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早餐與小樹林
艾笙用了一晚上時間想好了要送蘇應衡爺爺的禮物。但他家裏還有兩位女士,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與蘇應衡同齡的繼母。
三個女人一台戲,自己一進蘇家的門,肯定就鑼鼓喧天地唱響了。她簡直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該送她們什麼禮物。
即使沒結過婚,艾笙也知道自古婆婆與小姑子難纏,希望蘇家能夠免俗吧。想想一個豪門世家,女孩子的家教總不會差,淑女一般不會明面為難自己。
艾笙還沒見到,已經開始為婆家的人開脫了。其實這一切都源於她內心的忐忑,自己應該算不上他們心目中的好人選吧。
天剛蒙蒙亮,外面已經有響動了,旁邊兩棟樓分別是藝術學院和外語系的寢室樓,裏面的學生是整個寢室區起得最早的。
窗外紛紛雜雜傳進吊嗓子和背單詞的聲音,你來我往,在空氣里煮成一鍋大雜燴。
艾笙本來就薄的睡眠徹底銷聲匿跡,她坐起身來,披了一件長外套,輕輕打開寢室門,外頭微冷清新的空氣迎面而來。
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候,年年被評風景秀麗的A大更是美不勝收。綠樹青草都剛剛發芽,一派生機。
艾笙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腦子裏的官司都被沖淡了。
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時間也不早,她回去洗漱完畢,白雨萌和韓瀟才悠悠轉醒。
兩人起床都愛皺眉,典型晚上熬夜,早上起不來的那一類人。
韓瀟一度聲稱一天應該有48小時,40個小時用來玩兒,餘下的就用來睡覺。
艾笙真不知她當初是怎麼考上A大的。
“洗了個冷水臉,清醒多了”,白雨萌說道。
韓瀟哼了一聲,“冷水洗臉刺激皮膚,看你毀不毀容”。
艾笙提醒道:“兩位別打嘴仗了,第一節是老趙的課,遲到一次期末直接扣卷面分數,而且還不給補考。想重修的話,你們可以從現在吵到晚上”。
韓瀟和白雨萌痛苦地閉上嘴。
艾笙看不過她們這副磨磨蹭蹭的樣子,便說,“我先去食堂幫你們買早飯吧,等會兒你們直接去教學樓”。
韓瀟滿臉洗面奶泡沫,叫住艾笙說:“好阿笙,幫我佔個座位吧,我要後面的!你可別像上次一樣,在第一排連佔了三個,在老師眼皮子底下,我連手機都不敢摸出來”。
白雨萌立刻響應,“我也要後面的!學渣黃金后三排!”
艾笙簡直服她們兩個,“這是大課,績點最高,你們兩個就不怕掛科?”
韓瀟掌心揉搓着臉上的泡沫,毫不擔心,“有你的萬能筆記和我的超高智商,老師想掛掉我也沒機會”。
白雨萌也笑,“我怎麼覺得艾笙就跟我們寢室的救世主一樣,每次都是她的筆記把我們從不及格的邊緣拯救回來。艾笙萬歲!”
艾笙:“……雨萌,牙膏沾到你臉上了”
白雨萌立刻不喊了,一溜煙跑去照鏡子。
結果不出艾笙所料,兩個室友是踩着上課鈴跑進教室的。她們動靜太大,老趙一連兩個白眼砸過去。
A大的學術氛圍算全國數一數二了,每年考研的錄取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除了一些進了大學就準備混日子的,大部分學子無不勤勤懇懇。
艾笙就是大部分中的一員。
她正聽講聽得入迷,後排的人突然戳了戳她的肩膀。
艾笙扭頭看過去,後面的男生被她顧盼生輝的眼睛一瞅,耳朵立刻紅了,把掌心微微濡濕的紙條遞給她。
她滿心奇怪地剛接過來,老趙就敲了敲那位男同學的桌子,“為了遞情書耽誤人家學習,女孩子會恨死你”。
男生耳朵上的那抹紅色蔓延到臉上去。他訥訥地低頭,不敢去看老趙凶神惡煞的表情。
周圍傳來幸災樂禍的笑聲。
其他男生別提多解氣:看你小子還敢不敢覬覦A大之花!
而艾笙也有些尷尬,趕緊把手心裏的紙條往桌肚裏一扔,裝作悶頭看書的樣子。
這張紙條很冤,它上面寫着的不是男孩子的甜言蜜語,而是韓瀟從後排傳上來的詢問:艾笙,你怎麼給我買的白雞蛋,我想吃茶葉蛋(?_?)
小插曲過後,艾笙再次全身心投入老師講課中,後半段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等老師說下課,休息一會兒,艾笙才發覺自己肚子有點餓。剛剛買了早飯拿到教室還沒吃上,老趙就來了,他老人家無聊,跟教室里唯一的荀艾笙同學閑聊起來。
艾笙總覺得一邊吃東西一邊講話太不禮貌,結果這一聊就到了學生到齊,開始上課。
剛剛專心聽講還不覺得,此時胃裏空空的,很難受。
她摸了摸買來的千層餅,已經冷透了。正想着要不要去重新買一份,又怕時間不夠,包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艾笙拿出來一看,有短訊進來:往窗外看。
她一扭頭,先對上的是窗外那雙明亮眼睛,蘇應衡的眼睛難以捉摸的好看,裏面的情緒像浪涌一般層層推開,但又無人能解開其中的秘密。
愣了好一會兒,她才起身往外走,腳步越來越快。
或許是因為韓瀟的感染,艾笙總怕他一旦被發現就會讓人群給淹沒。到時又是一場難解的混亂。
“你怎麼來了?”,艾笙站在蘇應衡面前,低聲問,像地下黨秘密接頭。
“去公司上班,正好路過你們學校”,由於要去辦公的緣故,這日他穿着的一身深色系西裝組合白襯衫,其間襯入一條藍黃長條領巾與同色系袋巾,很具優雅的英倫型男風采。
只是避免人認出來,戴了個口罩。
艾笙警惕地觀察周圍一圈,覺得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把他拉到離教學樓稍遠的小樹林裏。
這裏環境十分清幽,一個小巧的六角亭周圍是枝藤纏繞的三角梅,正是鮮花盛放的季節,一片紅彤彤明媚的燦爛。
艾笙當然不敢把他往亭子裏引,那兒目標太大,最後找了找,還是後面樟樹林的長椅比較隱蔽。
兩人坐定,剛剛慌張的時候還不覺得,此時四目相對,像在偷情。
艾笙找的最佳地點瞬間曖昧環繞,最佳變最糟。
她眼波流光溢彩,有點羞怯,陽光從枝椏上一束束地墜落,灑在她臉上,讓她的皮膚看起來極其細膩白皙,上面有一層青澀細細的小茸毛,鮮嫩得漿汁飽滿。
艾笙垂下眼睛,看見他們的影子並排着沉澱在落下的樹葉上。周圍安靜得彷彿時間凝滯。
蘇應衡倒絲毫不覺得有什麼,把手裏的小巧食盒遞給她,“早上吃飯沒有,家裏的嚴阿姨準備的”。
艾笙驚奇地抬頭,對上他深刻的眉眼,他簡直像多啦A夢,剛好趕在自己沒吃早飯的時候。
伸手把食盒接過來,木漆的盒子,上面描着彩畫,精美極了。
把隔層一層層推開,不同的點心盛裝在裏面,細心擺放過,看了讓人很有食慾。
最底層是筷子,短短的,一截截拉出來,和普通筷子一樣的長度,設計得精巧。
“嚴阿姨是廣州人,早茶她最拿手”,蘇應衡悠閑地疊着長腿,左手橫在木製長椅靠背的頂端。
“你吃了嗎?”,艾笙問他。
“嗯”。
“那請你幫我謝謝她”,艾笙禮貌地說。
蘇應衡慵懶地笑起來,好乖的孩子,肯定很受老師歡迎。
艾笙夾了一塊軟脆鮮蝦捲來嘗,享受地眯起眼睛,嚴阿姨的手藝真好。
蘇應衡怕她不自在,眼睛就沒往她那邊看,靜靜等她吃完,絲毫沒有不耐煩。
艾笙吃到一半,忽然停下來,問身旁的男人,“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她凝了神,斷斷續續有吸吮和“嗯”的單音節傳過來。
這時候一雙乾燥溫熱的大手伸過來,捂住她的耳朵,蘇應衡鄭重其事地說:“小孩子不該聽這些”。
艾笙臉上立刻紅了,她恨不得找條地縫把自己埋進去,怎麼就忘了小樹林還有個別名,叫“野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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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篇好看的文文給大家看,wuli肉肉寫的《攻妻不備之家有悍夫》:
要說西涼月最後悔的是什麼事,必定是和三流作者大戰三百回合的撕x大戰!
要說她最最後悔的是什麼事,必定是不應該虐了渣渣,又勾搭上了黑心黑肺卻美得嚇人的——帶把老鴇!
別人穿越都是古代或者是重生,就她丫的穿進了書里!
還是本三流小說中做那被圈圈叉叉的女主,有誰比她更悲催的?
在第n次被騷擾后,西涼月怒了!媽個嘰,勞資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吧!
男的發春?斬斷他丫的子孫後代!
女的毒害?啪啪打爛她噁心嘴臉!
納尼?連個所謂的養父,也對她圖謀不軌?
哎喲卧槽!怎麼連動物也覬覦她?!
特么的,沒帶把的竟然也來參合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