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思邈,不要忘了我
因為沒有刷牙,所以連早飯都省了。
季逸霖因為昨天扛了一天的東西,整副身體都腰酸背痛的,下山的時候也好幾次差點打滑。
思邈看他這樣,上前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我還好,就是身體很是酸痛!”
“估計是昨天抗東西抗的,看你這身板挺好的,沒想到也是這麼弱不禁風!”
季逸霖鬆開她的手,牽着她:“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弱不禁風!”壞壞一笑,把她抵在樹榦上:“要不要現在試試?”
晨曦見着思邈一晚沒有回去,電話也打不通,因此非常擔心,所以天還沒亮他就招來了。
站在山下的他恰好看到了他們曖昧的一幕,他向著他們喊:“思邈!”
思邈向聲音望去,看着晨曦站在下面很是意外,推開了季逸霖也跑了下去。
季逸霖跟了上去,提醒着:“你慢着點,下過雨,山路滑着呢!”
兩三下就下來,有些擔心的看着晨曦,他看起來還是會非常的病態。
“晨曦,你怎麼來了,你還生着病怎麼不好好待在家裏?”
晨曦輕咳了幾聲,臉色很是蒼白,兩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說:“我昨天等了你一個晚上都沒回來,擔心你一個人危險,所以就來了!”
透過她,他看到了季逸霖,淡淡一笑:“沒想到季先生跟你一起來了,如果我知道的話他也來的話就不會那麼擔心你了!”
思邈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實不燙了,抓緊了他的衣襟道:“冷嗎!”
“不冷!”
季逸霖過來,看着晨曦一臉病態,調侃着:“都生病了還逞強,走吧。趕緊回去了,不然你暈倒了我可沒力氣再扛你回去了!”
晨曦冷清笑笑,掩嘴輕咳:“我還沒病倒那個程度。”
季逸霖走在前頭,思邈跟晨曦并行,因此,他時不時回頭看看他們倆個,見着沒有那麼親密也算放心。
相對無語走了十分鐘左右,季逸霖看着眼前的河水暴漲漫過了木橋眉頭皺着,回頭看着晨曦,問:“你是過來的?”
晨曦指了指已經被淹沒的木橋阻攔喝水顯現出來一條橫波問:“就是從哪橋過來的,剛剛過河水還沒那麼湍急,也還沒漫過橋面的!”
“這下怎麼辦?”季逸霖看着前頭的延綿不盡的河水。搖了搖頭:“看來只能在這等水退了!”
思邈走到邊緣,看着腳下離河水有四五米高,河水激勇的拍打着黃泥的河岸,前方還有泥石流塌方,看起來十分危險。
退後了幾步,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便道便往山上走,季逸霖問道:“你去哪?”
見着他要跟來,她白了一眼:“在這等着!”
看着她的眼神,季逸霖秒懂,哦,的一聲,巧言令色的轉身。面對着湍急的河水往前再走幾步。
晨曦也站在旁邊,季逸霖看着他的側身笑了笑,隨後拿出煙,意思意思的對他抖了抖煙盒:“抽嗎?”
剛說完,又拿了回了自己抽了一根:“看你病怏怏的還是不給你了,不然思邈就又該罵我了!”
晨曦看着他,向他伸手淡淡說:“來一根吧!”
季逸霖看了他兩秒,又從兜里拿出來煙盒,抖一根給他,只見晨曦蔥白的手接過隨後放進了嘴裏。
季逸霖用手遮住了風,為他點火,風吹亂了他的發。而火苗也已經點燃了晨曦的煙。
很快,晨曦吐出了一口煙,又止不住咳嗽。
季逸霖皺着眉,看着他:“你沒事吧?要不別抽了!”
晨曦揮了揮手,停止了咳嗽,繼續抽着。
“看來我之前真是低估了你對思邈的愛,你確實有資格成為我的情敵!”
季逸霖並不在意多一個人愛她,反而他恨尊重這個對手。
除了他的身份外,他對思邈的感情也足以跟他匹敵。
“可是,我了解思邈,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晨曦微微側身,看着季逸霖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些不爽,但想起了思邈之前對他的剖白,也對季逸霖產生了同樣的憐憫。
憐憫他和自己一樣,與她不會有結果。
所以,他很多淡然的說:”其實你也一樣,不是嗎!”
季逸霖與他對望,笑得自然,毫無雜念。
“是,你說的沒錯!如果換在思邈的角度來說我跟她是沒有結果的!但是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我愛她,對我來說她就是我生命,所以我會用盡一切辦法待在她的身邊,把所有的不可能,都變成可能!”
頓了頓,又繼續吸了一口煙,望着湍急的河水,滿是釋然:“其實我和她的故事遠不止你了解的那麼簡單。我承認我不喜歡你老是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但我尊重你,也很感謝你照顧了她四年,陪伴了她四年!說來好笑,我對你是又愛又恨,這種感覺很複雜,但靜下心想想,對你的感激還是比較多,畢竟你救了她!”
晨曦微微一怔,沉默了幾秒。
“所以這四年來的一切你都知道了?”
“沒錯,我全都知道,我只是恨自己,不早點知道,不然陪她度過難過的人就是我了!若是這樣,那一切不會像現在這樣進退兩難!”
“我明白!”晨曦深深嘆了口氣,將煙蒂扔進了河水裏。
轉身之際,腕錶不小心把季逸霖手腕上已經脫落的玉墜紅繩給帶下了,正好落在了岸下邊的一顆小樹上。
季逸霖一看,滿是着急,想下去卻被晨曦攔住了:“不能就這麼下去,岸邊的泥土很鬆動,下去會掉河裏的,現在水那麼湍急,危險!”
“不,那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紀念,我不能就這麼不管不顧!”
“那你等等,我來。”
晨曦到了旁邊找了根一米多長的棍子,想要去勾住紅繩,卻沒想到一碰,又掉下了,這下直接到了岸邊,在看起來薄薄的一片黃泥上。能想得到,若是踩上去,定會掉到河中。
而一旦掉入這湍急的河水中,即使水性再好的人也畢竟九死一生。
季逸霖欲要下去,晨曦搶先了他一步。
看着晨曦已經在下面顫悠悠的站着,季逸霖很是着急抓住他的肩膀:“你快上來,我自己來!”
“是我弄掉的,理應我來撿,再說了我都下來了!”
他對着他淡淡一笑,思邈恰好過來,這一幕讓她錯愕。
站在岸邊,着急說:“晨曦你這是在幹嗎。快上來,太危險了!”
她蹲下,給他伸手,晨曦回頭說:“沒事的,我再往下走兩步就能拿到了!”
“拿到?拿到什麼?”
她着急探去,才看到了那下面的紅繩,她記得這條紅繩,季逸霖一直帶在手上。
看着季逸霖,滿是不解:“你的紅繩怎麼好端端的會掉下去呢?”
“我,我,不小心的!”
“你也真是夠不小心的!”
咬着牙,看着他。又擔心的看着晨曦。
“晨曦,你慢點,慢點!”
晨曦撥開了雜草,輕輕的踏出一步,又小心翼翼的蹲下,伸手。
一次兩次出力,終於勾住了那條紅繩。
抓在手心時候,開心的不行。
起身,卻一個打滑,身體踉蹌幾下,思邈一見跳了下去,抓住了他的手,而另只手則抓住了岸邊的樹木。
晨曦的身體已經漾在河裏漂浮着,思邈緊緊抓住他的手,季逸霖也下去,拚命的而撥開了擋在面前的小樹,想到另一旁抓住晨曦的手,可撥開樹木還是很浪費時間的,但嘴裏不停的對晨曦說:“撐住,晨曦你要撐住。”
水流太急,晨曦又病得不輕,感覺有點體力不支了。
思邈看着晨曦微微閉着眼睛,害怕的嘶吼:“晨曦,晨曦,你不要睡着,你看着我,快看着我,不要鬆手,千萬不要鬆手!”
晨曦對着她笑的很蒼白,緊緊的抓住了思邈的手,一雙眼睛流下了淚。
“思邈,如果從新來過,如果你沒先遇到他,你會愛我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話!”
“回答我好嗎?”
“會!”
思邈痛哭流涕的點點頭,抓住他的手明顯有些微微鬆動,沒辦法。水力太強,拚命想帶走晨曦的身體,而季逸霖便除掉障礙邊看着思邈不行了,而起她借力的那幾顆小樹似乎要拔地而起的意思,便立即她伸去了手。
“思邈,快,你快抓住我,你抓的那顆小樹快不行了!”
晨曦一聽,心也急了。
這樣下去,思邈勢必也會掉下來。
他不想讓她又任何危險。
於是,將手裏的季逸霖的紅繩塞進了思邈的手心裏,看了她最後一眼。道:“思邈,不要忘了我!”
他鬆手了,整個身體也被洪水帶走了。
“不,不,晨曦!你回來你啊晨曦!”
思邈撕心裂肺的哭着,爬上了岸,沿着洪水流去的方向往下飛奔,邊哭邊流淚。
季逸霖很是自責,跟在思邈的後面。
她的哭聲越厲害,他就越自責,悔死下去的人不是自己。
跑在岸邊,看着晨曦的的身體已經消失在水平面上。可是他們都沒有放棄。
直到水流小了,水位下降了,天也泛起了晚霞了,身體也無法支撐了,他們才停下。
季逸霖看着思邈流淚滿面滿是無神,心疼有自責的抱住了她。
“對不起!”
“對不起已經沒用了!”
思邈掙脫,隨後給了他一巴掌、
惡狠狠的看着他,滿是厭惡、
“你自己的紅繩掉了為什麼不自己去撿,你害死了晨曦,我恨你!”
季逸霖抓住了她的手,而她卻拚命的拍打他的胸口。
“你聽我說思邈!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本來想自己下去的。可是晨曦卻先我一步跳下去,我當時還勸他上來,他不肯!是我有錯,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很抱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可以一命抵一命的話我願意跟他換!”
他抱住思邈,緊緊貼在懷裏:“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真的很對不起!”、
她哭的梨花帶雨,咬住他的肩膀,狠狠的,咬出了血,他才放開她。
“恨吧,如果恨我你能好受點,那就恨吧!”
思邈不理季逸霖,一直沿着河邊走,走到了下游的草原處都還是沒有發現晨曦的身影。
天很黑了,季逸霖找到了一戶人家報了警,警察也來了。
經過通宵的找尋,還是沒有找到晨曦的屍體,思邈很是痛心,也難以置信。
回到宿舍,她待在晨曦的房間裏整整兩人,等着消息卻一直是沒有任何消息。
整個人的愣愣的,不吃不喝,把季逸霖急壞了。
可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季逸霖,因此,季逸霖沒敢上去惹她生氣,都是杜雨如在陪着她,勸着她。
“思邈,你都兩天不吃不喝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粥喂到了她的嘴邊,她面無表情的轉臉,隨後又躺在了床上。
雨如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你別這樣,說不定晨曦福大命大被好心人救了,只是傷的太重不能及時跟你聯繫也說不定!說你還是吃點東西吧,興許一吃完,晨曦就回來了呢!”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了!”
思邈躺着,默默的流着淚。
晨曦是她的救命恩人,恩同再造。
他如此遭遇,讓她十分痛心徹骨。
季逸霖實在忍不住,推門進來。
雨如起身,對他搖了搖頭。
“如雨,你先出去吧!”
杜雨如出去關上門,藍若楠就抱住了她,親吻着她的額頭:“辛苦了老婆!”
“我沒事。就是擔心思邈,哎!”
藍若楠看着門,也是深深嘆氣:“其實這事也不怪逸霖,思邈也沒必要跟逸霖生氣!”
“你不懂,思邈跟晨曦之間的感情很特別。”
季逸霖在思邈的床沿坐下,一手端起了床頭柜上的粥,另一一手附上了她的背:“思邈,還是吃點吧!”
“別碰我!”
甩開了他的手,身體又往裏面了一點。
季逸霖暗下了雙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近兩天的心情也是非常的灰暗,除了擔心思邈的身體外更是自責與晨曦的意外。
況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是最折磨人的。
已經發動了高額的懸賞,只要有人能找到晨曦,就獎勵一百萬,所以整個阿塔洛真的人幾乎都去了晨曦消失的那條河上找,但卻一直杳無影訊。
晨曦,失蹤了,還是死了,未知。
“我知道現在要你理我很難!我也知道你現在非常的痛苦和難過!也是,你也要為你自己的身體着想,若是餓壞了身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得不得,償不償都與你無關,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XXXX
思邈不理會季逸霖快一個月了。
而晨曦已寄回沒有任何消息。
思邈在小學繼續支教,而季逸霖也帶着,杜雨如的肚子越來越大也回bj待產了,現在許諾之也回bj處理公司的事情,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清。
思邈不跟季逸霖說話,但他幫自己做飯給孩子吃她倒是沒有拒絕,但就是不說話,也沒有給過好臉色。
新學校的工程日進加快,一層也慢慢的蓋起來了,現在正在蓋二樓。
季逸霖有時候會去距離老校區不遠的的工地看看,工地幫忙的基本是本地人,只有帶頭的工程師是從dali請過來的。
學校的孩子們和其他老師都很喜歡季逸霖,老校長很尊敬他,還有幾個當地的女老師也喜歡他,又個大膽的對他表示愛意,但都被季逸霖拒絕了。
其實所有人都看出季逸霖懟思邈的真心,也理解他們之間的隔閡,不少人都勸思邈,話無非就是晨曦的意外不能怪季逸霖,但思邈聽不進去,也當做沒聽。
慢慢的,兩個月過去了,學期也快結束了。
新學校竣工了。電腦鋼琴和床等等各種教育器材都已經運到了學校,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落成典禮了。
落成典禮的那天,許諾之也到了。
藍若楠沒來,因為杜雨如的預產期臨近,他不能離開。
新學校剪綵,思邈美意出現,這讓季逸霖很是難過。
三個月了,她不理自己整整三個月了。
他飛奔到她的宿舍,不管好與不好,他都要個答案。
結果一去,早已人去樓空。
愣神的坐在他宿舍門口邊上,望着藍藍的天發獃。
他知道,他已經失去了她。
思邈給老校長留了一封信,隨後回了bj。
在家大概睡了一天一夜,才找了蕾拉吃飯。
蕾拉再次在餐廳里見到思邈很是意外,她瘦了很多,而且臉色非常不好。
心疼的抱着她,手都能透過衣服摸到她背部的骨頭。
“你這半年都經歷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思邈清冽一笑,帶着蕾拉到了位置坐下。
喝了口水:“經歷很多,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蕾拉放下了包,喝了口檸檬水好奇又心疼的問:“什麼事,能把你摧殘成這樣?”
她低下頭。不語,翻閱着菜單,又將菜單遞給蕾拉。
“季逸霖已經知道識破我的身份了!”
“你說什麼?”蕾拉滿是不可思議接過菜單,放在一邊:“怎麼會?”
“其實我沒回國前,在NY就已經見到他了!”
“是不小心碰見的還是?”
“說來很複雜,但想想,也心痛!”
“怎麼了?”
“晨曦出事了!”
想起這事,她情緒難控,開始哽咽着。
大概跟蕾拉講了大致的經過,蕾拉最後將手伏在她的手背上,誠懇道:“這件事,不能全怪季逸霖。霍醫生的不幸,我也很惋惜,但你也的面對現實,不是嗎!”
“好了不說了,點菜吧!”
菜上的很快,但思邈並沒有思邈胃口。
蕾拉有些擔心,說了幾句,她也就多吃了幾口。
最後蕾拉也沒辦法,又道:“對了,章可耐的事已經秘密審理了四年,現在又結果了,m國否則了她的身份。所以局裏決定,過幾天、、、”她頓了頓,又緩慢到:“槍決!”
思邈愣了三秒,隨後又喝着水。
“平時處理無人認領的間諜不都是安樂死嗎,為什麼這次,要槍決!”
“本來是要處以極刑的,但局裏念她也曾經立過功,才降為槍決,康局都說了,安樂死,太便宜她,槍決也夠給面子了!”
“處決之前,我想見下她!”
思邈拿起了筷子又放下,嘆了口氣:“不經也認識了十年,不管她做了什麼,認識一場也算是緣分,她在國內也舉目無親,送她最後一程,也不過分!”
蕾拉皺了皺眉:“這個你可能得問問羅局了!”
思邈當天晚上回去就給羅局電話,羅局也答應讓她見章可耐最後一次。
她準備了章可耐最喜歡吃的蛋糕可玫瑰香檳,來國安局的秘密監獄探望她。
此時的她背對着鐵門,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折射出來的陽光,整個人看起來還會那麼淡然自若。
獄監開門,她提着東西進去。
章可耐沒有回頭,憑腳步聲,她能猜到是雪狐來了。
於是,微微一笑,開口:“雪狐,我等你四年了,你終於來了。”
思邈面無表情,將袋子裏的蛋糕香檳和香檳杯拿出來,拆了蛋糕,開了酒又倒上。
章可耐終於起身,轉身,看着瘦弱的身影和側臉,很是意外。
“你是誰?”
思邈將蠟燭點上,回眸,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嗎?”
那雙眼睛,騙不了人,章可耐認出來的、
之前也熟知她擅長易容,所以也不敢意外。
低下頭去,譏笑自己。
“我都忘了,你最喜歡換臉了。”
“不、”思邈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說:“這張臉,是真的!”
章可耐走前去,摸了摸她的臉,嚇了一跳,淚眼朦朧的、
“你都經歷了什麼?”
“經歷了之前不曾經歷的,很痛苦!”
“痛苦又如何,你不是活下來了嗎!人生在世,人生在世,在世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在世才是最重要的。我記得你是上個星期生日,所以才蛋糕算是我補給你的,把蠟燭吹了吧!”
“你為什麼不讓我先許願,再吹?”
“因為你已經沒有機會實現願望了!”
“誰說沒有?”
她冷冷一笑,在蠟燭面前許願。
希望雪狐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完畢,睜開了眼睛,吹滅了蠟燭。
她心裏清楚,自己活不了幾天了。
於是抱住了思邈,道:“雪狐,認識你,是我來到這世上唯一不遺憾的事!謝謝你在這最後關頭,來送我!”
思邈很是淡然,鬆開了她、
“酒和蛋糕留給你,如果有來生,希望你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