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棺材車
金素妍跑上來,第一次正眼看了一下海盜旗,很嚴肅但不失親切地遞給他一瓶礦泉水,然後跑到譚俊身邊,用毛巾給譚俊擦汗。
譚俊接過毛巾,輕聲說“謝謝!”,依然是一張冷臉。
看到勝者的特殊待遇,海盜旗也無話可說,誰叫自己技不如人呢。本想轉身去場邊坐着休息一會兒,看着夢中**跟帥哥親近鬧心,可剛一挪步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抽了筋,肌肉硬得如同木頭,一動就疼得厲害,寸步難移。
想想自己剛才的超常表現,又回想起昨晚紅茶跟自己提起過的晶片的事,海盜旗猜想,一定是生物晶片透支了自己的體能。
沒辦法,怕丟臉,不能找別人幫忙,海盜旗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籃板下,裝出一臉傷心失望的樣子,等待菩薩搭救。
選拔很快就結束了,眾人也紛紛起身,三三兩兩地離開籃館。
洪旗手興高采烈地跑到海盜旗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別傷心了,你今天的表情已經夠拉風了,隊長二話沒有,邀請你加入伯爾利大學籃球隊!!”
“站在我面前別動,跟我說說話,”海盜旗低聲道,“我不是傷心,而腿是抽筋了,別聲張!”
“哦,我說你怎麼站在這裏一動不動,原來如此。”洪旗手搔着頭皮道。
“小點兒聲!”海盜旗不滿道。
洪旗手忙捂自己的嘴,又馬上拿開,轉身看有沒有人留意,一邊滿嘴胡話地跟海盜旗說了起來。
跟洪旗手應付了一陣,見金素妍、譚俊他們走出了門口,海盜旗這才叫洪旗手扶他到場邊坐坐。
休息了好半天,海盜旗僵直的雙腿才算恢復了知覺,但還是又酸又痛,一動如同針扎,洪旗手幫他揉了好半天,這才勉強能夠站立行走。
在力大如牛的洪旗手的幫助下,海盜旗才一腐一拐地離開了籃球館,心下暗自慶幸,自己的糗態總算沒落入金素妍的眼裏。
海盜旗回到自己的豪華寢室,大概躺了有小半天,其間,按着紅茶的暗中指點,請洪旗手幫忙買來了蛋白,粉和葡萄糖,也喝了不知多少杯,這才讓雙腿恢復如初,雖然腰腹的肌肉還是時不時地有些酸麻,但已無大礙。
已經行動自如初的海盜旗,看了一眼一臉無奈相的紅茶,不滿期地“哼”了一聲,不想紅茶也揚了一下下巴,呲了一下貓牙,高樹着尾巴,神氣活現地離開了海盜旗的卧室,看樣子也很不滿意。
不用貓說,海盜旗也知道它要說什麼:穿越到過去,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如此聰明神氣的貓,洪旗手還是第一次見,不禁好奇道:“這貓好像能懂人話一樣,真是神奇!”
“是呀,”聽到這話時,海盜旗正在想穿越的事,“我也覺得很神奇。”
看夕陽西下,黃昏已至,洪旗手見海盜旗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便邀請他一起去東明市轉轉。海盜旗在家悶了一整天了,正想出去透秀氣兒,聽洪旗手一說,自然同意。
上山時有校車,還不覺怎樣,一用雙腿量,海盜旗便覺出下山的路還真是不短。
在二人步行下山的過程中,學校里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兒和闊小姐,駕着他們的豪華車,一輛接一輛地從二人身旁駛過,看樣子也是下山找樂的。
洪旗手心中生起一些感慨,跟海盜旗說,將來自己有能力賺錢了,也要買上一輛,因為自己很喜歡車。
“你會開車?”海盜旗笑道。
“當然,幾年前就會了,我爸就是出租汽車司機!”洪旗手道。
“看你這塊頭,恐怕只有悍馬那樣的大傢伙才配合你,呵呵!”海盜旗認真笑道。
“哇,那我不是要工作上好幾十年才能有車開?”洪旗手爽朗地笑起來。
想想那些公子哥兒們,頭不搖,膀不晃,什麼勁都不費,就能開豪華跑車到處泡妞玩樂,而像洪旗手和自己這樣的普通收入階層的子弟,如果想要開漂亮的車子,就需要努力上幾十年,海盜旗心裏頓覺不是個滋味,不覺又想起紅茶要求穿越的提意。
看着牛高馬大、性格爽直的洪旗手,海盜旗暗自決定,如果自己有天能發財,一定送這位新結識的好哥們兒一輛黑色的悍馬,讓他不用努力幾十年才有如意的車開。
二人一路說說笑笑,大約走了三十分鐘,來到山下村口的小巴站,坐着小巴沿着海岸線,吹着海風,欣賞着被夕陽染紅的海景,心下愜意無比。
夜幕下的東明市,燈火輝煌,行人如織,娛樂場所遍地,一派大城市的繁榮氣象。
海盜旗第一次游東明市,人生地不熟,自然要靠洪旗手的指點啦。
洪旗手告訴海盜旗,今晚要去的“紅石酒吧”,是新開的一間大型酒吧,伯爾利的學生平時沒事的時候,經常來這裏聚會娛樂,今天啤酒特價,讓海盜旗不必客氣,放量喝就是,不必老想着金在中球場喝酒的事兒。
說笑間,二人來到了停滿各種豪華跑車的“紅石酒吧”,往裏走的當兒,不經意間,洪旗手注意到,不遠處的街角拐彎處,停着一輛黑色加長兩廂豪華車,四輪乾淨,通體鋥亮,看那車的樣式,應該是一輛豪華的運棺材的專用車。
車內漆黑一團,根本看不清車內是否有人。
這輛黑色的豪華車,本身就像一副帶輪子的大棺材,停在街角黑暗處,神秘,詭異,不祥,死亡的氣息幾乎可以用眼睛看到。
洪旗手不禁打了個寒噤,揚了下下巴頦給海盜旗做了指點,順着洪旗手關注的方向,海盜旗望過去,就看到了那輛不祥的棺材車,誇張地“哇”了一聲,轉過臉來,用一隻手蒙了一下眼睛,跟洪旗手黑色幽默道:“豪華來,豪華走,不知是誰家的闊少爺那麼不走運呢!”
“胡扯!呵呵,誰會晚上出殯呢,肯定是那靈車的司機來‘紅石’喝酒的,不要職業歧視好不好?”洪旗手笑道,一邊往酒吧正門裏走。
“哇,晚上開靈車來酒吧喝酒,也太離譜了吧?”海盜旗還是覺得這件事有點兒無厘頭,站在酒吧門口不肯往裏走,盯着那黑車看。
“算我多事,走啦!”洪旗手早對那來歷不明的靈車失去了興趣,拉着海盜旗的肩膀往裏扯。
等二人進了酒吧,靈車的后坐車窗無聲無息地閃開一道大概有三寸寬的縫,車內似乎充滿了濃縮的黑暗,光線竟絲毫射不進車內,車內仍暗夜一般,什麼也看不見,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空間。
隨着車窗的打開,靈車散發出的死亡氣息更濃了。
從街角的黑暗處,跳出一個黑衣小人兒,頭帶巫師戴得那種尖頂闊沿兒帽,身高不及一米,一臉妖邪,單膝跪在打開的車窗前:“殿下,不知傳召屬下,有何吩咐?”
車內,一股橙紅色的流光一閃即逝,那流光中似乎帶着無數奇異的文字符號,因為那光消失得太快,顯示些什麼,根本無從看清,只看見一對圓形的眼鏡片,因了那流光,在黑暗中一閃,此外什麼也看不清。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車內傳出來:“那個子稍矮一點兒的就是,看清了嗎,‘苦魂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