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白彗46

46.白彗46

此為防盜章么么噠也就是坐那兒斟個酒,白混了一碟子含桃不說,那臉上的表情也太豐富了。

藺覺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往傅白彗那兒瞧,一時想着,她那麼貪吃,看別人吃肉她吃不着,可別鬧了什麼笑話,丟人丟大了。一時又想着,那趙武楠怎麼還沒來呢?

宴已快過半,給趙王世子預留的桌案可還空着呢!

上一輩子,藺和和趙武楠的過節,他定要看看是什麼樣!

不多時,從花園的東北角走過來一個挺立的身影。

還看不清臉的時候,藺覺便知那是趙武楠。

他很快便走到了正中間,跪下行禮道:“阿楠給表舅、表舅母請安!”

壽王又惶恐了,趕緊站了起來,“啊,都是一家人,何須行此大禮!”

桌案底下,壽王妃暗自掐了壽王一把,迫使他坐下,面上帶着膩死人的笑:“阿楠怎麼來這麼晚?含桃都要沒了。”

這本是一句客套話。

趙武楠起身,笑道:“回表舅母,阿楠之所以來的這麼晚,是因為下山了一趟。府中的老僕差人來報,說是皇後娘娘賜了貢品,父王並不在晤陽,阿楠代父謝恩去了。御賜的貢品之中便有含桃,是以,表舅母不用擔心阿楠吃不着。”

瞧瞧,這臉打的,藺和差點就要發怒了,卻被兄長死死按下。

壽王也覺面上無光,喏喏道:“趙王勞苦功高,母后惦記也是應該的。”

趙武楠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慌忙道:“表舅乃是皇後娘娘的親兒子,皇後娘娘自然也是惦記的,賞賜的貢品說不定已經到壽王府了。”

壽王咧嘴笑了笑,就是笑的有點凄涼。

他的心思,只有壽王妃知道。

他可是一點都不盼着他親娘的賞賜,因為他怕呀,怕賞賜的東西里還夾着□□。

都說他二哥瑞王是病死的,只有他知道,他二哥暴斃之前,就是得了他們親娘的賞賜呢!

壽王就如那驚弓之鳥,一聽見誰提起他親娘,他這心裏就難受的慌。

壽王妃怕壽王再受刺激,就要失態了,趕忙道:“阿楠快入座。”

趙武楠的位置正挨着烏將軍的右上首,坐下的時候,他對着跪坐在左邊角落裏的傅白彗笑了笑。

剛才那番嘴仗,傅白彗又不是聽不懂,那趙王世子擺脫不了仗勢欺人的嫌疑,這會兒又沖她如此和善地笑,她只覺心裏怪怪的,回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

剛好,又被藺覺捉了個現形。

他氣壞了,方才和那個兵丁說不認識他,他也就不計較了。這會兒,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人眉開眼笑。

他要是還像上輩子那麼幼|稚的話,說不得這會兒,為了報復她,得干出多麼瘋狂的事情呢!說不定還會直接揭穿她是個女的。

不過,這已經死過一回了,也不能一點長進都沒有。他氣呼呼地別過了臉,不再看她。

宴,很快就結束了。

壽王的心情不好,婉拒了衛澤秀留宿的邀請,直接下山了。

壽王要走,護送他來的烏將軍肯定也得走。

於是,送行的有一大票人,傅白彗自然也在其中。

一直送到山腳下,有些話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傅白彗跪在烏將軍的跟前兒道:“將軍,阿白還有一事相求。”

“起來再求。”烏將軍已經翻身上馬,勒住了馬繩,居高臨下。

傅白彗道:“將軍,阿白這兒有一封家書,煩請將軍幫阿白捎帶回家。”

季路言的腦子轉的飛快,心裏想着,這丫頭果然是越來越賊了。

何家的人,一定會把她說話變正常的消息傳到傅家。

如此一來,她那“好”二叔一定會忌憚她。

可是她人在書院不好下手,說不得就會把主意打在她娘和傅嶺那些地的上頭。

什麼家書不家書的,她娘一直精神不太正常,要能看的了家書,才是活見鬼了。

所以家書是其次的,她是想藉著烏將軍的名號,鎮一鎮她那“好”二叔。

季路言不止腦子轉的飛快,手更快。

一把奪過了她從懷裏掏出來的信箋,道:“不用勞煩將軍,這事兒我就能替你辦了。”

兩個人一對視,誰的心裏在想什麼,彼此都知道。

果然,這時候烏將軍說話了:“你且放心,這事兒我讓季大路給你辦好。”

傅白彗喜上眉梢:“多謝烏將軍,多謝季大哥。”

只見烏將軍調轉了馬頭,季路言又小聲道:“別摻合……”

可不是不能摻合,兩邊都快打起來了。

世家貴族,可不是升斗小民,遇到氣場不合的人,一言不合,挽了袖子,飛扑打架。

他們都是有身份的,君子動口不動手,乾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嘴刀子來,嘴刀子去。

在傅白彗看來,這開戰的第一場戰役,壽王敗,也就是藺覺敗。

沒辦法,人家拼的是帝后的歡心。

想想,堂堂的帝王孫,要像她一樣夾着尾巴做人,她也就不覺得夾着尾巴是多麼不痛快的一件事情了。

有朝一日……是的,有朝一日!

傅白彗一直在晃神,也就沒有注意到藺覺人在哪兒。

藺覺被壽王妃禮氏叫上了馬車,母子二人低聲說話。

壽王妃忍着不甘和怒意道:“母妃再問你一遍,去不去國子監?”

藺覺便知她會有此一問,沉聲道:“母妃,你可有想過那趙武楠為何不去國子監,而要留在百鳴書院?”

壽王妃嘆了口氣:“我就知道說不服你,可你也不用如此委屈自己,同一個…那樣的低等世家住在一個屋裏。”

藺覺搖了搖頭:“母妃,你不懂……”

他解釋不清,態度倒是篤定。

壽王妃又嘆了口氣:“罷了,都隨你。”

藺覺謝恩告退,下車了之後,特意走到了藺和的馬車邊,將手伸進了馬車裏,握了握他的,道了句:“今日,你很好。切記,莫着急。”

藺和點了點頭。

車隊緩緩前行,藺覺目送了很遠,一轉身,看見了還在發傻的傅白彗…哼!

他理也不理,坐了軟轎,上山去。

傅白彗……正好,求不搭理。

換好了中衣,才去換中褲。中衣夠長,可以直接遮住股,這會兒就是藺覺醒了,也不怕被他識破。

最後一個步驟就是穿上圓領袍。

傅白彗穿好了所有的衣裳,坐在床頭,正往腳上蹬鞋呢,藺覺真醒了。

藺覺睡覺一向驚心,可昨晚上思緒太多了,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一睜開眼睛,我去,床前坐了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他一驚,翻坐起來。

傅白彗聽見了聲響,偏頭很是淡定地看了他一眼:“醒了?”

藺覺要瘋了,差點兒摸了枕頭下面的匕|首。他還以為是有人想要行刺,聽見了她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他如今才十三,離被刺還有十年的光景。

饒是如此,也心跳的撲通撲通,瞬間又趴了回去。

他沒有吭聲,心裏卻想着:這以後的日子……恐怕是真不好過!

他拉攏傅白彗之前,必須得先適應她。

藺覺又在床上緩了一會兒,也起來了。

傅白彗這時候才敢把油燈點亮,用楊柳枝沾了些許沉香和甘松的混合物,刷牙漱口,又自去院子裏的井中取了些水,洗臉。

藺覺本來是想等順意來的,見傅白彗已經洗漱完畢,正要出門,便道:“你去哪兒?”

“出門,走走。”

藺覺又道:“等等我,我和你一道。”

這就忽略了她明顯一怔的神情,也拿了自己帶來的楊柳枝沾了些自家配置的牙粉,開始漱口。

漱完了口,順意還沒來。

他便自己拿了木盆,一步一頓,一步一頓,也就才走出去了兩步,看不過眼的傅白彗一把拿過了他手裏的木盆,替他去院子打洗臉水。

她提了半桶上來,倒進盆里剛好是一盆。

傅白彗端着一盆水回來,將臉盆在木質的洗臉架上放好,道:“用。”

清晨的井水冰冰涼,敷在臉上的瞬間,藺覺整個人都徹底清醒了,還沒來由的心情舒暢。

想來是傅白彗照顧他的腿腳,嗯,一定是這樣,兩個人就在院中走了走,並沒有走多久。

天快亮的時候,順意和小德一塊兒來了。

書童們有專門的住所,十人一間,就在南學齋北邊的一個小院子裏。

傅白彗從不用小德伺候洗漱,但藺覺可不一樣,順意一來,都要嚇死了,當時就跪下請罪。

藺覺喝着傅白彗沏好的茶,說順意:“你起來吧!”

“小的不敢,請大公子降罪,小的不知大公子會起的如此早,小的明日一定會來的早些。”

藺覺輕飄飄地看了離的並不遠的傅白彗一眼,搖頭道:“今日是什麼時候來的,以後也這樣,你起來吧。”

順意沒太明白意思,不太確定地重複了一遍:“真不用?”

“嗯。”藺覺慢條斯理地輕哼一聲,還怕傅白彗懷疑,加了一句:“我是來書院學習的,不是來享受,其他學子能做的事情,我自然也能。”

當然不用,有未來的巾幗首輔給打洗臉水,誰還用小廝啊。

早飯用的還是清粥和小菜。

食畢,書院的學鐘響起,各屋裏的學子聽見鐘響之後,全都出來了,齊往先師祠而去。

拜孔大典,乃是由百鳴書院的山長衛澤秀主持。

衛家乃是晤陽的大戶,基本上算是晤陽地界兒最有頭面的世家,如今的郡守衛澤西便是衛澤秀的胞弟。

其實按照傅家的身份,別說是傅白彗了,就是如今住在城中傅家的二房子弟,也不一定能順順利利地到百鳴書院學習。

傅白彗能來這裏,還多虧了將她從山匪窩裏救出來的烏將軍,他的親自保薦。

其實拜孔大典,也沒想的那麼複雜。

就是由山長領着上了柱香,叩拜完了,又跪坐着聽山長訓話。

山長說的話也不太複雜,總結了來,就是季路言常說的那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最後一項,山長拿花名冊點了名。

今年新招的學子,一共有四十人,士族二十二人,全部住在南學齋里。

還有寒門子弟十八人,住在北學齋。

該認識的,傅白彗昨日已經認識了幾個。像住在她和藺覺左邊屋子的兩人,一人是晤陽凌家子弟凌楓,另一人是輝郡方家子弟方基勝。

住在她和藺覺右邊屋子的兩人,一人是山長的子侄衛子莫,還有一人,她昨日沒見着,聽說並非晤陽人士。

至於還沒認識的,留待以後慢慢熟識吧!

而藺覺,對這些人都不上心。

只在心裏想着,那趙武楠也該來了吧!

上一世,藺覺並不曾入過這百鳴書院。

他是壽王的長子,即使不受皇祖母待見,也照樣能進國子監。

實際上,上一世,他連國子監都沒去,誰說的王爺之子就得學富五車呢!

上一世的這時,他不學無術,倒是一心和弟弟一起學習王公貴族的派頭,只為了什麼時候進京,能不被那些人看低了去。

他的父王十幾年前被貶離京,那時,莫說是他弟弟了,就是他都還在母妃的肚子裏。

明明是正兒八經的皇家子孫,卻過了十來年的庶民生活,該有的貴族氣息早就蕩然無存,消失在泥土裏了。一朝恢復了身份,骨子裏的不自信和恐慌,輕易而舉就能迷失了自己。

他對他上一世的總結,只有八個字——剛愎自用,胸無宏圖。

而這一世,就是用來把上一世的所有錯誤都改正過來。

是以,他提前了五年,提早結識傅白彗。

還提前了不止五年的時間,提早對付趙武楠。

趙武楠上一世,作為趙王世子,也沒去國子監學習,而是來了這百鳴書院,與傅白彗結識,而她起先是趙王府的一把利劍,後來就成了趙武楠的側妃。

其他的不說,上一世,趙武楠單側妃就有六個。

藺覺怎麼都不相信,那真是傅白彗想要的。

“覺哥,吃。”

傅白彗發現了藺覺打量她的眼神,給他夾了一筷子野山雞。

就差說一句——別看我了,快吃雞|吧!

中午的飯食,有一道野山雞,燉的還算入味兒。

反正,傅白彗不挑食,覺得這裏飯菜的滋味已經相當不錯,比山匪窩裏的飯不知好吃了多少倍,可那藺覺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大概是挑口,雖說幹什麼都磨蹭,但就屬吃飯最磨蹭了。

傅白彗吃完了飯,還想午休,下午就要去講堂跟隨夫子學習。

他這一磨蹭,不知又要浪費多少時間。

傅白彗想了想,就沒停下手,給他夾完了一筷子,又夾了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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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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