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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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小刀在走廊往來紛亂的人叢中,陷入一時半刻的不真實,周圍彷彿是幻象。四通八達好幾個方向都有走廊岔路、化妝室、洗手間、餐廳酒吧,哪兒都能藏下一個兩個大活人,他辨不清應該往哪個方向尋找凌河。
黃髮殺手緊跟着也從包廂中踉蹌而出,只是負傷並未致命,鐵爪從背後再次兇狠地襲來。
那一下幾乎砸向嚴小刀的後腦勺。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安危,以至疏於防備。那個將全副身家性命繫於他一手的凌公子,那個沒有他人肉盾牌護體很可能就要被人砍死大卸八塊的凌河,人呢?……
從走廊陰影下飛躥出一道奇速且精悍的身影,是飛起來的,當空一腳踹歪試圖襲擊嚴小刀的鐵爪手,讓那黃毛雇傭兵大痛得嚎叫一聲。
殺手迅速就被楊喜峰的拳腳纏住,沒料到這其貌不揚的瘦猴子樣也這麼能打。
嚴小刀瞧見楊喜峰一丁點感激都沒有,對楊喜峰爆吼了一句:“凌河呢!!”
楊喜峰彈開那傢伙,被質問得莫名:“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哥?”
嚴小刀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上頭,頭髮絲都要結冰了,寒涼感浸沒內心。
嚴小刀赤紅着眼罵了一句:“混蛋!你就看不住個人嗎!!”
楊喜峰被罵得真冤枉、真糟心,內心再次感慨在他老大手底下做活兒,人不如狗啊。
嚴小刀這句分明是劈頭蓋臉痛罵他自己。
壁燈灑下一團孤傲的黃色光圈,讓周圍暗紅色的天鵝絨幕布更顯得色調詭秘、幽暗,非常符合此時營造的暗殺死亡氣氛。
凌河被那雙粗暴的大手撕扯着肩膀、拖着頭髮拖進那包廂,擲到地上。
他在殺手以膝蓋抵住他胸口的瞬間直視那人玻璃球似的一雙眼,直剖對方內心逼問道:“你不是游灝東或者戚寶山的人,誰收買你來殺我?”
可惜這黃毛傢伙說話不利索,或者根本聽不懂中國話,就讓凌河失去了對此人撬嘴拷問再口誅筆伐耍嘴皮子的絕好機會,所以說對手之間語言也是要相通啊!那一雙如同利爪的糙手掐住凌河脖子,慢慢從胸腔中推擠出全部氧氣,很快就會將他掐死。
空氣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香氣,發甜,發膩,但又發嗆。那人戴着手套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支比常用注射器略粗的針管,眼底閃出毒辣的精光,朝着凌河脖頸脈搏跳動處就插下去。
凌河猛地抓住那根幾乎戳入他肉里的針筒,手指同樣精準有力。針尖一歪,不偏不倚插入他兩根鎖骨中間的一點凹陷!那人冷笑一聲猛推針筒,就要將裏面的東西注射進去!
劇痛,痙攣,讓凌河上身徐徐抖動,臉龐漲成脆紅色,他開始陷入極度的缺氧狀態。
那詭異的香味讓他在性命攸關的瞬間睜大了眼逼視着對方,用最強的意志死死捭住殺手那幾根手指,不讓針管里的東西進入他的血管……
不想啰嗦的殺手反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這耳光非常重,凌河在半窒息狀態中幾乎被打懵,眼神失焦,瞳孔漸漸放大。注射器的銀針狠狠插/進他脖子,他條件反射般猛地驚跳,張大的嘴像在儘力汲取空氣,胸口卻陷入哽咽的起伏,十分痛苦。
一截液體被推射進去的同時凌河突然伸指過去,一把掰斷那根針頭。
腫脹的喉嚨讓他無法再呼吸……
胸口像被許多根銀針侵襲陷入劇烈疼痛……
凌河緩慢流動的最終意識里明白這是窒息的表象。他瀕死之前頭偏向一側,一雙細長的眼仍堅強地維持足夠視線,看着嚴小刀的身影撞破那一團光圈煙火,來到他面前,是幻覺嗎……
嚴小刀在最初的茫然之後,視線迅速落在十幾米開外他們隔壁的包廂,那包廂靜悄悄還遮着絨布門帘。顯然,剛才好像並沒有賓客從那個包廂跑進跑出。
這就是迷惑他的障眼法,注意力的“燈下黑”嗎?
嚴小刀猛醒大悟,衝上去拉開絨布簾。包廂門竟然詭異地反鎖。
門鎖位置的木板被他粗暴的一刀斬破,並不太硬朗的木質皮開肉綻,他掏進去擰開了門。
凌河橫躺在地,看到他進來時現出從容的笑容,彷彿就知道他會來,笑得安詳美好,只是額頭和鼻子流下兩道細長的血線略微破壞了整體無暇的美感。
嚴小刀一刀橫切那殺手的氣管,對手滿臉驚懼地後仰下腰躲開了。這一刀狠狠戳透包廂的牆壁,也是使了十成的力氣,真的怒了……
第二名殺手也染了一頭黃白相間的雜色髮型,乍一看那倆人雙胞胎似的,有稜有角剽悍陽剛的面型很有記憶特點。
那傢伙被嚴小刀踹出包廂趔趄狼狽地摔倒在地時,還心存納罕:清除目標明明都快掛了,竟然還有力氣掰斷針頭?而且手法速度極快,是怎麼掰斷的?
只可惜這人試圖探究真相的心理活動,也沒有機會找嚴總交流了。
那人踉踉蹌蹌站起,有半秒鐘的猶豫,是繼續一戰爭取對目標人物再下殺手,還是迅速撤退逃命跑路?
然而下一刻,這人就看到了令他終生難忘的一幕駭人景象。
嚴小刀冷着臉從包廂中走出時,面部沒有一分一毫累贅多餘的表情,就是要將對手剝皮剔骨的殺氣。
嚴小刀撩開西裝上衣,是向後方盪開衣襟,用一個很不尋常的姿勢躬身從背後將兩條手臂脫出西裝外套,同時將那件西裝鋪頭蓋面甩向眼前。
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衣服的影子後面就是讓對手永遠猝不及防的刀鋒。
那柄寬口鋼製戰刀再現江湖的時候,殺手二號都沒看明白,那刀原先藏在哪裏、是從哪抽出來、又是怎樣瞬間殺到面前的,帶着莊嚴的死亡氣息。
甚至四周回眸驚鴻一瞥的賓客,也沒有人真正看到了刀,只看到一件騰空飛舞的黑色西裝外套,以及一閃而過的白光。
白光如白駒過隙,猛龍過江。
驚恐的眼神倒映在刀刃的亮處,戰刀一擊直接分筋斷骨,血水被強烈的壓強從身體裏泵出來,直射天花板和牆壁……
那人瞬間失去一條右臂。
痛嚎辨不出人聲,但發生了一些延遲,因為刀實在太快了。從劃出血線,血水決堤,手臂掉落,到最後一步的痛感傳導至中樞神經,這一連串的發生就像一組優雅平滑的長鏡頭,一幕一幕上演,足以讓承受者的情緒和精神在目睹這一串慢鏡頭之後終於崩潰。
而且刀刃不沾血。
嚴小刀收刀,重新穿好外套,還是沒有人看到他使刀。
第一名殺手一直被楊喜峰糾纏不下,同時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也發出一聲哀嚎。
那兩個人同時調轉頭沿走廊而去,簡單粗暴地砸破了一扇玻璃,破窗跳到七八米之下的甲板上,隨後竟然翻躍船舷,撲向大洋,投海了。
嚴小刀沒能抓住人,眼睜睜看着那一對殺手脫身投海,瞬間在洶湧的波濤中失去蹤影,也不知這是詭異的逃生之法還是僅僅因為失手就想不開,悲壯地去餵了鯊魚。
走廊滯留的圍觀賓客失聲尖叫,所有人最後只看到牆壁上許多血點和地上一條血淋淋的斷臂。如果不是這些痕迹作為佐證,方才的一切發生太快,如同舞台的幻象。
警鈴大作。
嚴小刀即刻意識到,兇手跑了,留下這爛攤子就是甩鍋給他。
他對楊喜峰說:“毀形滅跡,別留着了。”
楊小弟在他大哥鞍前馬後,做慣了擦屁股的臟活兒,臉不變色心不跳地拎了那條斷臂,鑽過方才那扇打破的窗戶,一躍而上甲板。夜黑風高之夜銷毀證據,楊喜峰將那血了呼啦的斷臂掄圓了扔進大海,做了魚食。
也就這須臾之間,嚴小刀再回到包房,凌河仍然躺在地上,臉色比剛才發青。
凌河十根手指都扒在地板上,指甲生生地將地板劃出無數條白色痕迹,經歷過一番掙扎的現場觸目驚心。
“怎麼了?”
“凌河?!”
“……”
“……你上不來氣嗎!”
凌河的臉被一層青色籠罩,白瓷質地的膚色化作了越窯的青釉,還帶有皸裂的紋路。細細密密的毛細血管從皮下顯形,尤其在額角、太陽穴和脖頸位置凸顯出來,嘴唇張開着,卻分明喘不上氣了,身體痛楚地慢慢糾結成一團。
凌河鎖骨附近可以看到兩個針眼,其中一個針眼還插着一截斷針。
嚴小刀拔掉斷針,卻敏銳地聞到空氣中有怪味。不是氰/化鉀之類劇毒物,而是濃烈的焦油混合了巧克力甜香,他認識這幾種味道。
“他怎麼啦,老大?”楊喜峰打掃完戰場趕過來,一進門就被嗆個跟頭,頓時一臉嫌棄,“哎呀嘛玩意兒呢,有人在這屋‘溜冰’啊?”
“溜冰”是圈內提及吸食冰/毒的行話。
“不是,只有一丁點‘冰’的成分……”嚴小刀極力壓抑顫抖的心境,“那人給他注射了高純度的尼古丁。”
這殺人於無痕的方式獨闢蹊徑,處理遺體的麻煩都省了。如果凌河就這樣死去,留給調查人員的就是一個“富二代在游輪**玩嗨了注射過量藥物毒/品身亡”的現場,不會有刀痕槍傷,甚至沒什麼血跡。
然而凌河不想死,這個人以極其頑強的求生意志扯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呼吸,一把抓住嚴小刀的手臂,指甲深深摳進他肉里。嚴小刀明白,他胳膊上那股鑽心疼痛就等同於凌河現在所遭受的痛苦。
嚴小刀一把扯開凌河的禮服,再扯開襯衫,扯掉這人胸前一切可能的束縛。
他拍打了幾下凌河的臉,眼看着不行,他單膝跪在凌河面前,雙手交疊按住那雪白髮青的胸口,用力下按。
他就一刻不停地壓胸,按三十下之後突然放開,跪在凌河面前彎腰下去,捏住這人的下巴往起一抬,嘴唇罩住了凌河的嘴。
楊喜峰那小子沒太想明白,想要害人難道不是注射冰/毒?注射尼古丁做什麼?
嚴小刀回憶起某天晚上在房間裏,凌河說過,他對尼古丁過敏。
注射冰/毒並不一定致命,但注射一管高純的尼古丁足可以殺死凌河。僅憑斷針無法判斷到底打進去多少。
凌河雙目空洞,沒有自主呼吸,喉嚨、氣管、肺部像被一團東西堵塞了。
最嚴重的過敏反應就是這樣,氣管水腫會導致窒息,不救就會致命。
凌河的嘴唇柔軟,冰涼,沒有生氣,沒呼吸。嚴小刀放開他頭,再次雙手用力按壓胸部,再按三十下,做人肉起搏器……
楊喜峰都幫不上忙,只能呆看着。他覺得他家老大手勁有點猛啊,真怕凌公子那看起來並不魁梧雄健的胸腔被按塌了,即便救活了也要骨折幾根。
楊喜峰也從未見過他大哥這樣。
雖然從姿勢無法判斷嚴小刀的表情,他就一直這樣單膝跪地,從胸口移到嘴,再從嘴唇移回胸部,然後再口對口……嚴小刀非常執着,非常地不信命,像是要將凌河就地剝了皮、再剖開胸腔、再糾纏住舌頭……以死纏爛打的架勢把這人折騰醒,生拖硬拽也要將失散的三魂七魄都拖回來。
老子費盡周章地救你,你敢死?!
他的嘴唇暈染開了從凌河鼻子流出的那道血線,鮮明的血腥氣讓他難受極了。
他再一次弓身,猛地罩住凌河的嘴往裏吹氣時,凌河冰涼虛幻的唇終於湧出一股真實的暖意,好像也對着他吐了一口氣,間接導致嚴小刀想要脫開嘴唇時兩人唇角還連着一絲口水。
他掌心托着的人從肺腔子裏咳了一下,漆黑的眸子從最深處劃過一道光芒,如流星划墜夜空,點亮了大草原上某一處溫暖的篝火。那火種在暗夜中艱難地燃燒出生命力,最終也照亮了嚴小刀原本已墜入黑暗深淵的眼睛。
嚴小刀這時雙手才抖了一下,眼底驀然湧上一層陌生局促的紅潮,滾燙滾燙的。
兩人的嘴唇被淡化稀釋開的血跡染成同樣色澤,怔然看着對方。
嚴小刀放開頭繼續壓胸數次,從凌河胸腔里壓出一串無比艱難的咳喘。凌河張着嘴,那神情像從遠古八荒蹣跚着穿越時光來到他面前,淡定而信任地追尋着這處無比堅實的溫暖,用口型道:“小刀……”
白天,嚴小刀第二次踩她的車邁過去時,風聲入耳聽見女的打電話叫了一聲“銘勛”。
嚴小刀腦內迅速過了一遍但凡他認識的、聽說過名字的有頭有臉人物,簡銘勛,“簡約名流”地產的老總,肯定沒跑了。
他那時有意無意抬頭瞭了趙綺鳳一眼,走馬觀碑一般迅速掃過對方的車牌號碼。
本市這種新款型號的賓利跑車一共多少輛,都數得出來的,牌號車主很容易就查到。因此,當趙綺鳳端詳手機里的男人照片、天真自負地以為自己搶佔了先機的時候,嚴小刀已經把貴婦的真名實姓和身家身份從手機里翻出來了,不是姨娘,就是簡家正牌大奶。
他認識那位簡總,吃過一次飯,打過一次球。
然而這會兒矇著滑雪帽、戴着滑稽的大號墨鏡和防霾口罩遮住整張臉、甚至不敢走正門只能鑽側門的男子,顯然不是正牌簡總。
那部電梯上去,再穿個走廊,與吃飯的紫雲樓一牆之隔,是一家佰悅中庭酒店的客房樓。
1608號房內熱浪與香薰襲人,分貝和頻率浪得幾乎震掉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甩掉墨鏡和防霾口罩露出本來面目的男子,將床單裹出一片曖昧潮濕的狼藉。
趙女士撩着男人濕發調笑:“這不中用的,累啦?”
簡銘爵虛喘半晌,心裏暗自吐槽,這一進屋就不依不饒纏着老子幹了一炮,果然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趙綺鳳三十七了!媽的,母老虎一般,專門啃食精壯男人,剝皮喝血還吞老子的精/氣。
趙綺鳳道:“最近哪浪去了?以為我不知道?”
簡銘爵眼珠里都洇出濕漉漉的浪蕩氣息:“我哪有那精力?哪個比得上你,一炮就把我陽氣兒都吸漏了。”
簡銘爵長了一張大長臉,俗話說的馬臉,還有點鞋拔子。遮住下半臉的時候,也是濃眉大眼人模人樣,然而下半臉一露出來就破壞了整體美感,那不入流的下巴想遮都遮不住。
他做生意怎麼都不行,但男女關係很行,都說下巴長的男人慾/望也強盛。
把錢和好處從他親哥哥簡董事長那裏划拉到自己手上,他的親嫂子自然是個最方便好使的“交流橋樑”與合作夥伴。兩相利用,各取所需,好不風流快活。
趙綺鳳刷了幾條短訊,隨手將手機扔回床頭。
簡銘爵喘息間隨便瞄了一眼,突然從那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
“這又是你哪個浪的?”簡銘爵冷笑一聲。
趙綺鳳迅速搶過去了,反而激起對方好奇心,又再搶回來仔細看了幾眼:“這人是……”
趙綺鳳斜倚床頭若有所思:“剛看上的,如何?”
簡銘爵眯細眼睛,盯了手機照片半晌道:“這忒么是……嚴小刀吧?”
趙綺鳳反而詫異了:“你認識?誰?”
簡銘爵更詫異:“你不認識他?……你開玩笑吧,你‘敢’看上他?!”
這回被激起好奇心的絕對是趙女士了。
“你知道他誰?”簡銘爵把手機重重往枕頭上一丟,語帶譏諷地冷笑女人胸大無腦,“寶鼎集團的龍頭老大戚寶山你知道吧?”
趙綺鳳聳肩,知道啊,見過兩面,做生意是很厲害,但其人也就普通稀鬆平常人,怎樣?
簡銘爵眼底的浪蕩混混氣質都煙消雲過了,難得正經說一句話:“戚寶山戚爺這些年從老城殺到新城,在臨灣新區和港口佔山奪地、呼風喚雨,你當他是吃素齋飯的?
“我都聽我大哥說的,戚寶山手底下猛將如雲——當然現在也金盆洗手了——他有兩個左膀右臂幫他打天下的,其中一個,‘百手’裴逸,另一個,‘小刀’嚴逍。”
趙綺鳳暗自喃喃重複了一句:嚴逍。
剛點起一叢小火苗的心思,頓時被潑半盆冷水,卻又十分地不甘心。
簡銘爵忍無可忍地狠命再潑出剩下半盆冷水:“別他媽做夢了,寶貝兒,嚴小刀是戚寶山的乾兒子!而且戚寶山還沒親兒子,你想勾他?你當他好惹?他能讓你勾上?”
趙綺鳳訕訕地哼道:“怎麼著?”
簡銘爵:“你覺着他缺錢花啊?”
趙綺鳳:“我就只有錢嗎?”
簡銘爵心想,你忒么除了銀行賬戶里成堆成堆的錢,你還有什麼啊?他說出來的卻是摸着良心苦口婆心的一番勸告:“別惹事了,要是讓他知道你琢磨什麼呢……你信不信他能拿刀削了你胸前這對奶/子、划花你臉?”
簡銘爵說著也笑了,毫不客氣地伸出大手掏進女士低胸真絲弔帶睡衣,囫圇地重重捏了一把。
趙綺鳳一聽也莫名抖了一下,這一身白嫩滑膩的好皮好肉,可捨不得被人割去了。她頓時對於白天的新興趣感到心灰意冷,索然無味,哼了一句:“其實也沒多好看,看臉也就一般。”
簡銘爵卻忽然笑得詭異,蹦出一句:“你說,上邊‘那些人’,會不會對嚴小刀這一口的,感興趣?”
趙綺鳳斜眼覷着他,忍不住又拿出手機再看照片。
確實不算多麼英俊扎眼,但男人的吸引力絕不僅看眉眼五官,尤其這種很不容易勾上手的男人,愈發令人心癢難耐。
簡銘爵自己否定了想法:“算了,好這一口的,也太他媽重口味了,太糙。不過……”
“我是知道個內情……”他壓低聲音,眼神詭秘,透出隱秘的貪婪之光,“有人在南海網到一條‘大魚’,據說是個傾城絕色!而且私底下開盤交易了好幾家,標出價了,這幾天路子上幾乎人盡皆知,準備招大家同去,燉一鍋‘人魚宴流水席’,地點就定在南洋的伊露麗芙島。”
趙綺鳳酸不溜丟地盯着這人:“呵呦,你也去?‘碧海雲端’?”
前兩年反腐掃/黃,南島的“海天盛筵”以及所牽連的當地官場、外圍男女全部一鍋燴了,所以底下都比較低調收斂。現在圈內搞這樣的社交盛會,不敢在境內,直接開豪華游輪請到南洋小島。
“去啊。”簡銘爵浪笑道,“就是伊露島,‘雲端號’,我也得去見識見識,嘗嘗那個絕色。”
簡銘爵端起炮管子向趙綺鳳第二輪開炮之前,就着床頭小燈灑下的光圈感慨了一句:“還是我伺候你吧,你得珍惜我啊,寶貝兒!
“這世上,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讓你拿錢買得來的。確實有很多人,只要你甩出足夠價碼,他就肯賣。你能讓隨便哪個男人現在就跪着爬到你面前、舔你腳趾、給你做面首、管你叫心肝奶奶。
“可還是有那麼一些人,使錢是買不來的,使別的你也沒有……你還想睡嚴小刀?甭做夢了,趁早消了這份心,你還是盡情地睡我吧!”
……
浪聲偶爾穿透門板,拖着個尾音遙遙地回蕩在鋪了碎花地毯的酒店樓道內。
從外面聽不到裏邊人說什麼,嚴小刀瞥了一眼門牌,收回手機,重新點燃一支煙閃進樓梯間離開了。
他大致回想口罩男的身高身形走路姿勢,已知那是吃過兩次應酬飯的姓簡的敗家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