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猜疑身份
這中年男人名高景林,他西裝革履穿戴筆挺,下了車后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才大步向蘇容走去。
高景林因緣際會得知在松市古玩一條街出現了清朝的鼻煙壺,難得出現心頭好,他自然心急火燎地趕過來,卻發現哪裏有什麼清朝的鼻煙壺,都是賣家搞出來的噱頭,正欲打道回府時,卻在街邊見到了一出好戲。
那小姑娘顯然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不閃不避,反常道而行之,把人灰溜溜地氣走。
可吸引高景林視線的,卻不是小姑娘的舉止,而是她的一張臉,同記憶里的好友根本如出一轍。
離對方越近,高景林的心跳動的越快。
蘇容一早就察覺到高景林的視線,不過對方沒有絲毫的惡意,她也就置之不理。
俯身將地上的背包和招牌拿到手中,雖然人已經走到她的身邊,但蘇容絲毫沒有要和他交談的意思,擦身而過。
高景林見到對方欲走,脫口而出道,“大師,可以幫我算個命嗎?”
小姑娘手中拿着“窺命運玄機,奪天地造化”的牌子,聯想到剛剛她脫口而出的面相之說,高景林立馬就猜到了對方正在從事的職業,為了套近乎求算命的話脫口而出。
蘇容停下腳步,偏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的額頭生得高,鼻樑柱生得直,眉清目秀,整體相格隸屬天庭飽滿地閣朝。
可以說一生的運程極好,順風順水,唯一會有的波折也會在貴人的幫助下迅速地過去。
打量了好一會後,蘇容緊繃的情緒才緩解。
常一佳和田姝彤是原身的同學,而且蘇容根本沒把她們放在眼裏,可以肆意按照她的想法行事,但是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命格極貴,瞧面相根本沒有麻煩事。
蘇容不清楚他的來意,眼底深處露出一抹探究,她的臉上迅速堆出一抹嚴肅的神情,“你這個人衣祿不虧,但命犯小人,但悠着點都能過了這個劫。而且你夫妻感情不錯,就是會吵架,這些我都說的對嗎?”
高景林見到對方嚴肅的小臉,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
他西裝革履,一瞅就不是會缺衣少食的主;而且誰的一生會沒有幾個小人;更何況他這個年紀肯定結了婚,婚後誰家的夫妻沒吵過架。
江湖術士慣會模稜兩可的說話,這小姑娘騙財的技術倒是爐火純青。
想來她剛剛的面相之說也只是表面功夫。
可下一秒,高景林的臉上頓時露出詫異的神色,“大師你竟然全部說對了。”
蘇容的腿頓時有些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自己挖坑往下跳的感覺,臉上的嚴肅差點沒有端住,“你印堂發黑,顯然最近有一禍事,很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她的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能夠幫你解決這禍事的人,非我不可,但酬勞可是不菲。”
蘇容就差明晃晃地告訴對方她在騙錢了。
高景林臉上略遲疑,他走到蘇容的正對面,低頭認真道,“既然如此,那大師能否幫我度過此劫?至於酬勞,你儘管放心。”說完后,他從外套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來。
藍底黑字燙金的名片格外的精緻,除了龍飛鳳舞的高景林三字,還有一串數字。
蘇容心裏已經明白過來對方找上自己必然有其他的目的,她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不必客氣,這名片我收下了。至於你的禍事,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必會聯繫你。”
說完,蘇容接過高景林的手中的名片,滿臉淡然地抬腳離開。
高景林瞧着蘇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深思。
他打開手機,迅速翻開通訊錄,找到蘇方毅的電話,正要撥打時,他的神情又變得遲疑起來。
僅僅是一個長相而已,根本說明不了什麼,等到他有了確切的答案后,再和蘇方毅開口。
如果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也免得蘇方毅再傷心一場,高景林眉頭微蹙,把手機放回兜里。
等離開后,蘇容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隨手將名片丟到垃圾桶,對她意圖不明的人,鬼才願意和他扯上關係。
走出古玩街,蘇容向市醫院的方向走去,她的兜里連二十塊錢都沒有,拮据的窘迫。
原身的母親陳秀長期在冶鍊工廠里工作,接觸鋁製品時間過長,所以肺里出了毛病。
剛開始的時候陳秀還死扛着繼續工作,可是有一次在工廠里昏過去送醫院治療才發現已經到了肺癌晚期。
治療費用是一筆天文數字。
若不是原身開了天眼,能夠預知未來之事,在古玩街擺攤算命,能夠時不時地得到資金,否則陳秀的治療也支撐不下去,可說到底還是入不敷出。
道經曰:開天眼,能看破虛妄,能看陰陽,妖鬼魔怪避讓。
可原身沒有任何的修為,強行開天眼只會造成身體機能的損傷,體質越來越虛,否則原身也不至於被香爐砸死。
蘇容愈發覺得自己任重道遠。
跟着記憶里的路線,蘇容又快速地走了二十分鐘,在醫院門口邊的老地方把自己的招牌和背包全部放好后,蘇容才走進醫院的大門,醫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醫生護士健步如飛,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蘇容找到一樓的衛生間,把額頭上的血跡擦的乾乾淨淨。
等走到醫院大廳想坐扶梯時,一個衣着工作套裝的漂亮女人匆匆地從對面走來,腳步匆匆顯然比較急。
她手持電話,神情激動地和對方在爭辯着什麼,一轉眼眼眶就紅了,最後說到激動處,更是聲音大了幾分,腳下的路也沒仔細看。
還沒走出幾步路,她穿着高跟鞋的腳一崴,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摔向地面,她手裏的手機落在冷冰冰的大理石枱面上,瞬間屏幕就碎了。
蘇容瞳孔驟縮,眼疾手快地上前將她扶住,避免她摔在地上。
女人被扶起后,驚魂未定,整張臉慘白慘白,等到回了魂后,她拉着蘇容的手連聲感謝,“真是謝謝你了,否則我今天腳都要摔腫了。”這話她說的真心實意,好半天心跳才趨於平靜。
蘇容看着這個女人,就見到她的頭頂閃過紅色的霧氣,旋即和先前在古玩街一樣,霧氣飄散,組成了水光鏡。
對面的女人面色慘白的在婦產科,神情激動,拉住護士的手嚎啕大哭。
蘇容正想要繼續看下去,可是她的頭一黑,險些沒能站的住,堪堪調整好后,她又仔細地看了女人的面相,友好地提醒道,“懷了孕的女人,最好不要穿高跟鞋,尤其是像你這種習慣性流產體質的,就應該待在家裏靜養。還有,孕婦不宜情緒過激,很容易對胎兒造成傷害,你剛剛受了驚嚇,趁早去檢查一下。”
蘇容沒有多管閑事的習慣,可畢竟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
說完后,她也沒等對面的女人回答,徑直朝着扶梯走去。
安筱雅一時之間沒有明白過來對方說的什麼,懷孕?習慣性流產?靜養?大腦飛速地反應后,她的瞳孔驟縮,她習慣性流產的體質她是怎麼知道的?正當她回過神來想問個清楚時,對方早就不見人影。
眼裏露出狐疑之色,想到那個漂亮的女孩子說的話,安筱雅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二樓的婦科。
眼底深處滿是希冀,走了兩步,她把自己高跟鞋的鞋跟拆掉,才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