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捉蟲】
其實蘇秦也想跟着死侍一起鼓掌歡呼,鬼知道當年她看了多少太太B站EC剪輯，每次沙灘分手一美面部特寫鏡頭,有多少彈幕狂刷着——【恭喜！是個兒砸！】【生了！是個閨女！】
以至於死侍一喊出那句‘恭喜你們生了個閨女’她就差點反射性接話‘父女平安老萬你看像不像你！’。
蘇秦要不是及時的咬了下舌頭,自己這人設就直接崩掉了,她有些后怕又有點痛的卷着舌頭,心裏無比懊悔的想着就不該去順手翻了下蘇秦的記憶，尤其還是當年寫同人時候的記憶，瑪德後遺症來了！
現在場面非常尷尬,萬磁王艾瑞克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以及他還有隱約的突然興奮——‘查爾斯說什麼……所以這是我跟他的女兒……哇哦……嗯！’
而查爾斯眨了眨眼，他藉著瑞文的身體轉過頭去看剛剛發出歡呼聲的人,跟着他對着那渾身紅黑相間緊身衣的男人笑了笑，他說：“謝謝。”
紅魔鬼的大腦已經停止了運作,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見證奇迹——夭壽啦！兄弟會老大萬磁王居然跟X戰警領導X教授生有一個閨女啊！都特么的十四五歲那麼大了啊！！！
儘管大腦意識被查爾斯暫時佔據,但瑞雯依然能夠看到世態的發生完整過程,她有些懵，在腦子裏不斷發出疑問——‘什麼？查爾斯你在說什麼！？你不是說這孩子是我……’
‘哦天啊查爾斯！你,你到底……天啊這孩子到底是你跟我……還是你跟艾瑞克！？’
查爾斯正打算安撫一下混亂的瑞雯，此時托尼卻忽然發話了：“等等,是不是應該重點補充一下！”
爆炸衝擊還沒完全緩解過來，尤其剛剛一波磁力的暴走影響到了他身體裏的方舟,這讓托尼其實有點呼吸不穩，連站直身體都頗為艱苦,但他非常嚴肅的看着對於自己而言完全是致命天敵的萬磁王,十分堅決的發表自己的意見：“這還是我女兒！OK！並且我的基因比例比你高！我有38%基因吻合度,你只有26%！”
“億萬富文當街插足七旬老人！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死侍跳了起來手舞足蹈的用一種詭異的播音腔說了這麼一番話。
蘇秦覺得自己快被這個人逼成精分了——好想笑！但是她的人設不允許她笑出來！好艱難啊人生！
但緊接着死侍突然打了個響指，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一樣捧住了自己的臉：“哦天啊我都忘了這件事兒了！”
死侍一蹦一跳的跑到托尼跟蘇秦面前，一把拽住蘇秦的雙手把她拉起來，彷彿要跟她拉着手轉圈圈一樣：“哦我親愛的Suzy！瞧瞧我！”他說著偏頭對想伸手把他跟蘇秦分開的托尼說了句‘感謝你先生，你提醒了我！’，然後輕易避開托尼的手，拽着蘇秦轉了個半圈，這讓蘇秦想翻白眼，這傢伙真是完全不看氣氛啊！
死侍就這麼用翩翩起舞的姿勢帶着蘇秦，一邊轉圈一邊說：“按照這位擁有38%基因吻合度先生的說法，小寶貝兒，其實你還有兩個基因提供者！”
蘇秦哐當一下就覺得卧槽，還有兩！？還有兩！！這特么什麼鬼！！這身體比合成獸還可怕啊沃日！堪比金剛狼1結尾出現的那個什麼史上最受詬病改造死侍！
死侍這話一出口，所有想有動作的人都紛紛停止了蠢蠢欲動，萬磁王用一種複雜的目光打量着死侍攬在懷裏跳起交際舞的少女。
而查爾斯停頓一瞬后的解釋，讓瑞文的情緒陷入崩潰——
“我看過那傢伙的筆記~”死侍的語氣有些得意；“所謂的完美基因，就是要讓合成人造人，擁有至高的智慧，最完美的體能，最強的異能力，超強的自愈能力，以及避免被追蹤的偽裝能力，甚至還需要一些錦上添花的小趣味……”
死侍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彷彿是在誦讀一本詩經，他語氣跌宕起伏，反到生出幾分滑稽的感覺：“於是，他們選擇了可以無限自愈的金剛狼，能操控磁力的萬磁王，可以入侵大腦的X教授，號稱人類天才極限的托尼·斯塔克，長袖善舞能輔助偽裝竊取機密文件的黑寡婦，以及具有情緒感染能力煽動人心的銀狐，最後……也是重中之重。”
瑞雯強行奪回了自己的思維把查爾斯抗拒出去，從她檸檬黃的眼中溢出了溫熱的液體，她顫抖的注視着緊閉雙唇不發一言的蘇秦，感到前所未有的靈魂戰慄。
死侍彷彿嘆息一般的將最後一個基因供給者的名號念出來：“能夠隨意變化外貌，甚至是內臟來避免遭遇致命傷害的魔形女……我真為你感到興奮Suzy！你是這世界上最完美也最強大的變種人！你簡直讓我神魂顛倒！寶貝兒你能為我變成茱莉亞·羅伯茨嗎！她性感的讓我發瘋！”
蘇秦對此的回答是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托尼感覺自己有點腦子不夠用，雖然被誇了人類天才極限的滋味挺棒，但是……但是他突然意識到的重點是：“所以我要跟六個人爭取監護權！？”
蘇秦瞥一眼神色喜怒難辨的萬磁王，毫不猶豫對着托尼表示：“我覺得你的擔憂很多餘，我已經年滿十四歲，在法庭上擁有選擇權，法官會以未成年自身選擇為優先考慮，你覺得我會選你？”
托尼頓時有點着急了：“為什麼不？如果你是擔心你母親，好吧，我大方一點，畢竟確實是她撫養了你許多年，我可以給她一筆錢，房子車都可以，如果她要求探望你我也可以答應……”
紅魔鬼看了看那邊莫名其妙就忽略情況開始談監護權的兩人，以及躺在地上嚷嚷‘Suzy你好過分你居然打我……來呀再用力一點啊！不要因為憐惜我而停手！我就喜歡你折磨我！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記啊！’的紅黑緊身衣……變態。
紅魔鬼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可怕了，他突然很想回到自己的老窩縮起來瑟瑟發抖。
興許是聽到了紅魔鬼的願望，萬磁王忽然扭頭對他說：“走，我們回去。”
紅魔鬼忙不遲疑的走過去牽住萬磁王的手，跟着又去拉住瑞雯，在他抓住瑞雯手腕的瞬間，他感覺到瑞文似乎想要掙脫，但卻極快的恢復平靜，紅魔鬼隱晦的看了看瑞文的臉，看到了這個一直詭譎古怪的女人淚流滿面的凝望着，跟托尼爭吵‘你覺得有錢就能買斷一個母親對女兒數十年的愛？’的少女。
萬磁王就這麼雄心壯志的來，心情複雜的撤離了，而蘇秦跟托尼都在他們三個變種人消失后大大的鬆了口氣，死侍還喋喋不休的試圖抱住蘇秦的大腿：“Suzy我的愛！你為什麼不理我，你這麼冷淡我好傷心！”
蘇秦簡直被他吵得頭疼，一把踹開他：“快夠了賤賤！你在嗶嗶叨！我就讓你變成植物人一百年！”
“什麼！？我睡著了你怎麼辦！？你一個人獨守空床？哦那太慘了，我辦不到！”死侍麻溜的站了起來，姿態狎昵的抱住蘇秦的肩膀，這姿勢讓托尼簡直旋轉炸裂，上去就用力掰死侍的手，邊拉扯邊說：“鬆開鬆開！當著我的面你對我女兒幹什麼！？我告你騷擾未成年你信不信！該死！賈維斯把我的MK5弄過來！我要炸了這個混蛋！”
“你們兩都給我鬆開！！”蘇秦看着天邊開過的巴士內心崩潰的無法言喻；“我的巴士！我趕飛機回紐約啊！”
“我分分鐘叫一輛直升飛機過來接你！”托尼特別的理所當然；“當然你先答應跟我回家。”
“斯塔克先生你執着於我這個女兒究竟為什麼我們兩心知肚明。”蘇秦皺着眉頭有些不耐煩；“我說了我佩服你的科學家素養，但這不意味着我有為此獻身的想法。”
托尼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眼神也有點飄起來：“……哇哦……聰明成這樣……”他把後半句‘確實是我親生的’給咽回肚子裏，因為他意識到，他有點……嗯，準確的說是一點點……開始喜歡這孩子。
他腦子裏主要迴響着小姑娘的那句‘我佩服你’，他覺得很奇妙，這樣的話其實他聽到過足夠多，幾乎已經要聽膩煩了，但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卻有着別樣的愉悅，一種，很奇妙的自豪感讓他非常開心。
死侍在一邊捧着臉看着蘇秦，那宛如白眼一樣的眼眶罩罩愣是散發出了花痴的分紅氣息：“哦我的Suzy，你好棒棒。”
蘇秦本來嚴肅的臉差點被他給毀了，她是受夠這個蛇精病了，要不是為了跟他問道自己更多的訊息，她恨不得立刻送他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托尼輾轉了幾個念頭之後，最終都選擇了放棄，他掂量着自己所剩無多的日子，忽然覺得與其堅持科學家的素養，不如試着去感受一些自己曾經渴求的溫馨，如果這孩子願意給他機會的話：“……好吧，好吧……不管怎麼說你，你救了我對吧，我可以，我是說我想報答你……我可以，我的生日會挺熱鬧的，你喜歡歌舞表演嗎，還有煙火什麼的……你，你可以來我的生日會嗎……當然你如果忙這學期末考試，要多複習功課來不了也沒事。”
蘇秦沉默的聽着托尼有些結結巴巴似的說辭，她抿了抿嘴，似乎是在嚴肅的考慮，平心而論，她知道鋼鐵俠肯定不會真的有事，但就現在來說，對於現在的托尼而言，卻真的每天都當最後一天而活着，但就算這樣，他也依然努力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活得很開心，為了不露破綻令他關心的人擔心，為了堅持自己最後的尊嚴。
除開托尼作為科學研究者對於她的研究**，他也沒做什麼傷害到她的事……
蘇秦最終在心裏嘆了口氣：“………歌舞表演煙火什麼的我都不喜歡。”她看到托尼眼睛裏的光澤有些黯淡下去，把湊過來試圖親她一口的死侍的臉推開，她接著說：“如果你把那些熱鬧去掉，我就去。……我不喜歡熱鬧，人太吵了沒法好好聊天。”
托尼頓時恢復了生機，他臉上再次養一起那種自負而驕傲的笑容：“當然，其實我也這麼認為，他們一個兩個都有無數問題，而且都是很無聊的問題，其實就是來看我耍威風，還非要裝成對什麼都有興趣都想知道個根本的樣子，明明根本不管他們的事兒。”
上空傳來了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聲響，巨大的風被帶起，托尼後來還說了幾句什麼話，蘇秦都沒法聽清，但看他嘴唇的運動軌跡，推測着他說的應該是‘見鬼，賈維斯你就不會看着點情況讓娜塔莉晚幾分鐘來嗎！’。
狂風吹的蘇秦只能眯起眼睛抬頭去看，模糊的聽到死侍還在大呼小叫，似乎說了什麼‘你居然把熱感植入耳後我敬你是條漢子’……估計是在說托尼居然會把人工智能控制晶片植入自己耳後皮膚……托尼確實是個很厲害的人，除開他身上許多的缺點，但即使擁有哪些缺點，人們也無法從他的成就上移開目光。
死侍不曾跟他們一起登上直升機，他把蘇秦抱上去之後就對她揮揮手：“我也討厭人多，沒法好好跟你聊天，等你一個人的時候我再去找你寶貝兒！”
蘇秦卻猜到他應該是有更隱秘的話要跟她說，所以也不強求，反倒是托尼突然扭轉了態度衝著死侍說：“上來啊，你剛說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倒是給我說說她身體裏怎麼還有什麼黑寡婦銀狐的基因，我做了兩次的基因分析都沒檢查出來，你給我說清楚那兩人的基因去那了！”
擰開了一瓶礦泉水遞給蘇秦的棕紅長發美艷女子，在托尼說話的過程里，有些用力過度，她把礦泉水瓶的蓋子給抓變形了，對自己的失誤她感到有些羞赧，似乎感到無措的看着手裏的礦泉水，又抬頭看向蘇秦，鉻綠色的眼眸里透着無助與不安：“抱歉，我，我本來想……”
“沒事。”蘇秦動了動自己同樣顏色的眼眸，垂下了眼瞼伸手去拿她手中的礦泉水；“謝謝，我口渴的不行呢。”
大約是直升機的引擎聲音太劇烈，死侍沒聽到托尼說了什麼，他只是用卓別林的經典後退姿勢縮着肩膀後退，還不忘給蘇秦一個飛吻表示再見。
終於飛機起飛，關上艙門后引擎聲變得模糊，托尼還有些糾結於死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話說一半不給人一個完全。
蘇秦喝了幾口水，讓自己覺得舒服了些，萬磁王使用能力的時候總是刺激她身體裏某種能力共鳴，讓她很不好受，現在終於讓那些亂竄的能力波動平靜下來，真是太好了：“……原理其實很簡單，我的基因和常人的不一樣，正常人的基因應該是單重螺旋的基因鏈，而我的是一個基因環。”
“什麼？”托尼還頭次聽說基因能成環形，他不禁有些激動的坐直了去聽蘇秦的分析。
整個乘客艙里只有蘇秦托尼以及那位美艷的助理女士娜塔莉，但那位女士十分自覺地坐在另一邊，並且扭頭去看外邊的雲層，似乎並不注意托尼跟蘇秦的對話。
蘇秦用手比劃起來：“基因如果用數據來排列，數字大在前，數字小的在末尾，依次排列延伸，互相連接，這就是常見的基因鏈。”她停頓一下整理自己的想法，儘可能完整的表達；“每個人的基因鏈不盡相同，擁有的數字列也不一樣，當兩種以上的基因鏈遇上，假設大數字吞噬對方的小數字，然後再進入一個人的基因數列，大數字繼續吞吃小數字……”
“就像大魚吃小魚！”托尼瞬間就懂了；“最後剩下的全是大數字，但吞噬依然在繼續，於是最終剩下的就是完全一樣的數字列，但卻來自不同的人，於是他們互相對持並在一起連成了環形！”
蘇秦覺得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好，一點就通：“……但也有隱患，因為依舊互相保持有吞噬的企圖，所以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崩壞，於是出現基因鏈斷層，最後所有細胞都受到影響走向死亡……”
“但也有可能再次重新形成逆向基因環！”托尼想到了之前檢測到的那個訊息，但他在準備說出口的時候，忽然又咽了回去……
托尼藏着情緒的伸手把自己那杯紅酒拿到嘴邊，他覺得還是別告訴孩子比較好，她現在需要消化的東西還少嗎，他真的有必要把那樣恐怖的消息，再加註到她肩膀上嗎……
托尼忽然還是想要研究Suzy基因的秘密，不是為了滿足自己作為科學家的探究精神，而是別的關係，一種他忽然覺悟，所謂父親這個詞彙含義的理由。
對於托尼那句‘逆向基因環’蘇秦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奇迹，如果有她也不會變成這樣：“……總之，大概就是這個緣故，那個什麼黑寡婦，還有銀狐的基因，大概是因為數字列都不夠大，被其他的基因數列吞掉了吧，所以你才沒有查出來。”
“哇哦，聽上去就像是我的基因數列很厲害。”托尼故作輕鬆的語氣掩飾自己對於對面孩子的憂心；“而你也確實更像我。”
“……你這麼變相誇自己。”蘇秦目光十分冷漠的看着他，語氣都透着滿滿的‘你真不要臉’；“我也是挺佩服你的臉皮。”
“你沒說一次佩服這個詞，我就更加高興一分，真的。”托尼實力演繹什麼是‘反正我有錢，就是不要臉怎樣！’。
蘇秦聳聳肩膀：“很高興娛樂了你。”
托尼抿了一口紅酒，到底是壓不住嘴標的笑，可笑着笑着就覺得心裏越發的空落落。
如果時間來得及，他也不想用這樣的方式遇見這孩子，無論是不是他的孩子，其實他都不願意這樣……這個世界非常不友好，他一直知道，只是直面到如此血粼粼的結果，終究還是意難平。
娜塔莉看着那些濃郁厚積的雲層，渾身極力放鬆的保持姿態，她甚至不敢讓自己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