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嘿
此為防盜章,那就給盜文網站的各位說段單口相聲吧,呀字數不夠了聞淮聽着常星跟郭展翊的那些事兒,突然有了一個疑問:“你們倆那個關係,維持到什麼時候?”
“……三年前。”
三年前,常星已經給聞淮做了兩年多的助理了,那時候他原本還是在校學生,因為不愛去學校,後來就退了學。
“你這工作,該不會就是他給你介紹的吧?”聞淮記得當時自己突然火了起來,公司並沒有給他安排助理,一時間有些慌亂,隔天許文宇就拉着個小男孩塞給了他,就是常星。
“是啊,要不是他,我還不一定現在在做什麼呢。”
看起來常星還挺感激他,但聞淮特別想說,如果不是郭展翊,沒準兒常星能順利畢業然後找個更合適的工作。
他沒說,一方面是覺得常星做他助理也不錯,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工作,另一方面,反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說了只能徒傷悲。
“你要是覺得彆扭,我就想想辦法吧。”放棄郭展翊,聞淮覺得挺遺憾的,但常星跟了他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年雖然說沒虧待常星,但要是認真算起來的話也沒給人家什麼太好的待遇。
“不用不用!”常星連連擺手,“其實挺好的。”
“什麼意思?”
“老大,我還是喜歡他,雖然他甩了我,但我也不怨他,現在能一起工作,能經常看見他,我也挺開心的。”
聞淮想罵他傻,但突然在常星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原來大家都是傻蛋。
“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為他影響工作的!”常星擺着胸脯保證,“這點兒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聞淮不想再跟他計較這個事兒,拿着劇本準備走,最後囑咐了一句:“你自己看着辦吧,別整天讓我操心。”
《背德邊緣》在十一月初正式開機,趕上天氣轉涼的時候。
自從那次在峇里島分開之後聞淮跟杜何其就沒再見過面,直到這天開機儀式才遇到。
聞淮穿了件迷彩拉鏈衛衣外套,裏面是一件簡簡單單的白T恤,杜何其終於想起來為什麼好幾次看見聞淮時都覺得這人穿的衣服有些眼熟了,因為這人似乎對他代言的衣服品牌格外有好感,見面三次有兩次得是穿那個牌子的衣服。
全部流程走完,聞淮過來跟杜何其聊天。
“劇本看了嗎?”
杜何其斜眼看看聞淮,揉了揉脖子說:“當然了,我多敬業你大概不知道。”
“我知道。”聞淮看了他一眼問,“脖子疼?”
“低頭看了一晚上的劇本,脖子不疼就怪了。”
聞淮想抬手幫他揉揉,以前杜何其因為拍戲脊椎受過傷,當時他看到網上的消息時嚇得脊背發涼,立馬就要趕過去看杜何其,但最後還是沒去,因為沒有立場。
“看了一晚上?”聞淮盯着他的后脖頸看,輕輕地說,“該不會是看床戲吧?”
“是啊,我一邊兒看還一邊兒擔心到時候你非壓着我假戲真做怎麼辦!”杜何其又甩了他一個白眼走開了。
看着杜何其的背影,聞淮覺得,這傢伙衣角蹁躚的樣子真是漂亮極了。
《背德邊緣》這部電影如果是幾年前拍,絕對不會有多少人關注,但如今卻不同了。開機之前沒有任何宣傳,開機圖一放出去,整個網絡都炸開了。
導演是個沒導過什麼的生手,當年簽了這兩個人之後遲遲沒開拍,原因無非是沒錢。之後幾年,眼睜睜看着自己當年簽下的兩個男主都躥紅了,覺得時機成熟,可以賭一把了。
他不知道當年一起簽字的兩個年輕人是什麼關係,那會兒也是別人介紹,不過現在,他心裏對日後的營銷方案有了盤算。
聞淮跟杜何其的第一場對手戲幾乎沒什麼台詞,兩人坐在家裏,一個在寫論文,一個在趕畫稿。
在這裏,聞淮飾演的穆佳明是一個比余景小三歲的插畫師,喜歡一切新鮮的事物。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倆會決定玩這一場“背德遊戲”的原因。
一切準備就緒,鏡頭緩緩拉近。
穿着一件純色T恤的余景一邊翻閱手邊厚厚的參考資料一邊在筆記本上敲下一行行學術論文,他面前是一個高高的楠竹書架,上面擺滿了書,書架的另一面也坐着一個人,穿着深紅色的格子襯衫,袖子卷到小手臂,正對着手繪板發獃。
那人抬起頭來,抽出一本書,輕輕敲了敲書架。
余景抬起頭,通過縫隙跟那人對視。
“余景。”穆佳明看着他淡淡地說,“你有沒有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
余景莫名,搖了搖頭。
此刻,他滿腦子都是論文,根本沒有聽進去穆佳明在說什麼。
面前的人突然壞笑了一下,對他說:“我們玩個遊戲吧。”
跟聞淮對視的時候,杜何其有一種錯覺,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他們還在學校的時候。
他們倆喜歡去圖書館,其實並不會學習,只是在那兒耗時間。
有一年刮沙塵暴,他們倆神經病一樣不好好在宿舍里待着,跑去了圖書館。
因為天氣不好,平時人滿為患的圖書館變得空蕩蕩的。
他們倆在幾乎沒人的閱覽室里,隔着書架對望。
兩個戀愛中的幼稚鬼,什麼時候想起來都還是會覺得很浪漫。
第一場戲就這麼簡單地結束了,沒有任何難度,卻讓杜何其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坐在椅子上,手裏捧着助理送來的咖啡,看着劇組的工作人員忙前忙后。
“怎麼了?”聞淮笑着走過來,身上還穿着剛才那件襯衫,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快要三十的人,反倒像當年在學校時那個不安分的壞小子。
不得不說,這個導演選角還是挺厲害的,杜何其發自內心地覺得聞淮適合穆佳明這個角色。
常星把摺疊椅在杜何其旁邊擺好,聞淮坐下后他就跑開了。
“心情不好?”聞淮又問。
“沒有。”杜何其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轉回來喝了口咖啡,“天真冷。”
“嗯,最近溫度越來越低了。”聞淮沒有看他,眼神也看向前方忙活着的人們,“你知道我剛才想到什麼了嗎?”
杜何其心裏“咯噔”一下,嘴角微微抽搐,強壯平靜地說:“什麼?”
“我想起咱們在學校那會兒,有一次我在圖書館親了你。”
他們想到的並不是同一天,但都是發生在圖書館的事。
杜何其有預感,兩人一起拍戲這段時間對他來說將會無比煎熬。
但自己接的戲,再怎麼崩潰也要拍完。
“是嗎?”杜何其輕輕一笑說,“我不記得了。”
聞淮扭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失落,卻還是笑了說:“就你那破記性,能記住台詞就不錯了,也不指望你還能記住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