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我覺得一起睡比較暖和些
圖朵還是很害羞,圓乎乎的小臉蛋黑魆魆的,跟小黑子差不多,但可以了理解,畢竟這也屬於高原地區,紫外線特彆強,因此生活在這裏的人皮膚都比平原的黑些。
但是孩子的爛漫純真寫在臉上,那是蓋不住的。
思邈從兜里掏出了一小包冰糖,蹲下,隨後遞到圖朵面前哄着說:“圖朵過來,給我抱抱這些糖就給你吃!”
圖朵盯着冰糖,怯怯的結果,隨後思邈將季逸霖的外套還給他,隨之抱起了圖朵,望着小黑子:“小黑子,走去你家!”
小黑子的家在半山腰上,那是用木頭和泥土壘成的房子,而旁邊也有十來戶一樣的房子,看起來蠻破敗的,很有歷史感。
“駱老師,這裏就是我家!”小黑子隨即走到坐在門口的老婆婆面前說幾句納西語,隨後對老婆婆對思邈他們打招呼,思邈與季逸霖都聽不懂,小黑子便說:“駱老師,這是我奶奶,她剛剛跟你們打招呼呢!”
思邈與季逸霖來到老婆婆跟前,握着她的手打着招呼,之間老婆婆拉住思邈的手就不肯鬆手,便說邊流淚,讓思邈很是不解。
“老婆婆,你別哭啊!小黑子,你奶奶怎麼了!”
“我奶奶說謝謝你在學校對我照顧!”
思邈看着她,她的眼睛微微眯着,她用手睜開一眼,白內障非常嚴重。
緊接着,小黑子道:“我我奶奶眼睛看見了!”
“我知道!”
思邈低下頭去,點點頭。
“駱老師,進來坐坐吧!”
小黑子推開了家門,裏面的幾乎沒什麼傢具。就幾把竹椅子,而廚房就在客廳里,吊著一口鍋,下面還有燒盡的灰,而旁邊便是一壘一壘的樹枝幹材。
再往裏看,便是一個小門,簡易的木床上放着兩床褪色的被子,這就是小黑子的家,簡單破舊得不能再破舊。
思邈放下了圖朵,滿是心酸蹲下,拉過小黑子一起抱着他們兩兄妹。
小黑子笑了笑,離開了她的懷抱,端了兩張椅子。一隻放在季逸霖面前,另一隻放在思邈面前說:“老師,你們先坐,我媽媽剛剛割豬草去了,我去把她叫回來!”
思邈拉住了他:“不用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季逸霖也起身,於是幾個人便跟着小黑子一同去了後山。
大概走了半小時,才在草堆中找到看到小黑子的媽媽,她彎着腰,不停拿着鐮刀割着草,手速非常快。
放眼望去,周圍一片沼澤,只有那翠綠中又她一個人的身影。思邈忍不住問:“小黑子,你爸爸呢?”
“我爸爸他死了!”
小黑子說出來滿是平靜的,思邈跟抱着圖朵的季逸霖愣住。
思邈繼續問:“你爸爸他,是怎麼,怎麼過世的!”
“媽媽說是挖煤的時候被埋在下面出不來,人就沒了!”
小黑子手持着小樹榦,打着路邊的野草,似乎父親的過世,他並不在意一樣。
思邈暗暗嘆了口氣。
其實也明白,畢竟小黑子才七歲,他不過是個孩子,哪裏懂得什麼是死亡,什麼事永別!
小黑子媽穿着納西族的衣服。擦了擦汗,抬頭正看到了小黑子帶着兩個人看。
圖朵眼看快接近媽媽,不定在季逸霖身上掙扎說:“放開我,放開我!”
“好好好,你先別動,乖!”
他蹲下,滿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隨後鬆開了她。
只見,圖朵跟小黑子沖向了他們的媽媽,一把的抱住她。
季逸霖挽過思邈的肩膀,看着她:“不知道咱們將來的孩子長什麼樣!”
思邈撇開了他的手,白了一眼:“別老咱咱咱的,我跟你很熟嗎!”
她壞壞一笑,隨後也大步向前。
小黑子望着媽媽,指着思邈說:“媽媽,這就是我跟你説的駱老師!”
“你好,圖朵她媽!”
“你好,真不好意思,小黑子沒說駱老師要來,我這什麼都沒準備,還讓你走這麼遠的路來找我!”
“沒關係的,多走路才健康嘛,再說了,要說不好意思的是我們,耽誤你工作!”
“那,這位是?”
小黑子媽指了指季逸霖,思邈道:“這位是季老師,新來的!!”
“你好,你好季老師!”
季逸霖聽着這個稱呼,感覺很新奇。
望了望思邈,點點頭笑道:“你好,你好!”
小黑子媽擦了擦手,將鐮刀放好,便用繩子捆着豬草邊道:“走吧,咱們回去家裏坐坐!”
看着小黑子媽拿着竹子準備挑起兩大團豬草,思邈便攔住了:“小黑子媽,今天這事您就不用辛苦了,這個就讓季老師來吧,挑東西他可在行了!”
對着季逸霖使了使眼色,季逸霖很是紳士的過來,接過了小黑子媽的扁擔:“讓我來吧!”
小黑子媽不肯又奪過了擔子,老師在她眼裏是個很神聖的職業,況且她見着季逸霖白嫩白嫩的根本不像干過粗活的,不敢勞心他。
“還是我來吧,我干慣了粗活!”
“小黑子媽,你這就不對了,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讓你一個女人在我面前挑這麼重的擔子呢,還是我來吧,不然顯得我這個男人多沒用呀!”
“不,不,不,我來,我來!”
季逸霖想搶擔子,但是小黑子媽就是緊緊的抱在懷裏,根本不肯鬆手,思邈看着,笑着挽過她的手臂,說:“小黑子媽,你有所不知,雖然季老師看起來像小白臉,但他可是練舉重的,所以這兩團豬草對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就算再加上圖朵跟小黑子,他也絕對不在話下,就讓他挑吧,我們前面帶路就是了!”
聽思邈這麼一說。小黑子媽這才鬆手,但道:“那好吧,不過我先弄好,你再挑吧!”
說完,她扁擔的兩頭插進了兩團豬草里,隨後說:“可以了!”
“好的!”季逸霖過來,蹲下,以為這豬草加起來頂多五六十斤,誰知扛起來才發現起碼翻倍。
但為了顯得不丟人,所以扛起來忍着,一臉輕鬆的樣子,說:“咱們可以出發了!”
小黑子媽牽着圖朵,不停的提醒走路小心。思邈跟小黑子同行,時不時看後面的季逸霖,被壓得臉都緊繃著,但還是不忘對她笑笑。
這半小時的路程,把季逸霖累個半死,說國民老公扛過一百多斤的豬草,可能別人不會信,可是他真的做了。
豬草被穩穩的落在門口的時候,季逸霖便坐在門口的木條上喘息。
小黑子媽進屋給季逸霖和思邈倒了杯水,遞給他們。
兩人結果均說謝謝,隨後她便鬆綁了豬草,笑着對季逸霖說:“季老師,真是謝謝你了。幫我扛回來!”
季逸霖一口氣喝完了水,才鬆了口氣問:“這些豬草夠豬吃好幾天的吧?”
“一個晚上就沒有了,明天還得繼續打豬草!不然豬太廋,賣不了好價錢!”
驚呆了,指着豬草說:“這麼多菜一個晚上,那你得養多少豬!”
“兩頭,一個公的一個母的!”
她邊說邊抱着豬草往旁邊走,隨後把豬草扔進了豬腳,兩隻白胖白胖的豬便跑了過來,囫圇吞棗的吃着。
思邈前後看了下,他們家似乎除了兩頭豬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禁問着正在搬草餵豬的小黑媽:“所以你們母子三個人就每年就靠賣兩條豬為生嗎?”
小黑子媽將草扔進去后沉默了,留了個背影給思邈。
思邈看到了她在黯然垂淚,手還不停的擦着,隨後聽見了她輕輕的吸了吸鼻子,繼續搬着草。
季逸霖和孩子們正在玩跳格子,笑容洪亮而歡樂,完全蓋住了小黑子媽和思邈的愁緒。
思邈幫忙一起搬,很快,草就搬完了。
隨後,小黑子媽扶住了豬圈的圍欄,滿是悲傷說:“公豬留來配種,配一次有三百塊錢,母豬養着,到了過年就賣掉,一年能賣個幾千塊錢!”
她越聽越難過,挽住了她的肩膀:“幾千塊,怎麼夠你們母子三人過活!”
小黑子媽笑了笑,很是蒼白:“平時打完豬草,就去河裏補一些魚蝦,也算是有肉菜,其實我們吃粥也能吃飽!”
“太苦了,你真的太苦了!”
掏出了褲兜里的錢包,將一千多塊錢現金都塞給她:“拿着,給孩子買些新衣服什麼的,我看孩子們的衣服明顯都小了!”
“不,不,駱老師,你平時已經對小黑子很好了,我怎麼還能拿你的錢呢!”
她推搡回來。思邈又強塞過去:“小黑子都告訴我了,他爸爸沒了,而你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又不容易,還是收下吧,就當我替他們的爸爸盡點力了!”
看着她的手,滿是傷疤,破破裂裂的,十分粗糙!
這顯然是常年干粗活留下的,她一個寡婦,獨自帶着一雙兒女,還要照顧雙目失明的婆婆真的太不容易了。
思邈做在門口的木條上,季逸霖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三點多,我們該回去了。否則天黑走山路太危險!”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感觸嗎?”
季逸霖淡淡一笑,兩手往後仰看着純凈的藍天:“感觸頗多!”
“比如呢!”她微微側臉,看着他。
“比如要做更多的投入慈善事業,幫助這些窮苦的孩子過上更好的日子,上更好的學校,或是幫助這些家庭給他們提供一些工作機會之類的!”
思邈回望着藍天,想起季逸霖這幾年一直以她的名義做慈善,所以還是很願意他能說到做到的。
只是,她頓了頓,又道:“我希望你做慈善不是因為任何人,而是你有這份初心,畢竟只有不忘初心,才能永恆!”
季逸霖淡淡一笑。看着她。
其實,她知道她這話的深層次含義,第一次做慈善,確實是為了繆小喬但最後,他發現,其實有很多人需要。
“曾經以為不能跟愛的人在一起,是不幸的,可做了慈善後,發現,不幸有很多種理由,不幸的人更是千千萬,而我不過是最表層的那個!後來我就想通,用己之力。去幫助更多不幸的人,讓他們變得有幸,自己就不會再覺得有多麼不幸了。”
思邈起身,跳下了木條,迎着陽光,看着他:“其實你知道嗎!你比任何人,都幸運多了!”
他也起身,收回了雙手,一把的抓住了思邈,讓她靠近,隨後兩腿夾住她,在她耳邊吐着:“能和你在一起,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思邈Duang的一下彈開了小黑子捂着兩顆漏風的門牙看着他們笑,讓思邈恨不得鑽進地縫。
“你沒看到孩子在這麼,也太胡鬧了!”
“那意思是,孩子不在,我就可以了嗎!好,我明白了!iSee!”
小黑子媽將客廳里季逸霖帶來的尼龍袋拿出來,雞鴨一同的叫聲也傳了出來。
“駱老師,你們這麼遠來怎麼還帶這些,真的是太你們太破費了,還是拿回去吧!”
季逸霖揮揮手:“別,別,我這一路扛着可是很累的!”
思邈過來,將袋子解開,雞鴨放出來,隨後把一大塊足足有十斤的豬肉拿給了小黑子媽:“這是我早上特意給你們買的,你就留下吧,拿來拿去,很累的!”
“可是,我又拿了你的錢,拿了你的吃的,我真的,真的很不好意思,這心裏真的很過不去!”
說著,說著,她單手抱着豬肉,一手從懷裏掏出了錢塞給思邈:“駱老師,這些你拿回去吧!”
又來了,思邈真的不喜歡這種推搡,其實她理解小黑媽,畢竟她只是個很單純的村婦。
她直接將錢又塞進了她的懷裏,說:“你不需要又心裏負擔,我只是很單純的想幫你緩解一下而已!收着吧!”
說著,說著,天竟然下起雨來。
小孩子們跑進了屋子,小黑媽則扶起了婆婆進屋子。
思邈看着他們,季逸霖過來挽住了她的將幫。
“你又讓我愛你多一點!”
“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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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雨,所以沒能走成。
看着越是越來越大,小黑子媽說:“要不今晚留下吧,雖然我這比較破舊,但還是可以對付一晚的!”
“沒事。等等再看吧!”
思邈愁死,季逸霖倒是一臉無所謂。
圖朵盯着雞鴨看着,對着媽媽說:“媽媽,我想吃肉!”
“這是駱老師的,他們要拿回去的,我們不能吃,圖朵想吃肉,等於停了,媽媽去河裏抓魚給你吃好嗎!”
思邈聽到了,過來在他圖朵面前斷下,細語道:“想吃肉是嗎,你今晚給你吃個大雞腿好不好?”
圖朵聽到雞腿,眼睛都亮了。平時想吃雞腿,都只有等到過年。
小黑子走了過來,抱着妹妹說:“媽媽說,小雞小鴨都是駱老師的,我們不能吃!”
圖朵一聽,哇哇哇的哭起來,季逸霖在一旁跟着老婆婆操着不同的語言好像聊得有滋有味的,思邈立即沖他喊:“季逸霖,給我殺雞去!”
“收到!”
季逸霖舉手,立即起身,小黑媽滿是不好意思:“駱老師,還是算了吧!”
“沒事,沒事,既然都帶來了,就讓孩子吃吧,你就別再跟我客氣了,不要見外,好嗎!”
季逸霖慢慢靠近雞,準備抓住又讓它跑了,結果滿屋子的抓雞,場面真是笑死人。
最後還是小黑子抓住的,季逸霖接過雞的時候,是懵逼的,他從從來都沒宰過任何一種活物,所以只對着小黑子說:“這個雞要怎麼殺呀?”
小黑子指了指雞的脖子說:“先在它的喉嚨上割一刀,等血流沒了,就用開始燙再拔毛,在破開肚子把內臟掏出來就可以了!”
季逸霖聽得一愣一愣:“你這麼厲害,誰教你的?”
“過年的時候,看媽媽是這樣做的!”
小黑子說完,飛快去小桌子上把刀拿來:“季老師,給你刀!”
“哦!”
季逸霖接過了刀,看着雞的脖子遲遲不看下手。
一旁的思邈看不過去了,奪過了他的雞和刀
晚飯是思邈操刀,小黑媽輔助完成的。
因為食材沒有那麼多,所以就雞就燉了土豆,炒了兩個小黑媽自己種的蘿蔔和菜心,擺在一張一碰就會搖的桌上。
兩盤土豆雞,兩碟青菜。大家都吃的很開心,特別是兩個孩子,一人一個雞腿,開心得不得了。
一餐下來,雨沒停,反倒是越下越大。
天色也漸漸黯淡下來,這下想走,都不太可能了。
小黑子媽將自己的房間讓出來,換上了新的被單,思邈進來說:“不要太麻煩,我們隨便睡就好!”
“我家就只有兩個房間,我婆婆住一間,我跟孩子一間,所以今晚只能委屈你跟季老師睡一起了!我帶着孩子跟我婆婆擠一起!”
“啊?這樣不好吧?”
“沒事的,我婆婆的床很大的,再說孩子都小,占不了什麼位置!”
其實思邈根本不想跟季逸霖睡一張床,又不想讓小黑媽誤解,以為她自己要一個房間,因此只好答應。
家裏沒有電視,所以天一黑孩子們就上床了。
晚上沒洗澡有點不舒服,思邈想了想,自己熱水隨便洗了下。
等她到了房間,季逸霖已經躺在床上了。
她不好氣說:“誰讓你睡床了,給我下來!”
季逸霖不起來,窩在被子裏看着她:“小黑媽說了。讓咱們倆睡一個房間,而且你也同意了!”
她叉着腰:“我是同意你跟我在一個房間,但我沒說讓你睡床上!”
“什麼意思?”
“哼!”
白一眼,出去拿了兩張竹椅拼在一起,指了指:“你今晚就睡這!”
“什麼?山裡溫度這麼低你居然捨得我睡那?”
“放心,凍不死你,床上不是有兩床被子嗎?”
話了,她上床,將季逸霖蓋的被子拿起來放在了椅子上:“快睡你的椅子去!”
他蜷縮在一角,不肯走:“不,我就算死也要睡在你身邊!”
“不好氣的打了一下他,又踢了他一腳:“季逸霖,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無賴了!”
拿他沒辦法。只好又把被子拿上來,丟在他身上,自己又拿了令一床被子蓋上:“那咱們就一人一床被子,井水不犯河水了!”轉身,看着他,在眼前劃了一條線,眼睛整的咕嚕大:“看好了,這是三八線,你要是敢越線,我決不饒你!”
說完,比這一個抹脖子的姿勢,讓季逸霖想起了她殺雞的場景。
咽了咽口水,閉上了眼睛。
到了半夜。季逸霖還是睡不着,思邈翻身,睜開了眼睛,看着季逸霖那個虎視眈眈自己,又翻個身。
“你有沒有覺得很冷啊?”
思邈不理他,誰知道季逸霖蹭的一下就過來了,溜進了她的被子裏,抱住了她、
“我覺得一起睡比較暖和些!”
思邈黑了一張臉,將他的手從腰間拿開:“給我回去!”
“我不,我就不!”
又是緊緊的抱着她,將頭埋在她的脖子間,呼吸的氣息讓思邈覺得痒痒的。
往前蹭着,他也不落後,只是覺得她該到床沿了,怕她掉下去就抱着她往後走,思邈想發火之際,季逸霖便低喃着:“我就這麼抱着你,絕對不做什麼,很晚了,睡吧,別吵到孩子!”
思邈無語,想會兒,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做他都會纏着。
最後,也投了降。
天微微亮,小黑媽就起來熬了粥。
這裏的隔音非常不好,所以思邈也驚醒了。
一般一起床做的第一件事是刷牙,可不用問,就知道這裏沒有牙刷,用水漱了漱口,隨後便看到了小黑媽將粥端上了飯桌。
小黑子與圖朵也起來了,兩人拿着舊舊的牙刷在門口刷着牙,門口還有干山羊的老叔經過。
思邈出來了,呼吸着這雨後天晴的空氣,真是大大的舒心。
季逸霖摸了摸床邊,落空這才發現她走了,起身穿鞋,便打理着髮型邊出來。
小黑媽向他笑笑:“季老師起來了!”
“請問有牙刷嗎?”
“這個,家裏沒有多餘的,真的不好意思!”
“沒,沒關係!”
他尷尬的笑笑,思邈也進了來,先前他們的對話她聽到了,所以死帶着嘲笑看着他。
季逸霖鬱悶,鄙視着她:“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看你不爽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