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大結局:直到你愛上我
隨着藍田的劍掉落到地上,滿堂看熱鬧的人心中都因為少了一場好戲而輕輕嘆了口氣。
藍田最後看了庄望劍一眼:“劍哥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劍哥哥,希望你以後好好保重,不要被我看到。下次再見面,我便再不會手下留情了。”
該狠狠地喊出來的話,終究還是這樣軟糯的說了出來。也罷,告別的時候,是該溫情一些的。畢竟以後,只能兵戈相見了。
說完最後一段話,藍田就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夏子楚想要跟上去,被藍田冷冽的眼神止住了。
然後,藍田捂着越來越疼的肚子,迅速的逃離人山人海的地方,鮮紅的血將她的褲子浸濕,她知道這個孩子與她註定無緣。周圍傳來的異樣眼神格外刺眼,她只想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自己呆那麼一小會。
只是,她沒有想到,在她已經走到了末路的時候,還有人想要推她一把,將她推進絕路里。那群人在她走到沒有人的地方的時候離她越來越近。
縱使藍田被悲痛席捲,也察覺了他們的存在。在他們包圍住她以前,她看準了一個方向,拔腿就跑,那群人見他們已經暴露,就加快速度追了上來。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陌生,藍田只知道拼盡全力的向前跑,她要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木藍府才可能再次出現在世上。
若不是她執意要救庄望劍,藍玉就不會死,那麼木藍府就沒有任何危機可言。她現在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復興木藍府。
可是,上天像是要剝奪她的最後一絲希望。在她跑到筋疲力盡的時候,一條大河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怎麼給忘了呢,這個方向通往的是一條湍急的大河,即使水性最好的人也無法游過去,即使最好的船夫也不敢輕易的搖船渡河。
後面的人慢慢逼近,要麼葬身魚腹,要麼被人殺死,她別無選擇。
但是跳進河裏,她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爹爹,娘親,請保佑田兒渡過此劫。”
她對着上蒼乞求了一句,然後回頭對着追兵笑了笑,縱身跳入了大河之中。
她嘗試着閉息在水中游着,想要游到對面,可是湍急的河流一次又一次的將她衝擊翻滾,讓她無處發力。
最後,她終於放開雙手,任自己隨波逐流。
聽說,如果人在將死的時候有什麼執念,就能讓魂魄留在這個世上,俯瞰着這紛繁的世界,直到自己的心愿完成。
她真的不想死。
如果滄姬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藍玉就是將自己的祖業交託給了她這樣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手中。讓她這樣去見藍玉,她不敢,也不甘。
在這樣的情緒之中,她慢慢地失去氣息。
這次,沒有另一個能不顧一切的跳進來救她的人了。
第二天,江湖上傳聞,木藍府唯一的後人藍田在新婚上大受打擊,跳河自盡。
次年,江湖上有人藉著木藍府以往的名氣招收新的木藍府弟子,而且這個木藍府的掌門宣稱,願意服下她秘制的毒藥,就可以為新弟子除去他的一個仇人。
一時間,藉著木藍府的餘威,這個新的木藍府也慢慢發展起來。只是,因為它的門道邪門之至,終究沒能發展成為一個與原本的木藍府媲美的大幫派。
五年後,杜王莊的二莊主滄姬與劍宗的大婚再一次轟動整個武林。
但是,大婚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插曲,木藍府的掌門突然出現,意欲殺害庄望劍,被滄姬用身體擋住,滄姬不知死活,而兇手卻在一個輕功極好的男子的幫助下,逃出了杜王莊的重重包圍,消失無影。
自那日起,劍宗庄望劍和杜王莊二莊主滄姬徹底消失了。
清晨,陽光透過細碎的葉子灑入枕流舍中,沉睡了許久,她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做了個很長的夢,她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醒了?”
循着那個聲音看過去,那個兩鬢不知何時有了些白髮的男子從茶杯中倒出一杯茶水來,遞到她的手上。
“你昏迷了那麼多日,起來喝點水吧。”
他對誰都是那麼的溫柔,讓她有時分不清那是真正的溫柔,還是習慣性的友好。尤其是,她那麼惡毒的對付着他,他卻沒有一絲的怨懟。
她接過水,一口氣喝下去,再將茶杯遞迴去:“我還要一杯。”
他耐心地拿過去,又倒了一杯。
她不擔心這杯中有毒,他不是這樣的卑鄙的人,而且,她總覺得,在他心中,她其實是特殊的。
如果那是錯覺,那就讓她一直錯下去吧。這一切真假,都抵不過他微微一笑,將水杯遞過來,然後說一聲:“弦兒,給。”
那個久違的名字,讓她淚流滿面。她接過那杯水,雙手顫抖,水都灑到了床上。
從那日起,他便是她的夫君了,儘管,他已滿頭華髮,而她仍舊傾國傾城。
他疼愛她,但也常常抱着她,輕聲的說:“弦兒,若有一日我走了,你一定要找一個人,替我照顧你,他應與你有着一樣的年紀。”
她更加用力的抱住他,想要將他留住。她總覺得,他像是總也抓不住的風箏,馬上就要遠去了。
在這樣的惶恐之下,她常常驚恐的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直到那一日。
日落了,他未歸。
她跑出去,憂心忡忡的四處尋找着他的影子。終於,在月色的映照下,她看到了那倒在竹林之中,早已冰涼的屍體。
她抱着屍體,泣不成聲。庄望劍的心口,正是孟錦用來自盡的那把匕首。
“庄望劍,庄望劍,我是不是……從未得到過你?”
那顆冰冷的心中,自始至終只住進了一個人,那個人以後,任何人都可以待在他的身邊但是再也沒有人能住進他的心裏。
她將庄望劍的葬在孟錦身邊,回到枕流舍中,過回與世無爭的日子。
幾年後,一隊商人經過了這裏,被竹林繞迷了路,看見了枕流舍,走了進來。
為首的那個人進門討了口茶,出門的時候,就有了一個絕倫的妻子。
某城中新近開了家叫做楚田樓的茶樓,裏面的氣氛文雅的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楚田樓的老闆娘笨手笨腳,不時會打碎個盤子,或是給客人上錯一道菜,偶爾楞個神,還可能將歌姬趕走,自己上台表演一段,只是那舞姿慘不忍睹。
楚田樓的老闆雖然總是責罵那老闆娘,實際上卻疼她疼得緊,不準任何其他人說老闆娘半句壞話,否則就直接將那人哄走,再也不准他進來。
久而久之,某城的人也就習慣了這樣一個大多時候文雅偶爾妙趣橫生的茶樓,時不時過來喝口水,聽個曲。
這日,見樓中生意不好,老闆娘便氣悶的在床邊吃着瓜子,想着如何將生意做好,腿悠閑的晃着,一個沒注意,將那邊站着的一個古董瓶子踢倒,碎了。
“藍田,你知不知道這瓶子都趕得上十個你貴了!”
老闆氣呼呼的跑上來,指責着老闆娘。
老闆娘攤了攤手:“這樣名貴的瓶子,誰讓你擺在這裏的呢,這可不能全然怪我。你要是心疼瓶子,那就將我賣了好了,也省的我在你這邊受氣。”
老闆瞪了老闆娘一眼,那眼神凶神惡煞到幾乎要將她撕成兩半。
然後,他殺氣重重地跑到身邊。
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那我就罰你一直在這裏為我打工,直到你愛上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