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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厲剛剛那一跪,已經嚇破了徐母一半的膽,這聲媽再脫口,徐母這下差點連魂兒都一起飛了。

徐星也沒好到哪裏去,杵在原地跟個棒槌一樣,他也是沒想到陳厲能屈能伸到邊跪邊喊媽的程度,驚詫得腦子當場卡殼,還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夢。

悄悄拿中指的指甲在掌心掐了下,這下才確認沒做夢,那聲媽也不是別人喊的,在徐母面前跪得頂天立地的漢子他就是陳厲本人。

公寓裏一時靜得沒有半分貝的動靜,最後還是跪在地上的陳厲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他不但跪得叫人沒有半點心裏防備,忽然開口也叫徐星徐母反應不過來,他說:“這聲媽我先叫着,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以後我都把您當媽一樣看。我和徐星的事捅出來有點突然,也一直沒有聯繫家裏,這其間不管是怎麼回事,問題都在我……”

徐星終於意識到陳厲要做什麼,趕忙就要上前“並肩作戰”,可徐母一個眼神又把他釘在了原地。

徐母抬手指徐星:“你,從現在開始,我不讓你說話你就不許給老娘吭聲!”

徐星:“……”

徐母飆完了,這才看面前跪着的陳厲,她盯着陳厲的臉看了一會兒,才道:“你說問題在你,你就說說,你都什麼問題。”

陳厲跪在地上態度恭順得徐星簡直都要不認識他是誰了,陳厲直接回道:“是我沒擋住誘惑,答應了我哥。”

(⊙v⊙)等會兒,徐星的目光獃滯地落在地上那跪着的背影上,什麼什麼?他說什麼?

徐母聞言卻是一愣,眉心微微擰了下,復又撫平,她不愧是能拿刀的女人,陳厲這麼說,她就這麼聽着,不管心裏多澎湃,面色倒是一直很淡定。

她問陳厲:“你答應徐星什麼了?”

陳厲垂着眼睛,跟剛剛那聲媽一樣,毫不忸怩地脫口而出:“答應和他在一起。”

得到這樣的答案,在場另外兩人又齊齊震驚了,徐母抬眼去看徐星,徐星剛好抬頭,母子兩人的眼睛對了個正着,但前者眼神里滿是痛心疾首,後者眸光里寫着“這特么都是胡說八道”。

但後者的眼神很快在前者目光的注視下乖順的慫了下去,因為徐母指着自己面前、陳厲旁邊的一塊空地磚對徐星暴怒道:“小兔崽子你給我過來跪着!”

如此,徐母面前並排跪着徐星和陳厲,就跟拜天地似的。

徐星也是大意加天真,別人出櫃都是各自把責任拼了老命地往自己身上攬,生怕愛侶遭難,他家陳總也是走慣了別緻的不同尋常的野路子,竟然把責任往他身上推?

哎哎,現在分手應該還來得及吧。

而此刻的徐母卻徹底被陳厲一句話給搞毛了,跪的是陳厲,可問題卻出在自己兒子身上,徐星都沒有辯駁,如此看來,的確是徐星勾搭了陳厲?

徐母五臟內務都在翻,腦子裏被雷劈過一樣又漲又麻,他怒瞪地上跪着的徐星,完全不敢相信自家這狀元暗地裏竟然這麼會搞事?

徐母覺得不敢相信,可又沒辦法騙自己,她看看地上兩個身影,左看看,右看看,最終目光落在徐星的腦袋上,切齒又恨鐵不成鋼,捏着拳頭抬起來,卻最終化作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

徐母問徐星:“陳厲說的是不是真的?”

徐星暗自繃著牙,餘光瞥身邊人曲起觸地的膝蓋,心裏已經給了陳厲一巴掌,嘴巴上卻回:“是我。”

徐母瞪眼,話還沒脫口,陳厲卻率先道:“這件事不是哥一個人的事,我也有問題。”

這馬後炮,徐星心裏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弟弟你開戲之前能不能先讓我看看劇本啊,這特么到底怎麼搞?

徐星在這場出櫃見母上的戲份中完全施展不開拳腳,不知該說什麼又該怎麼做。

可徐母聽了陳厲的話,竟然有點一言難盡的意思,她相當糾結地盯着陳厲那邊看了好幾眼,沉聲道:“是你們兩個的事,你當然是也有問題。”

徐母這話說的飛快,到底也是因為心裏開始虛了,徐母做事講求快准狠,思考問題也喜歡掐點,她已經從徐星和陳厲的三言兩語中找准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是她自己的兒子勾搭陳厲所以兩人才在一起的,其他細枝末節先不管,只要是徐星主動在先,那責任基本就是徐星的。

外加陳厲又有父母雙亡的身世做背景,徐母對他也一直是豆腐做的軟心,在縣城那一年徐母總覺得自己家太窮沒有照顧好陳厲,人去世的父母指不定就在天上看着對着她的脊梁骨指指點點,責怪她,現在好了,自己兒子把人好好一個學霸兒子給勾搭走了,這特么……

那就老話怎麼說來着?

這特么怎麼寬慰人父母在天之靈啊?!

徐母先前的那些憤怒不可思議如今都轉化為了哀嘆和自責,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越覺得是這個道理,越覺得陳厲跪的委屈。

陳厲跪什麼跪,他有什麼好跪的?

徐母前腳責備完,後腳已經按捺不住心虛了,她艱難地又看了看陳厲觸地的膝蓋,終於裝不下去了,當場道:“行了行了,陳厲你起來吧,你跪什麼跪,你快起來!”

徐母熬不過心裏的坎兒,直接叫陳厲起來,完全不顧現場另外一個跪在地上是她的親兒子。

徐星滿心意外,完全搞不懂徐母怎麼又讓陳厲站起來了,這場景發展到現在,徐母不該又恨又氣然後轉頭去廚房拿刀?

徐星挑了脖子,暗自悄悄看了陳厲一眼,陳厲倒是眼觀鼻鼻觀心,一直很冷靜,徐母叫他起來他也不起來,一直跪着,不但跪的堅持,還緊跟着用一副艱難的口音說:“那您別怪徐星。”

和徐母討價還價沒用,徐母分的清楚,陳厲是陳厲,自家兒子是自家兒子,她直接道:“那不一樣,你起來,徐星該跪繼續跪。”

陳厲聞言一動不動,繼續跪着,根本不起。

到了這裏,徐星終於在詫異中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陳厲這套路,走的根本就是“委屈隱忍的苦情路線”,要多無辜有多無辜,無辜也願意為了徐星這個真愛分擔責任然後同甘共苦。

儼然是“youjumpIjump”。

看懂了套路,徐星默默把剛剛在心裏抽陳厲的手又舉了起來,啪啪啪鼓起了掌,服,大寫的服。

終於搞清了劇本,徐星也知道該怎麼配合了,在陳厲走苦情路線的時候,他自然也要鐵了心的堅持,要表現出虐戀情深的絕然——對,他就是喜歡陳厲,沒有陳厲活不下去,要麼死要麼讓他搞基。

可叫徐星沒有想到的是,不等他有所行動,等不到陳厲站起來的徐母竟然直接開口道:“你們就不能,分手嗎?”

徐星心裏一跳,這下終於不再垂着腦袋當鴕鳥了,抬眼就看向徐母,可那句“不可能”還沒順着喉腔發出聲音,旁邊陳厲又是一句驚雷劈了下來。

“來不及了,已經睡過了。”

徐星:“!”

徐母:“!!!!!!!!!!!!”

好像山腳下遭逢了泥石流,徐母差點被陳厲一句話拍死在地上,她不可思議的瞪眼,目光一寸一寸朝徐星臉上挪了過去,徐星剛好抬起了臉,不得不面對他老媽一臉“我兒子睡了良家男青年”的震驚的神色。

徐母這下終於在愕然中順着她原本的人設喃喃自語道:“我刀呢?”

徐星:“……”

*****

徐母沒有買回程的飛機票,也不急着回去,主要她不知道回去之後該怎麼面對徐父,他總不能和徐父說,老徐啊,事情有點糟糕啊,咱兒子已經把你好友臨終託付的兒子給睡了,現在怎麼辦啊?

怎麼辦徐母不知道,先留下來看看情況再說。

徐母如今也是頭疼得不行,陳厲在他心目中一直是聽話懂事成績好還長得帥的乖孩子,她喜歡得緊,總覺得多了這麼半個兒子也挺好的,當年徐星高考考那麼高,徐母就一直覺得是陳厲的功勞,後來知道徐星開了公司,徐母又想他家那兒子哪兒有這麼大的本事啊,還不是因為有陳厲嗎。

總之,在徐母心裏,陳厲樣樣都好,自己兒子跟着陳厲時時刻刻在佔大光。

但徐母也是萬萬沒想到,他那兒子不但占人陳厲的光,如今連**都佔有了,徐星那小兔崽子真是……

畜生啊!

知子莫若母,徐星從前什麼混樣徐母再清楚不過,說徐星勾搭的陳厲,徐母是信的,不但信了,想起從前兩個孩子一個房間一張床,徐母忽然又深深無力地自責了起來——是因為接觸過於親密才這樣的嗎?

造孽啊!

徐母一時也不知該拿徐星和陳厲怎麼辦,留在A市,靜靜地看,悄悄地觀察。

她也沒去公司看看徐星如今當著多大的老闆,她現在不關心那些,她就在徐星變着法兒的帶她逛A市的時候觀摩一下徐星和陳厲的相處。

其實從前也觀察過,可當時只看兩個孩子會不會有矛盾打架,如今卻是看兩人作為伴侶親密的相處,這麼一看,叫徐母看得淚眼婆娑——徐星這小畜生怎麼跟個渣男似的。

徐星最近都和陳厲分床,一方面因為徐母來,一方面因為陳厲不打招呼就來了一段套路戲,在徐母面前說話又和大放厥詞一樣,什麼都敢亂說。

徐星有點氣,一氣就不想搭理陳厲,剛好徐母又在,也不方便在公寓和陳厲多親密。

可誤打誤撞,落在徐母眼裏就變成了徐星對陳厲不耐煩,兩人溝通不多,說話也少,陳厲每次想說什麼,徐星似乎也不怎麼想理,只有提到公事的時候才會多說兩句。

徐母暗自看得咬牙切齒,這下終於透過兒子那英俊的皮囊看清他渣男的本質,免不了又在心裏哀嘆一番,這畜生到底怎麼歪成這樣的啊,我兒子這麼就變成渣男了啊!

終於,在徐母住在公寓的第五天,陳厲晚上加班沒回來,徐星要帶徐母去吃A市有名的夜宵一條街,卻被徐母臨時拉住。

徐母面色嚴肅地說:“這兩天你們什麼情況我也多少看清了一些,你這小兔崽子怎麼搞的,陳厲欠你錢了還是怎麼了,你那態度就不能好點兒?”

徐星錯愕地問:“我態度怎麼了?”

徐母:“你那態度還要我提?陳厲和你說話你都不理他嗎?”

徐星眉頭高高聳起,一臉詫異的同時心中卻無奈地喊道:媽!潘女士!我這不是怕男男互動瞎了您慈祥的目光嗎?我憋着不搭理他晚上還要被烙餅一樣翻來覆去收拾我特么也很不容易啊好不好啊娘親?

可徐星不方便辯駁,只能嗯嗯答應,落在徐母眼中又成了敷衍。

徐母終於忍不住拍了徐星一後腦勺:“你態度給我好點兒!都是談男朋友的,你看看那個誰跟誰就不像你和陳厲這樣。”

哪個誰和哪個誰,還有誰?

徐母接道:“就是蘇河和宋飛啊,人家倆孩子就比你們好,你對陳厲那個態度,真要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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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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