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摘空大腦的女屍

第三章 摘空大腦的女屍

屍床上躺着一具屍體,別看上面矇著一張白床單,但這床單有些短,讓屍體的腦門上方,以及雙腳都露了出來。

這屍體的雙腳都塗了紅指甲,腦頂的頭髮雖然被剃了,但都堆放在一旁的一個格子裏,是黃髮,另外它後腦勺還被鋸開了一個大口子,我隱隱看到,裏面的大腦被摘空了。

我憑紅指甲和黃髮,能斷定這是死去的劉靜,我也真沒想到,這才隔了過久,她的屍體不僅被解剖了,還被折騰成這德行。而這一切,都應該是眼前這位楊法醫的傑作。

我心跳加快,連壓都壓不住。鬍子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的啥,但看那德行跟我差不多。

楊倩倩還伸手搭在屍體的腹部,這也讓蒙在這裏的白床單迅速凹進去一塊,說明劉靜的肚子一樣被開膛了。

我搞不明白楊倩倩讓我們看這具屍體幹什麼,但不想在這鬼地方多待了。我故意把尿杯主動遞過去,跟她說,“要是沒別的檢查項目了,我哥倆就先走了。”

楊倩倩搖搖頭,示意我倆留下。她又低頭打量着屍體,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一直這麼沉默着,輕輕撫摸屍體,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抬頭盯着我,強調道,“接下來做任務時,要遇到什麼古怪事,可以越過董豺,直接問我,也記一下我的手機號。”

隨後她說了一連串的號碼。鬍子摸出手機,急忙記着。而我干站着,腦子一時間有些銹住了。我心說這一晚可真邪乎,發生的這一系列事咋都這麼怪呢?

楊倩倩把我們手中的尿杯接過去,不再多說啥了,反倒催促讓我倆快點離開法醫門診。

看那架勢,楊倩倩還要繼續研究劉靜的屍體。我急忙拽着鬍子,一路小跑的出去了。

董豺正坐在門外的一個台階上,擺弄手機呢。看我倆出來后,他急忙把手機揣起來,還特意往我倆身後看了看。當沒發現楊倩倩的身影時,他失望的念叨句,“這小騷娘們,人真夠冷的!”

董豺又帶我倆出了後院,當然了,那個老更夫還拿出很有興趣的架勢,盯着我看。

我們來到吉利車旁邊,董豺把後備箱打開了。這裏放着一個背包。這車原本一直是我和鬍子開的。印象中,後備箱可沒什麼背包,我猜是我倆進法醫門診時,董豺把它放進去的。

董豺把它打開,我瞥了幾眼,看到裏面有便攜式攝像頭、衣服,還有兩雙手銬子等等。

董豺盯着我倆嘿嘿笑了。我心裏一激靈,潛意識覺得,我倆又有麻煩了。

而且不等我倆問呢,董豺又主動說,“恭喜二位,老子帶了五年的線人,那些人也真就是線人,但你倆表現出色,警方決定把你們破格提為警員,以後咱們就是同事啦。”

我和鬍子互相看了看。鬍子很較真,接話說,“你開啥玩笑,我們是警員?有合同么?有工資和編製么?”

董豺氣的臉一沉,瞪了鬍子好一會兒,之後答非所問的又說,“你們既然是警員了,心裏就得有一份使命感,知道么?這社會的人渣是真他娘的多,每天都有兇案發生。劉靜是個好警察,為了查案而犧牲,你倆這就接手劉警官的任務,去那個凶宅……不,是民宅里,繼續查案!”

我聽完這一刻,感覺自己頭髮都豎起來了,甚至眼前還出現劉靜死前那一幕幕情景了。

鬍子跟我一樣,打定主意不想去,他還呵呵笑了,連連擺手說,“我哥倆沒當警察的命,只當線人就好了,這案子我們頂多做輔助調查,別指着會去那個凶宅做什麼。”

董豺一直看我,想聽我的觀點,甚至看得出來,他很希望我能說點他愛聽的話,讓鬍子間接妥協,但我不傻,在這種事上,豈能搬石頭砸自己腳?

我這種間接的沉默,也讓董豺明白些什麼。他連連點頭說好,還呵一聲,又把背包里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擺在後備箱裏。

他先對鬍子念叨,“我沒記錯的話,李金哲,你他奶奶的犯的是特大盜竊罪、故意傷人罪、交通肇事罪,屬於數罪併罰,被判二十五年吧?這次當線人,你要是表現不好,再被送回牢子裏,一定是個無期徒刑,坐牢坐到死吧!”

鬍子一時間被說的嚴肅的不得了。隨後董豺站直身子,走到我面前,用幾乎鼻子貼着鼻子的距離說,“至於你,小悶,我想不用特意強調啥了吧?那晚醉酒後,你乾的什麼畜生事,自己還不知道么?當時沒把你弄死刑就夠不錯了!但……”他頓了頓又說,“入獄后你還算乖巧和懂事,獄警也好,我也好,都挺照顧你的,怎麼?現在連這點優點都不要了么?想回去?”

他這是用話點我呢,但這老兔崽子,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也把我心裏那塊傷疤揭開了。

我大腦又有點神經質了,出現了某天清晨的那個畫面,尤其父母死後的屍體,特別真實的浮現在我眼前。

我腦子跟要炸了一樣。我後退幾步,避開董豺陰毒的目光,還忍不住直揉太陽穴,這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董豺點了根煙,靠着後備箱吸起來。半根煙過後,我先表態,也沒拐彎抹角,很直接的說了,接受任務。

鬍子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兒,勉強點點頭。

董豺滿意的壞笑起來。他又下命令,讓我倆把這些小設備收好了。

我和鬍子沒得選,對這些設備擺弄一番,熟悉一下。董豺又說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具體事,去那民宅里住着,一直找到黃珠子為止。

我聽的不太懂,問黃珠子到底是什麼東西?或者讓董警官說說它長什麼樣?

董豺無奈一聳肩,說上頭給他的消息就這麼多,但他也強調,反正找到黃色的,像珠子一樣的東西就立刻聯繫他就對了,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我只好硬性的記下來。董豺讓我倆別耽誤,立刻出發。而且他也不多待了,特意盯着我倆的腳踝瞧了瞧,吹了聲哨,就又拿出手機,一邊給老瘸打電話一邊離開。

我和鬍子這類的豁免線人,腳踝上都被植入了微型跟蹤器,董豺剛剛的舉動,也是再一次變相的警告我們,別打歪主意,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我和鬍子坐回吉利車上,這次由他當司機,把吉利車開的飛快,而我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煙,,還略帶神經質的胡亂琢磨着事。

我倆一直開到那個小區的那個單元門下。這裏別看剛發生過血案,整個小區卻一點被影響到的意思都沒有,或許跟沒什麼人住有關吧。我倆上樓時,我看到樓梯台階和扶手上的血跡也被處理了,估計是警方做的。但四樓東屋還是老樣子。打開門時,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地板上的血點子,還有那些瘮人的蜘蛛網。

我倆站在門口,鬍子又罵罵咧咧又發牢騷,一點要往裏走的意思都沒有。我看着這裏這麼破爛,心說總不能就這麼住下來吧?

我跟他分了工,一起對這宅子簡單收拾一番,這期間我也在觀察這裏的環境。這是個兩室一廳,幾乎沒什麼家電,傢具和床的款式都很老。我在一張床側面的木板上還發現了五個半的正字。

這是被人用小刀特意刻上去的。我不知道這正字有什麼含義,但似乎是在推算着什麼日期。另外這卧室里還掛着一個老式的黃曆,也就是每過一天,就撕下一頁的那種。

我看最後停留的日期,是一個月之前。換句話說,這屋子一個月前還有人住。

這時候鬍子喊我,我急忙跑過去,他正清掃另一個卧室的地面呢,也因此意外發現衣櫃後面遺落着一個小本。

我倆把本子拿出來,翻了翻。大部分是空白頁,但有幾頁被寫着很怪的字符。

鬍子悶頭想了一小會兒,拿出恍然大悟的樣兒,跟我說,“這他娘的是英文啊!”我特想抽鬍子,心說讓你讀書你不讀,竟連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不認識。

我把本子搶過來,又仔細觀察一番。這字符讓我想起了看電視時,西藏電視台播出的字幕了。

我跟鬍子說個猜測,“這或許是少數民族的文字,也很可能就是藏文。”但這也並不是我倆這次來調查的重點。我倆就暫時把它放一放。

等徹底清掃完后我倆歇了一會兒,就又開始分工分片的對這屋子進行地毯式搜索了。我連牆面和地面都沒放過,用手指敲一敲,排除暗格的可能。

一晃折騰兩個多小時,我倆一無所獲,而且看着窗外,天都亮了。我倆太疲憊,想睡一覺。

鬍子問我,“是擠在一張床上睡,還是分開睡?”

我問他,“你是妹子么?”鬍子這人有時聽不懂玩笑,特較真的指着自己下邊說,“你眼瞎啊?老子帶把兒的。”

我又說,“既然不是妹子,我跟你擠在一起算什麼?”

之後我倆索性一人一個卧室,鬍子進卧室前,還跟我念叨說,“這凶宅看似也沒什麼可怕的嘛。”我點頭稱是。

但我們這結論絕對是下的太早了。這麼一睡,危險跟着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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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屍體有個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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