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第22章我現在不想逛了！
維尼被湯普森的要求嚇得不輕。
直到湯普森慌亂地又補充了一句解釋：“我只是……只是想知道那次是偶然，還是我對你……”
“偶然！”維尼果斷地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他沒想到自己幾乎快忘記的事情，居然還被人耿耿於懷地記在心裏,以至於打算重演一回？
這太讓人窘迫了。
維尼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病房內出現了尷尬的沉默。
半響,維尼深吸口氣，率先打破了沉寂：“湯普森。”
“叫我弗萊士。”湯普森語氣有點兒急躁地說。
“弗萊士,我們大概有些誤會。”
維尼好脾氣的順着他的意思說：“我以為,你很討厭我，也很討厭gay.”
“我不知道,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湯普森表情有點兒迷茫，非常坦白地說：“我討厭所有的娘娘腔，只要想到，我會被好幾個男人示愛，就噁心透了！”
“你還真有自信，被好幾個男人示愛？”
儘管在這種場合下，維尼一時都沒忍住嫌棄地撇了一下嘴：“放心，不是所有的gay都是娘娘腔,而且，也沒那麼多人愛上你。”
“可是,維尼,我對你有反應……”
湯普森一臉惶惶然地表情，自顧自地發愁說：“是我愛上你了嗎，所以，我才是娘娘腔？可我真的做不來啊！你看看我這麼魁梧的身材，穿上裙子塗口紅的話，還能看嗎？”
維尼先是臉紅，又是想笑，整個人都有點兒錯亂地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了。
“這麼亂七八糟的觀念，你到底都是從哪裏看到的？”他忍不住制止地說：“拜託，停止你的腦補！我已經說了，不是所有的gay都是娘娘腔！我平常也沒穿裙子塗口紅啊！”
“你長得挺女氣，穿裙子塗口紅應該不難看吧？”
湯普森猶豫着說。
“誰特么要穿裙子塗口紅啊！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想像力這麼豐富？”
維尼覺得腦袋都快氣冒煙了。
“聽着，湯普森，你根本就是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到了。”
他努力按捺住抓狂的心情，安慰地說：“那次是普通的生理反應啊，只要是男人都會有……你真的可以把這件事完全、徹底地忘記，永遠都不用記在心上。而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我發誓，因為這確實只是一場意外。”
“所以，我和你不一樣，不是gay？也不用變成娘娘腔？”湯普森固執地追問。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維尼已經沒耐心糾正了：“你覺得自己不是，那就不是。”
“那麼，我是正常的了？”湯普森猶豫地問。
“抱歉，雖然我是gay，但我也沒覺得自己不正常。”維尼聳了聳肩膀，對他的說法很不贊同地反駁了一句。
湯普森眼神依然迷糊。
但這個曾經校霸的大個子體育健將顯然沒有什麼細膩、敏感的神經，在得到維尼的回答后，他非常粗枝大葉地以為自己已經解決了全部難題。雖然好像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好歹沒有之前那麼糾結、矛盾了。
“真好，我還是正常的。”他拍拍胸口，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維尼挑了一下眉毛，終於知道什麼叫對牛彈琴，但實在無力繼續糾正他了。
然後，湯普森笑容燦爛地咧開嘴，露出一排的大白牙。
他熱烈地讚揚說：“嗨，維尼，沒想到你看起來有點兒娘，但人還不錯！”
“……我該對你說謝謝嗎？”被誇獎的維尼，完全不覺得開心。
“不客氣。我以後不欺負你了，我們做朋友吧！”湯普森繼續沒心沒肺地說。
“呃……”維尼被這種小學生口氣弄得徹底沒了脾氣。
他心累地回答：“隨你高興吧。”
等到這場探病結束，維尼覺得，這簡直比上寫作課還累。
尤其是，在離開醫院后，哈利一直在用古怪地目光盯着他……
“天啊，你如果要問什麼就直接問，別這麼看着我，好嗎？”維尼受不了地嚷嚷說。
“OK.”哈利果然直接問了出來：“那你告訴我，你和湯普森單獨聊了什麼？”
想起和湯普森那詭異的交談，維尼有些不自在地微微低了一下頭。
但很快，他輕輕抬起眼帘，朝着哈利笑了一下，轉開話題地調侃說：“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八卦了？”
“什麼？你居然說我八卦？”哈利挑着眉梢，不敢置信地問。
“Yeah.”維尼強忍着笑看他，又補充解釋了一句：“以前可能沒有，但這回……真有點兒。”
“Fuckinghell，維尼！你以為，這回我是為了誰？”
“……Idon’tknow.”
“嗨，別裝傻！”哈利惱怒地扯了一把維尼的書包。
維尼笑着躲開，一邊倒退着走，一邊朝哈利辯解說：“我沒裝！我又不是變種人，怎麼會知道你腦子裏想什麼？”
“你別想聽我說出什麼肉麻的話來，混蛋維尼！”
“關心我，就算是肉麻嗎？”
“哈，你做什麼白日夢？”
哈利不承認地嘴硬說：“我沒關心你。”
維尼望着他，特別想大笑，但又怕真的把人惹生氣了，只能強忍着。
‘哈利真是可愛！’他默默地在心裏說。
然後，主動湊過去，輕輕地用肩膀撞了一下，軟聲說：“哈利，別生氣，我請你喝飲料吧。”
“不要！你有時候真是孩子氣，維尼！”哈利從褲子裏掏出了一包煙，隨手抽出一根，叼在嘴裏。
他微微側頭，用手擋着風，拿打火機將煙點燃說：“喝什麼飲料，還不如去我家喝酒。”
“然後，讓你再喝醉胡鬧一回？”
維尼沒忍住地頂了一句。
哈利立刻咧嘴笑了起來。
他用手指夾着煙，無恥地朝維尼眨了一下眼，得意洋洋地笑問：“Yeah，我身材其實挺不錯的，對吧？”
“哈利！”維尼板起臉喊。
哈利瞥了他一眼，反問：“難道不是嗎？”
“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翻臉了！”維尼有些生氣地說。
“Why？”哈利詫異地注視他。
“這就好比……好比……”維尼思索着說：“想想吧，有個姑娘曾在你面前脫光了……事後，還不斷地和你說曖昧的話……你會怎麼想？”
哈利用手指夾着煙，笑的直不起腰來：“我會想，謝天謝地，這是多麼棒的艷福啊！”
“明明會很困擾的，好不好！！”維尼立刻氣急敗壞地喊：“你這樣，我很難受的。”
“OK，OK！我的錯。”哈利笑眯了眼睛，將手裏的煙倒轉，遞過去：“賠罪。”
“我不抽煙。”維尼不高興地伸手推拒着。
“一口不會上癮的。”哈利固執地微笑說。
維尼望着他，最終妥協地伸手接了過來。
接煙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指輕輕地碰在了一起……
但維尼只顧低着頭，笨手笨腳地把接過來的煙，嘗試着放進嘴裏，卻沒有注意到哈利望着他時，那種專註的眼神。
“咳咳咳……”只吸了一口，維尼就連連咳嗽着，把煙還給了他：“我不喜歡這玩意兒。”
“我有時候懷疑你不是十六歲，而是六歲。”哈利於是又一次嘲笑他，接過煙重新放到了嘴裏。
維尼笑了笑，有點兒小沮喪。
明明在別人面前，他都屬於主動又揮灑自如的一方，可每次在哈利面前，就好像退化到了五歲……確切地說，是五歲離家出走，第一次遇到哈利的那一天。
“哈利，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嗎？”
因為剛好想到了，所以，維尼順口就問了出來。
“記得，你髒兮兮地在地上坐着，那麼小一點兒……”
哈利抬起手，隨意地比劃了一個手勢，狀似漫不經心地說：“我坐在車上，透過車窗剛好看到了你，就讓司機停車，下車把你撿了回來。”
維尼不甘心地鼓了鼓臉，控訴說：“你那時候對我，可比現在對我好多了！”
“有嗎？”哈利不禁忍着笑挑眉問。
“當然有！”
維尼生氣地說，“你當時也就比我大那麼一點兒，下車和我說話的時候，卻喜歡裝大人，可語氣特別好。你走到我面前，是這麼問的——[你這麼可愛，為什麼還沒人帶你回家？]”
“什麼？”哈利笑着逗他：“我真的有說過這種話嗎？”
維尼立刻憤憤地開口：“喂，你以為我那時候為什麼會選擇跟你走啊？還不是因為你眼光好！”
哈利立刻忍俊不禁地笑起來：“搞了半天，你還是想自誇！”
“才不是。”
維尼自己也忍不住笑：“我就是想說……哈利，從五歲起，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所以……”
“什麼？”
“所以，我不想破壞這份友誼。”
“所以……所以……”哈利學着他的語氣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別再耍我了！”
維尼抿了一下唇，快速地說：“你和我不一樣，娶妻生子繼承奧斯本企業，我們……我不想友情里，摻雜別的東西。”
哈利沉默下來。
他望着維尼，語氣古怪地問：“你覺得，我一直都是在耍你？”
“難道不是？你又不可能真的當我男朋友！”維尼自己就好笑地搖了搖頭。
他還非常好脾氣地勸了一句：“這沒什麼的，哈利！我沒那麼小氣，不會生你的氣。”
“你真聰明，維尼！”
哈利似笑非笑地誇獎着說：“我認識你這麼多年，怎麼從來沒發現你這麼的聰明呢？”
“呃……現在發現也不晚啊。”
維尼不明所以地愉悅笑起來。
“Fuckyou，維尼！”
“你怎麼又罵我？”
“我高興。”哈利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碾滅：“你自己回家，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Why？”維尼睜大了眼睛：“是你鼓動我蹺課，說要一起逛街玩的？”
“滾吧！”哈利冷淡地轉身就走：“我現在不想逛了！”
維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