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番448 茶茶,情思太深,受傷的只會是你
二番448茶茶,情思太深,受傷的只會是你
俊美妖冶的男人垂眸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黑色鋼筆,金色的筆尖在雪白的宣紙上走過,落下龍飛鳳舞的三個字。
然後是那句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你愛上她了嗎?
唇上撩起輕嘲的弧度,隨即淡淡的反問了自己兩個字,
是么?
一雙漂亮的桃花眸不知何時變的深沉和莫測,盯着紙上唐茶茶三個字好一會兒后,然後拿出手機撥了號碼出去。
很短的忙音響過之後,便是男人低淡懶散的嗓音,“老頭兒,俄羅斯那邊我替你過去。”
……
第二天,唐茶茶沒有再聯繫林錦臣。
第三天沒有。
第四天仍然沒有。
手機靜悄悄的,連平常防毒軟件都攔不住的短訊頁一條都沒有,更別說電話了。
唐茶茶站在陽台上看着遠處落了一地的海棠花出神,想着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這男人,唉,估計是等不到他主動了。
可是怎麼辦呢,她就是喜歡他啊!
泥足深陷,哪怕長劍抵喉。
遠了怕生,近了怕煩,少了怕淡,多了怕纏。
嘖,好煩。
唐寒走到半路才發現有份文件落家裏了,開車回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陽台上一臉愁容的唐茶茶。
薄唇噙笑,“前幾天還一臉嘚瑟的跟我炫耀你跟林錦臣的感情突飛猛進呢,這麼快就打臉啪啪響了?”
唐茶茶,“……”
這一定是假哥哥系列。
嬌俏的嗓音涼涼道,“難怪一把年紀了涼絮姐看不上你,嘴這麼毒,擱我我也看不上。”
唐寒臉色黑沉,“唐茶茶,你還學會人身攻擊了?”
沒拿文件的手將鞋換好,微沉的語調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提醒,“我好像聽我家秘書說林錦臣那貨出國了,去哪個國家來着?唉,怎麼突然就想不起來了?”
唐茶茶噔噔噔的從陽台上跑了過來,親昵的挽上男人的手臂,一雙清澈的眼眸挽起的弧度很甜,“哥,哥,他去哪兒了?去哪兒了?”
眉目英俊的男人低眸睨她,薄唇忍不住上揚,語調慵懶,“我一把年紀記性不大好。”
唐茶茶眼睛笑的都彎了起來,“是我一把年紀好了。”
“我是你哥哥,你一把年紀跟間接說我一把年紀沒多大區別。”
唐茶茶乖巧低眉,“親愛的哥哥,我錯了。”
男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錯哪兒了?”
茶茶咬牙,“不該沒大沒小,不該人身攻擊,哥哥最帥,哥哥人見人愛。”
“嗯,”唐寒閑適的看着她,“林錦臣昨天就去莫斯科了。”
唐茶茶小小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她在他心裏真的連朋友的分量都不夠。
唐寒一雙鳳眸凝視着她微垂的眉眼,聲線突然重了些,“茶茶,情思太深,受傷的只會是你。”
唐茶茶的思緒收了回來,嬌俏的臉蛋上是璀璨明艷的笑意,“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一把歲數了這麼嘮叨,快趕上爺爺了,走了走了。”
手臂直接推上他的腰身將他推出了門外,“路上小心。”
等聽到外面引擎聲響起,她才對着緊閉着的房門長長的舒了口氣。
在客廳里發了很長時間的呆,直到唐老爺子消食回來,她才動了動,然後在心裏做了決定。
林錦臣,這是最後一次。
“爺爺,我要出國一趟,待幾天還沒決定,看情況。”
……
手機里是唐寒發過來的林錦臣的行程和入住信息。
唐茶茶拖着行李箱在酒店裏安頓好,然後背了背包轉車去了雪山腳下。
這裏是俄羅斯的最西端,面臨黑海,整個城市依山而建,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蒼茫,撲面而來是一片寒冷,肆意的侵襲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唐茶茶抱了抱肩膀,嘴唇微微有些發白,慢慢的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她自小就怕冷,也很少來玩這種高強度刺激驚險又需要技術的活動,關於滑雪,她勉強算是會一些,卻是真的不怎麼能拿得出手。
她乘了纜車,居高臨下的看着雪上一道道快速滑動的身影。
搜尋着記憶里那抹熟悉的身影。
沒有。
她明明讓人查了他的行程的。
不過既然來了,她還是打算先玩一玩的。
到達半山腰一個並不算特別陡峭的滑雪坡,換好滑雪服,努力將腦子裏那道身影剔除出去,然後從山坡上滑了下來。
眼前是鋪天蓋地的白茫茫,耳畔是呼嘯而過的寒風,和遊客們滑雪時無法抑制的尖叫。
帶着愉悅和驚喜的味道。
唐茶茶覺得自己慢慢融入成他們中間的一員。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釋放自己壓抑的心情,耳畔帶着驚喜的叫聲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驚恐的尖叫,恐怖而尖銳。
接着便是四散開來的逃離。
唐茶茶隨着眾人的視線朝身後看去,視線在觸及身後瘋狂席捲而來的雪團的時候,瞳孔瞬間睜到了最大。
恐懼瞬間席捲全身,襲擊着她的每一寸感官。
全身的血液彷彿被這無邊的雪色凍住了一般,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巨大的雪團已經砸了下來,她整個身子都被埋在了那片蒼茫的雪白之下。
……
林錦臣頭痛的厲害,吃了服務生幫忙買的感冒藥和頭痛葯,坐在床邊喝水,隨手打開了電視。
電視裏是一條正在播放的即時新聞。
“俄羅斯旅遊勝地索契克拉斯納亞波良納雪山於半個小時前發生雪崩,已有百餘名士兵趕赴現場進行救援,但天氣條件惡劣,救援活動進展緩慢,截至目前為止,死亡人數已達十人……”
液晶的畫面上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白色,和不斷被抬出來的人。
隨後播出的是之前滑雪盛況的畫面,一抹嬌俏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出現在視線里,男人漂亮的瞳眸重重的縮起,手中捧着的玻璃杯應聲而落,在柔軟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林錦臣覺得他的手好像在抖,轉身拿起擱在床頭的桌子上的手機,調了撥號的頁面出來,好幾次都沒撥出去。
電話接通,他的喉間乾澀的厲害,“幫我查一下,索契克拉斯納亞波良納雪山滑雪入口登記的是否有一個叫唐茶茶的女孩兒,我沒多餘的時間,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