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踏雪尋人黃衫來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雲剛剛澆完葯園，正準備去找趙老怪，就看見趙老怪已經從洞府里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小子，給你。”，一本書已朝着上官雲飛來，上官雲忙伸手接住。
“《丹火入門》？”
“嗯，小子，好好練吧，三個月後我來考試。”趙老怪說完頭也不回就進了洞府，把上官雲一個人扔在那裏發獃。
我想要找個攻擊的好法術，趙老怪怎麼給我這個，靠，他不是想教我練丹吧？。
嗯，煉丹嗎？也不錯，那個也挺好玩的。乾脆，凝金訣和這個一起練，上官雲暗暗打定了主意。
從這天開始，接下來整整三個月裏上官雲更加地忙碌起來，晚上修行厚土訣，早上在葯園子裏忙碌，下午就在房中苦修凝金訣和丹火術，這時他更深刻地體會到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看葯園這活了，確實太占時間了，尤其是剛剛過去的藥草採摘的那一個多月，他整個白天都在幹活，修鍊的時間少了許多。
不過在上官雲的努力下，他還是有收穫的，凝金訣已經修練到了二層，能用靈氣凝出武器的模樣了，只是還只能維持十幾息的時間，反而丹火術的修鍊更快些，已經到了三層，這也難怪，他的火靈根原本就比金靈根強許多。
對於這些法術的理解，上官雲也多了許多領悟，凝金訣長於隨物賦形，不僅能夠將靈氣凝成各種模樣，而且能夠將靈力灌注於物體之中，增強其威力，當然也要那物體能承受得住。比如他那把心愛的獵刀就在他全力灌注靈力之下忽然就破碎了，那可是父親親手為他打造的啊！為這事他黯然神傷，整整低落了十幾天。
至於丹火訣，更鍛煉一個人對靈氣的控制，和講究威力與爆發的火球術相比，它更注重對靈氣細微的操控，對專註和耐久力的提升頗有幫助。看着掌心靈氣凝成的桔色火焰，上官雲頗有些嚮往，不過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煉丹還是不可能的事，首先，靈火的溫度達不到，至少要藍焰才可以，再有動輒幾天甚至成月的煉丹過程，也不是他那點靈力能夠消耗起的。
好在厚土訣的進境還不錯，這讓上官雲的心得到一些安慰。他知道自己的資質只能算是普通，必須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那些天資過人的弟子，他雖然很是羨慕，但也很清楚，想那些沒用，關鍵是做好自己。
時光荏苒，又是一個多月過去，這期間，趙老怪來過一次，檢查了上官雲丹火術的進度，卻並沒多說什麼，只說了一句“努力吧小子，還差的遠呢！”就走了。
雖然上官雲從小陪父親打獵，習慣了一個人安靜的日子，但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這一年的確是有些寂寞的，不過，忙碌的生活讓他很累，很充實，並沒有時間去想這許多。
只是，轉眼已臨近年關，在前天去替趙老怪打酒的時候，上官雲已經感覺到小鎮裏那濃濃的年味，這讓他又有了那種無家可歸的感覺，越發的想念從前。
“小子，出來。”這天上官雲正在回憶里發獃的時候，趙老怪的聲音忽然傳來。
“趙長老？”
“小子，過年了，我怎麼說也算你的長輩，也不來給我拜個年。”
“啊！過年了嗎？我不知道啊！”上官雲裝出一臉糊塗的樣子。
“趙長老好，小子給趙長老拜年啦！祝趙長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上官雲趕緊鞠躬行禮，把從前學的一套說辭搬了出來。
“陳詞濫調，沒點新意，算了，這個給你，算是我給你的壓歲錢。”趙老怪說完把一個玉瓶扔給了上官雲。
上官雲打開一看，原來又是兩顆聚靈丹，心中大喜，趕緊再次鞠躬行禮。
“小子謝謝趙長老了！”
“嗯，這一年你也辛苦了，等十五了你也出去玩玩吧，十五的下院還是很熱鬧的。”趙老怪說完就走了，不過上官雲還是看見趙老怪平時那總是板着的面孔，似乎與平時有些不一樣。
飛流谷中並沒有過年的氣氛，也或許對於修練之人來說，過年似乎只是凡世間的事情，上官雲繼續惆悵了一陣子后，也就有些無所謂了，目下，也許修鍊就是自己唯一關心的事情了。又得到兩枚聚靈丹，他也敢奢侈一下了，就當過年算了，這天夜裏，上官雲又服下了一顆聚靈丹，只是隨着他修為的提升，這丹藥也沒有了當初那麼強的作用了，不過也抵得過平時大半個月的進境了。接下來連續三天，上官雲都用拚命地修鍊來抵擋自己的孤獨感，直到一夜大雪忽然把整個飛流谷變成一片聖潔的銀白之色。
少年心性，總是貪玩，一大早，上官雲就忍不住開始在雪地上撒野，在谷中堆起雪人來。就在他剛剛把雪人堆好的時候，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請問這位師弟，趙長老在谷中嗎？”
上官雲回頭一瞧，只見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後。這女子身穿一件淡黃色的長裙，一頭烏黑的長發似飛瀑般披散在肩上，整齊的劉海下，一雙明目澄如秋水，此刻，正略帶詫異地看着自己。
“。。。。。。”
好久沒見過外人了，又或許是被這女子的美麗給震住了，上官雲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這位師弟，趙長老在谷中嗎？”
見上官雲半天沒反應，那女子又輕聲問道。
“啊。。。。在的，趙長老在的。”上官雲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兔子一般竄到趙老怪洞府前，嘶嚎一般喊起來。
“趙長老，有人找。。。。。。”
如果那女子這時能看見，一定會發現上官雲臉上的紅。
“進來吧，丫頭。”趙長老的聲音從洞府里傳來。
那位女子飄飄然走進洞府，回頭對上官雲輕輕說了句謝謝。
上官雲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房間，在屋裏呆了會，忽然又衝出來把自己剛堆好的雪人一下子推到，然後又折回自己的房間拿起書來看，很是認真地讀了起來，只是時不時從窗戶里向外瞟上那麼兩眼。
那女子在趙長老洞府里呆了整整一個時辰，對，不會錯，就是一整整個時辰，然後離開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向上官雲的木屋這邊瞅了一眼。
然後這一整天，上官雲的修鍊都沒有成功過。
然後轉眼就到了十五，而這期間趙老怪竟始終沒有出過洞府！！！
十五這天天剛放亮，上官雲就換上下院弟子的服裝，趕到了下院。
雖然天色還早，天氣也格外地寒冷，但下院的廣場上人已頗為不少，與平時相比，廣場上多了不少臨時的攤位。原來按照長春門的慣例，每年端午和元宵節，在下院廣場這裏都會有一個臨時的交易集市，允許弟子們自行交易一些修鍊資源，另外，元宵節這天下院的部分地區還對凡人開放，允許弟子們的家人探視。
最熱鬧之處，還是附近毗鄰長春門的十九個鄉鎮，會組織隊伍到下院的廣場進行花燈和社火表演，以感謝長春門的庇護，長春門則為鄉親們舉行一場祈福****，到時候就連官府的人也會來拜山，當然了，這也是長春門收穫人心的一種手段。
上官雲漫無目的地在廣場上溜達，從一個攤販到另一個攤販，這裏出售的大多數都是些功法、藥材、丹藥和武器，倒也有一些東西讓他頗為動心，不過這時他才發現，銀子在這時基本無用，大多數攤主都需要以物換物，而上官雲的手裏除了還剩的三顆聚靈丹外卻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東西，當然他是絕不會用聚靈丹去換東西的。
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上官雲正在晃悠的時候，人群忽然簇擁了起來，原來是長春門的祈福（法）會開始了。一陣嗩吶和鑼鼓聲過後，人群忽然靜寂下來，廣場北面的高台上有人開始出來喧唱了一大篇祭文樣的東西，然後就開始燒符、祭拜。終於等到祈福（法）會結束，一通熱鬧的鑼鼓后，社火表演開始了，人群也開始騷動起來。
上官雲到處張望，目光卻沒有往社火表演的隊伍上放，而是在人群里搜尋着什麼。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發出一片歡呼聲來，一陣推搡之力傳來，上官雲立刻就被人群裹挾着推向前去。
“快看，那是上院的弟子。”
“啊！你看那位穿黃衫的師姐，長得太美了，跟神仙似的。”
順着人們的目光，上官雲發現在觀禮台的兩側，不知何時已出現了數十個青年男女，正在觀看下面的社火表演。可惜，上官雲後知後覺，站的地方離得較遠，這時候再想往前擠，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遠遠看去，那些上院弟子中十數個女子身姿都頗為不錯，其中有一個穿黃衫的女子，身形尤為脫俗，而面容卻是怎麼也看不清了。