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排擠
雙手散發力量，雙眼發出光芒，每一個毛孔都要發出氣場！
這是夏老師對於二十四個‘一期生’的要求。
此時此刻，‘帶領’着她們起舞的人正是在這麼做着！
雙臂有力地揮出、收回，恰到好處地體現舞蹈所需的‘精氣’。
雙眼雖然沒有發出‘光芒’，但卻充滿着莫名的執着！那彷彿是要將曲子發揮到極致的眼神，讓每個人都為之‘膽寒’！
至於氣場。。。
現在站在‘center’位旁的兩人，分別是板野友美和小嶋陽菜，她們是此刻最接近小光的人！因此，她們充分地感受到了‘看不見’的氣場！
那種感覺，彷彿站在她們身邊的不是和她們同齡的少女。。。而是一個‘巨人’！
那種超然的存在感，那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壓力，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們幾乎要倒在地上！
這一切都被站在前方的夏老師看得清清楚楚。
“一個人。。。只有‘一個人’呢！”夏老師的低聲自語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我彷彿。。。只看到‘一個人’在跳舞。其他人，都被這股氣場給‘掩蓋’了。。。’
當舞曲結束，夏老師總算‘大發慈悲’地說道：“休息十分鐘！”
“是。。。”女孩們氣喘吁吁地回應完之後，紛紛倒在了地上。
見到此景，夏老師沒說什麼，只是徑直地離開了舞蹈房。。。
而在房間裏，唯一還站着的人像是突然‘醒了’過來，她立刻跑向了一旁的木質方桌，端起了事先準備好的濕巾。
“大家沒事吧？”小光將濕巾放在了離她最近的敦子的頭上，然後再遞給了峯岸南一條。。。
“謝謝。。”敦子有氣無力地感謝道，隨即大口喝起水。
這樣的訓練，對於‘零基礎’的她來說，實在是量太大了。。。
這種狀況發生在大部分人的身上——除了正在來回走動，邊送水，邊派發毛巾的小光之外。。。
當小光來到板野友美的身邊時。。。
“辛苦了。”小光微笑着遞過了毛巾。
“。。。不要你管！”友美拍開對方的手，有些惱怒地說道：“你是在嘲笑我們嗎？”
“我沒有。。。”小光有些詫異地說道。
“你那種眼神。。。彷彿就是在說——我隨便跳跳就可以比你們強，不是這樣嗎？”
“我。。。我沒有那麼想過啊！”小光不禁向後退了兩步。
“友美！”身為‘臨時隊長’的折井步立刻走了過來。“工作人員只是在履行職責而已，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禮貌？”
“。。。對不起！”雖說是在道歉，但那倔強的表情可謂絲毫沒有‘反省’的樣子。
小光默默地向折井點頭示意，隨後快步離開了舞蹈房。。。
她知道，此刻在這些女孩子的眼裏——她就是個‘異類’。
而當她離開后，友美不甘心地敲打着地板。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差那麼多！”不甘心的情緒立刻爆發了出來。“明明。。。明明過去練習了那麼久，為什麼現在。。。”
感覺自己如此地無力與‘渺小’。。。
這樣的感覺對於從小練習舞蹈的她來說，是從未有過的恥辱！
不止是板野友美，其他的孩子們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不僅是因為一個月之後的‘公演’，還有來自於身邊的‘競爭’！
夏老師不止說過對她們的‘要求’，甚至放出來狠話——
“你們每個人之間都是競爭對手！如果誰不行，就會馬上被取代，被淘汰！”
眼下，小光的表現無疑給‘第一次’上課的女孩們來了個下馬威！這樣的存在，不是讓她們早早就失去了‘競爭’的意義了嗎？
為什麼夏老師要這麼做？
當事人的夏真弓或許也說不出準確的理由，但是她絕不會認為這個決定是‘錯的’！
此刻她正在和企劃人秋元康通着電話——
“你是說。。。那個‘打雜’的女孩有着專業舞者的水準？”電話那頭的秋元康明顯有些詫異。
要知道，夏老師可是‘早安少女’的御用編舞，她何愁沒見過優秀的苗子？連她都這樣誇獎一個孩子，那豈不是。。。
“恐怕，今天只是‘小試牛刀’吧？”夏老師說道：“我感覺得到，那還不是完完全全的她。”
“。。。當初的海選，看來還是有‘遺漏’呢！”這樣的孩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只是一個打零工的？
這算是在抽他的臉嗎？
“總之，有機會的話，我想親眼看一下。。。你說的這個孩子。說不定，是意料之外的‘原石’呢！”
“隨時都可以。”夏老師說完后，便掛上了電話。
“與其說是‘原石’，倒不如說是已經經過打磨的‘寶石’呢！”
當‘寶石’外的塵土被清除后，其散發出的光芒將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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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誇獎為‘寶石’固然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但對於‘人生地不熟’的小光來說，現在絕不會為這件事而高興！
此刻的她只是默默地蹲坐在角落裏，喃喃自語般地念叨着。。。
“不想被大家討厭的，我只是。。。”
她只是跟着身體的‘意識’在舞動，可以說，她的身軀是‘自然而然’地在跳舞。這樣的她根本沒想過和別人比什麼，只是單純地。。。
“小光？”手拿着紙箱的浦山看到了‘妹妹’，隨即來到了其身邊。“怎麼了？”
“哥哥。。。我好像，被大家討厭了呢。。。”
簡單的描述之後，浦山大致了解到了情況。
可以說，這個‘結果’浦山一點都不意外！要知道，小光‘過去’就是一個隊伍的靈魂與支柱！
她本來就是最有存在感的舞者，更是閃耀在所有隊員中間的ace！
她有自豪的‘實力’，卻又有着脆弱的心靈。剛剛來到‘這裏’的她害怕被別人討厭和疏遠，所以她才會急於離開那些女孩子們的身邊。。。
“小光，我本身不會跳舞什麼的。。。”浦山坐到了小光的身邊。“但我知道，任何人看到比自己優秀的存在，都會嫉妒啊什麼的。。。”
“是我的錯啦！我不應該。。。那麼認真的。”小光反駁道。
“如果那些孩子連這點‘壓力’都受不了，甘願學‘鴕鳥’的話，那她們將來遲早也會被現實中的意外給打敗！”浦山斬釘截鐵地說道：“無論什麼情況下，不應該想着——為什麼別人比自己強！而是應該去思考，為什麼自己比別人弱。”
“好好總結得失，然後再尋求進步的可能。。。大家都是‘同伴’吧？互相督促並進步才能成長。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哥哥真溫柔呢！”小光微笑道。“謝謝你，哥哥。我已經沒事了。”
“今天回去后，讓大叔做壽司吧！”浦山先行起身，順便向小光伸出了手。“小光的舞步得到認可，這件事值得慶祝呢！”
“那樣豈不是要花很多錢？”小光‘擔心’地說道：“哥哥的工資還沒進賬吧？還是別勉強了。”
“這個嘛。。。真傷腦筋啊。。。”浦山苦笑了起來。
“哥哥真是個好人。”小光笑着握住了對方的手，藉著對方的支撐站了起來。
“我該回去了，大家訓練完之後，還等我送水呢！”
“那我也。。。”
不等浦山說什麼，一個成熟的男聲自身後傳來。。。
“浦山！我有話和你說。”
來的人是戶賀崎，只見他小跑着來到兩人的面前，隨後說道：“剛才工作人員打電話給我，說劇場那邊需要幾個人去幫忙。我看手頭上比較空的只有你，明天開始你就暫時先去那裏幫忙吧！”
“這。。。可以是可以。”畢竟給薪水的人就是眼前的人，他沒有立場說‘不’。
只是這樣一來，小光豈不是要一個人。。。
“沒事的啦！哥哥。”小光微笑道：“你不是也說了，不應該學‘鴕鳥’嗎？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勇敢地去面對的。”
“小光真懂事呢！”雖然不知道情況，但戶賀崎也讚賞般地誇獎了小光，隨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明明是兄妹，可為什麼差那麼多呢！”
“戶賀崎桑，你這是‘人蔘’攻擊。。。”
“我有嗎？”
看到小光重新露出笑容，浦山也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既希望她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又不希望她‘傷心’。。。這可真是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