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二二章 終生之約
此為防盜章,6小時后即可正常閱讀感謝耐心。司機滿面是血但意識清醒手腳還能動,然而慘烈撞擊極度壓縮了駕駛室的可用空間,倒霉的司機呈現一個非常駭人的角度摺疊着被卡在駕駛位上,身體劇烈地顫抖。
嚴小刀小心地邁上去,問了句:“還成嗎你?已經報警了,交警馬上就過來。”
司機驚魂未定地點頭,在逼仄的空間內表情痛苦。有幾名好漢試着幫忙拉扯變形的車門,這是不可能成功的,這種交通事故一定需要專業破拆工具。
交警和救護車像穿越不同次元的時空般終於艱難穿過擁堵的地面,姍姍來遲。然而,門還是打不開。交警一見這場面也暈了,首要琢磨怎麼抓住那兩頭已經翻越護欄自由地奔向對面車道的牛。
嚴小刀一身整齊的西裝,混亂的人群中很打眼,與同樣挾裹在人群中的兩名警官打照面,點了點頭。
都是地頭蛇,互相都認識。
“噯,孫警官。”嚴小刀打個招呼,互相遞出煙。警官同志擺擺手說上班不能抽,但將自己兜里一顆煙硬塞到嚴小刀手指間,一邊在對講機里嚷:“你們工程車能不能進?!快點過來,車門打不開、人救不出來!”
“公路上有一頭牛!……還不止,介是嘛啊?一共三頭,還有兩頭已經跑下路基了!”警官又喊,“警示燈趕緊的,至少仨公里以外,統統給我攔住後面的車,當心牛已經過去了!”
嚴小刀特別理解地安撫了幾句,叮囑道:“孫警官麻煩你們盯着後面啊,別讓後邊車再過來,再把我們這些老胳膊腿兒的懟在當間一鍋端了。我再去看看那個司機,應該沒大事。”
“麻煩你了啊,嚴總,真是不湊巧了。”穿制服的人開玩笑道,“又耽誤你生意了吧。”
“咳——混口飯吃的生意,都拿不出手怕你們笑話!”嚴小刀走開了還回頭笑着擺手,手指夾煙一指,“回頭下班喝酒,待會兒別走啊你們!”
破拆工程車不知堵在哪個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鬼地方呢,就是不過來。
四面聚集的焦急的過客越來越多,七嘴八舌一籌莫展。有人喊“車子是不是漏油啦”,有人喊“得趕緊把司機弄出來”,但最終大夥喊的都是“這車門完全擠變形了根本就拽不開”和“真操蛋啊就是那輛賓利強行變道惹的貨結果那小車屁事都沒有怎麼沒撞上她啊”!
嚴小刀躍上駕駛室與后廂連接的地方,緩緩蹲下,凝視那撞成皸裂、糾結成一團的破銅爛鐵,心裏有數了。
他又站起來,這回是居高臨下,整個人立於傾翻的大貨車上面,比所有人都看得遠。他遙遙瞄了一眼後面幾公里開外浩浩蕩蕩的車海,以及遠處港口方向濃霧中矗立的高塔和巨輪桅杆。時候耽誤得不早了。
他瞅見峰峰與兩名熱心群眾臨時結成三人一隊,正在公路上鬥牛——幫忙圍堵那頭公然拒捕的大黃牛。
他就着再次蹲下去的動作,右手在旁人不察時摸進襯衫左肋之下。
西裝外套好像只是被小風偶然吹起,下擺動了一下。這是非常熟練肉眼幾乎難辨的細微動作,再出來時手指閃過一點水樣的白光。
“沒事啊,忍忍,幫你把門打開。”嚴小刀湊近,用磁性低音炮安撫那情緒已瀕臨崩潰的司機。失血導致體溫流失,低溫致使情緒混亂躁動,周圍嘈雜,車廂里還有受傷的殘腿牛發封地撞擊駕駛室玻璃。那人穿得太少,渾身陷入無助的痙攣。
嚴小刀隨手拿開嘴邊半截煙,毫不介意,塞到那夾縫中艱難喘息的嘴唇邊。
司機驚惶的目光對上嚴小刀的,循着煙火氣息下意識就抽了兩大口,完后才意外地多看了小刀兩眼。
嚴小刀把煙頭咬回自己牙間,低聲指揮道:“你把頭盡量往那邊側……對,甭怕,側過去,再側一點,多給我一些拆門的空間……不要回頭看我。”
路面上有人試圖也要爬上來,嚴小刀突然以左手一指後面一公里開外:“大黃牛撒丫子過來了,這車頭漆是紅的,它奔着紅色來的,別傻看着攔住牛啊你們!”
圍觀人群像聽到號令,整齊劃一地回頭找牛。
就這方寸間的局促的幾秒鐘,嚴小刀突然抬了右手動作極快,一掌砸向那司機!
肉眼不可能看得清,刀柄大約是扣在拇指之內,四指連同手掌直接裹住刀背,只在掌眼處反射出利刃的白光。陽光下將空氣劃破一道罅隙,刀影伴隨裂帛之音,隨即是鐵皮割裂開來時劇烈駭人的噪音。
那司機眼角瞥到什麼東西砸向他,驚恐的叫聲被嚴小刀居高臨下逼視般冷靜的目光憋回了喉嚨,隨即又被哪來的一隻左手蓋住了臉,防止濺起的鐵屑傷及皮肉和眼。
糾纏成一團的一塊車門,突然像是失去鋼筋鐵骨的支撐,脆弱地四分五裂,再好像被剝皮的一塊爛肉,輕而易舉就大卸成八塊!
力量太大了,動作幾乎是以掌力劈,別說是**凡軀,就算是筋脈骨骼、甚至鐵皮鐵索,在刀鋒的撼動下沒什麼是堅不可摧。
西裝外套又動了一下,嚴小刀的右手再伸出時,掌心空蕩乾淨。
手掌上一層糙皮厚肉,沒有任何綻裂出血痕迹,經這千錘百鍊已是銅牆鐵壁,握刀就像握筷子似的平常。然而掌下頑固猙獰的鐵皮已經繳械,破裂成好幾瓣子。
嚴小刀額頭微微洇汗,也不顧身上穿得體面,半跪着一腳撐住,赤手開始吃力地硬扳捲曲的鐵皮。
圍觀的警員與群眾再回過頭來時發出驚呼,司機染血的身軀已經大半個出了駕駛室。
被困人員獲救是犒賞緊繃情緒的最有效安慰劑,眾人湧上紛紛拾柴。也沒什麼人再仔細琢磨,剛才那扇車門是怎麼打開的?也許就是被某個人使了巧力碰巧拽開的吧。
救護車在工程車開到之前將傷號及時送往醫院。
嚴小刀輕鬆跳下車廂,撣掉一身泥土灰塵和不知哪沾來的一小塊牛屎。撣也沒用,衣服是沒法看了,他渾身浸着草料、糞便與泥土的混合芬芳。
“不是我撞的,我沒有撞到任何人,我負什麼責任?”
“我不去交警隊,我沒什麼可說的,他人又沒死。”
“銘勛——我車被撞了。我現在被困這兒,警察非讓我去交警隊筆錄,不讓我走,說傷了人了……你幫我給他們打電話,讓這幾個警察別為難我成不成,根本就沒有死人。”紅衣貴婦一張櫻桃口很伶俐,但並未大聲吵嚷,也不像有些沒見過世面的潑婦那般下車撒瘋、對交警動手動腳抽嘴巴撕衣服什麼的,那也太沒風度了。她的口齒冷漠而淡定,她的容顏唇妝絲毫未損,一邊和車窗外的孫警官閑拌嘴一邊在車內慢條斯理打電話,這時又抬眼反駁警官,“我沒超速,你哪隻眼看我超速?我沒打方向盤我就是正常駕駛,是他後面沒剎住車他活該,他撞了別人、撞死幾個關我什麼事?”
“我還‘被’撞了,他應該賠償我吧?我這塊玻璃和后保險杠……”紅衣美婦說到這“后保險杠”,回眸就看見某人再次從她尊貴座駕的一側邁過去了,分明踩了她后屁股上鑲金牌照的保險杠。
妝容精緻的婦人恰好與嚴小刀視線一對,一個慍怒難抑,一個冷眼含譏。
嚴小刀將西裝袖口捲起至手肘,叼着煙從容伸腿,在兩車夾縫中邁過賓利的大寬屁股,刀爺忒么忙着幫警察叔叔抓牛,不把牛請走這路還是過不去啊。
傲慢的美婦人卻遽然愣住了。
並不是認識嚴小刀。他們不認識。女人只是盯着嚴小刀西裝白衫的很打眼的側面輪廓,活活地盯了好幾眼沒拔/出來……
嚴小刀那天劈完車門又幫警察套牛來着,耽誤了不少時間。
有一頭公牛脾氣十分暴躁,與持械圍剿的人群僵持不下,警員已經準備動用狙擊手。
嚴小刀慢悠悠脫了西裝外套,拎在一隻手裏,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緩着步子朝暴躁牛走了過去。快速路旁的野草坡子未經修整,黃澄澄的草足有快一米高,牛眼驚懼地盯着走過來的人。
嚴小刀將一掛白襯衫從褲腰裏掏出來,鬆鬆散散地,頗有幾分瀟洒和不羈,鼻翼上輕顫的黑痣與嘴角笑容相得益彰,口型開闔,似乎在與蠻牛開小會兒談判,不急不躁。
“成——這個給你!”不一會,嚴小刀與暴躁牛談好交換條件,將黑色西裝外套大方爽快地拋到牛脊樑上。
暴躁牛眨巴了幾下血紅的玻璃球眼,眼底血色漸褪,大約覺着眼前人很令它感到親切和信任,讓嚴小刀撫摸着牛脖子一路給領回來了。
“絕了!”警官給他豎一大拇指,跑過來笑道,“嚴總,今兒這頓酒肯定得我們幾個請啊。”
“不用請了,報銷衣服錢吧幾位大哥!”嚴小刀抖着他的西裝,笑得爽快,藉著穿衣的動作,攬着牛脖子勾肩搭背的那隻手將掌心雪亮一柄三寸細長柳葉刀收回肋上,充滿笑意的眼不動聲色。
那三寸小刀見血封喉,一掌可將公牛切頸立斃。
軟的不成再來硬的,明的後邊還有一手陰的。
幾位漢子互相拍拍肩膀,青天白日底下寒暄,又遞了一圈煙。
“晚上,松江道的松菊鶴小館?”一名警官低聲提議。
嚴小刀看了那人一眼,淡淡地:“我從來不吃日本菜。”
……
交警在前面疏通出一條車道,大量擁堵的車輛終於由那狹窄一線緩緩地疏通而過。
楊喜峰平穩地將車滑到他大哥身前,嚴小刀與幾位制服小將客套地揮揮手,轉身從全敞的副駕位車窗直接邁兩腿進去了。腰部一順,腦袋再一偏,臀部不偏不倚坐了個端正,彷彿那車窗就是給他設計的,邊緣輪廓順溜地貼着他身側將他納入車廂。
嚴小刀雙手撩着帶牛臊氣的西裝,自嘲道:“都成這德性了,也別他媽再裝樣了。”
楊喜峰幸災樂禍:“哥,我說香水對男人很有用吧,你就偏不愛用!”
“更膈應了,那倆味就躥了!”嚴小刀笑罵。
黑車飛速駛下出口。金色賓利內端然穩坐拒不下車而等待“後方支援”的美婦,這時突然開口盤問辦事的交警:“剛才那男的是誰?……趕牛的那個人。”
孫警官略詫異,搪塞道:“一個過路的。”
中年貴婦仍然追問:“你們說話了,認識?他是警察嗎?他叫什麼?”
“不是!就一普通做生意的。”孫警官皺眉,將駕照上的名字照片核對登記。
證件表明女人身份,趙綺鳳,三十七歲。駕照本還夾着名片,顯赫的身份頭銜一堆,開這車的顯然既富也貴。
“做生意的,呵,這樣更方便了……”趙綺鳳喃喃自語一句,嘴角隱匿自負的笑容,神態頗像是萬綠叢中又挖到一塊意想不到的“寶物”。她手裏搖晃金殼鑲鑽手機,再一按,屏幕上閃過方才抓拍的照片。
穿西裝的嚴小刀微低着頭,捲起一肘的袖口,側面鼻樑嘴唇被陽光襯出很俊的輪廓。
……
凌河做渡邊仰山的階下囚時一身狼狽骯髒惡臭,況且能讓閱人無數的簡銘爵驚嘆“花魁”,讓嚴小刀默認“傾城絕色”,如今刷洗乾淨、煥然一新的凌公子,在這區區小島一塊彈丸之地,得是何等風流惹眼的人物!
嚴小刀是弄來一張輪椅的,緩緩推着凌河往碼頭走去,也不用刻意招呼熟人,路上眼瞧着都是對他們頷首哈腰殷勤客套的人。
嚴小刀身體和精神上仍是繃緊的,一刻都不敢放鬆,眼觀六路,瞄着四周保安腰間的槍/支軍火。凌河側過頭對他淡淡地吩咐:“不用擔心,大着膽子推着我走你的。”
嚴小刀壓低聲音,只讓身前人聽得到:“渡邊那老傢伙應該還躺在病床上,只擔心其他幾個,或者還有來路不明的。”
凌河反而十分輕鬆,仰臉探尋瞅着他:“嚴總,倘若今天是你做活兒伏擊某人,你會選擇在這島上現在下手,還是等到了那‘雲端號’之上,再暗中動手?”
嚴小刀不假思索坦白回答:“在船上動手。”
凌河心領神會地笑了:“這就對了么,在歸程途中船上動手伏擊我們,成功率更高,順便還能將你我的屍首扔進大海,直接葬身魚腹,處理垃圾的繁瑣都省了,骨頭渣都找不見,境外三不管地帶也無人細察,我說的對吧?”
嚴小刀:“沒錯。”
凌河悠哉閑哉地坐於輪椅上,就是來走秀觀光的,沒有任何佝僂猥瑣的病姿或萎靡不振的神態,微風拂過半長黑髮時整張臉像鍍了一層光,眉眼末梢染着從天邊雲端泄下的紅霞,眼如綠玉,容光煥發。
而且,他穿的是嚴總之前穿過的一身衣服,許多人看出來了,這顯得極為曖昧,完全腦補二人是從一個被窩筒里鑽出來的。
嚴小刀之前去靶場跑馬射箭,穿過一身便裝馬褲長靴,寬鬆的麻布衫這時套在凌河上身,下身是煙色馬褲,一雙褐色長靴。兩人身段差不多,嚴總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標準北方爺們款型,而凌河手腳修長更加顯瘦,愣是將襯衫長靴穿出個空芯兒晃蕩、衣袂飄飄的瀟洒感。
兩人一前一後,活脫脫是用迫人的氣場在人叢中開闢出一條路來。嚴小刀推着凌公子,一點不像推個殘廢,簡直像推出來一位隱世高人,一代宗師出山來了,隨時準備起手抬式大殺四方。
凌河一路向後仰靠着,一手敲着扶手,在碼頭海風拂面時瞥見船舷上站着姓游的那位大爺。游公子一副茶色鏡片之後,眼神仍然帶有乖張的戾氣,褐金色腦門泛着光澤,一聲不響盯着他二人看。
凌河毫不在意,雲淡風輕地對嚴小刀說:“上船吧,走你的。不必擔心游先生,他不敢,他對你一定是瞻前顧後,投鼠忌器。”
嚴小刀哼了一句:“借你的膽。”
凌河明快地笑出聲:“哈哈,嚴總,我凌河是單人獨斗沒依沒靠,你是嗎?你雖然單槍匹馬但你後面有人,你背後靠着一棵參天的大樹,任何人與你嚴總打交道,總要計較個你來我往。與你作對就是與戚爺為敵,讓你難堪就好比往戚爺臉上啐口水、打耳光,做這些事之前他們能不掂量么?游灝東色厲內荏欺軟怕硬,我賭他怕你,他就是不敢!你就只管照應我上船,他以為你後面還有大招,就更不敢輕舉妄動,咱們膽子越大他越是要逡巡遲疑首鼠兩端。他又猜不出戚爺到底安排了幾路人馬,自然就什麼都不敢做。燕都大劇院的經典言派名段《空城計》,你不會唱還沒聽過么?”
“……你會唱啊?”嚴小刀發覺凌河講的每一句話都在情在理,戳人暗穴,與他許多想法不謀而合,有時簡直是與他內心吐槽節奏暗合的提詞器,讓他無法反駁。
凌河難得有雅興跟嚴小刀閑扯,仰起臉笑說:“我還學過幾句,改天給你唱,如果你能保我活着出去。”
重回“雲端號”之後各家主僕收拾打點、零碎拼湊出的時間掠過不提,在回到艙室時出了些小矛盾。
賓客們原裝原路地回船,當然仍是各回各的客艙,他們的船票是往返VIP接待。
嚴小刀身邊多出來一個人,凌河是個額外的人數,半道以非常途徑“搭乘”了這條船,他現在就沒地方睡了。他若是有地方睡,嚴總就沒地兒躺了。略顯逼仄的艙室里,嚴總也不能摞在凌河身上睡。
凌河推着輪椅進艙轉了一圈,頓覺空間狹小、天花板也太低,他一進來,嚴小刀都進不來了。
“確實小了點,我睡地板。”嚴小刀略感抱歉,但他又沒有插科打諢向公子爺哭窮的習慣。
凌河可並不體恤嚴總的一片孝心,詭秘地沖他勾了勾手掌。
嚴小刀彎下腰,雙手撐在這人輪椅扶手上,做洗耳恭聽狀。
他是個很隨意的動作,然而撐下來再一抬眼,卻又迅速垂下眼皮迴避。凌先生就是那種,遠遠一眼望過去就被吸住視線忍不住想要移步近前細看的人,一旦真的移近了,這人好看得能將人全副意識吞沒……嚴小刀不喜歡這種肢體感官和神經中樞不太受自己控制總要發痴走神的狀態。
凌河倒也不裝蒜,伸手就往樓上一指:“這船的最頂層,是豪華複式套房,嚴總不知道嗎?”
嚴小刀點頭:“知道,都訂滿住了人了。”
凌河不屑道:“你不是有一位土財主朋友,姓梁,叫梁有暉么?”
嚴小刀:“……”
“他一個人住兩百坪複式有什麼用?他打算在裏面放牧養豬嗎?”凌河挑眉,彷彿理所當然的,“梁少爺一直很想請你去他那個房間睡吧,嚴總?咱倆一起上去住他的,讓他下來睡你這間——你跟他換房。”
“呵……呵呵……”嚴小刀直接都樂了,從胸口盪出沉沉的笑音。他玩味地望着凌河,琢磨這人腦子到底怎麼長得,這麼缺德!
凌河笑着回看他,一副“本宮一貫就這麼惡”的尖銳表情,誰敢攔我,你們能奈我何?
嚴小刀很想替倒霉的梁大少爺捏一捏凌河這張俊臉和毒嘴。
梁有暉在套房門口與嚴小刀打照面時快活欣喜的表情,讓嚴小刀都不由得對這人生出同情愧疚與想要補償的心思。
嚴小刀抬高一手扶着門框,低頭猛揉自己鼻子。
梁有暉反而沒有預料般的炸毛反應,嘲諷道:“老子明白,為了討好你那左擁右抱如膠似漆的年輕大美人兒!你住的那間鴿子籠,玩雙龍戲水都翻不起個浪來,現在後悔房間訂太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