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調查
張寧緩緩睜開眼睛，在他突破武者的那一刻，異變狀態也剛好結束了。
“咦，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此時圍在周圍的足足有二三十人，難道是因為剛才練拳吸引來的？想起剛才，張寧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羅滕練拳時是十分內斂的，普通人根本看不明白；而張寧剛才練拳卻是虎虎生風，不時還會打出音爆聲，一看就不同尋常；難怪會吸引到這麼多人圍觀。
這時候，羅滕突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聲說道：“張寧，你這魔術倒是越來越純熟了，差點連我都被你騙過了。”
“切，還以為是武林高手，原來是魔術。”
“還別說，這魔術倒是挺新穎的，以前還從來沒有看到過。”
“嗯，確實不錯。說不定能拿大獎呢。”
……
聽到羅滕的話之後，圍觀的人群便開始慢慢散去。
羅滕上前拉住張寧的手，附耳說道：“快跟我離開這裏。”
一句魔術雖然騙過了大多數人，但也有不少將信將疑。張寧如今已是一名真正的武者了，要是把武者的事曝光在普通人之下，那可不得了。
羅滕拉着張寧，朝校外跑去。浙東工業大學背靠着群山，羅滕拉着張寧一口氣翻越了好幾座山。
還好張寧已經成為武者，翻越幾座小山並不再話下。
晚上的時候，會有不少情侶在山中幽會；不過一大清早的，這裏連一個鬼影都沒有；何況，羅滕還帶着張寧翻了幾座山。
張寧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羅滕的這套拳法是如此的神奇，能極大的提高人體的素質，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而他卻在不徵得同意的情況下，私自偷學了；想到羅滕那凶獸般的體質、深不可測的背景，羅滕會不會將他殺人滅口？
張寧停下腳步，問道：“羅滕，你要帶我去哪裏？”
看到張寧停下腳步，羅滕也跟着停了下來，陰沉着臉說道：“張寧，你知不知道偷學別人的武功是江湖大忌，我就算殺了你也毫不為過。”
張寧暗道不好，他的身體力量雖然提升了十倍不止，但相比於羅滕還有很大的差距；如果羅滕真要對他不利，他可能毫無還手之力。
“羅滕，我……”
張寧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張寧空有天下無雙的智力，但限於社會閱歷和經驗，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辦才好。
羅滕立即阻止了張寧的解釋，說道：“你不用跟我解釋，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才好，只能把此事彙報家族，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另外，你現在已經是一名武者；武者有武者的規矩，武者的事絕不能曝光在普通人眼皮底下；我之所以急着帶你離開，就是因為這個。”
羅滕跟張寧簡單交待了幾句武者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便轉頭離開了。
如果張寧沒成為武者，羅滕說不定會偷偷找個機會弄死張寧；身為武者，他有太多的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張寧。
但張寧不僅成了武者，而且還洗筋伐髓了，這樣的資質家族的高層很有可能會把他收入家族。
看着羅滕離開，張寧不由鬆了一口氣。不過羅滕說要彙報給家族，也不知道他們家族會怎麼處理自己。
張寧找來幾個樹枝，做成算籌。
“坎下震上！！”
卜卦的結果讓張寧驚喜莫名，‘坎下震上’是《易經》中的第四十卦，意指此事雖有波瀾，卻可逢凶化吉。
為防有錯，張寧又連續試了幾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結果。
‘這麼說來，這次我並不會生命危險，甚至還有可能因禍得福？’
直到這時候，張寧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下來。
張寧隨意揮了揮拳頭，竟然能發出‘啪、啪’的音爆聲。接着張寧又試着跳了幾下，一跳竟然直接跳過了一棵兩人多高的小樹。而且，這遠不是他的極限。
“這也太誇張了吧？”
張寧知道羅滕的拳法神奇，但也不至於一次修鍊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吧？
身體素質的大幅提升無疑比智力的提升更明顯，也更讓張寧感到欣喜。反正後山無人，張寧便開始一一試驗起來。
原地起跳能跳五米多高，百米衝刺最多不過五秒，一拳砸下可轟碎三指厚的岩石。
樁樁件件，無不表明張寧的身體素質已經超越了普通人所能達到的極限，甚至超出了很多倍。
短暫的興奮之後，張寧終於注意到了渾身上下黏糊糊的一層污跡，其味腥臭無比。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臭？”
幸虧這裏是學校後山，沒有外人在場，否則張寧的一世英名就要毀於一旦。
張寧連忙一溜煙的跑回宿舍，趕緊進入衛生間沖洗了一番。
…………
家傳的滄海拳法外泄，這事可大可小。羅滕離開后立即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羅嚴剛練功結束，聽到手機響了，一看是兒子打來的。兒子才去學校報道兩天，會有什麼事？
“小滕，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羅嚴向來嚴厲，羅滕心裏有些發憷，但此事家族早晚要知道，又不得不說。
“爸，今天早上我在練功的時候，滄海拳法不小心被人學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羅嚴頓時跳了起來。
滄海拳法可是羅家的家傳功法，雖說羅滕泄露出去的只是最基礎的煉體拳法，但這後果依然非常嚴重。
不僅羅滕會被家族處罰，甚至還會影響到他競爭下一任家主。
羅嚴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羅嚴懷疑對方是一名修為高深的武者；但又覺得不大可能，對方學這最基礎的煉體拳法又有何用？
羅滕回答道：“是我一個宿舍的室友。他之前還只是一個普通人，否則我也不會不做防備。”
“普通人？”
羅滕的回答讓羅嚴完全摸不着頭腦，就算羅滕練的是最基礎的滄海拳法，也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學會的。
“確實是普通人，這點我不會看錯。”
羅嚴沉吟了一下，說道：“你把當時的情況給我詳細的描述一下。”
於是，羅滕便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描述給羅嚴聽。
羅嚴越聽越是驚奇，“過目不忘？半個小時從一個普通人一躍成為煉體境武者？洗筋伐髓？”
這事確實怪不得羅滕，誰能想到如此複雜的滄海拳法，對方看一眼就記住？
而且，第一次修鍊就突破成為一名煉體境武者，更難得的是還有一次洗筋伐髓的經歷，無不表明張寧天賦異稟。
這樣的天才，如果能將其收入羅家，說不定這次的壞事反而能變成好事。
羅嚴問道：“你那個同學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或者其他反常的表現？”
羅滕仔細回想，張寧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對了，第一次見面他就盯着我看，當時我還嚇了一跳，以為武者的身份被他看出來了。後來他解釋說我的氣質跟他以前一個同學很像；因此，我懷疑他以前可能接觸過武者。還有他的眼睛特別亮，彷彿能看穿人心，令我都不敢跟他直視。”
羅嚴自言自語的說道：“眼睛特別亮，令你一個武者都不敢直視，是天生精神力強大還是元神修鍊者？”
元神修鍊者比武者還要神秘，比武者修鍊更難，張寧這般年紀想要有所成就實在不大可能。
羅嚴猜測張寧有很大的可能是天賦異稟，天生精神力特彆強大；想要證實這點並不難，只需命人調查一番便可。
“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找人調查一番，如果可能的話我會讓人把他收進羅家。”
羅嚴掛了羅滕的電話之後，立即聯繫了羅家在浙東的負責人羅靖。
羅靖出生於羅家旁支，現在能坐鎮一方羅嚴也曾出過一份力；因此，這事交給羅靖辦理卻是剛好合適。
羅靖接到羅嚴的電話之後，立即對張寧展開了調查。
調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張寧前十八的人生實在太普通人；以羅家那恐怖的勢力，就連張寧小時候尿過幾次床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調查報告中，張寧並非天生精神力強大、也不可能接觸到元神修鍊。唯一不尋常的地方只有一個多月前無故昏迷了三天三夜。
而且調查報告顯示，自從那次昏迷之後，張寧玩遊戲的水平突飛猛進；懷疑昏迷后智力大幅增長。
當羅嚴仔細看了這份調查報告之後，懷疑張寧是在大山裡誤食了某種天材地寶，以至於精神力突飛猛進。
“這小子倒是洪福齊天，只可惜不知道他誤食的到底是那種天材地寶。”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歷史上這樣的例子也不在少數，甚至更神奇的都有。
羅嚴一邊讓羅靖繼續調查，一邊派人去川蜀西部邊陲張寧昏迷的地方查探。
…………
另一邊，雖然卦象顯示這次會逢凶化吉，但張寧依然惴惴不安。
看到羅滕回來了，張寧連忙上前解釋：“羅滕，我不是故意要偷學的。”
雖說羅嚴似乎有意將張寧收入羅家，但羅滕也不可能輕易原諒張寧。
羅滕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套拳法是我們家族的傳承功法，你說你不是故意的就能一句話了事？”
張寧小心的說道：“對不起，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我的過錯？”
羅滕啥然一笑說道：“彌補？我羅家的記名弟子想要學這套功法，需要十億或與之相當的貢獻；你並非羅家的記名弟子，至少要翻個倍二十億，你有嗎？”
那可是二十億，把張寧賣了也不值一個零頭。不過如此神奇的功法，二十億也確實不算貴。
張寧說道：“二十億嗎？我現在確實沒有，不過我將來一定會還給你的。”
二十億雖然是一個天文數字，但張寧相信自己能賺到。
羅滕卻不覺得張寧能靠自己賺來二十億。這世上絕大多數賺錢的門路都被他們這樣的勢力暗中把持，張寧一介平頭百姓想要靠自己賺二十億比登天還難。
羅滕繼續說道：“我警告你，絕不允許將這套拳法外傳；否則，別說是二十億，就算兩百億、兩千億也沒用。”
絕不允許外傳？也就是說自己修鍊沒問題嘍？對此張寧高興不已。
張寧想到昨天下午，羅滕跟他爭辯的時候說三國演義中的武將是真實存在的，‘這套拳法修鍊一次就能有如此效果，難道將來真能做到萬人敵？’
想到這裏張寧心中就是一陣火熱，那高達二十億的債務似乎變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