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與明星尷尬的相遇
絡腮鬍見我露怯,態度更囂張了,叫囂道:“麻痹的,給臉不要臉,知不知道我是誰?打了我兄弟就想走?傳出去我山爺不用在香港混了。”
他往前走幾步,舉着槍在離我還有5米遠的地方停下來,嘴裏不停辱罵。
我一直緊緊盯着他拿槍的手,緊繃神經,將注意力高度集中。頓時,我感覺絡腮鬍上下翻動的嘴唇和手腳移動的頻率似乎變慢了一拍,像慢鏡頭一般。
我一驚,情緒波動,四周物體的動態幅度又突然回復了正常人感知事物的原樣。
我長出一口氣,明白這是日夕苦練師傅傳給我的那篇銘文的結果。頓時,我內心充滿了欣喜,對應付絡腮鬍手中的槍有了前所未有的把握。
我暗自將自己的身體機能提升到最佳狀態,對絡腮鬍淡淡冷笑道:“打便打了,你想怎麼樣?”
絡腮鬍見我突然變的毫無懼意了,愣了一下,露出一絲惶恐,眼神不自覺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槍,捏了捏緊,喝道:“**的還真帶種…”
“啪”,絡腮鬍說著,打開手槍的撞針:“王八蛋,快跪下…”
我內心一動,當機立斷,一甩手將皮包扔向絡腮鬍,同時身體向左快速移動,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向前撲去,一腳踢向絡腮鬍持槍的右手腕。
這幾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瀟洒自如,更重要的是迅捷無比,絡腮鬍根本來不及反應,剛剛躲過迎面飛來的提包,手上的槍已經被我大腳踢掉。
絡腮鬍“啊”一聲大叫,捏着手腕,跌坐在地上。
解除了手槍威脅,絡腮鬍再無依仗,滿臉驚懼,正要爬起來逃跑,又被我一腳狠踢在後背,身體沖前,在地上滑了十幾米,趴在那一動不動暈死過去。
先前那個攛掇自己老大收拾我的小混混,見老大也被撂倒了,生怕我過去再找他的麻煩,嚇的爬到車底,不敢再聲張。
我冷哼一聲,走過去撿起那把54手槍,一入手,才發現是把假貨,只不過是仿真手槍而已。小理
我扔了槍,撿起包,眼角突然瞥見倉庫卷閘門後面似乎還有人影閃動。
“瑪麗隔壁的,還不滾出來?”我沖門口喝道。
一陣寂靜,沒有反應。
我皺眉罵道:“再他媽不出來,一會進去腿給你丫打斷…”
幾聲響動,過了片刻,從門口畏畏縮縮走出來兩個和絡腮鬍一樣、只穿了內褲的黃毛,渾身都是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估計是見識了我的手段,兩個混混乖的像鵪鶉一樣。
我冷冷問道:“裏面還有沒有人?”
一個混混忙道:“沒有了…”
另一個卻說:“還有一個…”
“嗯?!”我眉毛一豎,喝罵道:“你們倆王八蛋,耍我是吧?”說著我逼近他們一步。
倆混混嚇的一顫,那個先前說裏面沒有人的混混馬上改口道:“對對…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我暗忖道:“莫非這幫王八蛋在這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
我眉頭一皺喝道:“帶我進去…”
兩個混混對望一眼,不敢不從,在前面乖乖帶路。
倉庫裏面很大,堆放着一些汽車的零配件,邊邊角角顯得很凌亂。
在靠後的一間房子,裏面透出燈光,剛走到門口,一股**的氣息沖鼻而來,從屋裏隱隱傳出女子的低泣聲。
我皺了皺眉頭,一腳將兩人踹進屋子,自己隨後進去,裏面的情形讓我大吃一驚。
只見屋子當間擺放着一張寬大的墊子,一個女子披頭散髮,臉上淤腫,看不清面孔,被綁了手腳成“大”字型躺着上面,身上未着寸縷。小理她的身上和墊子上狼籍一片,四周地上扔着幾個乳白色膠狀物。
此外,墊子的四周還擺了兩台攝像用的聚光燈,正面架着一個攝像機。因此不用再做詳細解釋,已經很明白這群王八蛋在這裏幹什麼。
那女子正在墊子上低泣,突然見又有人進來,驚恐地想縮起身子躲起來,但手腳被制,動彈不得。唯有驚叫一聲,使勁弓起身子。
我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站在那一動不動,兩個小混混見有機可趁,相互使了個眼色,突然一把推倒一個聚光燈砸向我,同時側身向外逃去。
我一個不留神,待躲過了聚光燈,兩個王八蛋已經逃出了房間,從外面關上了房門。
我大怒,使勁一腳踹在門上,這扇門也算結實,被踹了碗大個洞,卻仍緊閉着。
我又連踢幾腳,終於將門踹開,此時倉庫外面已經傳來汽車引擎聲。我跑到倉庫門口,見剛才躺倒一地的小混混全都跑的一個不剩了。
“媽的!”
我暗罵一句,又回到那間屋子。
那個被綁的女子顯然被剛才的變故弄糊塗了,她見我又進來,立刻神經一緊。
“別怕。我不是壞人,我先把你解開…”我沖她道,說著走近她。待走的近了,突然覺得這個女子有幾分面熟。
我皺着眉頭在心裏暗自揣度,一邊蹲下來要替她鬆綁,那女子卻仍驚恐地躲了躲。
我苦笑一下,見一旁地上有件外套,就扯了過來,打算蓋在她的身上。
“拿開…”那女子身子一擰,反應很強烈。
我一頭霧水只好作罷,暗忖:莫非她喜歡光着?
她這才放鬆了神經,將手慢慢遞過來。
“你能走嗎?”我解開她手腳上的牛皮繩,將她扶起來。
她微微點了點頭。
我剛一鬆手,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估計是下體受創比較嚴重。
我正想扶住她,不料她又站了起來,也不管身上衣服沒穿,就那麼光着,奔向那台攝像機,顯得很焦急,似乎那裏面的東西比她的性命都重要。
那女子推到攝像機,從裏面拿出錄像帶,拚命地在地上摔砸,隨後又開始滿房子亂翻。
我不知道她找什麼,想問問她,張了張嘴,卻又沒開口。
她從地上散落的一條褲子褲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又匆忙跑回來,撕扯出那捲帶子的膠片,堆在地上用打火機點燃,直到那捲膠片很快被燒光,這才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我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道:“要不要我替你報警?”
那女子一聽,大驚失色,忙阻止道:“不…不要報警!”
我感覺她的反應有些奇怪,隨即又釋然了,哪個女子遭遇了這種事情還願意到處宣揚?
我又道:“既然不願報警,那你還是趕緊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這裏不能久留…”
那女子抹抹眼淚,起來在一個角落找到自己被撕扯的不像樣的衣裙,勉強穿上,不過渾身上下關鍵部位都露了肉。
我指指地上那件外套,建議她在外面再套一件。她悲戚厭惡地道:“這是那幫禽獸的衣服,我死也不穿。”
我搖搖頭,只好脫下自己的衣服遞給她。
出了倉庫,我卻犯了難,因為不知該往哪邊走。此地處偏僻,我追賊而來,早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我只好對她道:“不好意思,我剛從大陸來香港,不熟悉地形…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她一愣,看了看我道:“不用了,你幫我找個公共電話廳就好,謝謝…”
我掏出電話遞給她道:“我有電話,你用吧。”
她接過電話,走到一邊,直到離我足夠遠,估計她說話我再也聽不到了,這才開始打電話。
我心裏嘀咕道:“犯得着嗎?”
本來依着我的本事,只要提升功力至耳朵上,一樣能聽到她說的話。不過既然人家不想讓我聽到,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去摻和呢。
那女子打完電話,過來將手機還給我,我順便不着痕迹地看了下手機上的已撥電話,發現上面空空如也,顯然已被她刪掉了。
她感激道:“一會我的朋友會來接我,今晚謝謝你的相救…你能不能給我留個地址或者賬戶什麼的,我會答謝你…”
我一愣,她這麼說,看來似乎很有來頭的樣子。
我笑道:“不用了。我也是誤打誤撞,你別在意…對了,你朋友什麼時候來?需不需要我在這裏陪你等?如果不需要,我也該回去了…”
“別…”女子急道:“我…一個人在這裏有些害怕…”
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只好陪着她。
場面突然變的冷清下來。因為我們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對我來說,她實在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在巧合的驅使下,相遇併發生了一絲交集。
而對她來說,遭遇了人生的大難,雖然我救了她,但那些情形實在令人難以啟齒言述,她的內心除了尷尬羞愧恥辱悲憤和默默流淚之外,難道還能提的起一絲閑聊的心情?
時間在這難熬的沉默和尷尬中消逝,十五分鐘過後,從路的一頭快速開來一輛黑色轎車。
女子認出汽車,悲喜交加,快速奔了過去。
車在30米外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帶着墨鏡的年輕人。
我心說這人真行,大晚上開車還帶着墨鏡。
那女子跑到跟前,撲進那男人的懷裏痛哭不已。墨鏡男子一邊安慰女子,一邊拉開後車門將她扶了進去,兩人坐進車後排,關上車門,也不知道在交談些什麼。
過了好一陣子,那個墨鏡男子才出來,手裏拿着我的外套向我走來。
這男人長的很帥,雖然被墨鏡遮蓋了大半張臉,但仍給我很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他走到跟前將外套遞給我,操着蹩腳的普通話道:“小兄弟,謝謝你…”說著他從身後掏出一沓沓捆紮整齊的千元大鈔,“這系一點小意思,請收下,就當是我們酬謝你的…”
我看了看起碼有幾十萬,正要拒絕,他又道:“回去之後忘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記住,千萬別亂說話…”
雖然他說普通話蹩腳,幾乎是一個腔調,但我覺着最後這幾句似乎有點威脅的意思在裏面。
我皺了皺眉,冷冷道:“你把錢收起來吧,我救她不是為了要你這點兒散碎銀子,我不缺錢。今天這事是湊巧碰到,否則我還沒工夫去管別人的閑事…”
說著我拿過我的外套,頭也不回,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出老遠,我突然一激靈,終於想起剛才那個帶墨鏡的男人是誰了。怪不得我覺得眼熟,原來他就是香港大名鼎鼎的電影明星梁朝韋。
我暗嘆一聲,有些惋惜,與大明星失之交臂,早知道剛才讓他給簽個名了。
但隨即我又一凜,心裏暗道:既然那個男人是梁朝韋,那剛才那個有些臉熟的女人是…
想起今晚發生的事情,結合後世的記憶,我終於大驚失色,原來她竟然是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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