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完結章

69.完結章

跟愛人的溫存,用多長時間都還是會覺得不夠。

好不容易見面的聞淮跟杜何其窩在酒店的被窩裏,累得眼皮打架也捨不得睡。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聞淮吻了吻杜何其的額頭。

之前分開時杜何其剛剛染的新發色,現在新長出來的黑髮已經有差不多兩厘米長,這是他們分開時間最明顯的證明。

“要我說實話嗎?”杜何其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聞淮身上,睡意朦朧的笑了笑說,“可不是自私么,但也沒辦法,這是你的工作啊。”

杜何其越是這麼說,聞淮就越是愧疚。

這段時間,他總是會想起以前兩人分手時的場景,那時候確實怨他,走出的每一步都是錯誤的。

他總是想給自己找借口來淡化當初那件事對兩人感情造成的裂痕,想說是因為當時太年輕。

可如今,他不是那個不成熟、一心想成功的傻小子了,甚至,他跟失而復得的愛人已經組建了家庭,卻因為想要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一再讓杜何其退讓。

“睡吧。”聞淮又吻了吻他,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柔聲說,“今天開始,至少到年底,我都全心全意陪着你。”

最後這句話,杜何其沒有聽到,他趴在聞淮胸口睡熟了。

一整晚,聞淮雖然累,卻沒怎麼睡着。

他看着懷裏睡着的愛人,抽了一支又一支煙。

現在的心情很難描述,愧疚、慶幸,又有些不知足。

他太久沒跟杜何其睡在一起了,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們“別”了這麼久,本來應該徹夜不眠搞事情的,結果那個菊花腫了的傢伙,就這麼安穩地睡了。

聞淮有些哭笑不得,按滅了煙頭,咬了一口杜何其的臉蛋兒。

杜何其正做着美夢,突然被咬一口,驚得一個激靈,哼唧一聲之後,翻了個身,繼續睡。

聞淮本來打算放過他了,然而看他竟然敢背對自己,垂眼看了看那翹得圓滾滾的小屁股,又摸了摸自己蠢蠢欲動的“傢伙”,決定就算挨罵也要再來一次。

杜何其覺得,人最重要的就是學會“吃一塹長一智”,他決定以後再也不搞什麼浪漫了。

什麼模仿余景跟穆佳明玩“情人遊戲”,到最後還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聞淮倒是興奮了,他卻屁股疼得好幾天都不能好好走路。

瀋河見了他笑他,常星見了他也憋笑別出內傷。

聞淮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這一次是真的休息下來了,郭泓一見到他就開始抱怨,說他再繼續這麼下去會被大熒幕遺忘,然而當事人這次說什麼都不再接戲了。

他跟杜何其的蜜月旅行還沒安排,虧欠那傢伙的太多了。

聞淮不拍戲,但其他的工作也沒少到哪裏去,只不過每天至少能有半天的時間可以陪着杜何其了。

郭泓也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追着聞淮賺錢,甚至總打電話來問他什麼時候去杜何其那邊,要約着一起去。

聞淮覺得奇怪,問他:“郭總,你是不是看上何其他們學校的小男孩了?”

“沒啊!”郭泓拿着車鑰匙往外走,他覺得聞淮可能是瞎。

“那你一勁兒往何其這兒跑幹嘛?”聞淮是真的不理解,“你直接去找沈總不就完事兒了嗎?”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郭泓明白了,聞淮原來不瞎。

“我有自己的苦衷,你別管那麼多了。”郭泓也想直接去找瀋河,但他去不了。

之前倆人鬧了點兒不愉快,瀋河直接叫公司樓下保安記住了郭泓的那張臉,只要是這人,就不準放進去。

郭泓知道瀋河沒事兒就往杜何其那邊跑,所以只好也往那兒去,假裝是偶遇。

他都快被自己愁死了,眼看着四十歲的人了,竟然玩兒起這種小把戲,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但管他呢,都走到現在了,丟臉就丟臉吧。

瀋河最近在認真琢磨一個事兒,就是杜何其那天跟他提起的連大綱都沒有的“劇本”。

他本來沒當回事兒,然而沒想到,杜何其竟然給畢柏打了電話,倆人一拍即合。

畢柏是盛景現在重點培養的新生導演,自信滿滿地說這部戲他絕對可以拍得超越《背德邊緣》,當然,前提是,演員也要選好。

瀋河難得看到畢柏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不想掃人家的興,但也不能草率答應。

開了幾次會,認真討論過後,確定了編劇團隊,決心試一試。

劇本肯定要精雕細琢,不能粗製濫造,尤其是杜何其說想要在這部戲試一下他的學員,算是成果驗收。

畢柏很喜歡這個挑戰,一反常態的躍躍欲試。

“你受什麼刺激了吧?”瀋河覺得他簡直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畢柏了,不過就是半個多月沒見,出國學習回來,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樣。

“沒有啊!”畢柏一臉興奮的說,“我跟三哥說了這個劇本,他說我要是拍好了,就帶我……”

說到這裏,畢柏閉上了嘴。

“帶你怎麼的?”瀋河笑着打趣說,“結婚啊?”

“哎呀沈總!你說什麼呢!”畢柏突然紅了臉,往外跑去,“我們都是直男唉!”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了,瀋河冷笑一聲,嘀咕說:“哦,好直哦。”

杜何其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參與到編劇的工作中,甚至在他提出這個劇本的想法之後,想的也是只是把他心裏所想告訴編劇,其他的由編劇來完成。

但瀋河說:“你要參與進來,只有參與進來了,才能將你的想法最好的表現出來。”

杜何其對這個新的任務有點兒打怵,聞淮為了給他加油,拉着他在家裏做了一整晚的“充電”活動。

“充電”完畢,杜何其說:“可是我對這種事真的一竅不通。”

“還不通?”聞淮又往裏頂了一下說,“這不是挺通的嗎?”

第二天,杜何其去跟瀋河他們一起開會了,編劇組的成員一看到他,都是一臉莫名其妙。

瀋河大言不慚地說:“這位新來的夥伴,大家管他叫杜老師就好了,是個非常厲害的人。”

杜何其站在一邊兒,心虛到紅了臉。

現在的生活依舊忙碌着,對於杜何其來說,這是跟以前完全不同的忙碌方式,也說不清從前做演員責任更大還是現在的責任更大。

他每天跟着編劇組的老師們一邊討論一邊學習,發現眼看着就三十歲的自己竟然燃燒起了學習之魂。

聞淮眼看着杜何其累瘦,雙頰都凹了進去,突然懷念起那傢伙養傷時胖乎乎的樣子,他想:是不是再也見不到那個可愛的杜小胖了……

更氣人的是,杜何其一忙,滿腦子都是工作,聞淮洗完澡過來要親要抱要做其他羞羞的事都經常被拒絕。

嚴重遭受打擊的聞淮決定找瀋河談談。

然而,他沒找到瀋河,反倒見着了自己的老闆。

“他們鎖了會議室的門,開會呢。”郭泓也是拉着一張臉在樓下站着,“喝口酒去?”

聞淮不想去,現在一心想要進去把他老婆拉回家,順便警告瀋河不要再霸佔杜何其。

“別看了,你進不去的。”郭泓小聲兒罵了句髒話,然後抬腳往外走,“請你喝酒,趕緊過來。”

雖然極度不願意,但郭泓畢竟是他老闆。

聞淮還是跟着郭泓去了離這邊不遠的酒吧。

這酒吧,郭泓是常客,倆人直接進了包廂,一路上聞淮都用衣領擋着臉,擔心惹出什麼是非來。

他覺得郭泓真是夠了,老闆帶着自己家藝人跑到這亂糟糟的酒吧來喝酒,真是生怕聞淮沒新聞。

“今兒我請客,盡情喝。”郭泓要了好多酒,聞淮心說,這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泡澡。

“幹嘛愁眉苦臉的?”聞淮跟他輕輕碰了碰杯說,“你跟沈總怎麼樣啊?”

“你還真不瞎嘿。”郭泓苦笑一下,幹了杯子裏的酒,“你說瀋河怎麼那麼……磨人呢。”

“磨人?”聞淮覺得自己跟老闆對於這個詞兒的理解可能不太一樣,他跟瀋河認識也算是有一段時間了,那人還真就不是“磨人”的類型。

“算了,不說了,喝酒吧。”郭泓沒再多說什麼,悶頭喝酒。

聞淮覺得這大哥絕對是被虐着了,也是挺可憐的,離了婚,自己帶着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個新目標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二婚能成。

真虐。

他又想到自己,跟郭泓比,算是幸運又幸福的,然而還不夠,他結了婚,婚姻生活也還算不錯,但最近幸福指數直線下降,長期得不到滋潤的他都快乾涸了。

魚龍混雜、紙醉金迷的酒吧里,兩個喪氣的男人坐在包房中喝悶酒,各懷心事,可憐巴巴。

聞淮算是徹頭徹尾的體驗了一把杜何其曾經過過的日子。

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想想都蛋/疼。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那個劇本一稿完成,三個月,聞淮跟杜何其親密的次數屈指可數。

等到杜何其終於把心收回來了,聞淮壓着他做了個夠,期間還不停地問:“愛我還是愛工作?”

杜何其被他逗得直笑,很快就“交代”了。

他抱着聞淮的頭,吻他說:“最愛你。”

很多時候,我們必須得承認,人生就是由無數個遺憾組成的。

就像聞淮曾經遺憾他跟杜何其的感情,就像杜何其曾經遺憾自己跟聞淮浪費了那麼多年相愛的時光。

有的時候,有些事,不是你努力了就會有用的,但又不能因為這樣就放棄努力,因為在未來,成功的那天,你會發現,之前所有的失敗跟遺憾,組成了最後最好的結局。

聞淮的新電影還是沒能讓他拿到“最佳男主角”,影帝之夢又一次破滅了。

他覺得自己跟這個獎項永遠都是相差那麼一兩步,然而就是到不了,拿不着。

頒獎那天杜何其坐在觀眾席上,聽到頒獎嘉賓念出別人的名字時,直接站起來提前退場了。

他跑出去,把提前準備的玫瑰花中插着的卡片取出來撕掉,然後抱着花跑去停車場,等着聞淮他們回來。

那傢伙一定會提前離場,杜何其對他再了解不過。

就像他預料的那樣,聞淮很快就從不遠處的電梯間出來了,身後跟着郭展翊和常星。

三個人表情都不太好,尤其是聞淮。

杜何其不想看到這樣的他,雖然,他自己心裏也不舒服。

“喂!”杜何其對着那邊的人大喊了一聲。

郭展翊跟常星一看是他,識趣地轉身又進了電梯。

“你怎麼在這兒?”聞淮趕緊整理了一下表情,走過來,笑着指着那束鮮紅的玫瑰,“給我的?”

“給我老公的。”杜何其歪着腦袋問他,“你認識我老公嗎?”

聞淮看他這樣,心情竟然沒那麼灰暗了,他故意鬧着玩說:“你老公是誰啊?”

杜何其抽出一支玫瑰,在面前眯着眼聞了聞,然後伸到聞淮胸口,用玫瑰花點了點聞淮的胸,笑着說:“叫聞淮,是我的最佳男主角。”

郭展翊跟常星從地下停車場又回到了一層,他們決定要給那兩人充足獨處的時間,讓杜何其好好安慰一下受挫的聞淮,兩人研究了一下之後,決定出去吃個炒河粉。

吃飽喝足,慢慢悠悠地走回來,郭展翊看了眼時間。

他們倆已經在外面晃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那倆人應該已經聊得差不多了。

他跟常星討論着聞淮到底需要多久才能走出失落的情緒,盤算着最近都不要給聞淮安排新的工作了,估計那傢伙也沒心思幹活。

然而,等他們回到停車場,看到劇烈震動的那輛車時,覺得自己真是白操心了。

車裏,只解開了褲子的聞淮跟內褲失蹤的杜何其緊緊相擁,貼在一起,纏綿的一吻完畢,他蹭着杜何其的側臉說:“我今天特別難過,只有你能安慰我,而且一次不夠,不做七次,治癒不了我受傷的心。”

七次。

杜何其呵呵一笑,使勁兒翻了個白眼,說實話,他現在真的一點兒都感覺不到聞淮有多難過。

下一秒,聞淮狠狠一撞,站在車外的人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呻//吟。

杜何其、郭展翊和常星,三個人不約而同崩潰的想:人生還真他媽的艱難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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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進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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