶着如金似鐵的鋒銳感。

全班靜了一瞬,各色目光明裡暗裏的停駐在這位新來的轉校生身上。

鑒真被看得僵了笑容,暗暗捏緊身後的破邪劍……難道她還是露餡了?

好在班導及時趕來,鑒真對這位髮際線堪憂嘴角法令紋深刻的體育老師頗有印象,原來他是特長班的班導。

他看到鑒真時明顯和顏悅色得厲害,“蘇鑒真同學,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大家庭的一員,接下來兩年我會好好為你制定一份針對性訓練表,你要勤奮努力,不要辜負了自己的天賦。”

“是,我會好好加油的。”鑒真今天第N+1次的重申。

“好好好。”班導笑開了一朵花。

“嘶,看到班導那副表情了沒,雞皮疙瘩都掉一地。”要知道他可是號稱鐵面無私不苟言笑的鄭教頭。

“鑒真?這不是一個和尚名?一聽就知道作者取名有多隨意多抓瞎。”同屬體育特長生的前·一號種子手袁媛不平衡地道,“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厲害。”

然後鑒真就成為了她的同桌……

班導:不是你說想要看她嘛。→_→

袁媛:“……”

讓體育老師做班導的好處是各科老師所不能及的。

比如要是語文成績不好可以甩鍋,我的班導是體育老師。

數學成績不好……我的班導是體育老師。

英語……我的班導是體育老師。

再比如此刻,簡單展望了一下學期未來,就直奔主題開始發書的體育老師,對比其他班級此刻還在滔滔不絕,動員講話只是開了個小頭的各位班主任,簡直親切識趣得不行。

發書順序是語數英,地理歷史政治,生物物理化學。

鑒真從一開始的驚訝升級到整個人都不好了——只需要9本書。

她恍惚地詢問同桌,“這麼多書,我們都要學嗎?”

袁媛斜睨她一眼,“當然!這還只是高一半學期的課程呢。”

鑒真:“……”

她……真的能夠順利畢業嗎?

原本信心滿滿充滿鬥志的鑒真下意識地摸摸臉,想到江道義數度欲言又止的表情,臉……好疼。

腳步沉重的鑒真低着頭,沮喪地蹲在教學樓前的喬木下等待江道義放學出來。

晨光將她與大樹的影子朝後斜斜拉長,她被曬得有些熏熏然,微微眯起了眼睛,突然一道陰影籠罩在她頭頂……

那是個眉眼精緻得堪稱秀麗的冷峻少年,明明刻意駐足在她身前,卻神情冷淡,居高臨下地打量了她一眼,視線停在她背後被包裹得密不透風的破邪劍上。

“我沒見過你,你是誰?”他的詢問平靜地近乎理所應當,彷彿她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的問題。

鑒真沒有回答,她緩緩站起身——

“齊天戈!”

慢了一步的江道義靠過來,似猛獸宣誓主權般,一隻手虛搭在鑒真的肩臂上,隱含警告地偏過頭盯着他,“你有什麼事嗎?”

被指定負責接待的小江忍不住咕噥,“然而跑腿還不是以我們大隊為主。”

劉勇拿着檔案袋一拍他的腦袋,把手中未燃的煙隨意夾在耳後,按下播放器,濃黑的長眉下鋒銳的目光移向投影板,“廢話這麼多!來,現在綜合這段時間的調查,我們再梳理一下嫌疑犯的大致信息,小胡記錄一下,下午一起給省隊。”

“看這裏,死者被切斷了雙手,而且斷手沒有在現場被找到,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動作。如果沒有特別的癖好,在殺人案中極少有犯人會選擇這麼做。”

隊裏唯一的女隊員轉着手中的筆,“勇哥,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死者在掙扎中曾經撓了兇手,為了防止死者指甲里留下自己的皮屑,所以才砍掉她的手帶走?”

劉勇搖頭,“不,這一定是兇手的私癖。你看斷手的橫截面很完整,要是只是為了防止自己的DNA被發現,完全可以粗暴地隨意劈下來,速度還更快,不會這麼耐心地保持切口平整。所以兇手應該是專門將這雙手帶回去收藏把玩。”

女隊員不由汗毛乍起。

“我們再來看被害人身上的傷口,致命傷只有頸部那處勒痕,兇器是這截電線。嫌犯並沒有選擇將兇器帶走,而是隨意拋在現場。除了頸部之外,死者被縫上嘴,這並不是致命傷,憤怒型的殺人犯確實會選擇折磨虐殺被害人來泄憤,但死者身上除了掙扎的傷痕之外並沒有遭到暴力毆打的痕迹,所以這應該也是兇手的私癖之一。”

投影儀播放的圖片轉到廢棄廠房。

“現場被處理得很乾凈,如果是第一次作案,往往現場會由於兇手慌張生澀留下痕迹。而兇手這兩樣不同尋常的私癖也需要一個形成時間,每個犯人的手法都是在每一次犯罪實施中日漸成熟。”

劉勇站起身,走到投影儀前方的講台上,微微俯下身,雙手大開撐住桌沿,“各位,這絕對不是兇手第一次作案,在陳麗之前,一定還有其他尚未被發現的受害人。我們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殺人犯,而是連環殺手。”

年關將近,寒潮來襲,持續降溫了大半個月,今天是本月以來最好的天氣。

迎着陽光,籃球場上,最後的決勝球,江道義保持躬身運球的姿勢,與面前虎視眈眈同樣半躬下身的對手眼對眼。

驀地!對手猛然伸手去勾球。

他保持着單手運球的姿勢,左手一攔,而後飛快地一推一勾,將球換了另一隻手開始加快腳步往前沖。

“攔住他!快攔住他!”

江道義恍若未聞,他一個大幅度晃肩假動作躲過對方兩名隊員的防守,運球后三個箭步,充滿爆發力地縱身一躍,騰空——

灌籃!

全場瞬間沸騰!

江道義雙手握住對方的籃筐在空中停留了三秒,才放開手輕鬆地跳下來,這樣充滿挑釁的動作由他做起竟顯得理由當然。

江道義鶴立雞群地站在人群中,雖然骨架寬大,但隔着球衣微微突出的肩胛骨還帶着少年所特有的單薄青澀感。

他留着寸頭,眉骨不似典型東方人那樣平,顯得眼窩深邃,垂眼看人時有股咄咄逼人的壓迫感。下唇卻有些豐滿,微張時似在索吻一般,他平日總是狠狠地抿住唇。

“明天再來一局?”對方球隊不甘心地發出邀請。

“不了,有事。”他頭也不回地拒絕,抬手撩起球衣的一角擦汗,隨着他的動作露出了一截線條漂亮被汗水濡濕的腹肌,站在他面前遞去毛巾的女孩漲紅了臉,慌亂地將目光從他的腹肌移開,“你,你要不要喝水?”

“我帶了。”江道義接過毛巾一邊擦汗一邊朝放着書包和外套的觀眾席走去,見她下意識的跟在自己身後,他將擦完汗的毛巾拋給女孩,漫不經心地道,“謝謝。”

“沒,沒事兒!”她手忙腳亂地去接毛巾,再抬頭,他已經走出老遠了。

還沒到上課時間,江道義單肩挎着書包走進圖書館,挑選頂層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今年高一,課業安排不太緊張,還能利用課餘時間滿足興趣愛好。

江道義從書包里掏出《博物志》和辭典……是的,除了籃球之外,他的另一個興趣愛好就是這麼分裂。

從小,他就對古代的地理人文充滿了興趣,尤其是傳說中那些神乎其神的功夫。究竟那些身懷絕技能以一敵百的武林高手是確有其事嗎?

那麼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的武功秘籍?

江道義羞於對人啟齒這個幼稚的武俠夢,乾脆就買了一本辭典隨身攜帶,自力更生地研讀這些古典。

圖書館很安靜,隨着期末考試逼近,平日也極少有人過來。

江道義單手支在耳後,一邊對照着辭典,食指輕輕地翻書,愜意地享受這個獨屬於他的午後。

‘嘩嘩……’

房間裏只有沙沙的翻書聲。

‘嘩嘩嘩……’

不對!江道義停下翻書後發現聲音竟是從窗外傳來的?可是,這裏明明是圖書館頂樓啊。

他驀然轉過身,下一秒,整個人怔住了——

在圖書館旁那棵蒼勁的柏樹最頂端,一個纖細的少女完全違反了地心引力,靜靜地單腳立在頂端那尖尖的柏葉上。

她的臉逆着光,驚鴻一瞥之下只記得那雙漆黑如墨的眼,身子隨着風與翠綠的柏葉一起微微晃動,長發在冬日淡金色的陽光下猶如上等絲綢般柔亮發光。

見他已經發現了自己,她旋身一扭,飛散的衣裙如蓮花盛開,飄然御風而下……

“等一等!”

江道義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連書都忘了帶,他推開桌子用最快速度狂奔下樓。

第四章

像夏日裏被風輕輕一吹就碎了的甜夢。

夢醒無痕,卻芳香猶存。

舉目四顧,周遭空無一人,江道義躬下身扶着高大的柏樹大口大口喘息着,他不死心地又抬頭,眯起眼頂着刺眼的陽光努力想透過濃密的樹蔭,尋找那抹如幻夢一般的倩影。

然而,什麼都沒有。

江道義不甘心地在柏樹周圍徘徊良久,直到即將上課,他才不情願地拖着腳步,回到圖書館樓上拿書包……

奇怪,辭典呢?

江道義看着只剩一本《博物志》的桌面,原本壓住《博物志》另一側書頁的辭典不翼而飛,攤開的書頁失了束縛,在風中胡亂的飛舞。

難道是下樓之前被他不小心蹭到地上了?

他俯下身去查看桌底,驀然發現,一片翠綠的柏葉靜靜地躺在他眼前。

江道義拾起這片柏葉,小心地將葉子放在胸口的衣袋裏,他緩緩將手按在窗棱前,探出頭,視線定定地停在對面那顆蒼翠的柏樹上……

是你嗎?

原來這一切並非是他不切實際的狂想。

胸中飽漲着難言的激動和喜悅,少年出神地在虛空中一再臨摹那道御風而立的身影,在雀躍中卻又第一次體會到了淡淡的惆悵。

省隊的效率出乎意料得快。

總隊派下的五名隊員四男一女,為首的男人叫常春,干刑警這行通常都生得容貌普通,換上便服就能很好的融入人群,不引起注意。劉勇在見到常春的第一眼不由有幾分納罕,他着實英俊得不像一個刑警,但他行事雷厲風行,下午一到就直奔劉勇的辦公室了解最新線索,晚上便組織全體隊員開會,總結當前案子的疑點后領了卷宗回去。第二天一早就開始安排人手,去兩處事發現場做復勘。

位於居民區背面的小巷,由於不久前發生的兇案,雖然現在是白天,但巷子兩端的住戶都緊閉起門戶,隊員們只得挨家挨戶的敲門詢問。

……

“那天晚上完全沒有聽到呼救或者是尖叫聲?”常春和劉勇親自上陣。

“沒有。”屋主是個年輕的女人,想到幾天前一牆之隔外那個可憐的被掠走的死者,不由很是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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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劍俠的後現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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