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入室盜竊
轉眼又過了七八天，莫桑迪號到達了亞維拉中心島——亞戈達，這是亞維拉七大島嶼之中最大的一座，也是亞維拉商業聯盟的總部所在地。
比預計的二十天航程還快了兩三天，簡直就是一帆風順，但是洛迪卻在愁眉苦臉，他這副表情是有原因的：這一路上，維德一直在研究那塊光明神牌，壓根沒有和洛迪商量什麼計策。
眼看着莫桑迪號就要靠岸了，洛迪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詢問：“維德哥，咱們到港了，能不能把你的計劃公佈一下？”
“什麼計劃？”維德很茫然。
“咱們這次來亞維拉購買糧食，是不是需要制定一個計劃？商業聯盟和咱們是敵對關係，搞不好會打起來的。”洛迪無可奈何的說道。
“你不是大使嗎？應該接受過外交訓練吧？你沒有計劃？”維德繼續茫然。
洛迪拄着法杖站了起來，呻吟道：“維德哥，別玩我了！我是個新手！”
維德熱情的和洛迪握了握手，語氣挺激動：“太好了，我也是新手！”
洛迪抱着膀子，兩眼盯着天花板，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好吧，我來下命令。”維德笑了笑，把洛迪按回椅子上，向艦長吩咐道：“你和你的船員都是軍人，應該知道咱們這次是潛入任務，商船上雖然沒有懸挂帝**旗，但是你們的一舉一動都透着斯坦森海軍的影子。所以，你們需要改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個頹廢的中年船長，退役海軍軍官。像一般的商船船長一樣，喜歡喝酒罵人，衣服也不能穿的這麼筆挺，要更隨意一點兒。你手下的大副、二副、水手，全部換裝，衣服穿的要邋遢，眼神要頹廢，就像一群從業多年的海盜。如果做不到的話，軍法處置。有問題嗎？”
“沒問題。”艦長鄭重點頭。
“去吧。”維德揮了揮手，艦長領命而去。
洛迪長舒了一口氣，語氣輕鬆了很多：“然後呢？”
“為了結交商業聯盟的權貴，斯坦森皇家一定準備了很多禮物，對不對？”維德反問。
“當然啦。小理”洛迪取出一張禮單，放在維德眼前。
維德粗略看了一遍，全是一些寶石飾品、名貴漆器、古董什麼的，他都不感興趣。但是禮單最後一件，引起了維德的注意：“薩特魔法重劍？這玩意兒要送給誰？”
“商業聯盟議長暗塵.希多芬，他喜歡收藏武具。”洛迪答道。
“拿出來我看看。”維德把禮單還了回去，伸手向洛迪討要那把重劍。
洛迪從空間手鐲里取出重劍，費力的放在了桌上。維德順手抄了起來，拔劍出鞘，頓時劍光閃動，雷系魔法波動層層蕩漾。劍身上魔紋遍佈，層層疊疊，劍刃平整的如同一汪秋水，絕對的大師級頂尖作品。
“好東西！不過我怕他不識貨，換成別的吧。”維德把重劍收了起來，順便在空間戒指里翻找起來，結果都是精品，哪件都捨不得送人。
“別鬧了，大哥！人家是收藏家，怎麼能不識貨？”洛迪苦着臉說道。
“有了！”維德取出一個大鐵箱，這是衛國戰爭時，默克郡郡守送給他的禮物——水晶套裝。維德熟門熟路的把鐵箱打開，緩緩說道：“這是一個便攜型武器架，裏面裝着一整套水晶武器。華而不實，根本不適合戰鬥，正好送給這種收藏愛好者。”
“好吧。”洛迪有氣無力的說道。
阿爾托莉雅輕笑道：“親愛的，太不厚道了吧？那把薩特魔法重劍可是精靈族附魔大師和矮人族鍛造大師合力打造的頂級武具，距離神器只有一線之隔，絕對是無價之寶。你這套水晶武器，拍賣價也就五百萬金幣頂天了。”
“喂喂喂！你怎麼胳膊肘子往外拐？”維德一拍大腿，沖阿爾托莉雅猛打眼色。
“別磨嘴皮子了，這把重劍是我父皇花了四千紫晶幣收購來的，約合金幣將近五千萬了。”洛迪翻了翻白眼，他心裏門兒清。
“放心吧，耽誤不了你的使命。你先去商業大廳辦理通商許可，然後結交商業聯盟的高層，十天之內我要見到聯盟議長，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維德笑道。
“真的？你打算怎麼辦？”洛迪問道。小理
“見到他再說吧，無非就是討價還價，小意思！”維德開始吹了，其實他還沒琢磨過這件事呢，至於見了面怎麼談，到時候隨機應變吧。
“好的！我去了。”洛迪有信心了，昂首闊步的走出了船艙，召集他的手下去了。
“修拉，你去跟着他，注意安全。阿布魯姆、夜魂，你們在船上逛逛，一旦發現可疑人士，先抓了再說。納雅，下海去看看，把附近的暗礁都摸清楚，萬一要是談不攏，咱們可能需要跑路。赫敏，麻煩你在船上弄幾個偵測法陣，針對那些趁夜潛入的好奇人士。至於偵測法陣的擺放位置，前影盜莫妮卡小姐和寶石大盜小朋友會給你妥善的建議。”維德眨了眨眼睛，給大家安排了工作。
“那麼你呢？”阿爾托莉雅挑着眉毛問道。
“我和烏瑪團長要出去逛逛，順便買點兒土特產。”維德穿上外套，向烏瑪招了招手，離開了船艙。
“我靠，我也去！”阿爾托莉雅快步跟了上來，還不忘回頭對莫妮卡笑了笑：“我去盯着他！省得他和那個烏瑪團長……”
“好的好的。”莫妮卡微笑道。
赫敏拍了拍額頭，苦笑道：“你們至於嘛，像防賊一樣。”
………………
莫桑迪號順利靠岸，商業聯盟的港口巡查官上船來例行盤查，在收受了一份數目可觀的金幣之後，巡查官滿面笑容的離開了。
維德和洛迪先後上岸，洛迪去了商業大廳辦理通商許可，維德和烏瑪去了亞戈達城區，阿爾托莉雅緊隨其後，一副準備抓賊的表情。
左轉右拐，三人來到了一片僻靜城區，這裏的建築都是木製的，古香古色，一派異國情調。遠處有一座五角七層的木質高樓，看上去就顯得非常邪異，這就是維德的目的地——巫師公會。
“有辦法混進去嗎？”維德撐開精神力場，籠罩了三人，低聲詢問道。
“應該不行，這是亞維拉巫師總會，必須要有會員標記才能進入。而且巫師的數量不多，互相之間都認識，外人很難混進去。小理”烏瑪輕輕搖頭。
“寶石大盜小朋友？”維德挑了挑眉毛。
“晚上再來，我有七成把握。”阿爾托莉雅兩眼放光，賊兮兮的笑了。
三人漫步離去，來到了商業區，準備弄一些本地小吃來嘗嘗，結果悲劇了。亞維拉的特色小吃太有特色了，倒霉就倒霉在這個特色上，維德買了十幾串烤肉，和兩位女士邊吃邊走。直到吃完了，擦乾淨嘴巴之後，維德還是沒吃明白，只覺得味道不錯，卻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他就多嘴問了一句：“這是什麼肉？我好像沒吃過！”
“老鼠肉，本地名吃。”烏瑪淡然而答。
維德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世界真奇妙，老鼠肉也能做的這麼美味。但是有人頂不住了，只聽見身後傳來“哇”的一聲，阿爾托莉雅趴在河邊，好一通嘔吐，直到吐的小臉煞白，和個吸血鬼似的。
維德輕柔的給她拍着後背，忍着笑問道：“吐了這麼久，餓了吧？要不要再來幾串老鼠肉？”
“哇”阿爾托莉雅又吐了。
“你能不能別這麼壞？”烏瑪看不過去了，拉起阿爾托莉雅，小聲安慰着：“這些老鼠都是圈養的，不是野生老鼠。”
“哇”阿爾托莉雅繼續吐。
“差不多了吧？你這都快吐出隔夜飯了，小心把胃給吐出來。”維德掏出手帕，輕輕的給阿爾托莉雅擦了擦虛汗。
終於，阿爾托莉雅總算是不吐了，主要是沒什麼可吐的了。三人找了家上凳次的飯館，準備吃點正經東西，但是菜譜上的特色菜再一次吸引了維德，照着菜譜上備註的通用語，維德緩緩念道：“酥炸狼蛛，生煎毛毛蟲，涼拌蛞蝓，清蒸蚯蚓，這是人吃的東西嗎？”
“失陪一下。”阿爾托莉雅又跑去洗手間繼續嘔吐去了。
維德很沒人性的把菜譜上的特色菜點了一遍，像是作藥劑試驗一樣試吃了幾種，老實說，酥炸狼蛛的味道不錯。但是，涼拌蛞蝓就有點難以下口了，那些粘糊糊的鼻涕蟲還是活的，在菜葉上爬來爬去。
看着烏瑪用三根手指拈着蛞蝓，沾了辣椒醬，然後放進嘴裏吸溜着，吃的噴香，維德終於沒忍住，步了阿爾托莉雅的後塵，可恥的吐了。
吃完午飯之後，除了烏瑪團長之外，剩下的兩人胃裏空空如也。
順着商業區溜達了一下午，買了些蛇骨飾品，又在藥鋪里採購了一批驅蟲藥劑，在亞維拉靠岸卻沒有驅蟲藥劑，那就爽翻了，千奇百怪的小蟲子絕對能整的大家欲哭無淚。專程去了趟服飾店，三人換裝成了亞維拉風格，維德還買了一頂六角帽，戴上之後很有喜感。
路過神廟的時候，維德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那座石制神廟上空環繞着一圈彩虹色迷霧，迷霧中的精神波動極為特殊，就像是一種無主的精神力，卻又有些不同，不需要猜測了，這玩意就是傳說中的“信仰之力”，為了最後驗證一下，維德輕聲問道：“你們能看見那座神廟上的彩虹迷霧嗎？”
“什麼迷霧？你眼花了吧？”兩位女士表示疑惑。
錯不了啦，這就是信仰之力！只有懂得信仰之力汲取方法的人，才能看見這種迷霧。維德賊心頓起，向神廟走去，只丟下了一句：“你們隨便逛逛，我去那邊走走。”
兩位女士不以為意，繼續逛街，反正維德也不懂亞維拉語，沒法和女孩子搭訕。維德緩步走進神廟，學着信徒的樣子盤膝而坐，嘴裏裝模作樣的叨念着，其實暗地裏動了手腳。把精神力聚集成一個漩渦，維德默念着汲取咒語，彩虹迷霧像是颶風中的雲朵一樣，迅速的被精神漩渦吸了進去，化作了兩個彩色光球。
捏着兩個彩色光球，做賊心虛的看了看四周，信徒們虔誠的禱告着，壓根沒人理他，維德心中大定，繼續！
到了傍晚，維德隨着信徒們離開了神廟，空中的彩虹迷霧已經稀薄的不像樣子了，維德手裏卻多了一堆彩虹色光球。
回到商業區，找到了烏瑪和阿爾托莉雅，三人在河邊吃了一頓烤魚，總算是填飽了肚子。
天色逐漸暗了，要開始行動了，目標巫師公會，目的就是偷取書籍。當然了，維德管這個叫做“借閱”。
烏瑪團長在外面放風，維德施展了高級幻術，把自己和阿爾托莉雅籠罩了起來，隨即隱去了身形，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在兩人身上施展了精神護盾，消除了精神波動和魔力痕迹。阿爾托莉雅更是專業，在兩人身上再加了一組高階隱身術，外加隱藏氣味的水系藏秘術。
至此，兩人都覺得萬無一失了，輕輕的爬窗進了巫師公會。竟然異常順利，巫師公會裏半個人都沒有，更別說什麼守衛了。
維德暗自納悶，不應該這樣啊，就算這些傢伙都跑去喝花酒了，也應該留幾個看大門的吧？本着不信邪的態度，維德在巫師公會裏轉來轉去，硬是一個活人都沒碰見。
“奇了怪了，人呢？”維德低聲說道。
“丫的！你這樓上樓下的躥來躥去，原來是在找人？”阿爾托莉雅怒道。
“怎麼會沒人呢，要不咱們去一樓大門口看看？”維德還是不死心。
“少廢話！去圖書陳列室！”阿爾托莉雅不由分說，拖着維德去了六樓。
在六樓圖書館，維德和阿爾托莉雅一通翻騰，把藏書翻了底朝天，簡直比土匪還土匪。如願以償的找到了幾十本巫術魔法書，兩人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巫師公會，跳窗出來和烏瑪團長匯合。
維德念念不忘的問道：“為什麼巫師公會裏沒人？”
烏瑪團長表示不能理解，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沒人！”
“分明就是沒人嘛！難道這些傢伙在自己家裏集體玩隱身？”維德聳了聳肩。
“別管這麼多了，反正已經得手了，先回去再說。”阿爾托莉雅提議道。
三人快步返回港口，悄悄的上了船。
洛迪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椅子上拉長着臉，像個憂鬱王子。
“嗨！洛迪，一切順利嗎？”維德歪在沙發上，微笑着問道。
“不順利。一開始挺順利來着，臨近傍晚的時候，我正在面見一位聯盟議員，剛巧談到關鍵問題，突然就有人跑進來說什麼‘神廟裏的神力被盜了’，然後我就跟着那名議員去了神廟。巫師公會的全體巫師都在那裏上躥下跳，嚷嚷着什麼‘神力被盜了，大巫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然後又有其他議員陸續趕到，亂成了一鍋粥！”洛迪氣急敗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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