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身份證明
?盯着叫了她的名字後半天都不說話的溫梓新,於清有些無奈的走到他面前,拿下頭上的干發帽揉搓着髮絲,問道:“到底怎麼了啊?”
溫梓新反應了過來,將手收了回去。
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她胸前的風光,他不自然的轉移了視線,沒過多久又將視線挪了回去,盯着看了幾秒后,才將雙眼微微向上一抬,“我收拾好了。”
聽到他的話,於清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側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剛走到門口又嘟囔道:“收拾好了也不知道搬過去……”
她轉頭對溫梓新招了招手,“過來,把那個收納盒搬到你房間去。”
溫梓新走了過來,照着她的話將收納盒搬了起來,走到隔壁房間。
於清也跟了過去,看到他將收納盒放到角落後,她走到他旁邊,從收納盒裏拿出一套寬鬆的運動服,然後牽着他的手腕走到浴室里,給他一一介紹了裏面各種東西的用法后,將衣服掛到門口的掛鈎上。
“洗完之後記得刷牙洗臉,然後就回房間睡覺。”
溫梓新突然覺得有些憋屈,“我知道。”
於清也沒說什麼,直接走出了浴室,躺在床上閉了一會兒眼后,忽然覺得有些不放心,起身下床將門反鎖。
在浴室里的溫梓新聽到她的動靜,眉心微微一動,鬱悶的揪了揪額前的髮絲。
套好衣服后,他站在洗漱台前刷牙,刷到一半突然盯着鏡子中的自己半天,然後吐出嘴裏的白沫,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嘴唇。
隨即摸着自己的臉頰,眼裏閃過一絲不解。
好像沒什麼問題……
那為什麼在於清的眼裏,他就像是個智障。
*
隔日,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智障的溫梓新,一大早就起來用冰箱裏的材料做了兩人份的早餐。
他做好沒多久,於清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盯着桌上剛烤好的麵包以及旁邊的熱牛奶,驚訝的瞪大雙眼,但什麼都沒說,反應過來后,她捂住自己的臉走進了衛生間裏洗漱。
溫梓新坐在餐椅上,低頭笑了笑。
很快,於清就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因為洗臉她將頭髮全部綁了起來,團成一個小小的丸子頭,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青春了不少。
她坐到溫梓新的旁邊,拿起盤子裏的一塊麵包啃了一口,邊咀嚼邊說道:“你還會烤麵包啊?”
溫梓新點了點頭,也拿起一塊麵包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於清有些好奇的問道:“誰教你的啊?這味道跟我自己烤的差不多呢!”
“你——”溫梓新脫口而出,注意到於清的表情后,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立刻加了幾個字,“你喝杯牛奶吧。”
於清撇了撇嘴,端起杯子淡淡的抿了一口,“你怎麼不回答我的話啊?”
看到她的嘴角綳直,整個人的氣息變得陰沉而不滿,溫梓新愣了,心虛的別開她的視線,隨意的扯了個謊,“之前看電視的時候學到的。”
於清恍然大悟,也沒再深究,兩人安靜的吃起早餐。
突然間,溫梓新像是想起了什麼時候,轉頭看向於清,語氣淡淡的,就像是隨口一問,“你今天要出去嗎?”
於清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裏,順帶還把杯子裏的牛奶一飲而盡,全部咽下去之後才開口答道:“嗯,我一會兒要去電影城看看有沒有什麼戲份。”
說完之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溫梓新,神情有些愧疚,“這次我不能帶你過去了,沒有證件的人進不了電影城……”
溫梓新心下一松,但面上還是半分情緒都看不出來,“我呆在家裏就好。”
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沒有半點低落,於清鬆了口氣,扯了兩張抽紙就擦了擦嘴,然後在溫梓新臉上親了一口,笑道:“那我準備一下出門啦!你吃完之後記得收拾好。”
她的舉動讓溫梓新盯着她看了半天都沒有說話。
於清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不由自主的挪開了視線,磕磕絆絆的問道:“你為、為啥一直盯着我看?”
溫梓新用沒有拿麵包的左手戳了戳她乾淨的面龐,語氣一板一眼的,像是從哪裏學來的話,但又像是他原本就該是這樣說話的,“我也想親。”
於清臉頰微微一紅,看到他的眼神時,心驀地一軟,抿着唇將臉蛋緩緩湊近他的唇邊。
溫梓新卻一直沒有動靜,讓於清等的有些着急了,恰好在這個時候,溫梓新忽然低聲喊了她一下,於清下意識的就轉過頭看向他。
然後,男人濃厚的氣息伴隨着吻落到她的唇瓣上,稍觸即離,只留於清一人呆坐在原地半天都回不過神。
溫梓新啃掉最後一口麵包,餘光看到於清落荒而逃般的跑進房間裏,嘴角微微向上彎起,慢騰騰的將盤子和杯子拿進廚房裏洗乾淨。
沒生氣就好。
等他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於清的房門還緊閉着沒有動靜,他便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姿端正挺拔。他不笑的時候,嘴角平直,眼神淡薄,這樣的氣息令人半分都不敢靠近。
但在於清面前不一樣,像是一塊冒着寒氣的冰塊瞬間融化,面龐上依然毫無情緒,但眼底的碎冰卻瞬間瓦解,柔和了下來。
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能讓一個人身上的氣質完全顛覆。
沒過多久,於清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身着一件寬鬆的白色長t,遮住大腿根部,腳上套着一雙紅白條紋的中筒襪,剛過肩的頭髮被她挽到耳後,綁成雙馬尾,微微彎曲散在兩側。
頭上帶着一頂淡粉色的漁夫帽,於清邊走出來邊調整着帽子的角度,右肩上挎着一個小型的粉色單肩包。她走到玄關處蹲下套上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穿好后才看向溫梓新。
“那我出門啦!”
此刻溫梓新才注意到她的臉上畫著化着淡妝,嘴唇紅潤泛着細細的光,眉眼明朗清澈,整個人比平常容光煥發了不少。
他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眉間一深,漆黑的雙眼濃如墨,深邃的讓於清差點就要捲入這樣的漩渦之中,無法逃脫。
沒等到他的回應,於清便快速的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看到她出了門,溫梓新也回房間換了一套衣服,用於清房間的電腦搜索了一下g市首富向何,他凝神望向窗外的天空,回過神時,他已經站在了向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里。
這種事情,還是找有錢人最方便。
溫梓新掃了一下四周,唯有一個男人坐在窗邊的老闆椅上,此時正看着手機緊皺的眉頭,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幾乎是眨眼的瞬間,他的指尖便撫在了向何的額間,白光瞬間亮起,“幫我弄個身份證明,戶口本和身份證都要,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向何原本還帶着火氣的面龐瞬間變得面無表情,隨後輕輕的應了一聲。
看他答應的那麼爽快,溫梓新又有些不放心,“是那種讓人怎麼查都查不出錯誤的身份證明。”
這次向何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心中思索着可能性,很快他便再度開口,“嗯,可以,頂替死人的身份就可以。”
溫梓新的眉峰微微皺起,“我要全新的。”
向何的眼神空洞,表情露出一絲為難,“這有些困難。”
溫梓新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將視線放回窗外,語氣平淡,帶了一絲鼓勵,“加油。”
向何:“……”
兩人沉默了良久后,向何終於忍不住開口,“只有頂替其他人的身份才能萬無一失。”
溫梓新低頭想了想,“方法。”
“我可以幫你找一個小時候就過世的孤兒,長相和你有幾分相似,不過大部分的照片我都會銷毀,剩下的就好辦了。”
“就照你的做吧。”
向何應了一聲,隨後補充道:“照片和指紋需要由你提供。”
溫梓新想了想,“照片要多大?”
“白底一寸。”
下一刻,溫梓新憑空變出了幾張照片和一個指紋模具,放在向何的面前。
感覺差不多了后,溫梓新托轉身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聲音有些慵懶,但身姿卻坐的筆直端正,“大概什麼時候能拿到?”
向何眼裏毫無焦距,聲音生硬的就像是機器在開口,“一個月左右。”
溫梓新剛舒展開的眉頭再度隆起,“太長了,一周。”
“做不到。”
“那兩周。”
“做不到。”
“……一個月就一個月吧。”
溫梓新扶着額頭在他桌上抽出一張紙,在上面寫出了自己的名字、性別以及年齡,“盡量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一個月後我會過來拿。”
他的中文發音十分好聽,標準而又磁性,流暢而又自然。
看到向何應了一聲后,溫梓新沉吟了半刻后,再度說道:“欠你一個人情。”
隨後溫梓新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向何的眼前立刻一片清明,在他面前的溫梓新也瞬間消失,回到了於清的家裏。
溫梓新看着掛在牆上的披薩圖案的時鐘,指向十一點的方向。他鬱悶的坐在了沙發上,神情頹靡,連嘴角都不自覺的往下彎。
才去了兩個小時,於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溫梓新垂頭髮了好一會兒的呆,忽然注意到茶几上的無線電話,表情一振,眼角隨着他心情的振奮上揚了起來。
等於清的電話。
快到飯點了,於清一定會給他打電話讓他一起出來吃飯的。
半小時后,於清打來了電話,忠犬星星在電話響起的那一刻立刻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於清清脆開朗的聲音,“小星星?”
溫梓新低聲“嗯”了一下,眉間透出的喜意想要剋制都剋制不住,唇畔漾起一個淺淺的笑意,但下一刻,這個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我這場戲因為主角狀態不好一直過不了,我可能下午才能回去。剛剛我叫了外賣送家裏了,你記得開門給外賣員。”
溫梓新沒說話,也沒出聲應她,在如此安靜的氣氛下,於清隱隱能聽到他淡淡的呼吸聲,緩慢而遲疑,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
她有些疑惑,秀氣的眉毛也隨之皺起,“小星星,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