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正文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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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南鉞聽完稟報,神情變了幾變,他猛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洛正青,寒聲道:“帶路。”此時的他,周身的氣勢不再隱藏,壓的人喘不過氣,連平時活躍的野貓,都沒了聲息。
見施南鉞要親自去,洛正青皺了下眉,但到底也沒有說出阻止的話,他無聲地點了頭,之後便率先一步,走在前頭,為施南鉞帶路。
他和赫章有一套獨一無二的記號,世上能看懂的,只有他們二人。
順着赫章沿途留下的記號,施南鉞和洛正青來到了山賊所佔據的那座山的山底,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抬頭望去,山巒高而險峻,樹木遮天蔽日,山林陰暗恐怖,實在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好幾條岔路,施南鉞蹙起眉,問道:“他們是從哪條路上去的?”
洛正青在附近找了找,終於在一棵樹木的底部找到了一個極小的記號,他回頭道:“將軍,是這條路,赫章已經追上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施南鉞便已經將自己的內力推到一個極致,然後運起輕功,躍了上去。
一路疾馳往上,施南鉞的眉頭始終皺的很緊,他想不出來,這伙山匪抓沈奕瑾作甚?抓你按,他又想到是否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暴露,連累了沈奕瑾。
想到這個可能,施南鉞心裏便湧起的自責。
兩人運着輕功,很快便來到了山巒中間,這裏又有三條岔路,分別在南、北、西三個方位,林間樹木高大,即便是往上看去,也看不清遠處,根本分不清要走何處。
洛正青低頭尋找赫章留下的記號,正尋找着,忽然聽見北面的那條路上傳來了腳步聲,他迅速轉頭,和不遠處的施南鉞對視了一眼,彼此點頭后,便縱身跳上了最近的一棵樹上,他抿着唇,注視着那條路,眼神銳利不已。
不一會,那條路上便有人走了出來,來人正是赫章,他的手裏,還抓着那名綁走沈奕瑾的山賊。
見來人是赫章,施南鉞和洛正青便從樹上躍了下來。
赫章看到施南鉞,便一腳踹在了山賊腿上,直接將他踹到了施南鉞的跟前,“將軍,便是他綁了沈秀才。”他知道沈奕瑾是個秀才后,便一直用沈秀才稱呼他。
施南鉞低頭看了那山賊一眼,眼中的殺氣讓那山賊渾身一抖,連聲討饒,收回視線,他又往赫章的身後看了看,發現沒有沈奕瑾,皺眉問道:“沈奕瑾呢?”
赫章回答:“屬下來得遲,到的時候,沈秀才已經自己跑了,就只抓住了這名山賊,想來他該已經下山了。”
施南鉞聞言,抬頭看了看天色,眉頭皺的更緊,他指了指腳邊的山賊,問道:“你是何時抓到的他?”
這會兒的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山裡入夜之後,是非常危險的,縱然是一個會武功的,也要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狼群,何況這山林岔路繁多,若是走錯路,根本無法下山,還會迷了路,沈奕瑾一個文弱書生,能不能順利下山,都還是問題。
赫章怔了下,很快也明白了過來,他的表情變得嚴肅,回答道:“我是兩刻鐘前抓到的這山賊。”
施南鉞點了下頭,對他說道:“赫章,你且帶着此山賊先行下山,正青,你我各走一路,去尋沈奕瑾。”
“是。”洛正青面無表情地領命頷首,隨後便運起輕功,朝南面的路掠去。
施南鉞也緊隨其後,運起輕功,往西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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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瑾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他想停下,但這路太陡,而他又是一路在跑,速度太快,一時之間,根本停不下來。
好不容易看到前頭有一棵樹立在中間,沈奕瑾的眼睛亮了亮,一把伸手抓住它,又用了力氣,才終於讓自己停下。
靠着樹休息了一會,沈奕瑾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樹林,吞了吞口水,心裏有些害怕。
這山裡是有狼的,他應該不會那麼慘遇上吧,沈奕瑾想着,心裏又是一陣害怕。
他身上可是什麼都沒帶,連火都生不起來的。
沈奕瑾正擔心着,忽然,遠處的樹林裏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嚎叫,他聽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那是狼的聲音,他聽得出來。
沈奕瑾不敢動了。
他怕自己一動,就會引來狼甚至狼群。
但即便是一動不動的,沈奕瑾也能感覺到,狼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
沈奕瑾緊張的連呼吸都快要停了,他緊緊貼着背後的樹,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前頭,整個人綳的緊緊的,就像一張拉滿的弓。
這時,突然一聲狼嚎在他對面響起,幾對閃着綠光的眼睛出現在他的眼前,沈奕瑾被嚇了一跳,連嘴唇都白了,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邁開腳開始朝前狂奔了起來。
沈奕瑾埋頭瘋狂地跑着,完全無暇去想其他,他不知道那些狼有沒有追上來,又有幾隻追上來,他也根本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便會看見那綠色的眼睛出現在自己眼前。
不知跑了多久,沈奕瑾只覺自己呼吸不暢,心嘭嘭嘭地狂跳不止,彷彿要跳出喉嚨一般,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但腳下的路和兩旁的樹都讓他明白,他還在山上,不會有人來救他。
沈奕瑾快要絕望了,他本就體弱,又缺少鍛煉,能支撐着跑這麼久已經到了極致,但強烈的求生本能,又讓他還在堅持着。
只是,沈奕瑾到底還是到了極限,他的腳下一軟,在地上滾了幾圈,再也爬不起來了,他躺在地上,聽着耳邊傳來的,越來越近的喘息聲,不由苦笑了一聲,他想,這回林老頭大概再也不會理他了。
儘管已經沒了力氣,但沈奕瑾知道,自己還想再努力一把,他抓起身旁的一根木棍,用力喘息着,過了片刻,又咬緊牙關,緩緩坐了起來。
他想活着,還不想死。
沈奕瑾睜開眼角,費力地看向周圍,看着有狼要靠近,便揚起手,奮力地揮動手裏的木棍,趕跑它們。
施南鉞趕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沈奕瑾揮舞着一根木棍,正驅趕着包圍着他的三頭狼。
眼見沈奕瑾就要支撐不住,施南鉞縱身一躍,以身擋在了沈奕瑾的面前,他的身姿挺拔,眼神堅定,仿若天神從天而降。
沈奕瑾看到他,愣了好一會,才眨了下咽,不可置信地喚道:“施南鉞?”
施南鉞聞聲,回頭看了一眼沈奕瑾,對他微微一笑,柔聲安慰道:“是我,我會保護你的,別怕。”
沈奕瑾看了那一抹笑容,不知為何,沒有任何懷疑,就是知道施南鉞能帶他下山,帶他回家,於是,本來緊繃的身心放鬆了下來,他的眼前越來越暗,視線越來越模糊,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還未說完,就已經昏了過去。
不過,他說的話,施南鉞還是聽到了。
沈奕瑾說:“你來了,真好。”
施南鉞看着赫章,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赫章卻搖了搖頭,稟報說:“那山賊並不知道。”
他抓的那名山賊原本只是個莊稼漢,由於家鄉發了大水,家被淹沒了,沒了生計才上山當起了山賊,他膽小的很,根本經不起拷問,赫章剛拿出刑具,便已經嚇得什麼都交代了。
“據那山賊所言,這位三爺是五年前的一日突然出現的,他的武功高超,又會運用計謀,因為他的出現,他們寨子才能有了如今規模,並且能肆意妄為而不被官府除去,在寨子裏,他的威望極高,大伙兒都是聽他的。”
說到這裏,赫章停了停,才又繼續道:“他還交代,三爺向來只讓他們稱呼他為三爺,不曾說過自己的名字和來歷,而且這位三爺每月都會失蹤幾日,尋不見蹤影,離開時,還會帶上一大筆銀兩,他們近來之所以會如此頻繁搶劫村子,便是因為三爺要的銀子多了。”
沈奕瑾想了想,指出了其中的兩點疑惑:“每月失蹤的幾日,三爺是去了哪裏?還那些銀子,又被他用在了何處?”擰了擰眉,他又道:“這位三爺身上,真是有太多的疑點。”
“確實如此。”施南鉞微微頷首,贊同沈奕瑾的想法,“若是能抓到他,很多問題或許便能迎刃而解。”
扭過頭,施南鉞又問赫章:“你可問了那三爺的長相?”
“有。”赫章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宣紙,打開來遞給施南鉞,“這便是畫師按照那名山賊所描述的長相畫出來的,看畫中人的模樣,這個三爺,長相普通,年紀應該在三十歲上下。”
施南鉞接過畫,低下頭盯着畫中人看了一會兒,皺眉道:“這人我見過,他便是那日打傷我的人,他的武功,能與封白一較高下。”
封白是施南鉞的另一名副將,也是他的師弟,功夫是三個副將里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