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灃峪之行不一樣的收穫

灃峪之行不一樣的收穫

今天原本是要到東梁的，後來因為那裏下雨取消了。臨時決定還是到灃峪口。前幾周來這裏爬山時因為到凈業寺有事，所以總是從那裏上的山。從灃德寺這邊上山是我喜歡的，一下車就可以上山了。我不喜歡走水泥路和石階的。

自從灃德寺開始收門票后，從這裏上山的人就少了很多。今天天很陰，有霧。停好車后沒有發現有人上山，送我的胖驢不讓從這裏上。我去問賣票的人，她回答前面有6個人上去了。

買票上山。胖驢說：“我送你到能看到前面的人。”

結果走到灃德寺院外的圍牆旁，看到的一幕讓我的心情只能用無奈來形容。因為四月的時侯我告訴驢友：“我夢到這段圍牆會倒塌的。”

從那后，每次從這段圍牆旁經過我都很害怕，總會想到那個夢，好像它不倒成了我的心事。因為它一天不倒，我都會害怕。不是我和灃德寺有什麼矛盾，希望它倒，而是我擔心有一天倒的時候會傷到遊人。

現在看到場景和我夢裏完完全全一樣，看到這一切，我真是無語了。同時心裏生出幾分莫明的惆悵！

惆悵的原因是我真的不明白，這兩年的夢，怎麼就和這灃德寺、凈業寺連上了？這寺廟都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其實冷靜一想答案我自己是有的：這圍牆很高，它的院內是否是平地，我不能確定，從我經過的位置看，圍牆是依山建在70多度的山坡之上，這樣的結構自身隱患很大。我經常從灃德寺這邊上山，這樣的構造引起膽小的我注意。這就應了那句老話“日在所思，夜有所夢。”做那樣的夢一點都不足為奇了。最近雨水這麼多，山上石泥流頻發，它的倒塌反而是一件很科學的事。

從殘垣經過擔心害怕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心裏像是壓上什麼，感到堵堵的。

經過圍牆旁的這個陡坡時，感到今天狀態有問題，身體很軟，吃不上勁。面對濃霧造成光滑的陡坡，只能在胖驢的幫助下才能上去。上去剛走一會，我們聽到前面驢友在唱歌。快步追上后，胖驢交待讓我跟他們一起走，他有事要下山了，下午來接我。

人啊，真是到那一步說那一步話。過去上山誰都不搭理，這會放下矜持和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因為，我需要他們的幫助啊。

到大斜坡時沒有想到這段路如此的難上，要想上去只有藉助樹樁枝條，我反覆迂迴，手腳並用。沒有借力的地方，我只有站在那裏等待援助。

幾次下來，搞得我心都累了。上的時候想好了，下山一定要從凈業寺下。

上到磚塔的時候，這群驢友停下休息，我想走又不敢，霧太大了。正在心煩的時候，從我面前快步經過一女驢友。我趕緊叫住：“你是一個人嗎？”

“是的。”她回頭說到。

“那我們一起走吧，我也是一個人。”呵呵！

我為什麼會‘呵呵’呢？不呵呵不行啊！一是笑自己有福，一是笑這位女驢友驢頭認識她。

真是應了那句話：這世界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啊！回去在車上給胖驢說，他說“沒什麼奇怪的，什麼人出去碰到什麼，抽大煙的出去能碰到賣大煙的。”嗯，之比喻好精闢啊！

這位女驢友速度很快，我在後面只有追趕的份。加上我今天的狀態非常不好，腿沉的很，感到很累。不一會我心裏就憋得很難受，很想停下來緩一下。可是，一看到前面女驢友如此小的個子，背着若大個包，就不好意思開口了。因為總希望她能停下休息，所以造成心更累了。

這時候路旁如果能有些蘑菇就好了，這樣就可以讓她放慢步子看一看。今天好像不隨我願啊。蘑菇沒有的，有的是滿地的枯葉。

我如同攆兔子一樣跟在她後面急行軍。從磚塔到卧佛寺一次也沒休息。創造歷史啊！我們11：30分就到卧佛寺了。願認為她會在這裏休息補充食物，結果讓我看到了曾經看的一幕，她沒有停下腳步，站在通向皇峪寺高坎上側身問我“你怎麼餓了？我們到皇峪寺再說吧。”

“好吧！”我沒有底氣的說。

我本來是不打算再向前了，因為我很累。可是這個點下山接我的車來不了的。也只能跟着她再向前走走。不過，在心裏我打定注意了，下面和她一起走，不能再把爬山成了練體能了。我要扭轉態勢了，否則我會累出問題的。再者，我發現我今天困的原因了：是濃霧造成的。這樣的能見度我的心裏很壓抑，胸很悶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在去皇峪寺的路上，剛翻過卧佛寺頂，抬頭望到前方的霧更濃了。

“我們停一下，這裏沒有風。從我遇到你到現在，你一口水都沒喝，吃點水果吧。”說完我就坐下吃柚子了。

“我們今天從哪裏出山？”我接着問。

“我可以帶你從白石溝，黃石溝，大蒿溝都可以出山的。”她吃着梨大聲的說。

暈!碰到強驢了。

她一口氣說了三個名字，我一個也搞不清。我這人，沒人帶我的時候，在這條線路上都是原路返的。因為這山上，我只記得從靜業寺到通向皇峪寺那條山樑上的路。再往前，通通不記得的。

“出發吧，我們不要走太快了。有的是時間，無論從哪裏出山都有人接，你坐我的車回家。”說完這話，再次上路，她離我再遠，我也不追她了。

腳步慢了，心也靜下來些，我要體會這秋意秋韻。卧佛寺后的山上秋意正濃，眼前的紅葉成了紫紅，沒有了光澤，像是很快要落了。路旁時有怒放的野菊花，那一叢叢的金黃色，在今天的能見度下越發鮮艷，每一朵都像是笑臉。山道上滿地的枯葉，踩上去嘩啦做響。落下的葉子很好看，色彩繽紛。更讓我感到稀奇的是，飄落的葉子是雙面鋪在路上，有一種葉子的背面是金色的，正面則是深灰，兩者相間反差巨大，如同人性的兩面，看得我愉悅，走得我興奮。

等我們走到那條樑上時，霧濃得三米外看不到人了。四周白糊糊的，若大的山川我視野擁有的面積小於10個平方，這樣的能見度讓我壓抑並恐懼，比夜裏拉上窗帘還害怕。

這時從對面出現的每一位驢友，我都會嚇得小哆嗦，因為他們都是獨行。當他們穿出濃霧到我面前時，看到的他們都是白霧裹着突然就到了我面前，簡直就像鬼片里一樣。而這個時間段，是從皇峪寺過來的人經過的時候，因此，我一次次的受到驚嚇，我的心反覆的揪在了一起。

我想返回了：“我們返回吧，太害怕了。這麼多岔路，會迷路的。”

“你不用怕，有我呢。我認識路，這條路我是經常一個人走的。你返吧。”她沒有返的意思。

“霧太大了，你不能一個走的。今天我們一定不要分開，我不放心的。”這就是我的特點，縱然自己是泥菩薩過河，也想為他人負責的。

“好，碰到了就一定不分開。走到皇峪寺再說吧。”她不太情願的說。

過去天氣好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這條山樑上好多岔路，我不停的走錯，分不清方向了。原本不想讓她知道我的弱點，到了這個時候，我只好說：“不好意思啊!我沒有方向感，而且記不住路。更重要的是我膽很小。在這樣的濃霧下，我們不要走的太快了，更不能拉開距離。後面的路，我只是跟在你後面了。”

“你為什麼不早說，我不知道你膽小啊。那我們走慢點，你不要怕，我膽可大了。在這山上，我多次碰到蛇，可粗了，有這麼長的，這麼長的，還有其它好多小野獸。我打算準備一套武器，必要時可以搏鬥。”女驢友如大俠般說道。

“你不需要準備武器。因為，真到了你搏鬥的時候，已經用不上了。”聽她講時，我連看她一眼的心都沒有了，感到心都涼了。她是不是故意嚇我啊？我在這裏走了三年，她說的動物我一個都沒碰到過的。

從那一刻起，她的話造成的後果是我總擔心蛇會出來。我的心提得更高了，後悔不該和她做伴。

為了看清蛇，也為了避免抬頭看如同夜間的天，我低着頭走路。

這樣也讓我看清了腳下路，這條路和我第一次來時一樣，滿地的羊蹄子印，滿地的羊屎球，空氣滿是羊膻氣，就是不見一隻羊。

驢友終於放慢了步子，她不時的叫我看路旁的果樹，那是一種叫不上名的樹，掛滿小紅果子，葉子已全落光了。濃霧下朦朦朧朧的，如同含苞的臘梅，很有詩意的。

也不知道她怎麼帶的，讓我走到了和驢頭們從未走過的路。一條很大的路，路旁是農田。農田裏成熟的那長着長長豆莢的莊稼吸引了我，因為，我沒有見過的種類。更讓我高興的是，農田旁的枝蔓上結着的紅燈籠，剝開皮后看到裏面竟是像櫻桃一樣大小的桔紅色果子。紅的油亮哎喲!真是好看啊，我要拍下來與朋友們分享的。

“你看，再有50米就到村子了，我們是怎麼走？”驢友問我。

我向她指的方向一看，咦？真是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50米就是的。四周白糊糊的，我什麼也看不見，東南西北也不知道了。

“現在站的地方是哪裏啊？有很多很大的樹還沒過吧？”我茫然問道。

“我們是從那樹林上面過的，早過去了。他們是怎麼帶你的，這裏你都沒走過!”她不解的說。

“怪不得別人的，是我自己不操心啊。我爬山是看風景的。不往前走了，其它的路我都不熟，如果你走錯了，我也糾正不了，原路返，到卧佛寺吃飯。”我果斷的說。

“好吧。那我們要從灃德寺下，那裏可以出身汗。”呵呵，她提要求了。

沒有停留直接開始回返。返卧佛寺的這段路上，我仍是不停的在岔路上走錯。多虧這位驢友，否則，我這會還在山裏摸索着呢。

到了卧佛寺，我開始吃帶的東西，她說不餓，咖啡她也不喝。在我堅持下她吃了我幾塊餅乾和鵪鶉蛋，這也是我們一天當中，她除過吃一個梨后唯一吃的東西，水都沒有喝過。我真不知道是應該佩服還是其它。

剛離開卧佛寺就接到胖驢短訊，說四點就到。我忙問驢友“四點車就來了，我們從哪裏下？”

“從灃德寺下吧”她仍堅持。

“好吧，那我告訴四點半才下山”我只好同意。

結果，我們下到灃德寺是五點多鐘。

灃德寺的大斜坡我們下了一個多小時。對我來說是無法形容的難，經過一天的霧氣浸濕，這段路在大家的磨擦下變成比冰面還難走。想到接我的人早到了，感到很不安，心裏着急想儘快下去。結果狀態不好的我，腿重得抬不起來，也支撐不了我，沒有了平衡很快就摔了四個跤。還有好幾次感到要衝下去了，快速下滑中撲在了下面的樹上，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反作用力衝擊在我身體上。

四個跟頭過後，我什麼也不顧忌了，大部分地方都是蹲下身子降低重心挪着走，還不行時就坐在地上溜下去。

而驢友的下山過程，讓我深刻領會“人比人氣死人”是什麼感覺了。

她在沒有拿手杖的情況下，沒有摔倒一次。遠遠的走在我前面，輕鬆的如同平路。她的強並不全是我的弱反襯的，因為，在我們身後好多學生都掛在坡上下不來……

走到車旁，我向胖驢介紹“這是驢頭夥伴的驢友!”

2011－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