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人生無奈別離何

79.人生無奈別離何

(您訂閱V章不足暫不能看正章,請回購過線或耐心長等系統替換)“愣着做什麼,替我扶着。”她一着急,又把自稱給丟了。不過恨春一直都習慣了九皇女不按皇規做事,也沒說什麼,替她扶着毓公子。

沒想九皇女看起來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伺候人居然比自己做的還體貼。

見她輕輕掐着毓公子的下顎,滴水不漏的喂進去。再不忘從旁側拿出毛巾給他潤唇,抹了抹他被吐出來的水打濕的衣襟。

李袖春上下掃視了一遍這毓公子,心裏還是覺得內疚,便動作自然的又投了毛巾給他洗了把臉。

“好了,不用扶着了,給他翻個身,看看出汗多不多,多了就給他換件衣服。”李袖春把毛巾遞給一邊的小侍邊道。

“可是,並沒有多餘的男子衣物了。”恨春把震驚掩飾在心裏,看來早上對鳳君彙報的沒錯,眼前這個九皇女絕對跟以前的不一樣了。

以前的九皇女,十指不沾陽春水,仗着是皇女,什麼時候會去碰毛巾?即便是再落魄身邊沒有奴婢伺候,那九皇女也是要端着架子的。

倒是後來昏迷多日救回來的九皇女,明明身邊有這麼多鳳君暗中派來的奴婢,卻沒怎麼吩咐伺候過。

“沒有男子衣物啊……”這也沒辦法,李袖春心想也不能讓人家穿自己的女裝是不是?

說來這個女尊國這一點倒是讓她滿意的,即便是女尊男卑,也沒有男人穿裙子,女人穿褥褲的習俗。要真是那樣,恐怕她更加沒眼直視這裏的人了。

李袖春話音剛落,就聽一個仿若剛睡醒,透着慵懶的嗓音囁嚅道:“那就讓他穿本宮的吧。”

“鳳君千歲千千歲。”一眾奴僕瞬間跪了大半。

“起來吧。”鳳君揉了揉眼睛,細聲細氣打了個哈欠。

“父后。”李袖春神情微妙有些不自然,這男子果然妖嬈得很。他的衣衫大約是因為起的急,並沒有合攏,還能隱約看到他的胸膛。不算現代男人那麼健碩,甚至有點瘦,但是突出的骨節和白皙剔透的膚色,襯得他剛睡醒的臉頰粉粉嫩嫩。

想起自己這個前身似乎和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禁忌關係,李袖春就忍不住耳朵泛紅。

嘖,以前的九皇女真是艷福不淺。這種人間絕色,要是換做她……好吧,換做她也不敢泡啊!比自己還漂亮還要有女人味什麼的,李袖春只想靜靜。

不過鳳君倒是說話算話,說要晚上過來,還真的過來了。這麼一想,也許鳳君對自己女兒特別偏寵?也是啊,李袖春內心抓狂,都特殊關係了肯定對待上會不同些。

李袖春面無表情的把一系列內心活動掩蓋在心裏,實際上一本正經地拒絕道:“毓公子怎麼有資格穿父后您的衣物。”

狐狸眼微微瞪大,隨即掩唇輕笑:“這倒是本宮考慮不周了,緣春,你去隨意找個適合毓公子穿的衣物來。”像是真的被李袖春的話給取悅到了,他眉眼裏笑意如春。

其實,李袖春她只是單純覺得騷包的紅色,只有鳳君穿着才好看。而且真奇怪,這鳳君身邊隨行的小婢女居然名字也帶着‘春’。

恨春,緣春,這兩個名字讓她微妙的有了些猜想,但又不是很確定是否與原身九皇女有關。

後來才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竟是說對了,一個公子怎麼也不可能越級穿上鳳君的衣物。只是不知道明明精通後宮規矩的鳳君,為什麼這時候犯了糊塗,是真忘記了,還是故意疏忽?

後來鳳君等太醫來了,才回了自己宮殿。走前不忘輕輕把視線放在了太醫的頭上,徐太醫頓時精神了,覺得自己的老身板都直了,也不想睏覺了。

咳咳,她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被一個後宮的男子威脅,而且還怕的不行。

待鳳君走後,徐太醫裝模作樣的又開了幾張藥方,只是這藥方退熱是真,根治卻是假。她摸不清鳳君是要這毓公子死,還是要他活,只能治一半留一半。

倒是可憐了,剛喪母就又要被捲入宮闈中不知底細的鬥爭里。

徐太醫嘆口氣,摸了摸官帽,終是吩咐完也走了。太醫是不被允許長留在宮廷里的,她還要趕回去為女皇研葯呢。

李袖春當然不知道藥方里缺少什麼,她只知道讓恨春去抓藥煮葯,自己多看護一下,也算是對毓公子的補償。

不知是不是李袖春照顧得當,還是葯來的及時,半個時辰左右,在李袖春忍不住昏昏欲睡時,毓公子動了動。

李袖春立刻低頭看去,與他無神的眼睛對視了一下:“你醒了?”

然後看那人瞬息萬變的神色,最後驚恐的瞪大眼,手無力地放在喉嚨上。她瞭然,小聲安慰道:“太醫說,恐怕一時半會兒你不能說話,傷到喉嚨了。”

“你也別害怕,能治好。”根據以前看古裝戲的經驗,她覺得皇宮裏上吊自殺的肯定很多,太醫不應該連個人都救不回來。

毓公子應該是聽懂了,他先是瞪了眼李袖春,然後就偏過頭不看她了。

可以的,看他這麼精神,肯定是死不了了。李袖春嘀咕了一句,但也沒立刻就轉身走人,耐心十足的問他口還渴不渴,告訴他身上的衣服不是她換的,而是鳳君身邊的緣春給他換的。還有以後可能不能着涼,會複發咳嗽。

她說了多久,那人就無視了她多久。李袖春也不在意,替他順手換了下蓋在額頭上的毛巾,在他扭頭過來時,笑着說:“餓了的話就揮揮手,我讓恨春守着你。”

“……”毓柳終是正眼看了看她。

李袖春無奈搖頭,她總覺得毓公子要是能說話,恐怕又是讓自己滾。她好像還從沒跟他和平共處過,也是,殺母仇人還想要什麼自行車?

“恩,你要是想上廁所就點頭,想喝水就搖頭。”其餘的應該沒什麼了,她把恨春叫過來,同樣吩咐了一遍,才伸了個懶腰望向窗外。

“不知不覺天都亮了啊!”旭日東升,陽光在李袖春秀氣的側臉鍍了一層金,柔和的根本不像是一個被世人所嘲諷的紈絝子弟。她回頭,看了眼盯着自己的毓公子,斟酌語句道:“你瞧,太陽這麼美。”

“然而你卻要放棄每天看它的機會。”眨了眨眼,她繼續道:“真不知你是傻還是聰明?刺殺一次沒用,就兩次啊。實在不行,就投毒啊。恩,還可以派人暗殺,或者買通奴婢。”

李袖春掰着手指頭一個個數,殺死自己的一百種方法。

“我要是你,就算自殺也要來個同歸於盡。”說完,她握住毓公子的手,不顧他的掙扎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想殺了我就這麼簡單,懂了?可需要我再手把手教你一遍。”她說完,故意嘲諷般挑起了眼角,刺激的毓柳狠狠皺起了眉頭,才鬆開他的手。

毓柳握緊了自己的手,偏頭看着李袖春大大咧咧邋遢着出了門,換過來的是恨春一口一口苦澀送入口中的藥水。

然而與他在夢裏掙扎時感受到的不同,沒有之前溫柔,甚至還頻繁嗆到他。

恨春連忙停下喂葯的動作,等他咳嗽聲小了,才繼續喂。

暗中小聲疑惑道:“奇怪,九皇女喂葯時怎麼那麼順利?”

但是毓柳還是聽見了。

他垂下眼帘,眼睛裏神色變幻。一個九皇女,間接殺母仇人,卻被她照顧被她救了,他心裏也不知在波動什麼。

一定是那番話太蠱惑人心了,他居然有一瞬間覺得——九皇女,似乎沒有那麼讓人殺之後快。

李袖春回到自己房間裏,倒是兩腳一蹬,躺平了立刻就入睡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潛移默化中,讓很多事離以前的軌道越來越遠。

他以為自己忘了,其實記得很清楚。清晰到現在他閉上眼,都能想起她那副稚嫩的面孔。

“你沒有名字?真是可憐啊。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花顧白怎麼樣?白皙通侯最少年,揀取花枝屢回顧。顧白,就叫你顧白了。”

她永遠都是那種性子,自說自話,從不問別人的想法。

連把年幼的他救起這種事,也是她自己的主意。那個雨夜,他跳入了滾滾江流中,只想如果這骯髒的身體能這樣洗乾淨就好。哪曾想遇到了遊河的九皇女,那時她才八歲,就讓侍衛把十三的自己從河中撈了起來。

她笑眯眯的把他摟着,說什麼撿到了一個這麼美麗的小夫郎,真是天賜良緣。

他那時是這世上最骯髒的人,她卻沒有任他死去,一日復一日的養着他,為他更衣,為他治病,為他做了許多皇女不該做的許多事。

他自問被娘親玷污過的自己沒有資格去奢求什麼,但是被她豢養在小院子裏,他總是忍不住想啊......如果能得到九皇女,他一定會是最幸福的人。總是忍不住想,她今日會什麼時候出宮來看自己?這一次她又會跟自己說什麼?

就這樣突然有一日,她不再來看自己了。他慌張地背着管家偷偷跑出去,站在宮門口整整一夜,卻沒看到她熟悉的馬車駛出。

“你在等誰啊,小郎君?”守門的士兵忍不住問了句。

“我在等我的小妻主。”他笑得很甜,想着如果真如她的玩笑話,成為了她的小郎君,該多好。

可是,他沒等到她,他也一輩子不可能成為她的夫郎。他等到的是,一身傷口的她,被管家接過了院子。那時她十歲,眼中已沒了初見的稚嫩,取而代之的野心勃勃,和深沉的......連比她大五歲的自己都看不清的東西。

她問道:“顧白,你願意為我做一些事嗎?”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呢?他進了桃花樓,替她探聽一切她想知道的消息。有些時候,他在打探消息的時候,不免聽到九皇女又霸佔哪家良夫,看上了哪家公子,與哪位男奴遊玩......那時的自己,明明知道得不到回應,總還是想問她:“你什麼時候能來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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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破夫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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