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陳適反應

16.陳適反應

?陳適當時恨不得一劍自盡隨愛妻一同而去,可卻被身邊護衛死死攔住,等醒過神時,他才想到自己那三歲不到的兒子已經失去了母親,如何能再失去父親。

哀默心死的他只能把一腔恨意發泄在那些山匪身上,可即便他殺盡了那些山匪又如何,伊人已逝卻再也回不來了。

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當他收拾心情回到京城時,卻因為被政敵陷害一貶再貶至福州成了一個只有五百多戶人的下縣縣令。

母親不放心長子的教養,只許他為妻子守喪一年之後,便為他聘了妻子的表妹許氏為繼室,可他的心已經隨着愛妻一起死去,再也不可能放的下另一個人了。

許氏是妻子的娘家表妹,一直知道他與她表姐鶼鰈情深,便一心只與他相敬如賓,待長子也視如親子,卻並不奢望他對她如對她表姐搬一往情深。

原以為從此就只能靠着以往的回憶繼續為了家人努力活下去,卻沒想到愛妻竟然還給他留下了另一個骨血,當初愛妻懷着的孩子竟然並沒有如他以為的那般已經隨着愛妻一同逝去了。

當他升調到這康寧縣這個上縣當縣令不久,愛妻生下的女兒竟然被人送回了他的身邊,他簡直無法形容當他聽到小小的女兒,用着儒弱的聲音喊着他爹爹時,那一刻心中的狂喜。

他抬頭欣慰的看着女兒,“你去這一趟竟還帶回了你娘的遺物,也算不虛此行了。”

李雲想見陳適只以為那是季氏的遺物,卻並沒有多想這上面所書有何意義,不由苦笑,“父親,您可看清了這布帛上繡的文字是何意?”

陳適便又仔細再看了看布帛,“這不是你的生辰八字嗎?後面……此女腳心有一顆硃砂紅痣,可為陳府日後認親依據,是說你的腳心有顆硃砂痣嗎?”

“父親,兒雙腳腳底並無任何胎記?”

“是嗎?”陳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後便僵住了,“你是說這布帛不是你娘繡的嗎?”

李雲想抬頭直視陳適,“不,這確實是娘繡的,是李家姆媽曾親眼看到她繡的,娘也曾與李家姆媽說過這上面繡的是兒的生辰八字,但在她被山匪抓走之後,李家姆媽便一直都沒有找到過這張布帛。”

被雲想直視的眼神盯着,陳適忽然有些不大舒服的感覺,“既然李家娘子並沒有找到,那你又是從何處得到的?”

“兒此番去李家聽聞此事,便仔細問了李家姆媽,當日娘親可還有別的什麼東西留下,她言道當日為了進京尋找父親您,已經把娘親留下的金銀細軟都典當了,只餘下那時我與妹妹所用的包裹布,是娘親當年所穿的外衣裁開縫製的。

李家姆媽為了給兒留下一個念想,便一直留着這兩塊包裹布,直到兒這一次問起,她才拿出來。兒拆開了這包裹布,便從其中一塊之中發現了這布帛。”

陳適握着布帛的手不由緊了緊,利眼盯着雲想,“既然這的確是你娘親手所綉,那為何你的腳心沒有你娘所述的硃砂紅痣?”

李雲想並沒有避開他視線,“兒的腳心確實並沒有任何胎記,腳心有痣的是比兒遲一日出生的妹妹雲裳。”

她說完不待陳適反應便繼續道,“當日,娘親早一日早產剩下女兒,第二日李家姆媽便生下了妹妹,從妹妹落地便一直都是娘親親自照顧,在娘親把孩子交給李家姆媽之前,李家姆媽從未拆開過包裹布,只是用兩根不同顏色的綉線綁在我與妹妹的手上來分辨我們。

在娘親被抓走之後,李家姆媽在給我們倆換洗尿布時才發現妹妹的腳心竟有顆硃砂紅痣,從此便以此來辨認我們,直到我們長開能直接辨認出來為止。”

說完她便不再開口,只是繼續凝視這陳適的表情。但此時陳適卻沉下了臉,手裏摩挲這那張布帛,並沒有在開口繼續詢問。

李雲想沉思了一會兒,又開口道,“李家姆媽認為,當日躲藏的太過匆忙,以至於她在心慌之下把綁在兒與妹妹手上的綉線弄錯了顏色,因此一直為此很自責。……父親,您覺得是李家姆媽弄錯了嗎?”

說著最後一句話時,雲想盯着陳適的表情,似乎想看出他此時的想法。可惜陳適卻讓她失望了。只見他略一挑眉,反問道,“想兒,那你以為是這樣嗎?”

李雲想盯着他的眼睛,卻沒看出自己想看到的,沉默半晌才說道,“或許就是這樣吧,父親您會怪罪李家姆媽,不,我是說您會怪罪我娘嗎?”

陳適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盯着她問道,“這麼說,你已經確定你妹妹雲裳才是我女兒了嗎?”

李雲想握緊了手,隨後才嘆了口氣道,“父親,你或許應該去一趟李家,親自見見雲裳,那你便會明白我是緣何認定她才是您的女兒了!”

陳適不再多問,只是放下了一直拿在手裏的布帛,說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為父自有定奪。”

李雲想看着他垂下的眼神,坐在書案後面原本挺拔的身姿,此時看着竟然有些蕭索,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半晌之後,只能福了福,說道,“是,那兒告退了!”

看着雲想出了書房的小小身影,陳適已經明白這個女兒以後或許就不再是他的了。他轉頭凝視着窗外的翠竹,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蓉兒,這便是你在危難時還費勁心思為女兒找到的那條求生之路嗎?到了今日我才明白原來你那時是這般無助又絕望?被自己救了性命的人背叛,卻又在被人救了性命之後還不敢相信恩人。蓉兒,是我對不起你,是你的希文哥哥對不起你……”

眼淚不住的泉涌而出,他緊緊抓着手裏的布帛,嘴裏發出如困獸般悲痛的嗚咽聲。

李雲想出了書房,沉默的回到拙錦院,青荷與青芷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情鬱悶,便也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後,沒有出聲。

一行人進了屋裏,青荷與青芷伺候着雲想脫下了穿在外面的大衣賞,才驚呼一聲,“大娘子,這大冷的天,您身上怎麼都是汗?”

“是嗎?”李雲想這才感到自己身上一陣陣冷意,原來身上竟出了這麼多的汗,她軟軟的倒向青荷。

青荷忙接住她的身子,與青芷一起扶着她到床上躺下,抽了被子給她捂上。嘴裏邊對青芷問道,“你跟着出去是怎麼伺候的娘子,你看看她,這一身的冷汗,還有這蒼白的小臉,你就是這麼伺候她的!”

說完轉頭見青芷只是滿臉慚愧的站着不動,卻也沒有辯駁,不由怒了,“你這個傻的,還楞着在這幹嘛,還不快去取了乾淨的衣服來給娘子換上!”

青芷忙應聲出去了,她這才轉身用手背貼到雲想的額頭,發現雲想的額頭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發燙,才鬆了口氣斜坐到床邊,又給雲想緊了緊被子。

等青芷取了衣裳來給雲想換上,又折騰了一番雲想才疲累的閉上了眼睛,瞬間便被沉沉的睡意侵襲進入了深深的睡眠。

她本就大病初癒,今日去了李家一遭,又是查找身世之謎,又是認親的,後來又被雲裳失憶之事刺激了一番,只留下一腦袋的疑惑。

原本以為回了陳府以後,能休息一會兒,誰知有恰逢陳適找她,到了書房又與陳適坦白了身世之事,這一連番下來,便是個大人也要累壞了,何況她現在只不過是個八歲的孩童而已。

青荷眼見雲想瞬間便睡著了,自然知道她今日一定是累極了,不由眼睛一紅。她輕手輕腳的放下紗帳,退到拔步床外頭,對青芷使了個顏色,便率先退出了睡房。

青芷跟着她身後來到外間,便聽到青荷輕聲問道,“今日娘子帶着你去了李家到底做了什麼,為何娘子會累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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