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5
用小錘錘錘novelthief腦袋晉/江/獨/家時間回到四年後的現在。
BLACK大酒店的套房中,將自作聰明的李叔送走後,邱管家正在收拾房間。
高琛泓翻完“XX製藥公司老闆家暴妻子”以及“XX製藥公司老闆妄圖強/奸妹妹”的熱搜后,對已經收拾好房間、正打算退下的邱管家說道:“你真的不記得四年前那個拍廣告的女孩?”
邱管家恭順地回答:“經過您的提示,我想起來了。您送過她玩偶,還為了她親自去拍戲。那位小姐和網絡上鬧得紛紛揚揚的這些事有關?”
“嗯。”高琛泓左手支在臉側,唇角噙着一絲笑意,黑眸宛若洞悉一切,“那個女孩就是新聞里的妹妹,或者說,她是這一連串事件的主導者。這件事應該還會有後續,而後續……大概會很精彩。”
邱管家有些不解:“主導者?這姐妹兩人已經很可憐,還會有什麼後續?”
高琛泓垂眸略一思索,而後慢悠悠地猜測道:“接下來,網絡主流輿論大約會集中針對這位老闆的公司,群眾將在憤怒之下抵制與這位老闆有關的一切。這家公司將岌岌可危,最後,這位老闆會賠一大筆錢給自己的離婚妻子,且很有可能付出更多東西。”
“如果真的如您所想,那這位小姐果真是個有趣的人。”
邱管家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少爺,那位小姐是名叫‘景盛南’,對吧?”
“怎麼了?”
邱管家說道:“天正藝考集訓營的學員名單里似乎有這個人。”
“藝考集訓營?”
“是的。”邱管家說道,“您還記得嗎?前幾天,天正那邊的人曾經邀請流彩傳媒去給他們的集訓營學員做有關‘娛樂圈’的講座。當時您直接拒絕了天正的邀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因為這位小姐的姓氏很少見,所以我看了他們給的相關資料后,就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了。”
聞言,高琛泓勾了勾唇,說道:“去告訴天正,流彩傳媒會參與他們的學員培訓。”
邱管家淡定地瞥他一眼,平靜地說道:“少爺,對一件事出爾反爾,給人的印象不太好。”
高琛泓雲淡風輕地說道:“我的形象很完美,偶爾出爾反爾一次,也不會影響分毫。”
邱管家又淡定地瞥他一眼,低頭應了一聲“是”,這就要去聯繫天正藝考的負責人。
邱管家走後,高琛泓扯了扯自己黑襯衫的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那條熱搜新聞——即使隔了四年,有意思的人依然還是這麼有意思。
現在回想起來,四年前他與那個女孩拍攝海岸廣告時,那個女孩分明是故意在行為過分挑逗他,目的大概是為了使他對她的興趣消失。
明明在科隆大教堂塔樓頂時,她還沒有想要迴避的心思。
高琛泓回憶了一下——她是在知道自己是高琛泓以後,才開始刻意舉止過火的。
顯然,這個女孩很會揣摩別人的心思,知道他會因為她後來的刻意表現,對她暫時不再上心。
可惜的是,如今他對她的好奇,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高琛泓輕聲笑着,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很期待四年後的現在,你會給我帶來怎樣的樂趣,小妖精。
**
十五天後。
拘留期已滿,劉潤則被警方從看守所里放了出來。
來接劉潤則的是他的秘書。
劉潤則心情不太好,坐上車后,他瞥一眼自己的秘書,發現她似乎表情不太對勁,於是他冷着聲音問道:
“你怎麼了?”
秘書躊躇了一下,遞給他一隻手機,說道:“老闆,你看一下最近幾天的熱搜……對我們公司好像很不利。昨天公司的門上還被人噴了漆,說我們公司上樑不正下樑歪,一定不是什麼好公司……”
劉潤則接過手機看了一會兒,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問道:“最近幾天公司的股價怎麼樣?”
秘書有點為難,直到劉潤則陰沉沉瞪了她一眼,她才吞吞吐吐道:“有下跌。”
劉潤則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景盛南,你很好,既然你發了狠地要和我杠上,那我也不會再對你客氣。”
他白手起家,對於他而言,公司是他最重要的東西,因為他所有的驕傲資本和尊嚴支承都來源於這家公司。
所以,他無法容忍景盛南危害到他的公司。
秘書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老闆,其實這件事您也有些錯,我聽說您想要逼碧華小姐生育,還打了她。趁現在事情沒有鬧得更大,您和自己的妻子好好談一談。如果能握手言和,對你們夫妻好,對公司也好。”
劉潤則憤怒地看着她,大聲斥責道:“我有錯?你說說看,我有什麼錯?”
秘書正在開車,被劉潤則的聲音嚇到,差點打錯方向盤,她小心翼翼瞥一眼劉潤則,說道:“您其實……”
“你竟然真的敢說我有錯?!”劉潤則打斷她,威脅道,“你工作還要不要了?”
秘書愣了一下,最後低聲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您別生氣。”
“哼。”劉潤則抱臂靠在座椅上,冷道,“我沒有錯,生孩子本來就是女人的天職,她不想生,是她自己腦子有病。”
秘書不知道該說什麼,既不想違心認同他的話,又不敢和他唱反調,只能絞盡腦汁地想要找一句應對的話出來,不過,好在劉潤則壓根不在乎她說了什麼,自顧自徑直說了下去。
“最開始結婚的時候,她說她婚後不想要孩子,我以為敷衍她一下,之後總能把她愚蠢的想法糾正過來,結果她就是這麼倔!她本來就應該聽從我的,我才是一家之主,她不乖乖聽話,我打她也是為了教育一下她,我哪裏錯了?父母生氣還能訓斥孩子,我就打一下自己老婆,有什麼關係?”
秘書惶恐地看了一眼劉潤則,立刻轉回頭默默開車,不敢接話。
“這麼多女人都生,就她這麼金貴?生個孩子有什麼難的?”
秘書是已經有孩子的人,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苦,於是終於忍不住小聲辯駁道:“生孩子真的很遭罪的,要難受十個月,生的時候也很痛,產後身體還很難恢復得過來。碧華小姐想生自然很好,不想生,也不能逼她吧?”
“你是真的不想要工資了?”劉潤則瞪她一眼,反駁道,“難受十個月而已,生產也有醫生會幫忙,還真這麼嬌氣了?”
秘書不再說話,只敢在心裏面反駁——又不是你生,這麼輕巧你倒是自己生啊。
劉潤則還在那邊兀自說著:“沒想到景盛南比她姐姐厲害多了,本來以為就是個可以玩玩的小姑娘。”
他一邊說著,一邊臉色越來越陰沉:“既然敢故意來誆我出醜,那好啊,我也不介意把醜聞給落實了!耍狠誰不會?!”
秘書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哆嗦了一下,連大氣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熬到公司,秘書顫巍巍給劉潤則開了車門,看到劉潤則大步流星地走進公司,她才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然後重新上車,準備去車庫停車。
與此同時,劉潤則公司對面的那棟商業樓里,二層有一個咖啡廳,在咖啡廳靠近街道的玻璃窗邊,景盛南正一邊悠閑喝着咖啡,一邊看着街道對面劉潤則從車裏走出來。
她帶着一頂黑帽子,衣服也是不起眼的暗色,坐在人不多的咖啡廳里,並沒有人去關注她。
她對面,齊禹哲正在看手機,他看見景盛南臉上玩味的表情,問道:
“劉潤則被放回來了?”
“嗯。”景盛南托着腮,瞥一眼窗外,說道,“現在網絡上的輿論怎麼樣?”
“進展順利。”齊禹哲放下手機,說道,“昨晚曝了‘劉老闆結婚是看中妻子手中的專利’這條消息后,很多人都開始說他是‘騙婚’,之前靠‘家暴’和‘強/奸未遂’炒出來的事件熱度很好地保持了下去。劉潤則公司的股價也還在繼續下跌。”
景盛南拿過他的手機看了一眼,然後輕笑了一下。
有很多網友紛紛憤怒地表示:這樣的人居然只用拘留十五天就能毫髮無傷地出來?
輿論壓力甚囂塵上,人們被激起了怒意,劉潤則現在就如同全民公敵,被所有人厭惡着,而和他有關的一切,都將是人們抵制的對象。
她滿意地將手機歸還給齊禹哲,問道:“二審開庭準備地怎麼樣了?”
“形勢大好,二審應該沒有問題。”齊禹哲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比起這個,我倒是更擔心劉潤則會狗急跳牆。”
景盛南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齊禹哲仔細看她一眼,只見她眼中有隱約的笑意,便說道:“你很期待?”
景盛南瞥他,挑眉:“我看起來是這種人?”
齊禹哲面無表情:“你之前還自稱蛇蠍美人呢。”
景盛南嘆氣:“我可是個大好人。”
齊禹哲:“哦。”
周五下午,天色陰沉,下着小雨。雖是秋日,天氣卻還不算冷。
放了學后,景盛南在回家路上碰到了正焦急等着公交車的爸爸同事。
景盛南撐着一把傘,和爸爸同事打招呼:“叔叔好。叔叔急急忙忙的要去哪裏?”
爸爸同事看到景盛南,認出是誰,也和藹回答:“叔叔工作上出了點事,正要趕過去。”
景盛南餘光掃到爸爸同事手肘夾着的藍色冊子,是客戶本。
他看起來像是臨時有急事,身上還殘留着醫用酒精的味道。
她想起昨天爸爸說,今天下午要去給姐夫送東西……
很好,機會來了。
景盛南很自然地與爸爸同事聊天,說道:“是叔叔的客戶鬧了?”
“咦,盛南你怎麼會知道?”
“猜的。”景盛南瞥一眼藍色客戶本,做出疑惑的表情,問道,“聽爸爸說,軒軒弟弟還在生病,叔叔不用照顧軒軒弟弟嗎?”
軒軒是爸爸同事的兒子,前不久因病住院。
和景盛南講話很是舒服,爸爸同事不知不覺間,就開始樂意與眼前的女孩聊天了。
他嘆氣:“我也沒辦法,客戶臨時鬧了事。我這也是剛從醫院出來,軒軒今天下午有第二場手術,我都不能陪在他身邊,唉。”
果然如此。
“啊?”景盛南道,“軒軒弟弟該多難過。這時機真是撞得不好,客戶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鬧事?”
景盛南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然後繼續狀似無意地說道:“我爸爸今天可閑呢,休假不用工作,這會兒大概賴在家裏沙發上看電視劇。”
爸爸同事感慨:“一個公司的,你爸爸這麼閑,我卻這麼忙,叔叔我今天也真是倒霉啊。”
他說完這句,突然想到什麼,動了動嘴,好一會兒,卻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景盛南注意到他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唇角,繼續說道:“唉,我爸爸常常說到叔叔您,說你們關係很好。工作上面,你們經常互幫互助,是很好的朋友呢。”
聞言,爸爸同事頓了一會兒,問道:“你爸爸現在在家很閑?沒什麼事要忙?”
“是呀。”
爸爸同事彷彿在思考什麼。
景盛南暗笑,很好,引導成功。
一輛公交車駛來,正是爸爸同事在等的那輛。
他坐上公交車,對景盛南揮了揮手,說道:“盛南,下次來叔叔家玩,叔叔給你做好吃的。”
景盛南笑眯眯看着要離開的爸爸同事,說道:“好呀!叔叔再見!”
她看着那輛公交漸漸駛遠,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恩,兩點鐘了,回到家大概兩點半左右。
很快,景盛南等的那班公交車也來了,她走上公交車,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算起來,應該……差不多該來電話了吧……
她估計得沒錯,手機鈴聲果然響了起來,是爸爸打來的。
景盛南心中瞭然,不過仍舊裝作不知道一樣,接起電話說道:“喂,爸爸,我在公交車上了,馬上就到家了。”
那頭爸爸說道:“是這樣的,盛南啊,爸爸臨時要幫同事一個忙,你認識的,軒軒爸爸,軒軒今天有手術,叔叔他走不開,托爸爸幫他跑一個客戶。”
電話這頭,景盛南唇角掛着笑意,然而語氣里還是茫然,問道:“恩,我知道那個叔叔,爸爸幫忙是應該的。”
“爸爸要去幫叔叔跑一個客戶,但是爸爸本來今天要去給你姐夫送一盒山參的,都跟你姐夫說過了。你媽媽還沒下班,現在家裏就你沒事,你姐夫的公司離得也不遠……”
景盛南乖巧接話,說道:“恩,爸爸我知道了,我去給姐夫送山參好了。”
兩人講完電話,景盛南按下手機上的掛斷鍵,輕笑了一下,終於捉住機會和姐夫單獨過招了。
重活一世,她要改變那些悲劇。
景盛南回到家裏,家裏沒人,客廳桌子上放了一盒包裝得很精美的山參。
她看了一眼山參盒子,正要回自己房間,覺察到什麼,又倒了回來,然後拿起那個山參盒子觀察了一會兒。
她喃喃道:“這種盒子的封口條,好像不是這麼貼的呀……”
景盛南果斷地小心拆了封口條,把盒子打開——果然,盒子裏除了山參以外,還有兩個小藥盒,一盒是催/情劑,一盒是助孕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