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那晚是她？
沈冬堯搶過小狼抱在懷裏，狠狠地瞪了柳亦祁這個蠢女人一眼，扭頭便要離開，這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妖又怎麼了，就這麼看不起妖，剛剛竟然連自己女兒都不想救。
“站住！”柳亦祁看着想要離開的沈冬堯，伸了伸手，立馬喊道。
“你還要做什麼？”沈冬堯沒好氣的問道，如今村民也都知道了自己是妖，那也就不用可以隱藏了，反倒是方便了自己，正想要化了原形離開，便被柳亦祁一聲呵斥，攔了下來。
“把青冉還給我。”柳亦祁面色冷峻，瞬間移到沈冬堯面前，伸出手臂攔下沈冬堯。
“還給你？憑什麼要將她還給你？”沈冬堯也耍起了脾氣，現在過來要小狼，剛剛乾嘛去了？剛剛不還是不嫌棄小狼是妖嗎？
“她是——我女兒，理應還給我！”柳亦祁抬起眼瞼，猶豫了一下，瞬間強硬的說道，此時才發現沈冬堯竟然有着和青冉一樣的湛藍瞳孔，看着沈冬堯與小狼那麼多相似的地方，也難怪自己那麼相信小狼就是沈冬堯的孩子。
“剛剛你不是不要嗎？現在她就是我的。”沈冬堯鄙夷的看了一眼柳亦祁，又將懷裏的小狼抱緊一些。
“我剛剛有說自己不要嗎？我從始到終有說過一句別的話嗎？”柳亦祁看着沈冬堯懷裏的小狼，淡淡的反駁道，自己只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卻並沒有直接說自己同意沈冬堯帶走小狼。
“你——”沈冬堯聽到柳亦祁的話，氣的直跳腳，可是又說不出來話反駁，那柳亦祁她嘴裏是沒說不要，可是當時的那副樣子，不就是不願意要嗎，現在又來討走，有她這樣做的嗎？
柳亦祁低着頭，看着沈冬堯懷裏的小狼，雖然至今還未接受女兒是個妖的事實，但是也不想讓沈冬堯將小狼帶走，自此再也無法相見。
“行啊，我尊重小狼的意思，你問問她，她願不願意跟你走？她若願意，我也不會攔着。”沈冬堯冷笑了一聲，心裏還是不想將小狼還回去，畢竟自己也帶了小狼那麼久，而且還有最後一個籌碼，“小狼，你是想跟我回去看看怎麼化人形，還是想在人間幾百年就這麼一副狼樣過下去？”
小狼淚汪汪的看着自己劍拔弩張的兩個娘，想跟自己娘親走，但又捨不得自己娘，而且這一具狼的身體，在人類的世界也是諸多不便，“娘，娘親，你們就不能呆在一起嗎？”
“不可能！”兩個人同時拒絕道，沈冬堯撇着柳亦祁，妖怎麼會和捉妖的為伍，柳亦祁也是極力反對，生一個小妖都夠欺師滅祖了，怎可再與妖同行？
“小狼崽，你可要想好了啊？不管你明天是否隨行，我都是要回狼族的，等我回去了，估計睡一覺就好多年過去了，興許也忘了這碼事，到時候你可別哭啊。”沈冬堯就好看準了小狼不能以這個樣子在人間生活，現在還小看不出什麼，被人抱在懷裏也是可以的，等她長大了，以她的血統，怎麼著都能長得如同自己那般大的個頭，到那時候，看她如何在人類中間生活。
“沈冬堯，你對青冉做了什麼！”柳亦祁聽到沈冬堯那略帶威脅性的話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變了臉色。
“我啊，我什麼也沒做，我倒是還想問一下，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使她化不了人形了。”沈冬堯瞪着柳亦祁，現在來質問，她怎麼不問問自己，小狼為何獨自逃跑了出去，而且自己女兒不見了，竟然還有閑心跟着師兄弟驅趕妖怪，到底有木有把自己女兒當回事。
柳亦祁聽到沈冬堯責備的話，又見她不肯交出小狼，頓時怒氣大發，看着抱着小狼的沈冬堯，立刻祭出了自己的劍，猛的朝沈冬堯刺了過來，拚命的往沈冬堯的方向攻擊，似乎是想要把自己受得苦楚，通過打架全都發泄出來。
沈冬堯看着突然攻擊過來的柳亦祁，嚇了一跳，急忙躲到一邊，這女人怎麼如此喜怒無常，一言不合就開打啊？沈冬堯趕緊把小狼放在地上，應着柳亦祁的招式迎了上去。
“柳亦祁，你瘋了——”沈冬堯接着柳亦祁瘋狂的攻擊，說不過就動手，人形的沈冬堯不一會兒就被柳亦祁搞得灰頭土臉的，也是一肚子火：“柳亦祁，你給我停手，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氣了。”
小狼看着打起來的兩個娘，無所適從的站在一旁，躲避着飛過來的沙石土粒，根本都無法近兩個娘的身，更別提過去拉架了，小狼慌張之下，只能用力對着二人大叫喊着：“娘，娘親，你們別打了——”
已經打紅眼的二人哪裏還聽得進去小狼的話，招式越來越凌厲起來，夕陽賤下，鋪在二人身上的紅光使打鬥場面看起來更為激烈。
沈冬堯見柳亦祁一直纏鬥着，不願停手，還步步逼近，更為惱火：“柳亦祁，這可是你逼我的啊。”沈冬堯趁着間隙立馬變成了狼身，一隻巨大的雪狼出現在柳亦祁與小狼面前，“小狼，是你娘親先動手的，若是打傷了她，可不怪我啊。”
“娘，不要！”小狼看着發了火的沈冬堯，舉起利爪蓄力拍向柳亦祁，不顧死活的沖了上去，揪住沈冬堯的尾巴，緊緊的咬着沈冬堯的尾巴，往後拉，小狼不想她們兩個打架，更不希望她們其中的哪個受傷。
“你個破小狼。”沈冬堯感覺到尾巴被咬，吃痛的叫道，揚起尾巴用力一甩，小狼就飛了出去，沈冬堯一爪拍開柳亦祁的劍，柳亦祁的劍飛了出去，這時根本沒有時間再去讓她召回自己的劍，只能雙手抵擋這沈冬堯的兩隻利爪，和她的血盆大口，人體比起狼身的韌性，差的也不是一星半點，柳亦祁甚至連術法都不如活了二百多年的沈冬堯，周圍的物事也全被她們兩個打的碎散，小狼看着漸漸不敵的自己娘親，也是充滿了擔心。
柳亦祁終究不是沈冬堯的對手，也可能是兩人未盡全力，一下失手的柳亦祁，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沈冬堯撲到在地上，巨大的狼身壓在柳亦祁身上，爪子用力地按着她的手，張開狼嘴就往柳亦祁脖子上咬去……
“不要——”小狼起身看到自己娘親被自己娘撲倒在地，尖牙衝著自己娘親的脖頸咬過去，瞪大眼睛驚叫着。
沈冬堯看着倒在身下的女人，越發覺得場景熟悉，似乎這樣的事發生過，柳亦祁知道自己輸了，也不再多加反抗，躺在地上閉着眼睛，頭偏向一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沈冬堯發覺柳亦祁停手了，小狼在旁邊也吼叫着，心裏一片煩躁，自己這一架也白打了，贏了又不能拿她怎麼樣，只能放了她當切磋，沈冬堯直接在柳亦祁的身上變了人形，嘴巴邊上還是柳亦祁白皙光潔的脖子，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趴在柳亦祁脖頸上，一口咬了過去，直到嘴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才鬆開柳亦祁脖子上的肉，舌頭舔着猩紅的血液。
柳亦祁閉着眼睛，以為那張開的狼嘴，那尖牙定要咬斷自己的喉嚨，柳亦祁已經做好了，被咬死的準備，哪知那狼身的沈冬堯已經化了人形，本以為她要放過自己，剛睜開眼睛，就感覺到脖子一陣鈍痛，接着就有一個軟滑的物事舔、弄自己的脖頸。
沈冬堯舔着那絲絲腥甜，嗅着那陣陣熟悉的香味，似乎回到那一個情亂的夜，手慢慢的撫上了柳亦祁的身子，她到底是誰？沈冬堯閉着眼睛，還在仔細的品嘗着誘人的脖頸，身體卻如同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遠處的地上，盪起了一層灰塵。
柳亦祁又急又氣地看着眼前的人，自己也沒想過要殺了沈冬堯，只是看着同樣是狼的沈冬堯，心裏就不由的生出一股子氣，當初糟蹋自己，使自己生下女兒的，肯定就是她的族類，自己女兒是妖，已經夠讓自己痛苦了，又見她與自己搶女兒，更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接二連三的打擊，使自己難免的會遷怒於她，哪知自己不僅打不過她，還被這無恥的妖類非禮了一通。
沈冬堯從地上爬了起來，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這女人真是狠，一言不合就打架，被自己打敗了，自己又不會殺了她，只是咬了她一口，她還不樂意，沈冬堯看着已經站起來，一臉憤怒的柳亦祁，舔了舔自己的上頜，那裏慘留紅色，還散發著一絲絲甜味。
小狼傻站在一邊猶豫的看着已經停手的兩個娘，也不知道此刻該往自己哪個娘的身邊去才好，沈冬堯看着頭髮凌亂，眼神里充滿慌張的柳亦祁，眼睛又瞄過小狼，想起落在柳亦祁家裏的衣裳，難道她就是那夜的女子？
“你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的女子？”沈冬堯被自己內心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手擦着頭上冒出的冷汗，心裏泛着尷尬，不由的問了出來，那仿若見過的容顏，熟悉的味道，還有那當初被自己留下的衣裳，那天晚上和自己做羞羞那事的女子，不會真的就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