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紐約不夜城是世界聞名的，高聳的大廈頂端映照着霓虹斑斕的光,每一條街道都如同是流星軌跡般的耀眼,紐約的夜晚華燈閃爍流光溢彩，處處彰顯着繁華——可惜史蒂夫完全沒心情感受這美景。
“真難得你會主動來我這。”戴着眼罩子，乍一看像個大反派的神盾局現任局長尼克·弗瑞回想着線人的報告,其實他知道美國隊長到這兒來是為了什麼。
史蒂夫轉過身看向他，面容平靜沒有太多情緒流露出來：“如果可以，我確實不想再來這地方。”
“……所以,隊長你是有什麼是需要幫忙嗎？”總不能暴露自己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這件事，尼克只能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提出疑問。
“我身邊有個小姑娘，莫名其妙被數十位特種軍人跟中並且捕捉。”史蒂夫從來不是打啞謎的人,直截了當地說出了這件事；“你覺得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足夠我前來詢問了嗎？”
尼克挑起了眉頭：“哇哦……那還真是件大事兒。”他這麼說這掏了根煙點上；“所以你想知道什麼，即便軍方出動抓人,那也是他們的事，隊長你現在並不是軍方的人，並不需要知道不是嗎。”
“抓捕對象是一個十五歲都不到的孩子！”史蒂夫隱隱開始動怒；“你們有什麼理由要對一個孩子出手,我就做只作為普通公民也有知情權！”
尼克就知道最後會這樣,他在心理長嘆了一口氣,就勸了上邊別那麼猴急……媽的當年不聽他的現在自然也不會聽，天知道他有多反對上邊搞這個見鬼的‘完美基因計劃’。
深吸了一口煙，粗麻的感覺從喉頭蔓延開，尼克緩緩呼出那團濁氣，這才開口說：“那不是個孩子，隊長。”
史蒂夫抿緊着嘴唇看着他，湛藍的眼裏沒有絲毫退讓。
尼克用那唯一的眼睛也靜靜地看着他，然後他接著說：“那只是個科學生命產物。”
起源於1976年特拉斯科工業X基因計劃，創始人玻利瓦爾在研究人類基因的時候發現了X基因，並一度投身於創造出可以消滅變種人的X基因戰士，但卻在研究中起突然萌生退意，最終徹底關閉了自己的研究計劃。
1977年，威廉·史崔克將軍再次提出實行X基因研究計劃，並給予原本的計劃上，史崔克還制定出了新的目標——‘完美基因計劃’這個計劃獲得了多方領導人物的肯定，並且獲得了大量資金支持研究開發。
最初的時候，是將提取出的基因源注入健康的卵子進行人工培育，但其生長發育狀況並不樂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培育胚胎成長畸形，後來好容易成功培育出一些成品外形跟器官都健康，情感發育卻又有明顯的缺陷，或者是神經上存在問題，總之，人工培育結合了品及良好基因源所稱的人造人，沒有一個是能稱之為完美的。
直到15年前，玻利瓦爾的後人威爾伯加入到研究團隊，並奉獻了魔形女的基因源——完美基因的研究突然就得到了突破性的發展。
研究所在那年的平安夜裏，迎接了他們有史以來最完美的作品——編號Z1224，性別為女，因為染色體Y色體絕大多數被屬於魔形女的X色體侵蝕所致。
按照原定計劃，為了能讓Z1224能夠更完美，史崔克早已向上面提出把她送到普通人夫妻中去，讓她以普通人的身份成長，學習。
“你們瘋了！”史蒂夫震驚於這樣的事實，他完全無法接受，他的國家領導人們竟然會有這樣瘋狂的行為；“你們這是在違反人權！這是強行製造悲劇！還有多少孩子！”
尼克沉默着不說話，他在整理自己還能透露的東西，但很顯然不包括告訴史蒂夫——還有多少那該死的計劃產物。
“還有多少孩子！”史蒂夫的憤怒幾乎無法制止，他緊緊注視着尼克的臉，他起伏的胸脯另尼克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好好回答，極有可能會被史蒂夫動以武力。
“……我得到的那些資料顯示，編號Z1224是最後一個。”假話，只不過後來的都沒成功，並且都極快的崩潰，Z1224之後再也沒有可以活過培育階段的試驗品——尼克說完這番話后又極快地補充；“這也是為什麼上面對Z1224極為重視……”
“Suzy。”他打斷了這位神盾局的局長先生，那雙比天空更為澄凈的眼眸里只有戒備跟怒意，再沒有絲毫同志夥伴之間的尊敬；“她的名字是Suzy，不是什麼編號Z1224.”
“你和我強調並沒有任何作用。”尼克垂下了一些眼瞼，復而又在直直看向史蒂夫；“現在想要將她帶回研究所的不是我，能阻止這一切的也不是我，也不會是你。”
史蒂夫站得筆直，一如當年他當年站在受訓的操場上：“我的使命是保護每一個美利堅公民。”
“……那麼我只能說。”尼克其實並不想跟美國隊長對着干，對方的武力值即便放到現在也依然能讓人心生敬畏；“如果被上面要求，我將不惜一切阻止你。”
“身為士兵，理應服從命令。”這就是史蒂夫的回答了，他最後深深再看了一眼這短暫的曾經同伴，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這間辦公室。
在他即將踏出門扉，尼克忽然開口說道：“據說是因為那孩子最近接連不斷出現在犯罪現場，負責一直檢查那孩子的特工博納特做了初步的測評，認為那孩子存在反社會人格。”
史蒂夫頓了頓腳步，不發一言，接着徑直離去隨手關上了門，湛藍的眼裏沒有絲毫動搖。
*
後半夜的時候蘇秦因為腳步聲而驚醒，分辨着對方的身材還有氣味，發覺是格蕾娜之後她便放鬆自己偽裝依然還睡得很香甜。
母親小心翼翼的走近，盡量不弄出聲音的上了床在蘇秦身邊躺下，然後用一隻手抱住她，許久之後呼吸漸漸變沉，綿長而舒緩。
蘇秦也在她的懷裏，漸漸越發放鬆自己陷入了沉睡。
他們第二天起得很早，天還沒亮就都醒了，蘇秦是生物鐘使然，格蕾娜大約就是夢多老是驚醒，蘇秦感覺得到這些，她甚至能知道，格蕾娜每一次驚醒都會用手確認她是不是還在，只有確認了她完好無損的在她懷裏，她才能鬆一口氣又再躺下去好好休息。
“要去晨跑嗎？”格蕾娜也不替自己怎麼睡到了蘇秦床上，蘇秦也就不去問，對於格蕾娜的問題她點點頭：“已經習慣了，媽媽你再睡會吧……”
“不了，我給你做早餐……”格蕾娜說著眼睛漸漸蓄起了水汽，但很快她就自己眨了眨眼將那些淚光驅走；“我吃完早飯就會出發，以後你要自己做了。”
蘇秦抱了抱她：“放心吧媽媽，不會很久的，相信我。”
格蕾娜吻了吻孩子的發頂，勉強地笑了笑：“我相信你，去吧，等你回來可以吃了。”
蘇秦在她懷裏蹭了蹭，隨即鬆開懷抱拿着運動裝去浴室更換，出了門一抬頭就會看到了彼得，她頓了頓才微笑着走過去：“比我還早啊，不錯啊小夥子！”
“實際上是你晚了平時二十分鐘。”彼得語氣挺無奈的，目光在少女身上來回的打量；“是不是還不舒服，不行就少練一天唄。”
“跟身體沒關係。”蘇秦開始做熱身；“家裏有點事……”蘇秦覺得這個事就別跟小朋友說了，就目前來講，彼得不僅幫不了自己，還有可能成為自己另一個弱點……
誒！？什麼鬼！——感覺自己突然想了個奇怪的東西，蘇秦連忙猛搖頭。
“怎麼了？”蘇秦突兀的猛搖頭讓彼得一臉問號；“你搖頭幹什麼！？”
“……我脖子有點僵。”蘇秦一臉鎮定的撒謊；“行了跑步了。”她話一說完就撒丫子跑。
“一上來就快跑？”彼得驚呆了，哪有人晨練一開始就快跑的，更本沒熱好身讓身體適應吧！？
蘇秦壓根不搭理他的問題，只繃著臉往前跑，跑一段路之後發覺身後斷斷續續的喘息，心一軟又給慢下來了，等着彼得終於趕上來跟她並肩，她偏頭沖他似笑非笑的說：“追得那麼辛苦，乾脆別追啦，自己慢慢跑嘛！”
彼得跑這一路過來臉都紅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話也吭吭哧哧：“呼……呼呼……沒事……呼…呼哈……我能堅持……呼啊……而且，而且你也會等我……”
蘇秦不置可否的笑着，倒是沒有再加快速度去跑，看着少年都喘成狗了，她覺着作為一個長輩，還是體貼一點他吧。
兩人相伴着跑了來回，中間因為彼得真的太累了，還停下來休息了幾次，蘇秦一直都能感知到有個人在不停地跟着他們，於高處盯着他們。
蘇秦已經熟悉了這個人，根據昨天他的行為來看，至少可以暫時判斷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只是監視着自己。
目前還沒有要跟對方鬆手的必要，蘇秦就假裝沒發現他好了，自己該幹嘛幹嘛。
跑完畢回家時，蘇秦居然又看到了那輛黑色的越野車，彼得也因為再次看到這輛車兒愣了下：“……你昨天不會又遇到了什麼變態吧……”
“有啊。”蘇秦抓着他的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如果你覺得你自己是的話。”
彼得連忙搖頭擺手：“我絕對不是！我很正常的！”
“每一個變態被發現是變態之前，他也都覺得自己很正常。”蘇秦玩了一把繞口，彼得聽得哭笑不得，縮回自己的手就要回家去：“行了，說不過你，先回去了。”
“拜~”蘇秦特瀟洒的揮揮手，走進上台階掏鑰匙打開了家門。
屋內客廳坐着格蕾娜還有瑞德以及摩根，蘇秦剛跑完步臉頰紅撲撲的進來，看上去比瑞德記憶里那個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好太多：“嗨，Suzy……你每天都晨跑，這是個很好的鍛煉習慣。”
蘇秦笑着說了聲謝，隨即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皺起眉：“一身汗，我上樓洗洗換一身，麻煩你們倆多等我一會兒。”
摩根笑着攤了攤手：“完全沒問題，等候女士是我們的職責。”
這話說的格蕾娜都笑了，但為了不讓客人們乾等，她站起來說：“我去給你們弄點水果吧，女士換裝是需要時間的，總不能空着肚子等。”
這話摩根十分贊同，瑞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臉的心不在焉，只含糊的點了點頭說謝謝。
好在格蕾娜並不是非常在意，畢竟她的心裏也裝着許多事兒，現在能打起精神接待客人已經非常厲害了，不能勉強她還能注意到那麼多的細節。
大約快半小時之後，蘇秦才匆匆換了一身休閑裝扮下來，她順面洗了頭，沒完全吹乾的還早縷頭髮披散着，這樣披着頭髮的模樣讓她看上去成熟了一些，可面容依然帶着稚氣的嬰兒肥，童稚與即將成熟的青澀在她身上融合成微妙的甜美，令人看過去就挪不開眼。
“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蘇秦笑着的時候右邊臉頰會有一個小酒窩，顯得特別的可愛。
“恭候美麗的小姐多時。”摩根耍寶的行了個禮，眼角餘光瞥見瑞德還在盯着蘇秦發獃，趕緊伸腳踢了踢瑞德的小腿。
被突然驚醒的瑞德刷的一下面頰滾燙，他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兩手抓着自己古董式挎包的背帶：“是的，當然，我想羅西他們也等急了。”
摩根差點笑出聲來，但及時的忍住了：“我覺得是你比較着急啊，你覺得呢，Suzy？”
“可能在這裏乾等着，他無聊了。”蘇秦沒打明白怎麼回事，只能說了一個比較中肯的話，邊說邊跟摩根他們往外走，臨跨出門又回頭看了看格蕾娜，格蕾娜果然一直跟着他們往外走。
摩根注意到這一點后回頭沖格蕾娜笑着揮揮手：“放心吧夫人，我保證把Suzy平安帶出門，平安送回門。”
“我知道，我知道……”格蕾娜笑得越來越艱難，她緊緊地注視着蘇秦，欲言又止，最終她說：“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媽媽。”蘇秦深刻的理解這格蕾娜這句話的含義有多沉重。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格蕾娜保持着微笑將門關上了。
“……出什麼事了嗎？”瑞德比較敏感，他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一般而言孩子僅僅是出門玩一玩，父母最常見的就是交代孩子注意安全早點回家，如果是跟隨其他長輩出門玩，那也該是對待孩子的長輩交代照看好孩子，對孩子說的則是別調皮搗蛋。
‘照顧好自己’……聽上去像是母親要離開孩子了一樣。
蘇秦看摩根已經打開了車門，便先鑽進了車廂坐下，等瑞德也做進來之後，才淡淡開口說：“我阿姨那邊新買了幾頭牛，然後一個人忙不過來了，所以要請我媽媽過去幫她……大概很長一段時間我要一個人生活了，所以她有點不放心。”
“哇哦……”瑞德覺得這可真不可思議，Suzy剛出了那樣的事，格蕾娜居然能放心得下孩子，選擇去幫自己的姐妹照顧農場；“……我以為她是非常放心，所以才會選擇去呢。”
“我爸爸走那會，我們家很困難，都是阿姨在資助我們，做人不能忘恩負義。”蘇秦說這話也不是撒謊，瑪莎當初確實幫了格蕾娜很多，直到現在也斷斷續續的提出過要資助Suzy，但是格蕾娜認為現在自己已經有穩定工作了，所以儘可能的不想再接受瑪莎的幫助。
瑞德徹底解惑心裏莫名舒服很多：“所以，其實也是你想讓你媽媽去的。”
“我覺得我真誒什麼問題，你們不是還給我找了心理治療師嗎。”蘇秦撇了撇嘴，流露出幾分不滿來；“真是的，怎麼你們都不信我說的呢，我看上去像是有心理問題的人嗎！”
“……走流程而已。”坐前排的沒跟一直裝啞巴司機，瑞德就只好硬着頭皮承受蘇秦的任性抱怨；“不管是不是你，只要是未成年遇到了，我們都會要安排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