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查到線索

第九十二章 查到線索

裴景琛當天晚上一直等到十二點,也不見秦晚風回來,他就給秦晚風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裴景琛剛想問秦晚風怎麼還不回來,可電話里的聲音並不是秦晚風,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男人不帶絲毫感情的公式化聲音說道:“你好,這裏是市公安局。”

“公安局?”

裴景琛愣住了,好端端的秦晚風的手機怎麼會跑到公安局,難道秦晚風出了什麼事不成?

“請問你是秦晚風的什麼人?”

“我是秦晚風的男朋友。”

“是這樣的,秦晚風現在涉嫌非法私藏毒品,已經依法刑事拘留了,你可以請律師作為辯護人明天過來會見她了解案情。”

裴景琛還想說什麼,那邊卻已經掛斷了電話,他放下手機,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非法私藏毒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公安局拘留所。

秦晚風,阿嬌姐,和蘇夢三個人被關在一起,她們三個人現在對突發的狀況也是一臉疑惑。從頭到尾,三個人都是在包廂里吃吃喝喝,有說有聊,警察突然就闖了進來,說要檢查,緊接着就在三個人的包里搜出了毒品,這事情發生的未免也太詭異了,她們甚至都不知道毒品是什麼時候被塞進包里的。

毫無疑問,她們被人算計了。

秦晚風雙手抱膝坐在床上,她咬着下唇,眉頭緊蹙,眼中滿是憂慮。

本以為只不過是好姐妹間的一場小聚會,哪知道竟然一晃眼就被關進了這種鬼地方。

也不知道裴景琛現在知不知道她被關的消息,今天晚上她肯定回不去家了,裴景琛也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

事發突然,一切都沒有預兆,也來不及準備。

蘇夢緊抿着唇,咬牙怒道:“我們肯定是被人算計了,不然怎麼可能會搜出毒品呢?”

阿嬌姐點點頭,“被算計是肯定的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究竟是誰算計了咱們,只有逮到背後那個人,我們才能洗清嫌疑。”

秦晚風說:“毒品肯定是在咱們進了包廂之後才被偷偷塞進來的,今天晚上包廂里除了咱們三個人以外,只有兩個人還進來過。”

蘇夢接着秦晚風的話說:“一個是送酒的小美,另一個是送小吃的小周。”

阿嬌姐看了蘇夢一眼,分析道:“小美這個人平常比較愛嘚瑟,為人浮躁,換衣間有時候丟東西有很多人都跟我反映她們懷疑小美手腳不老實,小周這個人就比較老實,還是一個大學生,就是家裏有困難,很缺錢,你覺得這兩個人誰比較有可能?”

蘇夢摸了摸下巴,沉吟道:“目前還不好說,得調查一下才能有結果。”

語畢,三個人皆是長嘆了一口氣,現在三個人都被關在這裏,根本就出不去,怎麼通知別人調查這兩個人呢。

還是阿嬌姐比較看得開,她抖了抖被子說:“今天晚上是什麼都做不了了,還不如先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蘇夢覺得阿嬌姐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說:“也只能這樣了。”

只有秦晚風依舊保持着原先的姿勢不動,她皺了皺眉說:“我睡不着,你們先睡吧。”

蘇夢看了秦晚風一眼,問道:“你是不是擔心裴景琛和瑞瑞?”

秦晚風點頭,神情落寞道:“我還答應了明天要陪他們看電影呢,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蘇夢拍了拍秦晚風的肩膀,安慰道:“我們是被冤枉的,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秦晚風勉強笑了笑,心裏還隱隱的很是擔憂,她才剛剛獲得裴仲謙和蕭鈺的同意,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裴家人不知道還怎麼想自己呢。

……………………

第二天,秦晚風被警察傳喚去接見室,說是律師來看自己了解情況。

秦晚風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盼望着第二天能夠看到裴景琛,可是沒想到來的人是律師而不是裴景琛,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被刑事拘留的,家屬是不能探望的,不由得心中更加失落難過。

跟着警察來到接見室,秦晚風推開門,卻意外地在玻璃窗那一側看到了裴景琛,幾乎是欣喜若狂的撲過去,秦晚風眼睛裏頓時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無緣無故的被陷害冤枉,無緣無故的被關在拘留所一整晚,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卻滿是惶恐不安,她才剛剛迎來嶄新的生活,才剛剛享受到幸福是什麼樣的,她不想就這樣被關進監獄,她知道非法私藏毒品可不是一般的罪,最少也要關個三年,她已經錯過裴景琛那麼多年了,不想再白白浪費三年的時間。

更何況,三年後說不定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了,裴景琛還會在原地等着自己嗎?

秦晚風把手指貼在玻璃窗上,裴景琛也把自己的手放上去,隔着一張玻璃窗手掌相貼,那一瞬間,秦晚風恍惚間感受到了裴景琛手掌處傳來的溫熱感覺,通過掌心一直傳達到心裏,把她驚慌了一整夜冰涼的心捂得熱乎乎的。

裴景琛看着秦晚風憔悴蒼白的面容,眼裏滿是心疼和關切。秦晚風一整晚都沒有睡好,裴景琛自然也沒好過到哪裏去,自從他知道了這件事情后,就一直想辦法要怎麼把秦晚風從裏面弄出來,一大早就找了律師托關係想方設法見到秦晚風。

只有見到秦晚風,確定她沒事後,裴景琛才會覺得安心。

“晚晚,我帶了律師過來,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你好好的說一遍。”

秦晚風點點頭。然後坐下來,跟律師詳細說了昨天的情況,着重說了一下昨天進出包廂的人除了他們三個以外還有酒吧的那兩個工作人員。

律師一邊聽一邊記下來,然後合上本子說:“嗯,基本情況我都已經了解了,我會儘力的。”

秦晚風輕嗯了一聲,吸了吸鼻子轉向裴景琛,“瑞瑞怎麼樣?你沒跟他說我的事情吧。”

裴景琛柔聲說:“你不用擔心瑞瑞,我會照顧好他的,最重要的是你現在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儘快把你救出來的。”

“好。”

會見的時間很快就到了,秦晚風依依不捨得從接見室出來,雖然心情還是很低落,但是只要想到裴景琛她就感覺身體裏面充滿了力量,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裴景琛,這個男人向來無所不能,他一定會把自己救出去的。

……………………

五天後。

這裏是一片低矮的平房,道路狹窄骯髒,依稀可見各種果皮和污水遍佈其上,凜冽的空氣中散發出陣陣惡臭,很難想像這裏是怎麼住的下人的。

黑色的賓利車發出了鳴笛聲,把這裏的人都嚇了一跳,這裏是貧民住的地方,就連公交車都沒有通到這裏,更別說是價值幾百萬的豪車了,所以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這輛豪車慢慢駛了進來,開到了狹長的道路盡頭,在一間破風的顫顫巍巍平房面前停了下來。

一個身材幹瘦的年輕人從平房裏走了出來,他身上穿着洗得發白的棉服。衣服上還破了幾個口子,都用顏色不一的補丁補上。

年輕人一臉疑惑的看着停在家門口的豪車,不明白會是什麼人來找自己。

駕駛位的車窗落了下來,羅忠從裏面探出頭,看了一眼年輕人,問道:“請問是周拓吧。”

周拓點點頭,“我是,請問你是……”

羅忠笑了笑,“是我們老闆找你。”

“哦。”

周拓把目光移向後車座,從車上下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戴着眼鏡,看上去很斯文,另外一個穿着黑色長呢大衣,目光深邃。

戴眼鏡的男人對周拓伸出手道:“你好,我是秦晚風的律師項東,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周拓怔愣了一瞬,然後和項東握了握手,“請進。”

項東跟着周拓進了那個低矮破舊的平房,裴景琛也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房子並不是很大,總共分為兩個卧室。並沒有客廳,周拓領着二人進了自己的房間,裴景琛粗略的掃了一眼,能夠的看得出來周拓是一個很勤奮好學的人,不大的屋子裏除了床就是書。

周拓對二人說:“我這裏也沒有凳子,你們就坐床上吧。”

項東依言坐在床上,裴景琛卻沒有動,只站在牆邊,不言不語。

周拓朝裴景琛投去目光,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都沒有和周拓打過一個照面,可身上就是有一種強烈的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周拓不禁開始疑惑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感覺到周拓在打量自己,裴景琛抬眸淡淡地看了過去,深黑的瞳仁黢黑而幽暗,好像從裏面折射不出任何光線,深若寒潭根本就看不到底。

只一眼,周拓就覺得自己的心底都好像被這個男人給看穿了,他慌忙的撇過視線,神色有些不自然。

項東開始跟周拓了解那天晚上的情況,裴景琛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用飽含探究和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周拓。

如他所料,周拓在他這樣的目光下開始緊張起來,由一開始的邏輯嚴密到後來的話語啰嗦重複,一切的一切都顯示着這個人心裏的不平靜。

裴景琛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放進嘴裏,剛拿出打火機點上,周拓就看了過來,“抱歉,我家裏有病人,所以不能吸煙。”

“病人?”裴景琛把煙摁滅。順着破了一個大窟窿的窗戶扔了出去,“在那個屋子嗎?”

周拓點點頭。

裴景琛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項東和周拓談完了話,就離開了周拓家,車開出了很遠之後,裴景琛問道:“項東,你覺得這個周拓怎麼樣?”

項東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眸光微閃說:“肯定有問題。”

裴景琛對羅忠說:“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周拓,着重查他的賬戶最近有沒有打進來一筆錢。”

羅忠應了一聲,“好的。老闆。”

裴景琛回到家,瑞瑞從沙發上驚喜的轉過頭,在看到只有裴景琛一個人的身影后,小表情就難免有些失落遺憾,他撅着小嘴問:“媽媽還是沒回來嗎?”

裴景琛脫下衣服走過去,揉了揉小傢伙的頭,把他抱到懷裏說:“媽媽出差了,還要過幾天才會回來。”

瑞瑞垂下頭悶悶的摳着自己的手指,他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媽媽了,每次問爸爸,爸爸總是有各種理由說媽媽去了哪裏,有些時候小孩子的直覺是很準的,更何況母子連心,他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小傢伙抬起頭看向裴景琛,表情凝重地有些跟他的年紀很不相符,“爸爸,媽媽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所以才一直不回家的?”

裴景琛輕撫着瑞瑞頭髮的手微頓,他低頭看向眼眸清澈乾淨神情天真無辜的瑞瑞,安慰地笑了笑說:“怎麼會呢。媽媽能出什麼事情呢?”

秦瑞說:“那為什麼我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媽媽,你也不讓我和媽媽打電話,就算媽媽出差了,也可以給我打電話的呀,我知道媽媽最疼我了,上次我生了病還說以後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呢,這次怎麼可能會好幾天都不跟我聯繫,爸爸你就跟我說實話吧,其實我很懂事的,比你想的要懂事得多。你就告訴我媽媽到底為什麼不回來吧。”

有些時候小孩子太過聰明也不見得是多麼好的事,就例如現在裴景琛都快要瞞不住了。

正在裴景琛無計可施的時候,宋梓琳在二樓叫裴景琛上去。

裴景琛應聲上了樓,來到了宋梓琳的卧室,宋梓琳關好門后,轉身問裴景琛,“晚風到底出什麼事了?”

面對宋梓琳裴景琛自然不可能像哄小孩子一樣隨便用一個敷衍的理由搪塞過去,他沉默半晌后沉聲道:“阿姨,晚風現在確實出了一些事情,暫時還回不來。不過我保證,她一定會回來的。”

宋梓琳拍了拍裴景琛的肩膀,長嘆一口氣,“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而且我也知道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現在好不容易她才找到了幸福,我不希望再出什麼意外,景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裴景琛點頭說:“我當然理解,不過也請阿姨您放心。有我在,晚風不會出什麼事的。”

有句俗語叫禍不單行,裴景琛覺得他最近算是深深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

在這種時刻,裴仲謙和蕭鈺說要見一見秦瑞,雖然秦瑞不是裴景琛的親生孩子,但是將來裴景琛已經決定和秦晚風在一起了,那這個孩子自然也就成了裴景琛的孩子,兩位老人家想要見一見這位曾外孫。

由於秦晚風不在,裴景琛只好自己帶着瑞瑞去了裴宅,他相信以小傢伙的聰明程度,想要討得兩位老人家的歡心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裴仲謙和蕭鈺提前就問了裴景琛秦瑞喜歡吃什麼菜,有沒有什麼忌口,然後便讓李嫂按照秦瑞的喜好做好菜,就等着小傢伙來了。

裴景琛和秦瑞到的時候,老兩口正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聲音就轉頭看過去,好奇的目光落在裴景琛身邊那個小不點身上,當看到秦瑞的臉的時候,裴仲謙和蕭鈺的眼神同時變了。

這孩子怎麼長得這麼裴景琛啊?老兩口也算是把裴景琛帶大的,裴景琛小時候的樣子他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秦瑞這長相這模樣簡直就和裴景琛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帶着濃濃驚訝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秦瑞,蕭鈺轉頭和裴仲謙對視一眼,裴仲謙皺了皺眉,眼裏驚疑不定,而後對着秦瑞招了招手,“瑞瑞,過來。”

秦瑞抬頭看了裴景琛一眼,裴景琛揉了揉他的頭,秦瑞就走了過去,按照裴景琛教給他的乖巧叫道:“太爺爺太奶奶好。”

裴仲謙笑着應了一聲。把秦瑞抱起來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看着小傢伙,“今年幾歲了啊?”

秦瑞回道:“五歲了。”

蕭鈺又問:“聽說你和景熙是一個幼兒園的?”

秦瑞點頭,“嗯,我倆不僅是一個幼兒園的,還是同桌呢。”

“喲,那你倆關係應該不錯吧。”

提到這個秦瑞的小臉就皺了起來。

蕭鈺納悶,“你和景熙關係不好?”

秦瑞支支吾吾地說:“也不是不好,就是……”

“就是什麼?”

秦瑞一臉不情願地說:“就是他最近總是讓我叫他小叔。”

“哈哈哈……”

裴仲謙和蕭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小孩子的輩分意識沒有那麼重,更何況兩個人以前就是幼兒園的玩伴,突然裴景熙就比秦瑞高了一個輩,秦瑞心裏當然會有點不願意。

簡單的一番談話,讓裴仲謙和蕭鈺對秦瑞喜歡的不得了,裴景琛對此也是喜聞樂見。

裴仲謙和蕭鈺不停地給秦瑞夾菜,對秦瑞問東問西的,甚至於都忽略了他們一直以來最疼愛的外孫裴景琛,裴景琛看到李嫂偷樂的表情,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一頓飯吃下來,老兩口和秦瑞的感情增進不少。秦瑞也蠻喜歡兩位老人家的,反正對於喜歡自己的人,他也都很喜歡,而且不知為何,對兩位老人家,他有一種打從心底里的親近感。

飯後,裴仲謙把秦瑞交給李嫂,讓李嫂帶着孩子玩,然後把裴景琛叫進了書房。

裴景琛看着外公外婆嚴肅的表情,隱約猜到他們要問什麼。

果不其然。裴仲謙一開口就問了秦瑞的身世,“景琛啊,上次我和你外婆問了晚風關於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她一直沉默不說話,我就以為她是不方便說,可是今天我看到瑞瑞長得跟你這麼像,該不會這孩子的父親……”

裴景琛點頭道:“是我。”

蕭鈺更加疑惑了,“這孩子都已經五歲了,那也就是說你五年前就和晚風在一起了?可是這說不通啊,那個時候晚風不是剛和秦家鬧掰嗎。她和穆庭川也沒分開呢,你是怎麼……”

裴景琛苦笑一聲,“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解釋,不過瑞瑞確實是我的孩子就對了。”

聞言,蕭鈺也不再多問。

秦瑞是裴景琛的孩子那不是正好嗎,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這正適合在一起啊。

忽然間,裴仲謙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裴景琛,“那五年前你該不會也是為了秦晚風才頂罪的吧?”

裴景琛點頭。“嗯,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晚晚被關進監獄吧。”

裴仲謙和蕭鈺同時沉默了,關於裴景琛五年前替人頂罪的事情在裴家是個秘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也就只有兩位老人和後來把裴景琛從監獄裏面弄出來的裴安深而已。

當初,裴景琛突然就出了事,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裴仲謙更是動用了所有的人脈才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殺人未遂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裴仲謙有能力把事情壓下去,可卻未必能把對事實供認不諱的裴景琛從監獄裏弄出來。

直到發生了那件事情,裴安深才有機會把裴景琛從監獄裏面就出來,不然這個裴家的長外孫恐怕現在都在監獄裏面獃著。

關於裴景琛為什麼會捅傷了人,他對家裏人一直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解釋,模稜兩可直到現在,老兩口才知道竟然都是因為秦晚風,如果是五年前老兩口知道是因為秦晚風的話,可能還會怨恨秦晚風,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經無過去五年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並不多,而且秦瑞又是裴景琛的孩子,那這一切也就說得過去了。

裴仲謙喟嘆一聲說:“這都是命啊。”

蕭鈺也頗為感慨,她看着自己已經成長的富有擔當有責任心的外孫,感嘆道:“要是安婉在該有多好,她一定會非常願意看到你今天的成長的。”

裴景琛笑了笑,沒有說話。

關於自己的母親,他從來沒有見過,向來只是在別人的話語裏才對自己的母親有一個大概了解。

這個時候裴景琛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掏出來看到是羅忠打來的,心裏隱隱猜到可能是關於秦晚風的,就跟二老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走出書房,來到走廊上確定沒有人後才接通電話。

羅忠說:“老闆,我查到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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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月而歸,只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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