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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朝前至少一個月,在徐星和陳厲的視頻網絡傳播到LOVINGYOU發佈會之前的某天,當時宋飛已經在B大研究了兩年多計算機語言,好不容易今年可以有實力加機會去一家心儀的遊戲公司實習,結果公司大門還沒邁進去,陳厲的電話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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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徐星、陳厲、韓聞宇、孫羽一行人都在A市,就宋飛和蘇河在B市,隔得遠,大家各自浪,並不多聯繫。

宋飛接到陳厲的電話,才喂了一聲,後者便直接道:“我和徐星的事你現在知道了嗎?”

宋飛知道徐星和陳厲在A市一起開了無人機公司,還從韓聞宇老爸那邊搞到了不少投資款,但陳厲嘴裏的所謂的“我和徐星的事”宋公公還真不清楚,主要他根本不關心無人機,如今把當年埋在網游里的一腔熱血都奉獻給了計算機語言,哪兒有精力管別人。

宋飛略茫然了一下,直接道:“你和徐星?什麼事,不知道啊,你們不會公司要上市了……”

陳厲:“我和徐星在一起了,談戀愛那種。”

宋飛在不可思議中把剩下的那個字吐了出來:“……吧……”

陳厲:“的確是我厲害,但你不用喊我爸爸。”

宋飛徹底炸了:“誰喊你爸爸!”

宋飛也是沒想到,一個大學才上了一半,他精神上的兄弟和他**上的師傅搞在了一起,哎,A大這學校果然可怕啊,B大流傳的那句“A基A基誰上誰基”果然不是空穴來風,他兩個兄弟去上了兩年學,轉頭就談上了,這百分百基的概率也是嚇人。

宋飛想不到陳厲還要特意打電話給他通知一聲,內心中一番洶湧之後,澎湃地說了三個字:“恭喜啊。”

陳厲在電話里對着這三個字沉默了一下,才緩緩回道:“我們還沒辦婚禮,你這恭喜有點早。”

宋飛還沒有接受他兩個兄弟搞基的事實,正在艱難地消化中,聽到陳厲這樣隨意的調侃,終於還是炸了:“我恭喜你們今年結婚早生貴子五年抱三行不行啊?”

陳厲:“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宋飛痛心疾首:“你泡我兄弟還不許我激動一下?”

宋飛激動完了,這才明白陳厲找他幹嘛,也才知道那視頻一傳,等於兩人公然被出櫃了,家裏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陳厲的意思是,讓宋飛替他和徐星先開導開導遠在B市的徐父徐母,當然,主要還是徐母。

宋飛當時覺得特別不可思議:“你們出櫃,不自己背着藤條回來,竟然要我這個外人開導?”

陳厲不要臉地回:“你怎麼會是外人,我認識徐星之後就認識了你,比韓聞宇他們早了一個暑假,和徐父徐母認識的時間也差不多,四捨五入一下,我們就是半個家人。”

宋飛:“那你公司分我一半嗎?”

陳厲:“你是不是想死?”

公司是沒有宋飛一半的,但出櫃后開導徐父徐母卻要他先來,宋飛覺得自己很冤,又不是他出櫃,他忙活什麼?

但就算不為陳厲,為了徐星,宋飛也得兩肋插刀幫一把,宋公公作為從小和徐星穿一條褲子的發小,很能急人所急,他雖然不知道出櫃之後該怎麼面對家人,但宋公公被高考壓制的戲魂還在,一般他飆戲的時候,如果沒有感覺,就會給自己代入人物角色中,這次要替徐星和陳厲開導開導徐母,他忍不住就在心裏假設:要是他喜歡了男人,回去要怎麼面對他老子宋林?

哦,肯定是沒法面對了,畢竟他爸每次舉起家法的藤條的時候,他打心眼裏覺得恐懼。

沒辦法換位思考,宋飛只能咬咬牙,直接上了。

他在陳厲那通電話之後,幾乎每周都會去徐父徐母店裏,徐父徐母果然已經知道了徐星和陳厲的事,只要店裏不忙,夫妻兩人就要坐在一起唉聲嘆氣,嘆什麼也不便同別人說,但宋飛並不是別人。

徐父徐母覬着宋飛那同樣一言難盡的表情,暗地裏問他:“徐星和陳厲的事,你也知道了?”

宋飛:“是啊,知道了。”

徐父喉嚨梗了下,拍拍宋飛的肩膀:“你從小和徐星一道長大的,雖然這個事,的確有些難接受,但你不要瞧不起他。”

宋飛回說:“那當然不會。”

徐父唉聲嘆氣道:“那就好。”可勸別人的人,自己卻勸不了自己,三個字說完,自顧喃喃罵了一句:“個臭小子!”

宋飛不愧是徐星的好兄弟,他急徐星所急,覺得照徐父徐母目前的心態下去,早晚徐星得被二老扒掉十層皮,他想這樣不是辦法,最好么能從根源上把問題解決,就算不接受同性戀,好歹也不要排斥。

怎麼能不排斥?把喜歡男人當做是很多人都會有的稀鬆平常的事不就好了。

宋飛決定以身犯險,這時候就是考驗兄弟情義深不深硬不硬的時候了,他把身邊適齡且關係好的男性友人都拎出來考慮一遍,最後拿出丈母娘挑女婿的標準,按照顏值、身高、性格、能力、家世、興趣愛好等綜合條件挨個篩選,把其中最合適也最可能配合幫忙的那位朋友給挑了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蘇河。

宋飛高中時候和蘇河只有打遊戲的情誼,等上了大學,兩人學校靠的近,自然接觸多,外加徐星這發小遠在A市,宋飛的友情之錨很快投向了蘇小爺那塊金燦燦的沙坑上。

他給蘇河去了電話,電話里便問蘇小爺知不知道徐星和陳厲的事。

蘇小爺弔兒郎當地說:“他們兩個能有什麼,不就那點破事兒嗎。”

那點破事兒是什麼不用點明,蘇小爺和宋公公自然都一清二楚。

宋飛沒有囫圇開場白,朝着主題直奔而去,對蘇小爺道:“最近空不空?”

蘇小爺大大咧咧地回:“空啊,只要不考試,都空,怎麼了,找我打遊戲還是找我吃飯?”

宋飛到臨門一腳,忽然猶豫了,到底是該做婉約派還是該做豪放派?可又想說的婉約委婉蘇小爺那高考語文差六分及格的人可能也聽不太懂,乾脆還是直接一點。

“不吃飯,也不打遊戲,找你談戀愛。”

蘇小爺在電話那頭頓住了,好半天沒聲響動靜,忽然一口水噴了出來,要是網絡可以做實物的載體,現在應該通過手機聽筒噴了宋飛一臉熱咖啡。

“你他媽有病啊?”筆直筆直的蘇小爺當場罵了出來。

“沒病,我這是做宇宙英雄拯救世界來了。”宋公公侃了一句。

蘇河呸道:“你這瘦子肩負不了這麼大的責任,”頓了頓,反應倒是夠快,“怎麼著,陳厲擺不平他丈母娘打算從旁突破了,你都想的什麼搜注意。”

宋飛樂了,從前他有個什麼餿主意,開個豹頭,徐星可以接個豬肚,兩人再一起搜腸刮肚拼個鳳尾,如今蘇河倒是挺上道也有默契,他還什麼都沒講呢,倒猜了個全中。

宋公公不知羞恥地提議:“都這麼默契了,假裝談個戀愛拯救一下愚蠢的人類唄。”

蘇河又呸了一口:“我純爺們!”

宋飛也跟着呸:“老子連小姑娘手都沒摸過!”

蘇河卻忽然話鋒一轉:“先說好啊,純爺們在劇本里只做一號,1你懂不懂?”

宋公公一愣,緊跟着接話茬:“這你都懂?”

蘇河哼了一聲。

宋公公很欣慰,友誼的小船還是經得起大風大浪的,但他緊跟着說了一句話差點又讓蘇河隔着電話和電流噴他一臉老血:“就是裝裝樣子給徐星爸媽刷新一下世界觀,又不睡覺,不需要設定誰1誰0吧。”

蘇河炸道:“我不管,你讓我幫忙,就得遵守我的規則,答應我的條件!”

宋飛忙糊弄道:“好好好,是是是,行行行,蘇小爺您是一,純純的一。”

蘇河的話鋒又轉了個方向:“你上次帶給我的蘿蔔乾沒了。”

宋飛:“哦,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再寄點過來。”

宋飛和蘇河各有各的戲魂各有各的套路,兩人如果各自發揮,也就兩枚小氫彈的威力,但如果碰撞在一起相互作用,戲魂大概可以飆出大氣層沖向外太空。

這兩人本來就會時不時來徐母店裏吃飯,決心給徐家二老刷新世界觀之後,蘇河暗自給自己調整了人設,他這人比較自我,就算和宋飛說好了合作,調人設的時候也沒知會一聲,所以當宋飛在B大南門等他一道去徐母店裏的時候,根本沒想到蘇河不是邁着他那兩條金貴的長腿和往常一樣走來的,而是是開着輛一路黏了無數目光的紅色跑車奔過來的。

宋飛不是很能理解蘇河為什麼要開車過來,上了車便嘀咕道:“我看你平常吃穿用度也挺大眾化的,要高調能不挑最近嗎,到時候鶯鶯燕燕黏一群,你這1還當不當了?”

宋飛沒坐過跑車,安全帶都是埋着頭在系,所以上了車也沒留意到開車的正主今天什麼樣,等安全帶卡好,轉頭抬眼,看到蘇河將一身日常的白T牛仔褲人字拖換成了貴氣逼人的英式西裝時,震驚得眼珠子差點彈出來砸在車控台上。

“你你你……”宋公公抬手捂住了心口,“你是哪個盤絲洞出來的男蜘蛛精。”

蘇河一手架着方向盤,一手放在身側的檔位上,聞言轉頭,嫌棄地在宋飛身上的黑T恤上一掃,目光里透着鄙夷和不贊同,擰眉說:“你到底還行不行了,就不能換身衣服,老子第一次開車把仔約會,你就不能穿的好點兒給我留下點以後值得回味的好印象?”

宋飛繼續捂胸口,一臉驚悚:“你入戲太特么深了吧,和男的約有什麼可回味的。”

蘇河皺眉,抬手指副駕座的門:“你給我下去!”

宋飛牢牢抓着安全帶:“我上都上了,你也沒提前通知我。”

蘇河性格顯然不怎麼樣,動不動就炸毛,這會兒宋飛說的這麼隨便,他又要炸起來。

宋飛忙道:“你記得今天幹嗎來的嗎,我和你是男男朋友,男男朋友!你這樣趕我下車,是要遭分手的我和你說!”

宋飛一提醒,蘇河那點將炸不炸的毛緩緩又伏了下去,蘇小爺沉默地思考了片刻,暗自調整狀態,也不知怎麼調整的,等他再轉頭看向宋飛,已換上了一副平和溫柔的表情。

他對着副駕駛的宋飛燦然一笑,眸光流轉,嗓音緩如大提琴,同時掛檔,輕踩油門,在車子動之前啟唇道:“親愛的,坐好了,老公帶你去拯救愚蠢的凡人!”

比起遠在A市當著高科技公司大佬的愚蠢的凡人們,宋飛覺得自己可能先需要被拯救一下。

他在車子滑出去的瞬間雙手抓着胸口的安全帶,一臉驚悚地看着入戲過頭的蘇小爺:“朋友!差不多就得了啊,你真當在這兒和個爺們兒耍朋友呢?”

蘇河做個戲,行頭都是全套的,還別說,往常隨意的T恤休閑裝,懶懶散散沒有正行,看不出什麼富家公子的氣質,可如今衣服一換就跟美少女戰士大變身似的,這通身公子哥的氣派,看着還挺唬人的。

尤其蘇河天生的骨架子,什麼衣服兜在身上都顯料,英式西服一穿,氣質盡顯,挺括的肩胛骨到背部的流線都顯了出來。

宋飛雖然嘴裏說蘇河搞這麼正式過頭了,可一比較,不免低頭用餘光瞧瞧自己身上的地攤貨,槽了,怎麼有種金主老闆帶農民工的感覺?

蘇河經過剛剛那一炸,如今已穩定地擺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新立場,宋飛這麼說他也沒生氣,只是瞥了副駕兩眼,哼道:“就算我真喜歡男的,你這樣的,別說耍朋友了,我看都懶得看一眼。”

宋飛高高聳起眉頭:“我怎麼了我怎麼了,你這會兒嫌棄我了?有種打遊戲別找我輔助,蘿蔔乾吃完了別問我要啊。”

蘇河方向盤一轉調車頭:“算了,你下車,我去把妹。”

宋飛這牆頭草大概也不知道尊嚴兩個字怎麼寫,忙道:“別別別,想想那兩個愚蠢的人類啊,為了正義,為了和平。”

蘇河這下哼了一聲,重新調車頭,繼續上路。

但蘇小爺有劇本潔癖,他就受不了崩壞的角色,他在路上和宋飛重新討論了一下劇本,表示在cp方面,富家公子是看不上地攤貨農名工的,除非宋飛把自己那張勉強算清秀的面孔換成徐星那樣的。

母胎裏帶出來的臉,供養了二十多年,現在換也來不及了,宋飛就說:“你要麼思路開闊一點,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不就行了。”

蘇小爺開着車,聞言一挑下巴:“你來,你就告訴我這思路怎麼拓展。”

宋飛:“電視劇里不都這麼演么,古裝劇、現代劇,年輕多金富家公子出門遊離撞見了一窮二白女主角,碰撞出愛的火花。”

蘇河:“女主角就算沒錢好歹還有臉啊。”

宋飛:“你為什麼關注點要在女主角身上,你想想男主角啊,你要想萬一男主角審美奇葩,看上條狗也不是沒可能啊。你拓展拓展思路,假設自己是個審美非同尋常的多金少爺不就行了。”

蘇河在開車的間隙轉頭看了宋飛一眼:“多金少爺審美多瞎看上你。”

這次炸的換成了宋飛:“你這個多金少爺連蘿蔔乾都吃,憑什麼不能喜歡我,你停車!去路邊垃圾桶,把我的蘿蔔乾都吐出來還給我!”

蘇河沒應聲,一腳油門下去把車飆了起來,沉默的同時閉緊了嘴巴,防止宋公公一個激動再撲過來掰他的嘴巴壓舌根催吐討蘿蔔乾。

這兩人劇本屬性不同,宋飛走的是簡約路線,能達到目的就好,但蘇河有入戲綜合症,總喜歡飆戲的時候把自己當做風流倜儻富貴公子哥,按照缺什麼補什麼的道理來看,很顯然蘇小爺不過是位家中錢多的男*diao*絲而已,現實中的品味壓根也沒卓越到那裏去。

兩人一路開車到了徐星家的店,把車往門口一停,進去吃飯,正是中午,一眼望去全是人,店門口收銀台負責收錢的服務員小妹認識蘇河宋飛,知道是老闆家的朋友,連忙招呼,指着落地窗某個空位說,老闆老闆娘在忙,你們先過去坐啊。

徐父徐母忙生意,不是飆戲的時候,蘇河和宋飛默契的決定先吃飯,兩人常來,點菜都不用看菜單,他們一個在收銀台直接報菜名,一個先過去坐。

等磨磨蹭蹭吃完,店內人才漸漸少了,徐父徐母這才有了喘氣的工夫,徐母知道蘇河宋飛來了,去廚房端了兩盤子肉過來,蘇河抬眼看到,桌下面朝宋飛蹬過去一腳,宋飛一口湯差點送進鼻孔,忙放下勺子抽紙,邊擦邊默默和蘇河對視一眼,兩人各自醞釀了起來。

但不管是不是做戲,兩人卻都沒有和男的有親密互動的經驗,按照原計劃,蘇河一口湯餵過去,宋飛抽紙巾給蘇河擦擦嘴,徐母只要不瞎,不會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奸*情,可計劃是一回事,真的實施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宋飛眼看着蘇河一個勁兒地朝他使眼色,只記得要拿紙巾給對面那位擦嘴,心裏念着紙巾紙巾紙巾,垂眼一看手裏不就是嘛,直接把剛剛揩了鼻孔的紙巾朝蘇河嘴巴上按過去,恰巧蘇河拿勺子舀湯舉起來,見宋飛竟然拿鼻涕紙給他擦嘴,舉着勺子的手縮回來就擋,一勺湯全便宜了宋飛抓着紙巾的手。

宋飛半手湯,紙巾都潮了,瞪眼把手拉回來,但耳邊又清晰的聽到徐母的聲音,意識到人就在背後不遠,手縮到一半,腦子一卡,又把手朝蘇河那邊遞了過去。

蘇河一半的餘光在徐母那邊,一半的注意力又在宋飛那遞過來的手上,看那手送過來拉回去如今又送到眼皮子下面,慌亂中抬手一把抓住。

徐母端着肉,剛巧走到桌前,宋飛和蘇河緊抓着的手就橫在她眼皮子下面。

徐母覺得奇怪,以為兩人在打鬧,不以為意地將桌上空盤子一清,把肉擺上桌,可還沒來得及說話,眼睛一抬,就見蘇河當著她的面,一手抓着宋飛,另外一手抽了兩張紙巾,淡定地給宋飛擦起了手。

邊擦還邊口吻寵溺地說:“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臨危不懼四個字完美的在宋飛身上體現了出來,蘇河給他擦手,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擦,從指甲尖擦到手指根,宋飛竟然也穩住了,他剋制着作為直男汗毛直立的本能,沒有抽回手再反手給蘇河一個拳頭,反而還特別淡定地坐着,眼中含笑地將蘇河望着,伸着手到蘇河那邊看着他擦。

當然,時間太久就顯得假了,幾秒后,蘇河鬆手,宋飛也很稀鬆平常地收回了手,兩人像是才發現徐母似的,同時轉頭抬眼,徐母剛巧倒抽一口氣,收回滿臉的驚詫,乾笑一聲,呵呵道:“剛剛忙,沒顧上你們,去吃放給你們弄了兩個菜,吃吧,吃吧。”邊說邊退,說完慌忙轉身就走。

蘇河和宋飛齊齊看着徐母的背影,見人走遠了,兩人的腳在桌下如同四隻兩組的大公雞,鬥了個你死我活。

蘇河壓着聲音,切齒道:“你特么拿自己擦鼻涕的紙給我擦嘴?”

宋飛也一臉兇狠,低聲說:“那個湯剛剛才上,你要燙死我啊,本公公皮都要被你燙掉幾層了。”

蘇河:“你不拿你那鼻涕紙,我能燙到你嗎,再說了,我不是給你擦了嗎,”又繃著壓根,“親自給你擦的!”

宋飛做出嘔吐狀:“快別噁心人了,老子渾身的毛都起來了。”

蘇河:“小爺頭髮都要豎起來了,靠!”

都是有戲魂的直男,討論劇本是可以的,但等真的有親密舉動,兩人內心都炸得不行,剛剛那小手一牽,不各自回去搓洗個五百回以後自己的手自己都沒辦法面對。

桌下沒踢出個勝負,兩人打了個平腳,而這飯妥妥也吃不下去了,宋飛乾脆把剛剛遞出去被擦的那隻手給放到了桌下,暫時決定不面對,但蘇河是兩隻手都碰了宋飛,縮桌子下面像規矩老實背手的小學生似的,顯不出他蘇小爺的氣質,蘇河索性站起來,朝後面洗手間去了。

蘇河一走,宋飛又飛快把手抽了上來,攤開擺在桌上沐浴陽光,殺殺毒。

感化和改變得慢慢來,顯然徐母剛剛受的刺激也不小,蘇河洗完手回來,兩人就打算撤了,結了賬,卻沒在收銀台看到徐母,蘇河想了想,故意繞到後面廚房門口,揚聲喊了一聲:“阿姨!”

徐母的聲音帶着顫,但和往常一樣很利索很大聲地回道:“哎!”

蘇河:“我和宋飛走了啊。”

徐母沒露面,聲音從廚房傳出來:“好的啊,有空再來吃,前台給你們打折了沒。”

蘇河:“有打,走了啊,拜。”一直沒見徐母從廚房出來,蘇河琢磨一番,暗自一笑,覺得剛剛那手沒白摸,還是挺有效的。

走到店外,宋飛正在車邊等他,徐父從後面衛生間出來,正見宋飛靠在蘇河那跑車旁邊,他過來,繞着車走了半圈,仔細瞧了瞧,雖然不懂車,但也知道這車很貴,抬眼就問:“蘇河家裏給買的?”

蘇河搖頭:“借的朋友的。”

瞥眼,宋飛眼睛瞄瞄徐父,正朝他使眼色。

蘇河當即心領神會,看了一眼徐父的側影,抬步朝宋飛過去,宋飛眼睛挑起來,眼神詢問要怎麼辦。

蘇河到底是錢多見過世面的,一臉淡定地過去立在宋飛面前,但其實到底該怎麼辦他心裏也沒底,主要劇本里沒徐父這段,臨時加戲,就看大家各自發揮了。

倆偽gay在太陽光下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一會兒,就在徐父奇怪兩孩子怎麼都沒聲兒回眸看身後時,宋飛心一橫眼一眨,舉起剩下那隻“純潔”的手,抬手一巴掌拍在蘇河腰臀上。

蘇河:“……”

徐父:“……”

宋飛原計劃拍一拍做做樣子就算了,但蘇河那屁股不知道怎麼養出來的,拍上去的觸感跟軟排球似的,宋飛高中體育課碰到軟排就要捏,捏出了習慣,於是沒剎住,跟着感覺走,一拍一捏然後再一揉。

宋飛:“……”

蘇河:“……”

站在跑車前扭着脖子朝後的徐父覺得自己已經快搞不懂這年頭的年輕人和這個世界了,蘇河和宋飛怎麼也……

徐父連招呼都沒打,搖晃着顫抖的身體回店裏,留下蘇河和宋飛跟兩條死魚一樣攤在太陽光下面。

等兩條死魚重新回到車內,一個坐在副駕上,安全帶都不系了,兩隻手搭在膝蓋上,目光痴獃,另外一個直接把兩隻手擱在方向盤上,表情木然。

這人這表情看着,像是正在和自己的手做無聲的訣別,這會兒要是有人遞把刀,保不準明天本地的頭條新聞就變成了“兩男子豪車內揮刀砍手”。

而宋飛情況還要好點兒,他只是沒辦法面對自己的手,不像蘇河,蘇小爺如今木在豪車的真皮座椅上,感覺半面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半晌,蘇河目視方向盤上自己兩隻手,悶聲開口道:“我們也不用這麼拼吧”

宋飛低頭看自己的手,沒吭聲,有一點他實在不好開口,他怕說了,蘇河上來就是一巴掌——蘇小爺那屁股,手感比排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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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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