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白彗20

20.白彗20

去國子監啊!

傅白彗有些晃神了,這問題,她還真沒有想過。

畢竟國子監是什麼地方?還遠在京城,知道京城什麼最多嗎?

達官貴人!

就連衛子莫那樣的,他爹還是堂堂一郡的郡守,他大伯還是書院的山長,饒是如此,他想要進國子監讀書仍舊是一件特別費力的事情,更別提她了。傅白彗不是神往,只是被藺覺的突如其來,攪得亂了一下心。

其實藺覺問完就後悔了,他氣惱自己,他這是想幹什麼呀?

難不成往後走哪都要把她別在腰裏嗎?

他的臉色忽地又一沉,“你不用掛在心上,我也就是隨口問一問而已。”

傅白彗點了點頭,沒說出口——放心,有病才會把遙不可及的事情放在心上。

感覺進國子監,比官拜一品還要遙不可及。

而且,她應該放在心上的是月低的中試。

六月底,意味着一年過去了一半,是以百鳴書院的中試即將舉行。雖說中試並不能決定一個學生是否升級,但中試和十二月底的末試一樣,都是夫子考量一個學生品德的重要依據。

作為一個學生,若是平日裏學習不努力,足以見得這個學生的品德不行。

考核的是啥,現在可沒人知曉,聽說學富五車的夫子們,最喜歡的就是看人出考題。

好吧,誰是夫子誰任性。

還聽說,張運和每日都要挑燈夜讀到三更,而後五更又起。

說也奇怪,興許是油燈照的,張運和的臉看起來又黑了不少。

傅白彗準備向張運和看齊,不到三更絕對不睡。

二更敲過,今日輪到她洗澡,藺覺早早就到外頭喂蚊子去了,她躲在房間裏匆匆洗過了澡,打開了門,潑出了洗澡水,便拿着書本坐在油燈下。

她沒坐在床榻旁,而是挑了油燈坐在外間的桌案上。

被蚊子咬了個半死的藺覺聽見門響,便開始往屋內走。

他走的不快,進屋的時候,正瞧見只穿着中衣的傅白彗坐在燈下,還翻開了書。

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她只穿着中衣了,只不過,夏日的中衣還是和冬日的不太一樣,她這身是綢的,還是偏薄的那一種,白色的中衣隱隱約約透着肉。

這丫頭也有十一了,居然還沒有開始抽條長,身高不夠高就算了,小臉圓圓的,倒是有一個又細又長的脖子,還雪白雪白的,再往下的胸前居然和他一個樣。

他就是奇怪,怎麼十一歲的她和他府中那些十一二歲已經抽條長的丫頭不一樣,其實她長沒長成,也和他沒有多大關係。

倒是忍不住撇了下嘴,真為她以後操心。

藺覺正要移開眼睛,卻剛好被傅白彗給逮住了。

那個二愣子,居然脫口道:“你瞧什麼瞧?”

“瞧你讀的什麼書!”這麼說的時候,藺覺覺得自己的臉有點兒燒。

夏日裏為了涼風,學齋里的所有房間都是開着窗戶睡覺。

山間的蚊蟲又特別的多,藺覺脫了鞋上床,忍不住道:“熄燈,若不然,招來的蚊蟲多,你可別又叫。”

蚊蟲怎麼啦!不能因為怕被蚊蟲咬,就滅了她心中的大志。

傅白彗頭也沒回道:“要中試了,從今往後,不到三更,我不睡覺。世子沒聽人說嗎?張運和每晚三更才睡,五更便起,我也得抓緊時間讀書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張運和已經排在了趙武楠的後頭,成了他第二討厭的人。

他輕笑出聲:“他越是刻苦,便越能說明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傅白彗感了興趣,轉了身,面對着他。

藺覺哼笑:“說明他笨!”

傅白彗偏頭想了想,還真反駁不了他的話,張運和只是在庶民子弟里算是出彩的人物,學的好的,也就是死背下來的貼經和墨義,論詩賦的話,確實不如藺覺和衛子莫,就連趙武楠都不如。

可藺覺這麼說,聽起來也叫人不太高興,她便道:“那我也笨,世子聰明,世子趕快睡吧。”說著,又轉了身,繼續伏案讀書。

倒是怕影響了藺覺休息,沒敢讀出聲音。

藺覺…能睡得着,才見了鬼!

恨不能嚼碎了她的背影。

這一回,倒是沒恨多久,他就笑了。

說要伏案到三更的傅白彗默讀了約有二刻鐘的時間,頭便不自主地往下點。

一開始,藺覺並沒有發現,忽地聽見“咚”的一聲響,便看見她的頭撞在了桌案上,又趕緊抬了起來的景象。

如此三幾次,伏案伏案,就真的伏在了案上…睡得不省人事。

“阿白。”藺覺是想叫醒了她,取笑來着。

可他低估了她嗜睡的能力,根本就叫不醒。

藺覺索性穿了鞋下床,沒辦法,還得熄燈不是。

心裏是不想管她的,想要任由她趴在桌案上睡到天亮。

卻藉著燈光,不自主地捏了捏她的小圓臉,手感不錯,又滑又彈,真想使勁掐一把。

藺覺笑了又笑,一陣涼風吹過來,油燈的火芯忽閃了一下,他的眼睛便也跟着忽閃了一下。為什麼發了善心,他來不及去想,小心翼翼地抱了她起來,又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

放下去的那一刻,他居然有些不忍心。

別看她說話不夠軟和,身子卻是軟若無骨的。

還有現在熟睡的模樣,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很被需要的錯覺,他的心一下子就變得柔軟了。

藺覺吹熄了油燈,躺到床上時還在想,她可真輕啊!

仔細算起來,就是兩輩子加起來,這也是藺覺第一次和一個女人親密接觸。好吧,如果她也算女人的話。

清早睡醒之後,傅白彗仔細想了想,昨晚上她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可此時此刻,她的狀態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懵!她只記得她讀到了第十三頁,後來的事情就忘記了,她是怎麼上的床,什麼時候上的?

算了算了,這些其實不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她和誰過不去都行,為什麼非得跟自己過不去呢!

她問藺覺:“我應該比張運和稍微聰明了一點點吧!”

藺覺覺得自己一大早就聽了一個笑話,這個笑話是

——嗯,是的,挑燈到三更什麼的,傅白彗第二日就果斷放棄了。

和他預想的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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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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