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第24章……單身快樂？
因為早就和哈利約好，要去他家吃晚飯。
所以，維尼早早和家裏打了招呼,一放學,就直接拉着彼得一起上了奧斯本家的車。
“希望這次能給奧斯本先生留個好印象。”維尼整理一下領口，特別認真地說。
“諾曼叔叔人很好的啊。”彼得詫異地說。
“那是對你而已。”維尼難得流露了些許失落的情緒。
然後,他悄悄瞥了一眼哈利,委婉地間接說：“我覺得，他可能喜歡學習比較好的人。”
“確實如此,他經常在我面前，誇彼得是個天才。”哈利不以為意地贊同說，順便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有時候，我甚至想，也許比起我，他可能更希望彼得是他兒子。”
不幸躺槍的彼得，無辜地攤開手，表情有點兒無奈。
不過,很顯然，哈利和維尼都只是順口吐槽。
這點兒小問題,還完全不足以影響他們之間的深厚友情。
“總之,為了好好表現，我這次還特地換了衣服！”
維尼握着拳頭說：“放心吧，哈利。作為你最好的朋友，這次，我絕對不會給你丟人的！”
哈利嗤笑了一聲，一副完全不信的樣子。
彼得到是微微一怔，抬頭看了過去。
他這才注意到，維尼很難得的沒有穿太花俏，上車脫掉那件藕色的外套后，裏頭居然只是一件平平常常的白襯衫，可能是不習慣的緣故，袖子被整整齊齊地捲起一截，以前時常帶在身上的亂七八糟裝飾品，脖子上的什麼紗巾、項鏈，還有手上的手環、戒指也全都摘了下去，頭髮也梳的整整齊齊，樣子乾淨純良地一點兒攻擊性沒有，看着簡直像只吃草的白兔子。
雖然改變有點兒多，如果粗枝大葉一點兒，沒仔細看很容易忽略。
但稍微一用心，仔細看幾眼，就能發現，維尼還真的是做了很大的改變。
這只是吃一頓晚餐而已啊！幹嘛正式的好像要去參加婚禮一樣？
彼得難以理解地困惑問：“你以前不是見過諾曼叔叔嗎？怎麼還這麼緊張？”
維尼皺着眉頭，想了想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見都緊張。”
他沒說謊。
明明平時沒少來奧斯本大宅玩，可今天因為諾曼在的緣故，整個人乖的不得了，眼睛不亂看，跟在哈利身後，一步都不亂走。
於是，本來沒什麼感覺的彼得，都快被他弄的也緊張起來了。
哈利快要笑死了。
不過，看笑話歸看笑話，一直讓他這麼緊張，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發現時間還有點兒早，就伸手將餐桌上的一小碟曲奇推過去，低聲打趣說：“放心，我爸雖然有點兒嚴厲，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維尼順着他的意思，拿了一塊曲奇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事實上，從小到大，那位諾曼奧斯本先生也確實沒有惡待過自己，但有時候，總被無視的感覺，實在有點兒微妙……
果然，到了晚餐時間，維尼的預感，再次不幸應驗。
這次見面，他就是純來當壁花的。
在諾曼奧斯本先生坐到餐桌上后，除了象徵性地，關心了幾句哈利的生活和學習外，就直接和彼得熱情地交談起來，他們先從什麼基因學，再談到某種化學製品的成分，最後，居然開始圍繞着蜘蛛展開了各種討論。
在整個過程中，維尼一直咬着勺子發獃，神遊天外。
這時候，同樣被父親忽略徹底，半點兒都插不進話的哈利，百無聊賴地故意從桌子底下伸腿，用腳尖踹了踹他。
維尼一怔，抬眼疑惑地望向他。
哈利趁着諾曼沒注意，勾起唇角朝他笑了笑，示意地眨了一下眼睛，晃了晃手。
維尼猶豫了下，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將手伸到桌子底下，和哈利手拉手……
於是，桌子上頭，諾曼奧斯本和彼得侃侃而談各種科學；桌子下頭，哈利和維尼則無所事事的在底下玩手指頭打架的幼稚遊戲。
諾曼藉著舉杯喝酒的姿勢，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他們倆個好幾眼。
但維尼和哈利都只顧低着頭玩，壓根沒有注意到。
晚餐結束后，彼得獲得了諾曼奧斯本的一個邀請。
諾曼邀請他周末有空的時候，可以去奧斯本實驗室實習。
這絕對是個增長見識的好機會，彼得幾乎沒什麼猶豫，立刻就同意了。
然後，這位工作狂的父親終於捨得把注意力重新挪回到了自己兒子身上。
“和彼得好好學學，哈利！別總想着玩兒……”
他用一種平平常常，但沒什麼感情的陳述語氣說：“這個學期，我不希望看到你的成績單上再出現一個B以下的分數。”
哈利沉默地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諾曼又一次忽視了他近乎明顯的不滿，低頭看了看手錶后，以工作的名義，先離開了。
但在離開前，他用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語氣，甚至帶有一種可以稱之為期待的感情/色彩，對彼得這樣溫和說：“我在實驗室等着你來。”
哈利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羨慕和嫉妒摻雜的複雜神色。
可很快，他就習慣性的調整好了心理，朝着彼得笑了笑。
維尼全程透明人。
好在這麼多年，失望着失望着，他已經習慣了諾曼奧斯本的作風了。
儘管一開始確實會緊張，因為總是抱有期待；可每次發現‘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會被無視’的認知后，反而容易放鬆了下來。
而且，他頭腦非常冷靜地將諾曼奧斯本與哈利奧斯本進行了鮮明區分，後者是他需要在意的最好朋友，至於前者，僅僅是後者的附帶品而已。
“他只是太忙了，不是有意的。”
自己其實也不怎麼高興的哈利，卻在父親走後，立刻安慰起了維尼。
因為這份心意，維尼再無任何負面情緒，毫不猶豫地回給他一個燦爛地微笑。
作為被奧斯本先生善待的彼得，頗為無奈地撓撓頭，有了一種被兩個好友排斥在外的認知……
其實，他對於諾曼奧斯本先生的熱情厚愛，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和無措的啊。
當晚，彼得和維尼留在了奧斯本大宅。
他們和哈利一起在電影放映室里，吃喝玩樂看電影到凌晨。
大約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播放器的顯示燈閃爍着藍色的光，在屋子裏明明滅滅的。
彼得抓着一個抱枕，閉着眼睛，雖然還沒睡，但已經困到不行。
維尼早就蜷在沙發的另一頭，沉沉地睡死過去。
在入睡前的一刻，憑藉著蜘蛛變異后的強大感知力，彼得能感覺到，哈利正在屋裏走動着，收拾，或者關掉播放器電源什麼的……
半響，室內突然安靜下來。
彼得以為，哈利終於也去睡了，他正打算繼續睡，卻聽到了一聲極為輕微地嘆氣聲。
他好奇的睜開眼睛，卻一下子愣住了。
因為，變異后的眼睛，能清清楚楚地看到……
在一片黑暗中，哈利突然俯下身子，輕輕地親吻了還在熟睡中的維尼。
WTF！
這兩混蛋什麼時候背着我搞到一起了？
彼得是真的驚呆了，他無意識地鬆手，懷裏的抱枕掉在了地上。
雖然只是輕微的聲音，卻還是驚動了哈利……
彼得急忙閉上眼睛，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混亂，卻只能裝出已經睡着的樣子。
但他內心中，簡直快被‘卧槽’刷屏了。
除此以外，忽略‘他倆到底怎麼回事’這類的疑惑問題，還有各種類似於這種‘真特么令人髮指啊！我唯二的兩個好朋友居然搞到一起，單身的我以後該何去何從？’的苦逼感嘆。
於是，在各種糾結中，彼得痛苦地度過了一個滿腦彈幕亂飛的失眠夜晚。
另一頭，
佩普波茲小姐無意間在托尼的別墅里，驚奇地發現了一本書——《家長必讀——如何與叛逆期孩子共處》。
她不禁好奇地拿起來翻了翻。
“嗨，佩普，你在幹什麼？快來幫幫我。”
托尼抱着一個超大的板子，建築工人一樣狼狽地從地下室里鑽出來，“把那個茶几收拾下，寶貝兒！對對，杯子拿走，還有那幾張紙……好！”
在佩普手腳麻利地清空了桌子后，他一用力，把那塊死沉的板子扔到了上頭。
“這是什麼？”佩普好奇的問：“鋼材嗎？”
“做實驗用的小東西，先不用理它，一會兒我來處理。”托尼隨口敷衍着。
然後，他眼神一掃，在看到她手裏的那本書後，驚訝地問：“等等，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一本書……我剛剛在沙發上看到的。”
佩普聳了聳肩，微笑着調侃說：“托尼，我沒想到……唔，你對自己的認知這麼清晰，我真為你高興。”
“什麼？”托尼睜大了眼睛。
然後，他恍然地重複說：“我對自己的認知？哦，是該高興！對，我就是這麼英俊、瀟洒、多金、天才……”
“不不不，不是這些。”佩普阻止地說。
托尼疑惑地挑眉：“你想說什麼？”
佩普舉起書，微笑：“叛逆期。”
托尼眯起眼睛，極為難得的居然沒有跟上佩普的思路：“你在說什麼？”
“這本書對我幫助很大！”佩普開玩笑地回答。
“難道你也有了一個孩子嗎？”托尼震驚了。
“這本書應該讓公司的員工們人手一本，好讓大家都能夠知道，到底怎麼和你這個永遠都處於叛逆期的老闆好好相處……”語速飛快，但說到一半倉促停止的佩普，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等等，你剛說什麼什麼，也有？也有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你已經有一個了？”
托尼眨眨眼，一臉無辜：“我說也了嗎？你聽錯了！”
“不，我不可能聽錯，我聽到你說也了。”佩普喊。
“可能是語誤！”
“不，沒有這種語誤，你剛剛說，難道你也有一個孩子？”
“你肯定聽錯了，佩普。”
托尼狡辯地岔開話題說：“還有，什麼叫永遠都處於叛逆期的老闆？你這是污衊，沒人能在叛逆期待上一輩子。”
“別妄想扯開話題。說清楚，托尼，你有孩子了，怎麼回事？”
“我已經度過叛逆期好多年了。”
“托尼！別胡扯！”
佩普不敢置信地喊：“你必須說清楚！”
這時候，手機聲突然響起。
托尼頓時如獲至寶地喊：“賈維斯，接進來。”
他轉頭一本正經地解釋說：“我得先接電話，佩普。正事要緊，別的我們待會兒再聊。”
賈維斯非常聽話地把電話接進來。
於是，科爾森的視頻投影突兀地出現在了兩人面前：“斯塔克先生，我們需要你幫忙。”
他才說了一句話……
佩普就快速上前幾步，非常果斷地打斷了他：“托尼不會幫忙，科爾森，他已經退出你們那個危險的組織了。”
托尼面色大變，開始彈簧一樣在她身後拚命地蹦着，還努力左右來回的搖晃手。
但科爾森顯然沒有理解托尼的意思。
這位好脾氣地特工，對這個場面有點兒懵：“退出？沒有啊！局長說，斯塔克說不會退出的。”
佩普愣了一下。
然後，她猛地轉過身，一臉不可置信：“你前幾天才告訴我，你已經退出了，你騙我？”
托尼瞬間停止小動作，一臉心虛，竭力地解釋說：“那個……中間出了點兒小變故，我正在處理。佩普，相信我，很快就能解決！”
“托尼，如果沒能退出，你可以直接告訴我，而不是騙我！還有孩子的事情，你也打算瞞着我？”
“佩普，你聽我解釋！”
“抱歉，我現在分不清楚，你說的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佩普一臉傷心地說。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托尼喊。
“用欺騙和隱瞞的方式嗎？”佩普將手裏的那本書扔到一邊，難以理解地問。
托尼努力睜大那雙棕色的大眼睛，滿臉無辜，伸出手搭在佩普的肩膀上，語氣懇切地請求：“佩普，原諒我！”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撒嬌來解決的，托尼。”佩普失望地揮開了他的手。
“我需要一點兒時間來認真思考，所以，我們暫時先不要見面了，讓彼此冷靜一下。”她邊說邊平靜地轉身，拎起沙發上的包，踩着高跟鞋，快速地離開了。
托尼只能眼睜睜地望着她離開。
“呃……我撒嬌了？”他困擾地問。
“通過對人示弱的方式，以達到被原諒的目的。是的，Sir，你撒嬌了。”賈維斯用標準的英音認真回應着。
“有些問題，是可以不用回答的，賈維斯。”
托尼不高興地彎腰，撿起被佩普扔下的書，誰知一抬頭，就看見科爾森的視頻投影還掛在那，嚇了一跳：“你怎麼還在這兒？”
科爾森神色尷尬地攤了攤手，卻還維持着特工的鎮定表情回答：“斯塔克先生，我一直在。”
托尼立刻遷怒地瞪了一眼，冷聲問：“看完熱鬧，你不打算說點兒什麼嗎？”
科爾森思考了一下，試探地回答：“單身快樂？”
托尼面無表情地注視着他，突然咧開嘴，給了他一個假笑，決然轉身：“賈維斯，拉黑他，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